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行的,都是自己家兄弟。挺长时间没见面,啤酒肚出来了。”陆叶说。
“真的啊!明天我搬你家住,有女孩子吗?”他说。
“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孩子,还没结过婚,你肯定喜欢。”陆叶说。
“Chu女啊,我还从来没见过Chu女长啥样。岁数大点。”他说。
“你们是同龄人,能找到共同语言,这不一直给你留着,省着回家老是打飞机。”陆叶说。
“还是你疼我。好了,不跟你废话,等会到我的房间来敬杯酒,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大哥,都是重量级的,把他们伺候明白你就一下子上去了,以后改正归邪做老板。像你的老大唐明光那样。”他说。
“等会再说,看我有没有时间。”陆叶说。
“没时间你也得过来敬酒,这是礼节。”他阴着脸说。
“一会我找你。”陆叶说。
“我等你。”他说。
回到包房陆叶见到宝宝坐在他的位置,正在和老宋说话。“你少跟小黄讲话。”坐下来他搂住她的肩膀说。
“他在我眼里不算什么。”她说。“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相信。”他说。
他摆弄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只气体打火机,打着火,熄灭。
老宋又为他叫一个风骚的女孩,小姐小费他统发,金色的小姐小费行情是三块,老宋每人发给五百块。另外给宝宝一千块。金色店里的酒水和包房费他们签单不必付钱。他们行事向来只针对老板,不针对下面的任何人。小费照给是面子,酒单不结是原则问题。老宋说下面还有节目。陆叶不想去。老宋给陆叶一把钥匙,他在一家三星级酒店长包一间套房,让他今晚过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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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制造 (12)
这些年来陆叶一直沿循着一条狭窄而弯曲的路线,踽踽行进。由于家境突变和性格使然,他流离失所,浪迹天涯。他从一个城市流落到另一个城市,像游牧民一样,不得不舍弃自己喜爱的一切,卷起行囊,匆匆上路。在这个过程中他习惯了割舍,哪怕是别人认可的十分珍贵的东西。他没有过去,现在对于他也是渺茫的,当他在某一时刻停留,他不知道这里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他给宝宝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宾馆里来。第二天清早,陆叶没叫醒沉睡中的宝宝,独自离开宾馆。他在马路边的大排挡要了一份辣汤,二两煎饺,在潮湿的空气中默默的吃着。
上午十点他来到老宋指定的位置。邮政大厦的门口。宝成等在那里。他穿一件黑夹克,瘦削的牛仔裤,蹬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他吐出嘴里嚼的口香糖,冲陆叶点点头。
“你来这么早?”陆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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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嘛。”他说。
“他来了吗?”陆叶说。
“我看到他了。”宝成说。
他递给陆叶一支三五香烟,他接过来点燃。他们并肩往新街口走了一会。陆叶心里稍微有点紧张,他过去和宝成没有合作过。心里不踏实。
“我不想混了。昨晚我女朋友来电话,说她很茫然,只是哭,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准备买两亩地,一头牛,回去种田。”宝成说。
“改正归邪了。”陆叶说。
“我让她等太久了。”宝成说。
“花儿都败了。”陆叶说。
“我女朋友说,我让她茫然。”宝成说。
陆叶把手伸到裤兜里,抓紧卡簧刀。他们的对象站在龙胜宾馆门口,秃顶,叼一支香烟,逗着脚下的一条京叭狗。小狗跃跃欲试,摇晃着尾巴。街上人流熙攘,太阳斜射。他们木然的注视着目标。宝成朝他说了一句什么。他心不在焉,没听清楚。他看到宝成迎面走过去。
从旁边的商场出来两个男人,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制服,帽子上戴着耀眼的徽章。陆叶叫着宝成的名字。但是他已经动手了。他手持尖刀,在秃顶的身上狠狠扎了几下。秃顶叫着倒下。京叭狗朝着宝成激动地叫唤。
宝成此时发现了两个穿制服的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人冲上前去。陆叶退到临街的影楼门口。宝成挥刀刺倒一个穿制服的人,那个人临倒下前给了宝成脸上致命一击。
另一个穿制服的人嚎叫着扑到宝成的身上,打掉宝成手中的刀子,将宝成压在身体下面。受伤的穿制服的人拿出手铐,将宝成的双手铐住。
宝成突然扭头绝望的叫着陆叶的名字,两个穿制服的人一起看着陆叶。陆叶犹豫不决,不敢轻举妄动。一个过路的穿红色运动服的年轻人上前,一脚踢在宝成的脸上。宝成耷拉下来脑袋。
一辆警车在附近停下来。车里跑出来一个手持警棍的家伙。他叫着向事发现场奔去。陆叶转身向身后一条小巷走去。
陆叶在马路边给黄浩然打电话。他告诉黄浩然宝成被抓住了,让老宋赶紧找人疏通关系把宝成从里面弄出来。估计宝成现押在分局刑队,可能还没有来得及送到看守所。
“你没事吧?”黄浩然问。
“没事。”他说。
“回头我们联系。”黄浩然说。
他到一家洗浴中心洗了一个澡,然后到休息大厅躺下来。他闭上眼睛。傍晚黄浩然打来电话,让他到香格里拉饭店大堂与他见面。他在洗浴中心附近的快餐店要了一瓶啤酒,一份青椒土豆丝,一份肉末酸豆角,一碗白饭。吃喝完毕,他拦住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自己要去的方位。
黄浩然再次来电话,语气焦躁,极不耐烦,问陆叶怎么还没有到?陆叶说快了,路上堵车。“你他妈有点效率。”黄浩然骂道。
黄浩然阴沉着脸,眯缝着眼睛,冷冷的注视着陆叶。他穿着一套蓝色运动服,肩上挎着LV背包。他阴郁的说宝成已经被送走了。陆叶和宝成是通过黄浩然认识的,彼此之间并不熟悉。
宝成是黄浩然的老乡。在陆叶印象中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喜欢开玩笑,尤其喜欢模仿别人的习惯动作。他善于观察,通常模仿得惟妙惟肖,令人捧腹。他和黄浩然有很深的交情。
黄浩然偏爱在香格里拉与人会面,有一段时间他深受一个香港老板青睐,香港老板在香格里拉长包一套房间。黄浩然和香港老板吃住在一起。香港老板许诺要带黄浩然去澳门定居。他出手大方,经常给黄浩然零用钱,送黄浩然手表,服装,手机。他在大陆开有几家公司,主要从事六盒彩。黄浩然负责为他收账。后来香港老板发现黄浩然手脚不干净,而且个性太强,难以摆布。便慢慢疏远黄浩然。
陆叶和黄浩然从香格里拉饭店出来。坐进老宋的一辆丰田佳美车里。开车的是老宋下面的司机。黄浩然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到车里坐下后他终于发作,嗓门猛地提高。
“宝成这回死定了,他是网上通缉,条子一直在找他,妈的,当时你干什么了?怎么你没有事坐在这里?”黄浩然冲陆叶怒目相向,面容狰狞,看上去恨不得咬他一口。
陆叶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的向他讲述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让他相信事情的发生具有偶然的因素,非人力所能控制,设想在当时那种场合,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不行找唐哥出面帮忙,他关系硬。”陆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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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不能管,我们办事没有和他事先打招呼,等到出事了想起他,不可能。”黄浩然说。
黄浩然的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一拳打在陆叶的脸上。他的打击毫无先兆,陆叶措不及防。紧接着他又是凶狠的几拳命中陆叶的面门。陆叶觉得脸上像火烧火燎一样,眼前一阵发黑。眼睛和鼻孔同时都在往外流血。
他像一头野兽扑上来,不容陆叶有反抗的机会,用一条膝盖跪压住陆叶的胸口,然后用拳头不停的猛击陆叶的头部。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陆叶几乎失去了知觉。黄浩然在狂怒的叫喊着什么,陆叶已经听不清楚。
他的思维陷入惊恐和混乱中。他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抓到。他像在燃烧的隧道里行进,忽而火焰熊熊燃烧,忽而一片漆黑。他的脑袋一块块碎裂,表皮剥落,血浆汹涌。
黑社会制造 (13)
江湖系列之野兽出没>;碎片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一个月后。
女孩们戴着黑眼罩,脚蹬黑皮靴,手扬皮鞭,簇拥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歌手上场。女孩们跳舞动作刚劲有力,象征性的举起闪亮的鞭子,抽打着饱受爱情煎熬的假装悲痛欲绝的男歌手。看他的模样你真恨不得夺过鞭子抽他一顿才过瘾。男歌手正是按照这个思路来感情投入的演唱着。
此刻角色置换,女流处于统治地位主宰着一切,男人沦为被奴役踩在脚下发抖的可怜虫。女孩目光晶亮,摇头摆尾,舔着粉红的舌头,扭动着可爱的小臀部,在激烈的舞曲中扮演煽情角色。
用尖利的指甲撕裂我,让我疼让我受不了,可耻的哭出声来。这种隐秘的甜蜜的想法令混在台下观众里的性变异者热血沸腾,手舞足蹈,拼命撕扯掉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穿的女士花边内衣。
平常唐明光很少来蓝色海岸,将蓝色海岸全权托付给他的心腹打理。近日他的重心向这边倾斜,到蓝色海岸的次数明显的频繁起来。他们一行###人躺在楼上开放式包厢里看演出。
陆叶慢吞吞的下入水池,水温适中,池水清澈,随着水波温柔的荡漾。水中的双腿摇摆变形丰腴肥白犹如女人的大腿。他放松肢体,屏住呼吸,潜入蓝色的水底。
她来了。笔直的大腿带着致命的幽香跨过他的脑袋,直接进入到他脑浆沸腾的头颅中。他怀着幼童般颤栗的惶惑,准备伸手偷窃邻家女主人忘在桌上的钱包。接下来等待的将是什么呢?成功的喜悦和忘形,被发现后的痛哭流涕,随之而来的是父亲结实有力的一顿拳脚。
他爬出池水,在淋浴喷头下冲洗红润、光滑的躯体。Chu女般的|乳头微微有些发硬、发痒,探出粉红色的小脑袋谨慎、贪婪的嗅着春天的气息。是呀,他一直在不停的思念她。雌性的优美姿态唤醒了体内沉睡的野兽。浴区四周无人,他嗷地叫出声来。
他到更衣箱换好外套,穿上服务生吴战世递来的上衣,踱到落地镜前面。年轻,苍白,孱弱。他顾影自怜。有一张农村后生黝黑脸蛋的吴战世在身后神色木然的打量他。他不会了解我的内心活动,哪怕我在想着他那大屁股的姐姐。虽然刚才他曾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裸体,陆叶心想。
“我穿这套衣服怎么样?”他缺乏信心地问。
“嗯,挺好。”吴战世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说。
“找女的还用花钱吗?”他问。
“给鸡毛钱。小伙长得这么干净,比红色加油站那帮鸭帅多了。”吴战世说。
“你说啥呢?玩我?”陆叶气乐了,说。
“蓝色的女孩哪个不是用色迷迷的小眼飞你。”吴战世说。
“好了打住,闭上嘴说话。”陆叶说。
“行,我闭上嘴说话。”吴战世驯服的说。“有个新来的女孩叫孟雪,她没事就向我打听你。我说你没有女朋友,是钻石王老五,单身贵族。办事能力不用说,深受唐哥赏识。是唐哥身边不可多得的干将。昨天她还给我买了一听可乐。”
“你跟你哥咋说话呢?”陆叶说。
“她一天干好几个大活,钱来得太快了。”吴战世的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下辈子我要做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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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我找你做老婆。”陆叶说。
“真的!那太好了。我一天让你干十次,你啥时想了我啥时脱裤子撅着。让我摆啥造型都可以。你对我好一点。”吴战世说。
“禽兽不如。”陆叶说。
“叶哥,你好了别忘拉兄弟一把。帮你拎个包什么的,你看我其貌不扬,打架也是把手,一对一我不吃亏。”吴战世说。
“有机会我叫你一起去。”陆叶说。
“感谢。”吴战世深深鞠躬,说。
陆叶笑了笑。
“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吴战世说。
“到时打我电话。”陆叶说。
“你别关机,我打你电话,我叫上孟雪行吗?”吴战世说。
“随便。”陆叶说。
“叶哥,能借我点钱吗?不多,就五百。”吴战世说。
陆叶想了想。他隐约想起自己曾经借给过一次吴战世一百元。如果今天吴战世不张口朝自己借钱,因为钱数少,自己早已经忘在脑后。“二百,给你的。不用还了。”他从钱夹里掏出钱给他,说。
“不够啊。”吴战世面露难色,说。
“你怎么也得给我留点车马费吧。”陆叶说着,又给他一百元。
“谢谢叶哥。”吴战世接过钱,说。
看着吴战世貌似忠厚的黝黑的脸,陆叶内心涌上一丝说不出的感觉。“钱悠着点花,听说你总和蓝色的小姐赌钱。记着开资了往家里邮。给你爸你妈多买些好吃的。”他说。
“嗯,我知道。”吴战世面无表情地说。
台上正在跳艳舞的女孩头戴钢盔,身披黑斗篷,穿一套特制的紧身迷彩服,曲线毕露,在灯光师调变出的魔幻般的色彩中,一屁股坐在舞台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围绕着椅子大做文章。乐曲诡异,粘粘糊糊。她顺手摘掉笨重的头盔,露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工作人员从后台抛出一条蛇,恰到好处“啪”的落在她的脚下。她两条修长大腿向左右两个相反方向用力分开,仿佛为观众打开一扇门。下体有规律的朝上挺起。硝烟弥漫,渴望和平的女战士负伤了。她褪下外套,拾起奇丑无比的蛇。这条蛇在它的同类当中也是最不堪入目的,长一双晶亮的卑鄙的眼睛。女战士用复杂的肢体语言和蛇演绎一段战场上发生的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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