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她身边,胳膊托着脑袋,黑色的头发凌乱,眼神明亮热切,带着一丝有趣的神情。他仿佛明白她体内的感受,为她纯洁的惊慌而着迷。“别躲,”他喃喃道,微笑着。“你可不想错过最精彩的部分。”他慢慢把她拉回身边,手轻抚着摆好她的身体。“甜心,我不会弄疼你的,”他在她脸旁低声耳语着。“让我给你快乐。。。”
他继续呢喃着,一边悄悄地一路往下亲吻着她的身体。她抬眼看看他,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微笑着。“我把银行户头的事全忘了。”她说道,他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拇指拂过她额际的发线,丝绒般的头发覆盖着细嫩的皮肤。“可怜的安娜贝尔。。。”她感到腿间的力量加重了,带来第一波像是痛苦的感觉。“恐怕接下来的部分不会那么舒服。不管怎样,对你来说是这样。”
“没关系。。。我。。。我只是很高兴是你。”
毫无疑问,新娘在新婚之夜说出这样的话很是奇怪,不过他微微笑了下。他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他们互相研究着对方,一个心满意足,一个眼神因渴望而发亮。安娜贝尔慢慢感觉一阵神奇,意识到他完全扭转了她原先的看法。她本来那么肯定西蒙会利用这个机会证明他是她的主人。。。情况却恰恰想发,他对她无比耐心。她充满了感激,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手在他背上往下抚摸着。他释放时浑身发抖,牙关紧咬着,让狂喜的感觉湮没自己。他把头埋进她散开的发丝,沉浸在她蜜一样柔滑的暖意里。良久,他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我再也不离开这张床了。”他咕哝着,让她枕着他的臂弯。
“噢,你会的。”安娜贝尔困倦地说,“你明天要带我去巴黎。我可不会让你剥夺我蜜月的权利。”
西蒙轻触着她凌乱的卷发,含笑答道:“不,亲爱的老婆。。。你什么权利也不会失去。”
第二十一章
蜜月的两个礼拜间,安娜贝尔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见多识广。出于天真和英国人的傲慢,她本以为伦敦是所有文化和知识的中心,然而巴黎令她耳目一新。这座城市惊人的现代,相形之下伦敦显得像是个过时的乡下表弟。而尽管巴黎的社会、文明程度日益进步,街道却几乎仍是中世纪的面貌,阴暗、狭窄、、幽深曲折地在各区造型优美的建筑间盘绕。从古老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到庞大坚固的凯旋门,形形色色的建筑对感官而言无异于一次混乱而愉悦的进攻。
他们下榻的酒店“巴黎之心”位于塞纳河左岸,在店铺林立的蒙帕纳斯和圣日尔曼德普雷市场之间,市场里货品繁多,异域风情的土特产、织物、蕾丝、工艺品和香水令人眼花缭乱。“巴黎之心”是一座宫殿,所有的套房都是为了感官欢愉而设计。比如洗澡的房间——他们把它叫做浴室——铺着玫瑰色的大理石地板,墙上是意大利瓷砖,还摆着一张豪华的洛可可式长沙发,洗完澡后可以小憩片刻。有两个,而不是一个瓷浴缸,都配有冷热水器箱。浴缸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幅椭圆形的风景油画,方便客人洗澡放松时欣赏。安娜贝尔从接受的英国式的洗澡观:即洗澡是为了清洁,一切以方便以上。看到洗澡也可以成为奢靡的享受,她不禁莞尔。
令安娜贝尔高兴的是,在这儿的餐厅,男女可以公开共坐一桌,而不必要求另开一间单间。她从未享用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小洋葱和红酒炖出的细嫩的小公鸡肉。。。烤的恰到好处的腌鸭,鸭皮香脆流油,鸭肉入口即化。。。淋块菌汁的鲉鱼。。。当然,还有甜品。。。厚厚的浸过甜酒裹着酥皮的蛋糕、覆着坚果和蜜渍水果的布丁。西蒙见安娜贝尔每晚都为点什么甜品而痛苦的抉择,便很认真肯定的对她说,将军指挥作战也没有她在蜜桃蛋挞和香草蛋奶酥之间做选择那么慎重。
一晚,西蒙带她去看演员衣着过分暴露的芭蕾舞,接着又去看了场喜剧,那些黄|色笑话不用翻译也能看明白。他们还去参加了一些西蒙的熟人举办的舞会和社交聚会。有些是法国公民,其他的都是从英国、美国和意大利过来的游客和移民。有些是他持有股份的公司的股东和董事,还有些则和他的运输和铁路公司有往来。“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安娜贝尔不无疑惑的问过西蒙,在他们参加的第一个晚会上,很多陌生人都和西蒙打招呼。
西蒙当时笑了起来,委婉地嘲讽说别人会以为她从来没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英国贵族还有其他人。事实上,她确实如此。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要往这个清高的圈子外面看一看。这些男人和西蒙一样,单从经济角度而言都是精英分子,努力的积累财富,很多人拥有整座的城镇,这些城镇都是在迅速膨胀的工业区周围兴建起来的。他们拥有矿产、大种植园、磨坊、仓库、商店和工厂;而且他们的兴趣似乎从来不会局限于一国之内。他们的妻子逛街让法国裁缝为她们缝制衣服时,这些男人们窝在咖啡馆或私人沙龙里,无休止的谈论着生意和政治。很多都抽用细细的纸管卷着的烟草,他们把它叫做香烟,是埃及士兵开始兴起的,迅速传遍了欧洲大陆。晚餐时,他们谈论着安娜贝尔闻所未闻的事情,显然报纸上也从未报道过。
安娜贝尔发现丈夫说话时,其他男人都很重视他的观点,会就很多事情征求他的意见。也许西蒙在英国贵族圈里无足轻重,但他显然在那个圈子之外很有影响力。她现在明白为什么韦斯特克里夫勋爵会对他那么尊重。事实上,西蒙本身就是一个强大有力的男人。看到别人对他的敬重,也注意到其他女人对他卖弄风情,安娜贝尔开始对她丈夫另眼相看。她甚至开始对他产生了一丝占有欲——对西蒙!——而且发现自己开始吃醋,在晚餐时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设法吸引他的注意,或者当某位女士调情似的宣称西蒙必须陪她跳一曲华尔兹的时候。
在他们参加的第一场舞会上,安娜贝尔和几位高雅时髦的年轻贵妇一起站在前厅,其中一位是美国军火商的妻子,另外两位是法国女人,丈夫都是画商。安娜贝尔尴尬的回答着她们关于西蒙的问题,不得不无奈地承认自己对丈夫仍所知甚少。话题终于转到跳舞上面,安娜贝尔不由得松了口气。西蒙穿着一身无懈可击的黑色晚装,和微笑着红着脸的女人们打了个招呼,转向安娜贝尔。他们对视着,这时舞厅里传来一首动人的曲子。安娜贝尔认得这旋律。。。是伦敦很流行的一首华尔兹舞曲,那么甜美醉人,壁花们曾一致认为听这支曲子时只能坐在一边实在是一种折磨。
西蒙伸出手臂,安娜贝尔接受了,不禁想起过去她曾无数次拒绝与他共舞。想到西蒙终于得偿所愿,安娜贝尔笑了。“你总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她问。
“有时候花的时间过长。”他说。他们走进舞池,他把手搭在安娜贝尔的腰上,引她来到旋转着的舞者中间。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紧张,仿佛他们要一起做的事远非跳舞折磨简单。“这是我钟爱的华尔兹。”她告诉他,走进他的怀抱。
“我知道,所以才会请你跳。”
“你怎么知道的?”她难以置信的笑着问,“大概是鲍曼姐妹告诉你的?”
西蒙摇摇头,戴着手套的手指握住她的,“他们演奏这支曲子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注意过你的脸。你总是一副恨不能从椅子里飞出去的样子。”
安娜贝尔吃惊的张着嘴,好奇地抬头凝视着他。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事情?一直以来她总是对他不屑一顾,而他却注意到她对一支曲子的反应并牢记在心。意识到这点,她感到眼泪涌入眼眶,她迅速转过头看向别处,努力克制着汹涌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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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把她拉入舞动的人群里,他的臂膀坚强有力,扶在她背上的坚定的手带给她力量和方向。跟随他是那么容易,让身体放松,跟随着他的节奏,裙摆扫过发量的地板,轻拂着他的腿。醉人的旋律似乎渗透了她全身上下,消融了她喉间的疼痛,令她充满无限喜悦。
与此同时,西蒙将安娜贝尔引入舞池时体会到的则是胜利的感觉。终于,经过两年漫长的追求,他总算能和她一起共舞了。更令人满意的是,一曲终了,安娜贝尔仍将是他的。。。他可以把她带回酒店,褪去她的衣服,与她温存直到天明。
臂弯里她的身体非常柔顺,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很少有女人能这么轻松流畅的跟随他的舞步,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会把她带到哪个方向,甚至比他知道的还要早。他俩的身体那么合拍,迅速的在房间里旋转着,像是一只飞鸟。
西蒙对熟人们遇见他的新娘时的反应毫不惊讶——那些祝福的话语以及觊觎的目光,还有几个男人窃窃私语,声称并不羡慕他得负担如此美貌的妻子。最近安娜贝尔愈发动人了,经过一段高枕无忧的日子,她脸上不再有担心紧张的痕迹。她在床上充满爱意,甚至欢快嬉戏——前一晚她像头顽皮的海豹一样爬在他身上吻着他的胸和肩膀。他没料到她会这样,过去他认识的美女无一例外都是冷淡的躺在下面等着被人崇拜。相反,安娜贝尔挑逗他,拥抱他,直到他承受不住,翻到她身上,她会在下面咯咯笑着抗议说她跟他还没完。“我会搞定你。”他假装威胁的咆哮着,直到她发出欢愉的呻吟。
西蒙并不幻想他俩的关系会一直如此和谐——他们个性都太独立好强,冲突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安娜贝尔放弃了嫁给贵族的机会,也就对那种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关上了门,而必须适应一种迥异的生活。除了韦斯特克里夫和另外两三位出身良好的朋友,西蒙与贵族社会接触极少。他的世界主要是由像他那样的专业人士构成,不修边幅、愉快地努力赚钱。这群工业家河安娜贝尔熟知的那个有教养的阶层毫无相同之处。他们说话太大声,交往太频繁,时间太久,对传统或礼貌毫无敬意。西蒙不太确定安娜贝尔能否适应这些人,但她看来勇于尝试。她不会明白他对她的努力有多么感激。
他很清楚,两天前那晚她忍受的那一幕会让其他未经风雨的年轻姑娘窘迫掉泪,然而安娜贝尔处理的颇为得体。他们参加的是一位富有的法国建筑师和他妻子举办的社交宴会。来宾众多,开杯畅饮之后场面变得混乱,气氛有些失控。西蒙才离开桌子和男主人交谈了几分钟,回来就发现安娜贝尔已经被两位正在抽牌决定谁能优先用她的鞋子喝香槟的男士缠住了,神色紧张。
尽管这游戏纯粹是为了好玩,但两位争宠的男士显然从令她难堪中得到了不少乐趣。对那些容易腻味的人来说,再没什么比挑衅别人的面子更好玩的乐子了,尤其是在受害者显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时。尽管安娜贝尔努力淡然处之,这个无礼的游戏还是令她难堪,她已经完全是强作欢颜。她从位子上站起来,迅速环视了房间一周找救星。
西蒙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社交表情走到桌前,手安慰的扶在安娜贝尔僵硬的背上,拇指轻抚着她裸露的脊背。他感觉她稍微放松了些,抬头看他时脸上慌乱的红晕也减退了。“他们在为谁能用我的鞋子喝粉色香槟而争吵。”她喘着气告诉他,“我没有让他们这么做,我不知道怎么——”
“哦,这问题很容易解决。”西蒙平静的插嘴说道。他很清楚人们正朝这边聚拢,非常好奇他会不会对两个男人的鲁莽举动大发雷霆。他温柔而坚定的把安娜贝尔按回椅子里。“坐,亲爱的。”
“可我不想——”她不安的开口,却见西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不由惊讶的倒吸了口气。他把手伸进她的裙摆下面,脱掉了她绣着珠子的绸面拖鞋。“西蒙!”她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西蒙站起身,动作潇洒的把鞋子一人一只递给两位男士。“鞋子你们可以要,先生们——只要你们都知道里面的东西属于我。”他抱起赤脚的妻子,离开了房间,围观者报以欢笑和掌声。出去时他们正好碰上被派去拿香槟回来的侍者。“这个我们要了。”西蒙告诉目瞪口呆的侍者,后者把沉甸甸的冰镇过的酒瓶递给了安娜贝尔。
西蒙把安娜贝尔抱上了马车,她一手抓着香槟,一手搂着他脖子。“看来你要让我为你的鞋子破费不少。”他告诉她。
她眼里开始有微笑闪烁。“我酒店里还有很多鞋子。”她欢快的告诉他,“你打算用它们来喝香槟吗?”
“不,我的爱人。我打算用你来喝。”
她吃惊的瞄了他一眼,恍然大悟后把脸埋入他的肩膀,耳朵绯红。
回忆着这段插曲,还有之后的快乐时光,西蒙低头看着臂弯里的女人。八盏枝形吊灯的闪烁烛光映在她眼眸里,跳动着火花,令蓝色的瞳孔看来像是星光熠熠的夏夜。她也凝视着他,以从未有过的浓烈眼神,好像她在渴望什么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这神情令他不安,他感到自己强烈的想要竭尽全力满足她。那一刻,无论她问他要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对在场的所有其他夫妇来说,他们无疑是危险的一对,因为在他俩眼里,屋子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西蒙已经丝毫不在乎他俩是朝哪个方向舞动。他们这样跳着,直到有人不客气的评论说夫妇俩在舞会表现得这么不管不问可实在不雅,说他们蜜月后不久就会彼此厌倦。西蒙对此一笑置之,低头在安娜贝尔耳边说:“你现在后悔以前从不和我跳舞了吧?”
“不,”她低声回道,“如果我不那么有挑战性的话,你会失去兴趣的。”
西蒙低低的笑了声,抱住她的腰带她来到房间一侧。“这永远也不会发生。你的一言一行我全都感兴趣。”
“真的吗?”她怀疑的说,“那么韦斯特克里夫声称我浅薄自私呢?”
她面对着他,西蒙一手撑在墙上保护的靠近她,声音非常温柔,“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