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吧?”
碍于旁边还有胡可,他只得强颜欢笑:“哈哈,恭喜老弟,这下你发财了,我说话肯定算数。到时候,你尽管来找我。”
我说:“今天晚上我在河源有事,明天晚上我回深圳请你吃饭怎么样?”
蔡兆元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含糊着,“再联系再联系。”
李自为望着蔡兆元那狼狈的样子,大发感慨,“这家伙,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
我也是感慨万千地说:“是啊,他失败就失败在他的精明上了。”
这次招标,在姜春河与河源方面的沟通下,我早已经和河源方面的主管领导建立了一种默契。甚至连招标规则的制定,我公司的人员都深度参与其中。先看投标规则,按照事先给定的投标评分规则,五家的算术平均价下浮4%是标底价,在标底价的正负1%之内的,报价得分为满分50分,比标底价高1%扣2分;低1%扣1分。而河源方面又公布了最高的拦标价,当然这个拦标价是事先公布的,高于拦标价的为废标。技术标总分为50分,技术标和商务报价得分之和最高者,为中标人。
那么,各家投标人的报价,一定会期望接近标底价,从而得到较高的得分,因为高于理论上的最高标底价是不可能获得中标机会的。
那么我具体是怎么安排的呢?我首先安排范亿和他的一个朋友以高出高于理论上的最高的标底价报价,这样做是为了拉高标底。为什么要拉高标底?这样的报价安排,符合围标的潜规则,即万万分之一的可能,由范亿或者是他朋友中标,我可以顺利托底。另外两家就是蔡兆元和河源的一家公司了,由于事先我通过关系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报价。其报价越是低,则我公司与标底价的悬殊就越大,对我公司在商务标评分上形成的压力也就越是大。
由于我们事先参与了投标规则的制订,所以,招标文件上有如此规定:商务标的报价得分为50分,客观的评分只有40分,还有10分分为:自报费率6分,合理化建议4分。技术标占50分,也就是说,主观评分占60分!什么意思?大家应该看得出来,只要是我事先把评委搞定就OK。因为技术标的内容,可以在确定投标人资格的时候就给与确立,凡是通过资格认定的,都是合格的,至于主观评分,大家就不用猜了。因为,评委都是我通过河源的人请来的,给出场费的干活。有人问了,你做工作,人家也要做工作,人家出价比你高怎么办?这还有个建设单位倾向问题。如果不按照业主的意愿打分,不给出场费事小,以后这些所谓的专家就别指望在评标市场里混饭了。
但是这样做,不怕投诉吗?哈哈,一般情况下,开标前评委会得到暗示和第一笔黑钱,事成后还有更大的酬劳。整个事情,业主方的领导会运作的。当然,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走得,表面上挑不出什么。
作者:天佑中华A 回复日期:2008…5…6 14:55:19
至于蔡兆元嘛,如果他不是大嘴巴,叫河源某长事先就很恼火,这个标能不能落在我这里还真是个问题。当然,我也没有白劳范亿和他朋友,事后我给了他们一笔绝对满意的报酬。这次在河源的中标难道就真那么顺利吗?其实很难!因为这次招标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说了算的,要想中标哪尊菩萨你都得拜。尽管有姜春河介绍了个某长给我,但是,具体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去做的。就说某局的一个副局长郭闻周吧,我和李自为去找他。开始他一本正经不理我们,虽然说我们是打着某长得旗号去的可是还是跟他说不上话。
我通过姜春河的一个朋友刘建知道这家伙喜欢女人,就托他约出来。约了几次他才勉强答应,不过要求不能在河源。于是,我就在东莞塘厦的三正半山酒店请他。人们都说,吃喝玩乐到东莞。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竟然是鬼佬服务生开车门。至于住,那房间都是大落地窗,迎面一湾清清的湖水。
吃就不用说了,这里的葡国菜比澳门还地道。我们进了事先定好的包间,寒暄了几句落座之后开始点菜。服务员长得蛮漂亮的,声音也特好听。郭闻周色迷迷地对她说,靓妹啊,我不懂葡国菜,还是你替我点吧。于是,那女孩说了几样菜,由于离得远,又是说客家话,我也没大听懂,就是听懂了酒水,是马爹利。不一会菜上来了,什么马介休、鱼翅、咖喱蟹、烤羊排、葡国鸡,鲍鱼、烧元贝等等来了一桌子。我对这东西合璧的味道不大感兴趣,只好陪着他们喝。
由于广东人不讲究什么祝酒辞,于是开始就自由发挥,互相劝酒,不一会两瓶酒就光了,郭闻周喝得正来劲,大叫上酒,服务员又端上来两瓶,我心理暗想,妈的,今天我是遇到对手了。
还好,喝了这两瓶,郭闻周没有继续叫酒,说要到那条拉斯维加斯风格的大街上看看。看了桑巴舞,宫廷舞,郭闻周忽然说没意思,还是要进包房。
这酒店的包房装饰得相当讲究,很有气派,在深圳我也去过不少夜场,但是能和这里比的寥寥无几。最主要的是深圳夜总会的价格太贵。东莞的一个奇怪现象就是酒店业非常之多而且发达。东莞几乎每个镇都几家5星级酒店。这是全国都没有的现象。人们常说,东莞经济为什么发达?主要是有着无烟工业带动的。东莞夜总会服务那是没得说,妈咪热情、公主少爷笑容满面。 东莞夜总会的小姐就是漂亮,郭闻周一下子就叫了两个,他那天还带了两个朋友,不过他们和刘建一样也只叫了一个,我不好意思,也叫了一个个子高高的女孩。 郭闻周这会儿倒是放开了,和那两个小姐谈笑风生,什么古典诗词,老庄哲学等酸得死人的东西全出来了。我看得出他这次非常满意。
我打了电话给姜春河希望他能过来给我拉拉场子,因为从龙岗开车到塘厦最多不过半小时。他说:“天佑,你算了,饶了我吧,我现在正在公示,你可不要烦我啊。不过,等下我可以给郭闻周打个电话。” 我一听这样,就算了。
大家继续玩。过一会儿,我感觉有点急,到洗手间里方便,我正尿着。一个小姐扶着郭闻周进来,他开始小便。
我发现那小姐就站在旁边等着。
“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你尿你的有什么关系?”那小姐一点不在乎。
“我怕吓到你了啊!”
“切,就你那小牙签啊。”我几乎晕倒。玩了一会儿,我看见时间不早了,就叫妈咪过来买单。然后送大家回各自房间,约好明早八点吃早餐。
我看我叫的这个小姐不太想走,想了想还是叫她留下了。那天晚上,我心里很烦,跟她躺在床上聊天,听她述说自己的悲惨人生。她今年才十七岁,半年以前放晚自习回家路上遭到歹徒强Jian。虽然公安机关抓住了色狼,但此案在学校、街道闹得沸沸扬扬,她只好含泪辍学跑到东莞打工。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当身上带的400元钱花光后,她就不得不来到这家夜总会。 我问她,想不想离开?她笑着说已经习惯这行了,别的做不了。我忽然有些唏嘘,一个女人也许就这么完了。但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为了一个个单子得低声下气!比妓女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天吃过早餐,我和郭闻周分手,握手时我顺便塞过去一个红包。他没说什么,把钱扔到车的杂物箱里。再以后,招标的过程他出的力最大。
作者:全球首富 回复日期:2008…5…6 16:32:02
SUPPORT,看过LZ不少贴子。在深圳能亲身感受到不少像LZ所说的。
作者:天佑中华A 回复日期:2008…5…6 20:19:27
第九章
这天早上,我到办公室处理一个工地失窃的事情,头天晚上,有几个人开着车到我工地,将值班的两个保安捆起来,抢走了将近三万块钱的电缆。项目负责人回来汇报,说要处理那两个保安。我问明了情况,知道已经报案了,就派杨在田去通过关系找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吃个饭,最好能把所长也请出来,每个人给个红包。这年头,你要是不这么做,你的案子肯定破不了。
杨在田走后,我对项目经理说:“这事也怪不得保安,人家来的人多,反抗肯定要吃亏,现在只是损失点财,人没事就好。”
他说:“可是,他们当时应该及时报警才对啊。”
我笑了:“你傻啊,人家一进来就把他们控制了,他们怎么报警?” 正说着,姜春河脸色铁青走进来。我叫他等会,继续处理这件事。我告诉项目经理,此事非但不能处理那两个保安,相反还要请他们喝酒给他们压惊。这样,以后他们会吸取教训,尽心尽力的。 项目经理走后,我又给刑警队的一位朋友赵宗模打了电话,叫他给那个派出所所长打个电话,催促对方快点办案。
赵宗模在那边笑着:“天总,就三万多块钱的东西,你至于这么用心吗?”
我说:“你错了,我要快点结案,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震住那些烂仔,叫他们以后不敢到我工地捣乱。”
打完电话,我问姜春河:“怎么,大哥今天气色不好,怎么啦?”
姜春河起身把门关上,回过头来说:“天佑,现在有麻烦。我现在不是在公示吗?我听说,我局里有个副科长叫鲍吉德的,他准备联系一些人搞我。”
我忙问:“现在他们进行得怎么样了?”
姜春河说:“据可靠消息,他们正在搜集材料,我也问了在纪检委我小舅子,他们还没有收到材料。你知道,我现在有这步不容易,你看有什么办法能摆平?”
姜春河告诉我,这个鲍吉德在局里属于那种有一定业务能力的人,平时有一群人跟着他,他的人缘也不错。可是,就是因为他好放炮,所以,几次提拔都没有他。因此他认为是姜春河压制了他,平时对姜春河总是不感冒。这次,看姜春河公示,所以想借此搞他一下出出气。鲍吉德老婆在一个小学做副校长,孩子在实验学校上学。平时很谨慎,不受礼,不吃请。业余爱好就是喜欢打打网球。 我想了想,说:“这事大哥放心吧,我尽快给你摆平。”姜春河走后,我叫王巍巍和李自为过来,交代了一番,他俩心领神会出去做事了。
王巍巍通过关系找到了鲍吉德老婆所在学校的校长,那个校长号称狗公,特别好女人,据说他学校的以及曾经跟他同过事的稍有姿色的女教师,或者有求于他的学生家长,他都喜欢插一脚。 王巍巍是何等角色?把他约出来,几杯酒下去,再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款款地放几下电,马上就将他俘虏了。那校长一口答应,回去就找鲍吉德老婆谈话,叫她阻止鲍吉德向上级反映姜春河的情况。李自为的工作就麻烦了一些,他不仅要分化瓦解那几个准备跟着鲍吉德上告的人,还要调查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准备不利,果然,发现姜春河以前的一个老同事也准备搞他。李自为叫人找他谈了谈,给了个红包,对方答应就此打住。
尽管几方面下手,鲍吉德还是有点不死心,还是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于是,在某一天,李自为和两个烂仔在鲍吉德去实验学校接小孩放学的时候突然出现,笑着对他说:“吆,鲍科长,接小孩呢?”
鲍吉德不知道他们是谁,就问:“你们几位认识我?”
其中一个烂仔露出满身的纹身,笑眯眯地说:“我们怎么不认识呢?听说你不是想告谁吗?你去告啊?哎,这小孩挺可爱,小心哦,千万不要被车撞了。”说罢,扬长而去。
经过一番努力,一切搞定。鲍吉德不仅没敢告姜春河,在民主测评时,他和他那群人都给姜春河最高评价。
作者:天佑中华A 回复日期:2008…5…6 20:26:58
其实说起来我不该管,但谁让姜春河是我的财神爷呢?在这个游戏规则里,你要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就得做好很多方面的工作。有部台湾黑帮电影里的老大说自己不过是政府官员的夜壶,用时想得起,没用了就随手甩掉。我想,在这件事中,我也许也就是姜春河需要时用到的那把夜壶吧。这个想法让我郁闷了半天。
工地失窃的事情也有了进展,客没白请。那派出所经过排查,发现是一群流动垃圾佬作的案。他们把我们的电缆卖给了一个他们老乡开的废品收购站,杨在田陪警察到那个废品收购站搜查时,那些电缆还没来得及转移。 于是抓了几个人。后来听道上的人说,千万不要惹那个公司,警察给他们撑腰,谁搞他们谁找倒霉。
姜春河公示期很快过去,这下子他的权力又大了一截。但我在深圳不光是只有一个姜春河,还有许多这样的朋友。在深圳经商,你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在一个完整的系统里面,在规则里面生存。你必须学会在这个庞大的系统里面去做自我对接和调整,在准确当中去发现准确。 有人说,成功等于30%知识加70%人际关系;更有人说,人际关系才是真正的第一生产力。我相信这话,因为人在这个社会上绝对不是孤立的,我们和周围所有的人和事都会发生关系,而生活工作中最主要的,也就是这种人际关系。一个人要想成功,就必须知道并灵活地处理好人际关系。人际关系可是一门大学问,既要有情有义,又要暗渡陈仓。首先,要学会避开无意义的对立。
比如上次河源投标,我回到深圳,主动到蔡兆元的公司登门拜访,求教怎么才能把这个项目做下去。蔡兆元望着我诚恳的脸,不好意思,只好给我出了好多主意。我虚心听完,然后找了个机会,提出一个让蔡兆元下巴都掉在地上的建议——把一部分工程转包给他。他没想到我会把到嘴的肉分些给他,这让他十分感动,认为我天佑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