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路同略微蹙起眉。「三文治吗」每次看见他吃的也好象是三文治。
「嗯。」毫不惊讶他猜中了答案永相随只是轻轻颔首。
「三文治怎么能饱肚」路同不同意地叫道其后从自己的袋中拿出便当。「吃我的便当」命令似的语气几乎使永相随发笑。
「这不好吧你都要吃嘛。」「那我们每人一半你吃那一边我吃这一边。」其实他很想告诉他全给他吃但自己的肚子早已发出的'咕咕' 声而更不巧的是永相随亦听得非常的清楚。
微微一笑明了路同是那种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不想作多余的麻烦于是他再没有拒绝路同的好意。
嗯……二人分享着一个便当蛮真像一对情侣。
阿满偷偷暗笑道。
「对了我吻你之前你告诉我要把你当作此生最爱的人……那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把我当作你最爱的人」面对于路同的直言不讳永相随脸上的微笑依旧没有为此而表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每一次的吻戏我也会想着两个人。」没有必要隐瞒他坦言地说。
「他们是你最爱的人」克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忌妒从牙缝间泄漏出来。
「我也不知道。」永相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漾着迷人的笑容说「你的便当很好吃是你造的吗」听到心上人称赞自己的便当路同立刻掟放出兴奋愉快的笑脸彷佛得到永相随的称赞是他最开心的事情。「对喔是我自己造的。你觉得好吃吗那我每次也造给你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告诉你喔我没有不懂得造的菜……」路同淊淊不绝的问浑然没有发现话锋早已被人巧妙地转移。
然而二人也察觉不到他们附近的一个令人难以看见的暗角处浮现一抹黑影正面对住那俩位愉快地一边吃着便当一边谈话的人。
只见黑影拿着一个便当的手…在颤抖着……洛煌静悄悄地离开隐藏着自己的暗角处站在宛如他的心情一般空荡的走廊静静的站着呆呆的站着……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根本就不该存在心海如狂潮汹涌一般毫无预警地揪起二人有说笑的那一幕情景不断地在脑内回放。颤抖的双手紧握的便当……犹如在嘲笑他多余的关怀。
走吧……再留在这里已没意思……便当…就拿来喂狗吧……「卡勒……」蓦地欲举起右脚踏前一步之际背后隐若传来怪异的声音。
「卡勒卡勒……」噗噗噗噗……不知为何随着声音逐渐接近心脏的跳动便越发急促……「卡勒卡勒……」细微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起这样的节奏…是脚步声那么「卡勒」的声响是皮鞋踏在地上而发出的……可是…很轻盈……若不是他一那间耳尖的留意到声响他几乎不会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这么轻盈的步伐…而且听进耳里是多么的熟识…难道是……脚步声忽然停在他背后的几步之距此时洛煌只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住不跳凝重的气氛使他更是没勇气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人是否真的他脑海浮现的那个。
他就这样背着那个人僵硬着身躯而身后的那个人亦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时间彷佛一瞬间凝结不再流逝寂静的空间就连心脏的跳动亦听得一清二楚。久久的细微得近乎没有的脚步声又再响起时间再次激活。
是'他'是'他'是'他'……心里紧张地不断回响着。'他'会不会叫住他会不会跟他打招呼会不会……然脚步声的主人并没有叫住洛煌亦没有跟他打招呼只是带着清淡的凉风自洛煌的身边经过。
他像个呆子般呆望住在前方踱步着的背影。心碎……心脏犹如玻璃般跌在地上碎裂成千片的粉碎声像在这悄静的空间响起大声得宛如响雷轰耳。究竟要被伤害多少次才会真的死心究竟要受过多少次教训才能真的忘得掉'他心的悲痛使他不再顾忌对着那抹令人调不开视线的背影怒喝「站住永相随」永相随顿住身躯却没有回头看他这促使洛煌的怒气更上一层楼。
「怎么不敢面对我吗背着我偷人你又怎会有脸面对我」愤怒蒙敝了理智使他忘记了二人已分手…那不可磨灭的事实。
「这跟你没关系。」他背对着他冷淡漠然的一句说话好象一根剌一样深深地剌在心底深处。
没关系……没关系……这跟你没关系……他当然知道…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关系……他是知道的啊……只是……只是……放在他身上的情感…就是收不回来……心力绞碎的感觉已经不知第几次尝到。鼻间的酸涩自鼻梁开始蚕食眼眶熟识的剌痛又再度涌现眼底炽热的感觉宛如要烧毁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雾气化成水珠徘徊在眼眶。
他吸了几下鼻眼帘落下又拉上略微仰头祈望满盈于眼眶的泪水能倒后流不要掉下来。然而效果好象不大他紧闭双眼低下头。可不管是受尽情爱苦楚的泪水或是心碎的感情也冲破他的底线依然全部倾泻出来。
「对……全部也不关我的事……」干涩的咽喉彷佛有什么哽着说出的每一个字也沙声嘶哑字字痛在心底顿生沧凉之感。「你和路同接吻不关我的事……你和他有说有笑不关我的事……你吃他的便当也不关我的事」用力捏住便当手背显露青筋紧握住的便当发出「滋滋」声借此抑压在心里澎湃的苦。只不过从泪莹莹的眼眶流下沿着脸颊滑到下巴然后默默滴滴的掉在地上的泪水却在告诉他一切也是徒然。
「全部也不关我的事……可是……」把紧握在手中的便当高举吵哑着嗓音流着泪的悲喊「因为在永业看到你吃三文治…而在上班时间跑去弄便当给你的我……却显得像个傻瓜」语毕他愤恨地把便当摔在地上便当内还在香喷喷的饭立刻在地上散开来。
简单却又丰富的菜每一样充足地蕴含人体所需要的营养……造便当的人是如何费心地为那个人设想亦是如何的希望能看到那个人能笑着吃下这个便当称赞他一句「很好吃」……只可惜…心血却白费了……再留下来…大概只会被人当蠢才来看……然而洛煌却不知道在他转身奔跑的同一秒间永相随却恻过身回头看着他那沧然的背影渐渐远去。
永相随半垂下眼帘一脸平静的凝视住地上散开来的便当。长腿稍微向前踏进来到地上的便当前右腿的滕盖贴着地板的蹲下来。
指尖徐徐接近便当的外壳轻轻触碰一下点点的温热从指尖的顶端流窜全身指尖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去僵在半空。
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好半晌僵住在半空的手指又再降下可这次的目标却不是便当而是那在地上几滴晶莹通透的水珠。水珠宛如一只迷路的小狗甫看到主人便逼不及待的舔住他。
我…又令他哭了……指尖上的水珠犹如烈火一般炽热的热度从指尖一直蔓延至他的心脏焚烧那剧烈地收缩的器宫。熟识的剧痛开始蚕食他的神经全身的细胞彷似随之热烈地沸腾那比被人硬生生撕开他的皮肉一根一根地扯出他的骨头的痛楚更甚。
眼前彷佛看到自己的心脏被人猛力一捏留下手指印与形状变得怪异的心脏。喘息着他摇摇头晕眩亦紧随着剧痛眼前的幻觉被粉碎接着的是一片的漆黑神思也被抽离躯体。
忍受着心脏一波又一波的绞痛痛昏过去前那瞬间空白的意识闪过了一个名字。
煌……相随…相随……谁谁在唤他最后的意识昔日的嗓音回响在脑中悄悄降临的黑幕换上已被尘埃掩盖的记忆……相随我们出去以后…会幸福吧为什么这样问因为…我想与你得到幸福……我会让你幸福一定会真的那…你幸福吗只要你幸福我便会幸福。
可是…我的幸福就是能和你在一起没有了你…我这一生也不会幸福……和我在一起你便会幸福对…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不管是笑着哭着或是痛苦着我也会感到无比幸福……因为我……永相随倏地睁开快要闭上的眼眸右手遽然拿起和便当一起摔在地上的叉子迅速猛力地插进自己左手的手背心。叉子穿过皮肉筋骨从手掌心中突出叉头。
鲜红的血液手掌被剌穿的痛楚剌激因心绞而疲倦昏晕的意识。回复意志他抽起直挺挺地插进手掌的叉子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他无视漂亮的手掌多了一道令人不舍的伤痕无视还未止住的淋漓鲜血。手心的痛楚彷似不算什么他拿起洛煌同样为他准备的匙子把地上的菜扫回便当的盒子里。
因为爱着他所以想在一起因为能在一起所以才会幸福……他竟然忘记了煌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他们怀着同样的心情爱着他……只要煌得到幸福…他……未到分手始终留恋直到分手方知他欺骗而在痛苦之中却又忘不了是这么一再苦恋……坐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前的石椅洛煌毫不理会别人的侧目颓然空洞地靠住石椅背任由两行热泪挂在俊雅的脸容。
为什么他要如斯苦涩地爱着一个人这条问题已经问过自己不下数百次但每一次也得不出答案而现在他又得出了一条新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受到如斯无情的对待但还是要为那个人痛哭流涕然而任他想破头仍然得不出答案。只是他唯一晓得自己为那个人做了这么多事到最后始终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而已。
「傻瓜……」轻轻嘲笑道脸上还没固的泪痕又被新的泪水掩没。
那个便当就连喂狗的质格也没有大概下场只会被人丢进垃圾筒吧周遭突然嚷起一阵骚动然劲自沉溺在悲恸泪海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们由轻松的谈话转变为狂热迷恋的高呼与讶异的叫唤。而被高呼叫唤的名字是……「煌……」洛煌没有意识到身旁站了一个人更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引起内外广场的轰动。
「煌……」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洛煌的睫毛轻微一颤却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煌……」煌是叫他吗第三次的叫唤终于把洛煌扯回来现实。他呆滞地仰起视线映入眼帘的吓然是……永相随亦即被众人高呼叫唤的主角。
永相随没有戴上帽子和墨镜以真面目表露在公众场所。倾倒众生的脸容挂上温柔的微笑如柔和的风拂暖在场所有人的心。
所有人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脸却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右手拿着一个便当左手却鲜血淋漓虽然已被人用白布随便的包扎过可却没有止血整条白布亦已被染成血红。被浸满血液的'红'布已不能再吸收还在冒出的血无处可去的血只能沿着手掌的线条滑过修长的手指而滴在地上。
洛煌还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看着那个一直占据着自己思绪的人。呆滞的目光也从头到尾的投在那俊美的脸庞没有移向脖子以下的地方鼻间臭到的亦只有那带着水草花自然香味的风而不是浓浓的血腥味。
「煌……」永相随缓缓举起右手的便当轻道「便当…我可以吃吗」便当此时洛煌才真正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慌措地站起身手随便拭去脸上的泪痕注视着永相随的目光是恁地不能置信。
「你…真的是你吗」如白痴的一句可充份表现出他惊愕的心情。谁能够想到前一刻对你无情的人下一刻却拿着你的便当温柔地问你「可以吃吗」没有响应他俊美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却已经是代表他是永相随的最有力证据。因为没有人能完全模仿永相随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为…为什么你明明是…明明是……」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只因泪水已代替他的声音。
你明明是不想再见到我的啊「别哭……我不想看到你哭……」永相随心疼地看着那泪汪汪的眼眶哭肿得如小白免般通红。
「骗人……骗人的吧……」不能置信却又禁不住想相信。
「我从来也没骗过你。」淡淡的一句换来紧紧的拥抱。洛煌忘掉了他的无情忘掉了自己为情爱的悲伤。此刻在被广场外的人场围绕以及被站在广场内高高观看着他们的人下他张开双手一把拥住永相随将他困禁在自己的怀里力道之猛彷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脸深深地埋进那迷人的肩窝欣喜的泪沾湿了永相随的衣衫。
忘得了很多零碎旧日片段忘不了你的眉梢眼角身段忘得的都没再度占据我心事仍是你充斥我心间忘得了的都忘了没做记认忘不了的通常都倍觉想念如缉凶片集那样每晚也出现长夜里追踪你的心愿晚星可引导出路向能共你阔别后再重聚衷心盼望有天能在漫漫长路相遇不再放过你怕瞬间再别离浓情未淡缘份其实已编好了并排连环厢座留住位置到一到了到了都各自分头对号缘份其实已编好了剧情和时与地随着直觉去碰去试可见着因缘发生若要发生又那需要看地图就这么立志前行便见到你……如果这是煌的幸福…就算不能到永远……也罢了……「永相随」 「 Joshua」 「永永」分手以后的再度拥抱却被无数永迷向着他们的'疯涌而被拆散。眼看他们快要被人群掩没洛煌立刻被吓得惊醒过来现在才发觉永相随居然犯了明星不该犯的错误以真面目出现在公共场所看来不用多久一堆记者也会出现在这里。
熟识记者的跟纵能力洛煌欲抓起永相随的手便跑。他瞥眼看到永相随的右手拿着自己的便当看也不看便自然反应地抓起永相随的左手。他的手一捏却蓦然发现触及之处全是湿湿的。
眉峰聚拢回头一望一只血淋淋的手映入眼帘几乎吓得洛煌将之扔开。定住心神压下担忧他一把横抱起永相随拔腿向永迷们的相反方向跑去。
永迷们仍不放弃大喊着永相随的依然跟追不舍。
而事件中的主角却一脸悠闲地躺在洛煌的双臂笑咪咪地说「煌我只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腿受伤。」「天……你的手还没止血…跑起上来…体温升高的话……就更加会血个不停…… 」洛煌跑得气来气喘直到跑至广场外的一处转角位才停下来。
回头看不见一个永迷他才一边喘气如牛一边放下永相随。虽然他很想抱多一下但实在已没气力唯有忍痛放开他。
也不待平缓呼吸洛煌便逼不及待地问「你……手……呼…血…脸…呼……真面…呼呼……为何……」「刚刚找你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脸嘛…急着找你我也忘记了戴回帽子和墨镜。」 奇迹地永相随却听得懂洛煌断断续续的说话。
洛煌抿住唇很想问他为何要找自己可又害怕宛如回到从前的气氛会瞬间变回那痛苦又悲伤的时候。于是他咽下急切脸上只遗留对永相随的关心。
「你的手还没止血……」说话之际眼看永相随一脸毫不在乎的登时怒不可竭。「你这蠢才你也不好好的包扎随便用一条布包住便算……你你究竟有没有常识三文治掉在地上就不要吃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地板是很辞的」脑中忆起三文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