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神色肃穆,凭着感觉,那金色光芒照射下,周身竟然不能动,就恍若躯体不是自己所控。
“李凌,定灵镜的光芒下,你必死无疑”张有神色暴虐,右手巨剑直插,但在距离李凌一米时,被青色竹片抵挡起来。
“不要做无用之功,定灵镜为神兵榜第八十六位,分神期以下,即便拥有第一神兵,只要被定灵光芒照射,永不可脱”
张有右手不停,他感觉得到,竹片似乎为一阵法,而且不是李凌主动释放的,如此一来,很可能是消耗灵石那种。
喳喳
巨剑剑刃处,电芒升起,恍若游蛇般不断冲向竹片。
“既然不是主动释放,那必然是阵法灵石在,只要消耗完,则无需多虑。”张有心间快速思索。
而此时,李凌目光不断闪烁,强行控制的周身,然而依旧无用,甚至连灵气也是定格下来。
一切如张有所言,无用的抵抗
只是李凌的一生,从未向任何人屈服过,即便是天,所以哪怕毫无抵抗,但他依旧不会放弃。
“李凌,你一出世,累的你父母双亡,你姥姥为此双目皆盲,一名六十几岁老人,非但要照顾你,而且还要伤心失女之痛,你为一祸星”
在看到李凌不甘的眼色后,张有怨毒而道,在他心中,生死之战,为最强一战,李凌有李凌的战法,而自己也有自己的战法。
“拜入五行宗后,你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师兄对你关怀有加,但你”张有怒斥,他对李凌极为熟悉。
“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宗规出宗,累你师父,累你师兄,引发了天魔战场一事,你师父为你而死,你师兄为你奔走天涯”
“李凌,你不愧疚吗?”
“你这是在逃避责任”
张有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了今日之战,为了五行宗,他准备极多,李凌的一切缺点,他牢握于心
自小到大,藏书阁,灵草园,一幕幕回忆,在张有口中扬出,穿过金色的光芒,如同巨雷般落在李凌的耳边,但却寒在李凌的心中。
他的眼色,略显恍惚,不断的闪烁,确实如张有所言,这一切,李凌两百余年并非没想过,但每次想起,心如刀割。
他确实在逃避着,所有的一切,他很愧疚
他牢牢记得慕容海死去那一幕,那道哀鸣的钟声,师兄几人哭着跪落
姥姥临死前,自己的不孝
李凌心中自责,即便他能杀万人而不眨眼,即便他无情的能灭门,但他实则为一重感情的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在见到李凌茫然的神色后,张有嘴角不可察觉冷笑,他知道,李凌的缺点被自己把握了,他对李凌太熟悉。
右手猛然用力,喳喳几声,贯穿竹片,狠狠的插在李凌胸膛。
“死,才是解脱”张有冷然道。
一道鲜血如注般射出,顺着李凌的身体,渐渐滴落在大地之上,李凌胸膛刺痛,他剧烈呼吸着,巨剑之上,一条条电蛇不断撕毁他的周身,但他依旧不能动。
失血过多,导致他呼吸渐渐艰难,脑中的空白越来越大,甚至有种感觉,眼帘所见,白茫茫一片,耳中所听,极为的静,恍若天地只剩自己一人。
一个个熟悉的影子,在那白茫茫的烟尘中行走,渐渐离去
“是我的错,但我不能走,还有太多的人期待着我”在这一片空白之处,李凌喃喃自语,南疆那名少女在等着,师兄还在等着,不能走
张有牙关紧要,感应着李凌的生机消散,而这时,定灵镜光芒闪烁一番,最终消失,张有神色不变,灵气灌输巨剑,通过剑刃,化作一道道电蛇,不断的撕毁李凌内脏。
他知道,眼下李凌应该处于昏迷之时。
时间看似缓慢,实则并不长。
李凌右手艰难伸出,就恍若下意识般,不断抽挛,最终握在锋利的剑刃上,一拉而过,剑刃他的右手,鲜血若流水般滴落,但右手握的越来越紧,刺痛直达心灵。
在刺痛与心中不甘之下,李凌被惊醒,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双瞳中一片血红。
张有眉头微皱,但并未惊慌,他清楚,此时的李凌即便醒来,又有何用?
这是你战斗方式,这就是你最强之战。”李凌剧烈呼吸,鲜血在他口中潺潺流出,但他目光坚定。
唯有最强,方才对得起彼此”
李凌的声音,从艰难渐渐变得清晰,落在张有耳中,他目光闪烁,隐隐有感,眼下的李凌,并非最强的状态。
疑惑升起,但张有依旧冷笑,他根本不相信:“不可能,即便你还有手段,但重伤的你——还能如何?”
第章 尾声
第章尾声
“去死”
张有目光通红,右手使劲,剑刃再进几寸。
李凌早已清醒,刺痛传遍脑海,让他牙关紧要,但他双眼微闭。
由交战至今,张有先以言语相激,让李凌倾尽全力攻击,而借着这关键时刻,张有拖出危境,以神秘光芒照耀,直到后边,更以言语相激。
这让李凌心间有短暂的恍惚,这时间虽说极短,但张剑却牢牢把握,突下杀手。
面对昔日的好友,李凌的谨慎也是少了几分。
“攻心?张有,这就是你最强的攻击”李凌剧烈呼吸,即便剑刃穿身,他依旧不为所动,他心中已清楚了。
今日之战,早在五年已定下了,不管何手段,不论战斗方式,只为最终结果。
“李凌,别天真了,你我二人,今日来个了结吧”张有脸色极为暴虐,握着剑把的右手,青筋毕露,再次一插,剑刃再进几寸,鲜血直溅他的脸颊。
剧痛再次传来,李凌的身体恍若从血池走出,他的衣裳早已一片血红,但他口中喃喃自语:“消逝的东西,已经不再,事已至此,唯有面对”
声音出后,李凌的身躯微微摇颤,渐渐的,恍若虚幻一般,消逝在天空。
张有脸色剧变,他看着凌空那把巨剑,脑中升起不可置信之念,但片刻,他身前五米,一股诡异的气息升起,血腥之气比起先前,更为的浓。
仅是一眨眼,身前突兀现出一只妖兽,紫色鳞甲闪闪发光,一条慵懒的骨尾微微摇晃着,妖兽双瞳上,为深紫之色,但仅一眼看去,不知为何,既然张有心生胆颤之感。
“这”
这一幕,若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张有更有感悟,那紫色妖兽为一杀神,别说抵抗,甚至能否逃脱也是未知,因为在妖兽的背后,张有看到了一个个死相残烈的人,断头,分肢
就恍若妖兽身后,有着一副修罗炼狱图
李凌一步步走来,两只巨爪不断收缩与放开,引发一些喳喳之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的最强”
张有呼吸越来越急促,喃喃自语:是李凌?”
李凌不语,继续前行。
“不可能”张有怒吼,右手一挥,巨剑斩向李凌,然而李凌无动于衷,走势不停,咔嚓的一声,向来无所不往的巨剑卡在李凌右手,紫色鲜血潺潺流出。
张有目中一寒,抽回巨剑,直插李凌胸膛,这一次,并无意外,巨剑直没胸膛,再次带起丝丝鲜血,只是李凌神色不变,走至张有身前两米,紫色的双瞳闪烁不停。
张有一眼扫去,落在先前李凌右臂上,只见那剑痕鲜血停止流下,紫色鳞甲以肉眼可见速度,持续恢复。
“这些对我无用”李凌冰冷道,龙尾一挥,缠绕张有脖颈,略一收力,鲜血从张有口中吐出,但他巨剑不断挥去,只是带来效果,虽说能划破李凌身躯,但片刻就恢复如初。
“张有”李凌静静看去,他双瞳间一片空白,在龙尾不断收缩下,张有口中鲜血如流水般滴落,夜叉以**闻名,只要被正面攻击,常人难以抵挡,而张有不过元婴中期而已。
咔嚓一声
脖颈骨折声音传来
张有的右手无力垂落,巨剑从空中掉落
一个元婴从张有脑门冒出,只是刚刚出头,则被李凌握于爪中,他看着手中脸色平静的元婴,脑中升起回忆。
“由交战以来,我一直在犹豫,但我错了,或许,唯有最强,方才对得起昔日的朋友”李凌缓缓道,猛然间,他右手一握,手中元婴崩溃,化作灵气消散天际。
李凌的心间猛然一颤,在握起那霎那,他看到张有元婴露出笑容。
“今日的结果,不是你死,则是我亡”
那淡淡的声音,在李凌耳边响起,他神色凝重,自语道:“你怎么赢的了我”由始至终,张有或许在全力奋战,但更多的,还是在逃避。
或许死亡,在张有心间,早有所感。
一挥手,李凌搀扶着张有尸体,他目光看向五行宗,落在那早已失色的众弟子身上,身体一沉,直往大地落下。
轰
双脚落地,巨响若雷鸣,大地现出龟裂,李凌神色不变,一步步走下五行宗,他心里很沉重,脑中再次想起藏书阁一幕,两人初次的见面。
轰轰
每走一步,大地震颤一次,在他脚印之下,则是一条条龟裂。
“既然五年前已决定了,不要迷惘,这是必须面对”在距离五行宗百米时,李凌喃喃自语,停下脚步,抬首看去。
山峰之上,一名白衣女子飘荡空中,双手紧握着玉箫,若小溪叮咛的旋律升起,又恍若高山流水,让人心间极为清明,但渐渐的,旋律加开,就恍若张有的一身,从平淡,渐渐到
曲终
白衣女子带着泪水,漫步向李凌走来,接过李凌手中尸体,缓缓向着远处走去。
“有,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次恢复以前的生活”
身影渐渐消逝眼帘,就恍若一曲毕落般,李凌收起心思,看向五行宗方向,阴沉道:“一炷香后,五行宗陨落”
五行宗上,人心惶惶,恍若大劫将至,众弟子互看一眼,略一沉吟后,向着各个方向急速逃去,虽说逃过一劫,但他们清楚,此生此世,不再为五行宗弟子。
但也并非全部,尚且有大半弟子留下,盘膝而坐,闭目不语,这些弟子自小在宗里长大,感情极深,宗在人在,宗亡人亡
渐渐的,一炷香时间到
李凌神色不变,右手一挥,通天镇地碑凌空落下,四大灵脉的吸纳,让石碑恍若一天之山脉,当重重砸落之时,五行宗整个山峰在一片轰响之下,化作灰烬。
至少千人死亡,依旧在飞行离去的弟子,脸色一惊,回首看去,目露怀念的之光。
在离去的众弟子间,李凌目光四顾,最终落在一青衣中年身上,他心间略微复杂,细想片刻后,脚下一点,飞了过去。
此时萧不凡头戴毡帽,紧紧跟着众弟子,甚至头也不敢回,而这时,耳边传来声音。
“四师兄”
声音让萧不凡周身一颤,极为不甘的转身看去,身后之处,李凌神色极为平静,正目视着他。
第章 鹤道人
第章鹤道人
萧不凡的身后,为一紫甲妖兽,虽然他看的清楚,那紫甲妖兽双眼间极为平静,但是,即便是最平静之时,那妖兽周身所散发的煞气,依旧让他心惊不已。
最主要他清楚,即便宗主元婴期,依旧毫无反抗之力。
这就是土镇峰小师弟——李凌
“两百余年,小师弟到底是如何过的,为何成长到如此地步。”除了心颤外,萧不凡心间则是惊讶。
“四师兄”李凌目光平静,轻轻而道,他脑子升起回忆,昔日十三岁拜入土镇峰,几名师兄并未因为自己五灵根,从而嘲笑不已,反倒关爱有加。
而师兄几人中,萧不凡也是其一。
只是萧不凡为何留在五行宗,而并非跟着师兄几人离去,李凌心间已有所猜,再加上几年前从李延欲言又止的话中,李凌更为的肯定了。
不凡目光闪烁,猛然跪落,不断祈求道:“小师弟,你听我解释,当初我无路可走啊,实属无奈,在我心中,师傅永远是我师傅”
萧不凡不断祈求,双着自己脸颊。
啪啪
巴掌声极为清脆。
“我错了,小师弟,师兄当年对你尚算不错,望你念及旧情,绕我一命。”萧不凡苦涩道,他脸色极为愧疚,又道:“小师弟,我对不起你”
李凌目中露出复杂之意,微微摇头。
见此,萧不凡脸色一惊,不断叩头,他心中惊慌无比,叩头极为诚恳。
“师弟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李凌心叹,沉吟半响后,脚下一点,向着通天镇地碑飞去,他知道,萧不凡虽说出卖了慕容海,但实则,自己没有资格处置他。
毕竟,以慕容海的为人,或许——会原谅萧不凡。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但我知道,师傅会原谅你的。”
淡淡的声音传来,萧不凡周身若雷轰中般颤抖,他抬起头来,看着离去的李凌,面露复杂之色。
“师傅会原谅我真的吗?”萧不凡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若慕容海依旧在,会原谅自己,只是这感觉,让他心智愧疚更浓。
站起身子,萧不凡扫了眼李凌,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他的背影极为萧条,极为落寞
两百年来,萧不凡度日如年,当初因为一错误的举动,让他每日每夜受着折磨,他害怕土镇峰师兄找来,他害怕回忆,甚至这两百多年,他从不敢进入土镇峰
“师傅,你会原谅我”不断行走,萧不凡声音变得极为虚弱,几步之遥,他正当壮年的身躯,化作古稀之年,白发苍苍,斑驳沧桑。
他本就是祁南松特意安排入土镇峰的,这一切,他毫无选择。但慕容海对他恩重如山,更是视若己出,他心中其实很愧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对不起的是——土镇峰我错了。”
在这一刻,萧不凡极为轻松,就恍若压在心间两百年的大山,幕然解脱般,带着这莫名心思,他抬首看天,而后艰难前行,慢慢的消失在大地前方。
天际边上,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慕容海点头
“唉”
李凌行走的步伐微停,但并未回头,他清晰的感觉到,萧不凡瞬间变老,那是自毁了丹胎,将一身修为弃之而去,如此,生命则恍若一凡人,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李凌已然明白,这两百余年来,萧不凡过的并不好,每日都受着心中折磨,度日如年
这种煎熬,李凌极为理解,所以即便他双手沾满血腥,但他并不在意——只需对得起自己,这就足够了。
停在五行宗山峰下,李凌盘膝坐落,静静看着石碑旋转,略一沉思后,传音而去。
“有劳你们了,陈老,你带他们回南疆吧”
千里之外,陈老脸色一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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