“在盛京想喝郡主沏的茶之时,不可能跑到这长白山来吧?这可是一千多里路啊!”哈托布叹息道,随后摇了摇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难的?”柳楚楚微笑道。“我将沏好的茶母子。让信鸽空运过来就好了,要得到几个时辰?”
哈托布一听柳楚楚这话,一想有道理,眼睛顿时一亮,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这千里追风,从这里到盛京,顶多一两个时辰就到,郡主这办法高明!成交!哈哈哈!”
“哈哈哈!”柳楚楚见一切搞定,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银铃般的笑声不但回荡在了大殿,还回荡在了山谷,从这笑声中,可以听到一种自信。一种藐视天下的自信。
在与哈托布摆谈之时,柳楚楚早已经悄悄地将指缝中剩下的那颗药丸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白瓷瓶内,笑毕,让人将一只“千里追风”的信鸽送到了哈托布的手中,起身亲自将哈托布送出了带雨梨花宫。
一切搞定之后,柳楚楚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想倒头大睡,却突然想起了应该去看一看管鹰的状况,虽然她相信这带雨梨花宫的郎中是大金数一数二的疗伤能手,但还是不放心。怕他急火攻心而亡。继而想到郎中是很有文化的人,那秘籍封面的字已经弄清楚了一个,还有三个,何不趁机再问一个字?想到这里,便在脑海里勾勒出了秘籍中的封面中的第一个字和第四字的形态,随之写在了一张纸上,吹干墨迹之后,放在了身上。
此时虽然已近二更,外面已经黑黢黢,过道走廊的灯光在山风吹拂下摇曳不定。将带雨梨花宫的气氛照得阴森森,一个人在道路上,胆小的肯定会毛发直立,但柳楚楚有两丫鬟陪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此刻在她心目中,一种少有的自信充满心间。这是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君临天下的感觉。
推开管鹰的房间,郎中和几个护理管鹰的人员都在,大家脸色肃穆,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要是谁说错了话,带来的后果不会被管鹰差,此时见到柳楚楚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虽然都为之一愣,随后也没有忘记满脸堆笑向柳楚楚打招呼。
“宫主礼贤下士!”“宫主这么晚了还来看望,可见宫主关心属下的安危,是我等莫大的荣幸!”……
柳楚楚虽然感觉被这些人吹捧,有些飘飘然,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也不敢过分张扬,也就没有理会这几个人,将两个丫鬟留在了门外面,便走了进屋,直接问郎中:“骁骑校没有大的问题吧?”
“没有生命问题!”郎中知道自己回答的结果在宫主心目中的分量,不敢言过其实,也不敢对宫主欺瞒,他知道那样的后果会是什么,而今这新任的带雨梨花宫宫主,没有上任多久,就连续杀鸡警猴,最好不要撞在她的手上,说完这话之后,面现忧郁,“不过,骁骑校的面容算是彻底毁了,没有办法复原!”
“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柳楚楚听了之后,高兴地道,随后吩咐郎中,“这段时间,你要辛苦一点,骁骑校有什么异常,立刻派人前来通知我!他醒来之后,也是如此!记住了我的话了吗?”随后从怀里拿出了那张早已写好一字的纸,“这个字,郎中可识得?”
“回宫主的话,这是女真文字,这个字,应该相当于汉子中的‘异’字。”郎中接过纸张端详了一会,蹙眉一想,随后指着左边的一字道,随后又指着右边的一字,“这一个字,就相当于汉字中的‘宝鉴’的‘鉴’字。”
难道那书是《异世宝鉴》?柳楚楚听郎中如此一说,心中顿时一亮,随后肯定了下来。
弄清楚了秘籍的名字之后,柳楚楚心里异常高兴,但却不动声色,随后观看了一眼满头包扎的管鹰,对郎中道:“记住我的话,别让我失望!”
柳楚楚怀揣着《异世宝鉴》从管鹰的房间出来之后,便满脸的笑容,由于蒙着面,两丫鬟虽然看不见柳楚楚的表情,但已经从她那一双带有笑意的眼睛,便已经看出来了,不过却不敢多嘴,也不敢询问,从这段时间,她们已经知道这位明明郡主的厉害与无情,眼前的情形只能使两位丫鬟感觉轻松了不少。
进屋之后,柳楚楚便关上了房门,拿出了《异世宝鉴》继续观看了下去,知道了书名之后,仿佛有了动力,看书的进度也加快了不少,一气就看到了三更时分,脑子也好似开窍了似的,里面的内容也懂了多半,好像是在阐述一种绝世神功,这种神功的修炼就要在日月轩内进行,而且还是内外双修,功成之后,无人匹敌。
这一觉,对柳楚楚来说,睡得是相当的香甜,仿佛才刚刚入睡,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大天白亮了,似乎一夜无梦,头脑异常清明,正要起床之时,便听得丫鬟的报告声:“报!刚才郎中派人前来通报,说骁骑校突然出现蓝光罩体,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希望宫主前去定夺。”
“知道了!”柳楚楚顿时回答道,随后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管鹰修炼的魔功发动,若果没有猜错的话,要不了多久,管鹰便要苏醒过来了,等他苏醒过来之后,自己前去开导他一番,到那时,定叫他对自己这个明明郡主没有一丝的怨言不说,还会感激明明的高瞻远瞩,想到这里,得意地笑了一下之后,吩咐那丫鬟道,“你去回复郎中,就说骁骑校马上就要苏醒过来了,让他不必惊慌,本郡主随后便到。快去!”
第五百三十九章 :此恨绵绵(十九)
听到丫鬟离开房间的脚步声之后,柳楚楚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子照了照,梳洗整理了一番,感觉形象还行,便将白纱蒙面,款款步出了房间。
另一位丫鬟早已在外屋等着,见柳楚楚走出了房间,向柳楚楚施礼之后,便跟在了柳楚楚的身后,向管鹰居住的房屋走了去。
推门而入之时,郎中与护理的人员都惊了起来,好在早有丫鬟进来说明,一会便安定了下来。
踏入房间之后,见那蓝光依然笼罩着管鹰的身体,距离身体有两尺开外,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球体,身体也脱离床面,平躺在球体的中间,从那蓝光中传来管鹰梦话:“……你……为什么要害我?我是……武林盟主,谁敢与我作对?我杀了你!天啊!……爹娘,你们怎么躺在火海中啊?火……娘啊!你们身上的大火……烤得儿子……脸好疼!好疼!……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柳楚楚听了一会之后,对在屋内的所有人示意了一下,这些人都知道柳楚楚的意思,便陆陆续续走出了房间,走在最后的是前来通报的丫鬟,出门之后便将房门拉来关上了。
整个屋内除了躺在蓝光中的管鹰,就剩下柳楚楚了,看着管鹰满头被布带缠着,就剩下嘴巴与鼻孔露在了外面,柳楚楚却面无表情,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等待着管鹰的苏醒。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眼睛怎么就看不见了?”果然。不一会,管鹰便跌坐在了蓝光之中,问道,随后便用手摸着自己的眼睛和脸的部位,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里是不是带雨梨花宫?”
“这里不但是带雨梨花宫,而且还是你的房间。”柳楚楚冷冷地回答,随后问道,“管鹰,你后悔吗?你是不是很恨明明郡主?恨明明郡主的无情?”
“不!我不恨!”管鹰已经听出来说话之人就是明明郡主。违心地说道,“只恨我管鹰无能,不能报血海深仇!”
“不!我已经从你梦话中听到了,你一定是很恨明明郡主!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这么做吗?其实我是为你好!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大金就要攻伐天下了!在攻伐天下之前,首先就是要攻克大明,到那时就是你管鹰报仇雪恨之时。而今让你毁容,就是要派你带着一帮带雨梨花宫的杀手悄悄进入大明,燃起各门派争斗,血洗各门各派,嫁祸于‘死神之吻’不说,还要暗中支持流寇作乱!你在大明是响当当的武林盟主,很多人都知道,即使你蒙着面。可也会有不小心之时,万一被人家看出来,岂不全功尽弃?毁了你性命是小,耽误大金攻伐天下就大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柳楚楚早已考虑周详,此时将计划和盘托出,一是安慰管鹰,而是让管鹰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踏踏实实地为带雨梨花宫卖命,同时也怕管鹰早晚会知道明明郡主就是他曾经的柳楚楚,会认为是柳楚楚故意加害于他。公报私仇。
“真的?太好了!管鹰就怕明明郡主不信,不信管鹰是来真心投靠,认为管鹰是诈投,故而设下一道道的考验,原来是明明郡主深谋远虑!考虑得如此周详。实在是让管鹰汗颜!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怎么会不理解明明郡主的这番苦心呢?”
“唉……!就不知道骁骑校何时能伤好,为我大金校力?”柳楚楚听管鹰这么一说,觉得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为了早日将管鹰打发出去,免得看见他就做恶梦,便试探管鹰道。
“请郡主放心,有我的阴阳魔功相助,估计也要不了多少时日,顶多十天半月就好!我已经感觉不怎么疼痛了。”
“有骁骑校这番话,明明就放心了!”从管鹰的这话中,柳楚楚听出了管鹰的自信,原本打算告诉管鹰自己是谁,害怕他一时想开,加害自己,就忍了下来,随后一想,还是等到自己神功告成之后,再让他看看自己是谁,那时也不怕他加害自己,以满足自己那颗报复的心,便故作放心道,“真希望骁骑校早日康复,早日为我大金校力!”柳楚楚说完之后,对大门外的人道,“你们进来吧!”
有了宫主的吩咐,大门外的人员便推门进来了,大家见管鹰跌坐在蓝光中,都为之一愣,随后意识到他已经清醒了过来,都为之欣慰,纷纷祝贺。
“骁骑校真乃神人也!”“骁骑校威武!”“这份勇气,实乃带雨梨花宫第一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佩服!”“骁骑校真乃大丈夫!有了这份胆识,何愁我带雨梨花宫不能扬名天下?”……
“你们应该佩服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的宫主!她才是有胆有识高瞻远瞩的掌舵者,在宫主的带领下,我管鹰相信大家都会有光明的未来!”管鹰听了大家的赞赏,不由得出言阻止了,随后说出了肺腑之言。
“不!不是扬名天下!带雨梨花宫不需要扬名,而是要隐,要低调!只要大汗心中有我们就足够了。别把带雨梨花宫的职责搞反了!带雨梨花宫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他是大金的暗箭!是为大汗分忧的江湖力量!知道吗?”柳楚楚听到那人如此夸赞,当即将脸一沉,冷冷地道。
柳楚楚的这番话,顿时让大家安静了下来,也让大家冷汗涟涟,没有想到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带雨梨花宫是做什么的,不能像江湖门派那么张扬,带雨梨花宫是大金神秘力量,是大汗背后的一把尖刀,大汗指挥到哪里,这把尖刀就刺向哪里!
“今儿过看在骁骑校刚刚醒来的份上,就不与你等计较,下次再听到张扬我带雨梨花宫的话,决不轻饶!”柳楚楚说完那话之后,见大家默不出声,知道大伙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观点,随后便警告着大家,继而吩咐道,“好好护理骁骑校,在十天之内,本宫主要见到绷带撤除之后的效果!知道吗?他们就好自为之吧!”
柳楚楚说完之后,拂袖走出了房间,两个丫鬟赶紧跟了出去,关门之际,向大伙扮了一个鬼脸。
走出房门的柳楚楚却再没有继续前行,而是仰望着苍天,晶莹的泪珠从她那美丽的大眼里滚落而出。
第五百四十章 :艰难的决策(一)
没有找到柳青青的人影,杨丹心感觉万分沮丧,沿着托木尔峰的鱼脊背似的山脊走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甘心柳青青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山脊上飘落的鹅毛般的大雪,伴随着怒号的狂风,将杨丹心留下的一串足迹渐渐淹没,但他相信柳青青一定会没有事,他只想找到柳青青,问一问他离开冰川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一看柳青青受伤没有,他好回去有一个交代。
本来可以踏雪无痕,本来可以在这托峰之上施展凌波逍遥游,可却没有,也不是因这里的空气稀薄,也不是因风雪交加,而是他没有了施展这些本领的心思。
没有了寻找柳青青人影的方向,在杨丹心看来,就好似大海捞针,不,比大海捞针还要难,针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么大的天山,你让他上哪儿找去?
原以为柳青青如上次一般上了托峰,而今他就在托峰的峰脊之上,却没有看见柳青青的人影,怎不叫他气馁?时间对杨丹心而言是多么的宝贵,丹心镇江湖内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还要回去研制出天丝蟾毒的解药,不但要救师傅,还要拯救那么多“死神之吻”的人,虽然他们的手上都是血债累累,但也是大明的精英,大明的子民,拥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可能为了一个柳青青而放弃自己身上的担子。抛下这些事情不管。这不是杨丹心的个性,可柳青青的下落不明,同样牵扯着他的心。
“苍天!你让杨丹心怎么做?”一路寻找,一路走来,此时杨丹心一下跪在了雪地上,想起这些烦心的事来,便没有了主意,高声呼喊,“怎么选择?”
“这很简单,从托峰顶上跳下去。那里有万丈悬崖,一了百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在怒号的狂风中那么清晰地响彻在杨丹心的耳畔,“苍天,你为什么让人家选择这样艰难?我要是你。就会这么做!红尘多磨难,你都是一个大彻大悟之人,却在这样的芝麻绿豆小的事情上烦恼,真替你害羞!”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杨丹心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惊,要知道能上这托峰顶上之人,绝非是一般高手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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