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仍然着迷呢﹖」少年意欲威胁﹐殊不知却踩进了三人的禁区。
永相恋用眼式示意自己的弟弟去关上房门﹐永相依随即意会过来﹐待关上门后﹐一直自话自说的少年才迟钝地感到不对劲。
「你们想怎样﹗﹖」「你说呢﹖」宁拥的指间弄得格格作响。「你以为我们会放你出去伤害臭小子吗﹖」「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相随。」永相恋淡淡的道﹐平静无波的海已是翻起怒涛。
「你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永相依露出不属于十一岁小孩的邪笑。
厢房中殴打声全被响亮的音乐所掩盖……「哎呀﹐鞋带松了。」永相随蹲下来﹐为皮鞋重新缚上鞋带。
「那我帮相随去拿刀子。」永相印高兴一缕烟似的跑掉﹐永相随叫也叫不及。
宠爱的笑着摇头﹐缚好鞋带后﹐永相印拿着生果刀及一桶水出现。
「这么快﹖怎么多了桶水﹖」他问。
「婶婶说切完蛋糕后﹐用水洗干净才还给她﹐因为这把刀是她新买﹐私人用的。」永相印乖巧的回答。
「嗯﹐那么我们一会儿要洗干净才还给婶婶。」「好﹗」「印﹐你这样拿刀子很危险的。」永相随看着弟弟拿刀子的姿势像是要捅人似的。「还是让相随拿罢。」「那我拿这桶水可以吗﹖」永相随眼见弟弟吃力地拿着盛满水的水桶﹐又再摇头。「让相随拿好吗﹖」「为什么﹖我也想帮相随拿东西。」乖宝宝不满地噘起嘴。
「今天是相随的生日﹐印不会拒绝相随吧﹖」他温柔地道。
乖宝宝欲言又止的﹐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水桶交给永相随。
来到他们的厢房附近﹐有几个女生忧心忡忡的说﹕「我致电叫了警察﹐相信他们很快赶到。」「那我们要不要进去﹖」「不好吧﹖若连累了我们怎么办﹖」永相随的脑袋响起警号。「印﹐你先留着这里。」不待永相印回答﹐永相随趁着女生们不为意﹐打开厢房的门﹐吓然看见一名少年脸蛋被打得红肿﹐牙齿掉了好几颗﹐浑身都是瘀痕﹐而自己的弟弟与好友站在一旁无辜的望向他。
突然﹐警车的警号声越发接近﹐然后停了﹐房外的人喊着﹕「警察来了﹗」永相随心一惊。现在要他们逃走已经来不及﹐况且那个少年很明显认得他们的样子﹐就算现在逃了﹐他亦能向警察拼出他们的样貌。
「可……恶……我要……控告你们……」少年还有几分清醒﹐举起摇摇欲坠的手指着他们。
「相随……」弟弟不知所措的叫着他的名字。
脑筋急促转动﹐他不能让自己的弟弟与好友坐牢﹗杀意从俊目中一闪即逝﹐他把水桶的水泼在伤重的少年身上﹐洗去他们留在少年身上的指纹﹐没有理会他们的惊叫﹐他右手一拳揍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痛呼出来﹐接着他揑了一下少年的脖子﹐把自己的指纹印在他身上。右手揪着少年的领子﹐把他整个身躯揪高﹐左手的刀子转了一圈﹐然后狠狠地剌进少年的臂膀。
「呀~~~」少年痛出泪水。
「相随﹗」 「臭小子﹗」永相随并未因为他们的叫声而罢手﹐他的左手握着已剌进少年臂膀中的刀子的柄﹐狠心﹑残忍﹐把刀子直直的自臂膀猛烈又迅速地一切﹐少年的手臂从臂膀到中指指头被硬生生切开了两边﹐一条手臂从这样连骨带肉的分开了一半﹐血淋淋的情景惊心动魄。
少年早已被痛昏过去。
「相随﹗你疯了﹗﹖」弟弟等人冷汗直冒的看着兄长异于常人的举动﹐然而﹐这句话很不巧的被甫冲进来的警察听见﹐再加上眼前一幕疯狂的情景﹐警察先入为主地深信这个俊美青年便是凶手。
「别动﹗放开他﹗」警察掏出手枪﹐瞄准永相随。
永相随的手一松﹐少年如垃圾般摔在地上。他把刀子移向自己脸前﹐俊美无双的脸容浮现嗜血的残酷笑容﹐漆黑的眼眸挑拨似的晲视住警察。
「放下刀子﹗」警察喝道。
他松手﹐刀子向下堕﹐插进地板。
「相随﹗」 「臭小子﹗」他们欲冲上前﹐却被其它警察阻挡。
「背过身﹗」警察战战竞竞的来到永相随身前﹐一手把永相随压住墙壁﹐一手掏出手拷﹐把永相随的双手锁上。
「相随﹗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他们的叫声传达不了警察的耳里﹐警察真的误会了么﹖永相随确确实实伤害了他人的身体﹐这是事实。
少年﹐为了他的愚蠢付出一只手臂作为代价﹔永相恋等人﹐却要付出他们深爱的永相随作为伤害他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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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满十八岁的生日。
庭上「你亲眼目睹疑犯用这把刀子硬生生把受害者的手臂割成两半是不是﹖」律师拿着用袋包住的凶器﹐语调犀利的询问庭上的永相恋。
「那是因为我……」「你只需要回答“是” 或“不是” 。」「是……不过我……」未竟之语已被律师截断。
「请问疑犯是否你的兄长﹖」这时轮到永相依作供。
「是。」「你们四兄弟的感情是否很要好﹖」「是。」「亦因为这样﹐你们不想自己兄长入狱﹐所以才说伤害受害者的人是你们﹐是不是﹖」「不是﹗那个人是……」永相依激动地说。
「法官大人﹐我没有其它事情要问了。」律师聪明地不让永相依说下去。
这一次轮到宁拥。
「你和疑犯是相识四年的好友﹐是不是﹖」「是。」宁拥口头中礼貌地回答﹐心里却紧张得发狂﹐大喊﹕「别问这种废话行不行﹗﹖」「在这四年间﹐你了不了解疑犯的行为举止﹖」「了解。」「请问你能否述术一下疑犯平时的行为举止﹖」「他……很斯文﹐不喜欢动粗……」宁拥知道自己作假证供﹐可是……「你说谎﹗根据我手上的质料显示﹐疑犯从十一岁起便非法打黑市拳击﹐你能够说这样的人很斯文吗﹖」律师身边的师爷把文件传上给法宫。
「那是因为臭小子要照顾弟弟才……」宁拥急忙下把平时的呼唤冲口而出﹐他欲为永相随辩解﹐无奈律师已终止对话。
「另外﹐根据质料显示﹐疑犯的母亲在生时﹐曾在还是小孩的疑犯面前杀过人﹐我们不排除疑犯受阴影所影响。」师爷再一次把文件传给法官﹐法官只是循例翻过文件﹐因为此事他非常清楚。
然﹐在场除了永相恋外﹐没人晓得当年真正杀人的是还只有八岁的永相随。
最后﹐终于轮到永相印。
「你能否把当事的情景说出来﹖」「我……不知道……只知道相随他和我去拿刀子……然后相随鞋带松了﹐我便帮相随去拿刀子﹐婶婶给我刀子﹐又给我一桶水﹐说要我切完蛋糕把刀子洗干净﹐于是我便和相随回去房间﹐相随说我拿刀的姿势很危险﹐还有水桶很重﹐所以让他拿﹐走到一半﹐相随忽然叫我留在原地﹐便自己一个人走进房间……」「换句话说﹐刀子和水桶也是犯人拿着﹖」「是的。」「而你从头到尾也看不到房内的一切﹖」「不是﹐我很好奇﹐所以偷偷的跟着相随﹐相随打开房门时﹐那个人便已经伤得好重……」「你说你看到受害者在疑犯进去时已伤重﹐那么你记不记得受害者是左眼受伤﹐还是右眼受伤﹖」永相印一呆﹐当时他没看清楚﹐只看到少年已浑身伤痕﹐慌乱的他﹐选了其中一个﹕「左眼……」「错﹗受害者是右眼受伤﹐你根本便看不到房内情景﹐你是害怕兄长入狱才作假证供是不是﹖」「不是的……我是真的看到……那个人是受伤的……」永相印眼眶已红﹐断断续续的说话显然他慌措得想哭。
「你跟随着警察进去时﹐已看到疑犯手拿染血的刀子是不是﹖」「我……」泪水在眼眶滚动。
「回答我的问题﹗」「呜……我……」掉下来了。
「够了﹗」被关在一旁﹐不忍见着纯真的弟弟被律师这样副问﹐从铁枝相隔的空间看着这一切的永相随终于忍耐不住﹐也不顾得身在庭上便叫﹕「别再逼他了﹗他什么也不知道﹗所有事情也是我做的﹗别再逼他了﹗」「呜……我要相随……呜……相随……」永相印嚎啕大哭起来﹐坐在观众席的三人冲前拥住他。
「印﹗印﹗」永相随握着铁枝﹐忧心的叫着﹐可在他两侧的警察把他扯回去。
庭上登时一片混乱。
「肃静﹗」法官用槌子敲打着。
须臾……「陪审员有了结果没﹖这件事影响疑犯的一生﹐请慎重判决。」法官显然在维护永相随﹐否则他不该说出这种话来﹐永相随了解法官的用意﹐惊讶的望向他。
「法官大人﹐我们有了结果。」陪审员把结果递给法官。
法官看了眼手上的纸条﹐不信﹑震惊﹑悲痛﹑不忍等等的情绪全浮现在眼眸中﹐为此﹐永相随知道自己的下场﹐亦是他想要的下场。
法官沉重的瞟向永相随﹐而永相随轻轻摇头。
「犯人永相随﹐严重伤人﹐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两年﹐实时生效。」忍痛宣布出结果﹐他的手仍在抖震。他……竟然要把当年的孩子关进牢狱……那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弟弟的孩子……「你是在为他们顶罪吧﹖」法官在永相随被关进送他去监狱的车子前﹐问他。
「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永相随淡淡的道。
「你这孩子始终没变……」戚然的凝视住依旧俊美的脸容。
「叔叔﹐他们会不会被送进孤儿院﹖」「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叔叔﹐谢谢你﹐一直以来也是……」随后﹐他上车。
「相随﹗相随﹗」 「臭小子﹗」四人追赶着已行驶的车子﹐哭丧着脸的呼喊着。
「拥﹗帮我照顾弟弟﹗」在车内﹐永相随顾不得身旁的警察﹐叫道。
「相随……呜……」永相印哭着摔倒﹐无助地坐在地上﹐泪流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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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要准时预备三餐啊﹗印﹗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依﹗要记得听哥哥的说话﹗」「相随﹗我们便每天写信给你﹗每一天也会﹗」永相依一边追赶着车子﹐一边喊。
「相随﹗我们会去上诉的﹗」永相恋亦然。
「臭小子﹗」就连一向豪爽粗鲁的宁拥﹐双眼亦被泪水占满。
「你们要照顾自己啊﹗我很快出来的﹗」悦耳的声音也吵哑了﹐是因为太过用力的叫喊﹖还是因分离而欲哭的感觉﹖「相随……」眼看牵挂的身影逐渐模糊﹐永相随依然紧瞅住窗外﹐怎么不舍﹐还是要分离。
之后的两年在监狱渡过﹐刮起另一场风波……「嘭」﹗牢狱的铁闸关上之际﹐是恁地响亮﹐宛如撼动着送他去监仓的道路。其后﹐手拷之间的铁链因晃动起来的碰撞而发出悲呜﹐犹似在为被它锁上的人哀愁。
换上囚服﹐依旧无损那张俊美得令万物失色的脸庞﹐只是﹐此际的俊容仍然带着几分青涩﹐十八岁的青年﹐没尝过情爱的愁苦欢乐。
是故﹐还没脱变成那个把一切收藏于心内﹑把所有感情葬在心坎﹑不管遇到再恐布可怕的事情也能一笑置之的男人。
纵使如此﹐穿上囚服的他仍是俊师得摄去别人的心魂﹐令人不由自主的全神灌注在他身上……至少这个「人」便是引领他的警察。
看过这么多穿着囚服的罪犯﹐能够穿上囚服却如西服没两样的人﹐也只有他身后的青年了。
警察背对着青年﹐眼尾偷窥着青年﹐红着脸地思忖着。
永相随默默地跟随着警察身后﹐眸子漆黑如神秘的黑洞﹐却没有带着恐惧不安﹐他自有办法在牢狱中生存。
或许……这个黑暗的世界可能更适合他……姑且不论八岁时计划利用自己的母亲杀人﹐然后用这双手杀掉自己的亲母﹔在卡拉OK店铺那一夜﹐他明白到适合自己的地方。
当晓得自己的弟弟好友不能逃脱那一瞬间﹐他的脑袋有一刻曾闪过一抹骇人的念头杀了他﹗若不是弟弟的呼唤﹐他可能真的不顾及警察﹐下一秒便杀了那名少年。
他的弟弟不会随便揍人﹐一定是那名少年做了什么﹐才令他们克制不住﹗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就如同计划杀掉伤害爸爸的人那时一样﹐一刹那间﹐他便想到了如何令自己的弟弟脱身﹐甚至他做什么会令弟弟跟拥说什么话﹐他都预见到。于是﹐他依照着脑中的剧本去扮演一切。先是把冷水泼在少年身上﹐虽然不能完全洗去指文﹐但至少也要冲去在弟弟好友揍人时可能会留在少年身上的皮肤纤维﹐而就算少年衣服上有他们的指纹﹐也不是有力的证据。其后﹐他把少年的手臂直直的切开两半﹐引发弟弟们跟拥那一句「你疯了﹗﹖」﹐时间刚好让冲进来的警察听及﹐再者自己紧揪着重伤的少年﹐他的嫌疑便变得比他们更大﹐露出嗜血的笑容﹐像是说「人是我伤的﹐那又怎样﹖」。
警察用手拷锁住他﹐庭上除了自己的弟弟跟拥﹐没有人能为他作不在处证供﹐因为女生只看到他的离开﹐却不知道他何时回去﹐所以时间不能作准﹐便有了进房伤人的可能﹐拿刀子时﹐亦是印去拿﹐他在缚鞋带的期间亦没人能作证﹐这些对他很不利﹐但他就是要对他不利。
少年上庭指控他们﹐激动地说他们全部也有份伤害他﹐少年的情绪早已在他预料之中﹐而拥跟弟弟们不住的说着少年是他们打伤的﹐与他无关﹐这更使陪审员不期然的认为﹐少年是因为他的伤害﹐而气愤得把其它人一起指控﹐在庭上﹐纵使是那么小的心理变化﹐也能使结局不同。果不期然﹐当他被关在一旁观察着陪审员的表情﹐便晓得自己走对了这一步。
用你一条手臂换回我的弟弟跟好友的「清白」﹐你应该觉得荣幸﹐别打算告不入他们便找人对他们作什么﹐今次我能切开你的手臂两半﹐下一次我不保证自己会干什么。
在离开法庭时﹐经过少年的身边﹐他在少年的耳边留下这一句﹐少年恐惧的眼神令自己感到很高兴。在那一刻﹐他发觉最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能让他被黑暗包围﹑能让他心底里的恶魔栖息的地方。
「哇~~你们瞧~~天﹗简直是极品﹗真是想立刻操他个半死﹗」警察和他经过的监仓无不发出猥亵的声音﹐把淫秽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徘徊。
他面无表情﹐连眼神亦没有动摇半分﹐反之身前的警察却隐隐不安﹐掩饰不住地忧心忡忡的瞟他一眼。
嘴角在警察不留意时勾出完美的孤度。
「是﹑是这里了。」他们停在其中一个监仓前﹐里面被锁着的二十多个男人群起站起来。警察慌措地掏出钥匙﹐却不小心的把它跌在地上﹐他先一步帮警察拾回钥匙﹐递给警察﹐绽放出礼貌又无比柔和的笑颜﹐用着令人魅惑的嗓音﹐说﹕「给你。」警察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