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疼了,结果没答案,我就不想了。我还是坚决贯彻我的没立场没原则好了,谁对我好,我就记着谁,我就是这样了。”袁圆说的很激昂,但是那双眼睛却流露出痛*楚。
蔚海蓝轻声道,“不是谁对你好,你就能记着谁的。如果只是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谁还会痛苦,全都选那个对自己好的不就成了。有时候就连自己也不想的,不由自主这个词,以前觉得挺荒唐的,现在就全明白了。”袁圆脸上茫然的神色,慢慢缓了过来,“你呢,你和他怎么样了。”。
蔚海蓝道,“之前在等离婚协议,现在不知道。”
袁圆也不是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够乱七八糟的,竟然拿蔚海蓝的家人作报道,今天连雷绍衡犯的事都挖出来了,对方真是下足了本钱,恐怕又是一场商海风波了。
袁圆道,“情况对他挺不利的,信誉受损,很有可能会波及到他的公司以及事务所。他现在是蓝天建筑的董事,又和盛世集团是一家,影响力很大。还关系到蓝天建筑的未来,甚至波及到盛世。”
蔚海蓝片刻之间有所了解,她沉思道,“如果现在对外宣布我们离婚,那么对他的影响很坏。”
“这是当然,外面那些记者,绝对会把他描黑。”
蔚海蓝闭上了眼睛。
这晚蔚海蓝没有离开,留在袁圆这睡了一夜。
隔天袁圆要去事务所上班,蔚海蓝则是要去工作室,再大的风波,都不能让自己乱了阵脚。两人洗漱一番,就要出发。可是这个时候,蔚海蓝却接到了王珊的电话,传达雷绍衡的意思,让她现在就去蓝天公司。
蔚海蓝问什么事。
王珊默了下道,“雷先生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了。”
蔚海蓝有一瞬的空滞,她却想着若是真能遇见那个僧人,她不问上辈子是谁埋了她,只想问一问他埋了谁。
发布会召开前十五分钟,保安得到上级命令开始放行。
记者们早早就来了,等了一个多小时,风吹日晒的,激动的心情燃烧到一个最高点,这一刻总算是可以入场,自然是争先恐后,想着抢到一个好位置拍几张角度绝佳的照片,这样才好顺利交差。
保安放行后,记者们逐一入座就席。
发布会安置在公司的会堂,会堂早就布置完全,一整排的座椅,以及前方的主席台。
等到一切安妥,王珊这才入内回禀,“雷先生,发布会开始倒数计时。”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在蔚海蓝说完那番凛冽的豪言壮语后,就再也没有人开口。那些纸片还散落在地上,一片片的像飞落的雪花,却是不化。蔚海蓝坦言要等发布会结束后再走,所以径自往一旁坐下,并不打算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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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最后五分钟,原本坐在大班椅上安然不动的雷绍衡终于站起身来。
他正要离开,蔚海蓝却唤住了他,“等等。”
雷绍衡脚步一停,两兄弟也抬头望去,瞧见蔚海蓝翩然走向他。这么旁若无人,蔚海蓝来到他跟前,走近一步,再近一步,指着他的领带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随意了,领带没打好也不知道。”
雷绍衡垂眸瞥了眼,领带果然是松松垮垮,他漠漠笑道,“无所谓。”
蔚海蓝却伸出手,纤细的双手,熟练地替他将领带解开而后重新系好。她的动作看似很慢,可是却完成的干练迅猛。目光从那条领带上移至他的俊脸,淡淡说道,“虽然如此,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打扮也是挺要紧的。”
“好了,去吧。”蔚海蓝收回视线,又是走向原位坐下。
雷绍衡的笑容更为散漫,只身走出了办公室。
秦臻抽着烟,闷声不响。
聂文诚瞧见方才那么一出,想着离婚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搁浅了,忍不住笑道,“嫂子还是这么贤惠。”
蔚海蓝也朝他笑笑,“哪有思予贤惠,得了她一个,什么都省了。”
聂文诚被她反将一军,当下有些讪讪的,“她哪能和嫂子相提并论。”
“也是,找个佣人还是挺容易的,又听话又乖巧,让她干吗就去干吗。”蔚海蓝幽幽说道。
聂文诚不再继续应声了。
蔚海蓝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挺舒坦自在地喝一小口,如漆眉目转向秦臻,想到昨日里和袁圆聊的话,她冲着秦臻道,“秦二,我有个小姐妹,名字叫袁圆,你有没有空认识认识?”
指间夹着烟,秦臻的眼底蹿过一抹狐疑。
聂文诚也是狐疑。
袁圆和秦臻的关系,大伙儿全都明了,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
蔚海蓝道,“昨天我聊着天,就向袁圆提到了你,她就问我秦臻是谁,她还说她不认识,听都没听过,连名字都挺难听的。我想着不如空了就出来碰个面,不管是什么关系总要从朋友开始做起,不明不白的,也就谁也不管着谁了。”
聂文诚弄明白了,敢情是拐着弯来训话了。
秦臻眉宇一横,神色沉凝几分。
蔚海蓝闻着清幽茶香,只觉得这杯碧螺春特别的醇厚有味。
时钟的时针随后走向了整点持平。
办公室墙上悬挂的屏幕里,可以观看到会堂整个过场。
准点时间,雷绍衡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而入。
蔚海蓝捧着茶杯,静静的瞧。
雷绍衡的五官分明立体,所以上了电视就很有优势。他嘴唇的弧角也是相当完美,似乎一直都带着这般笑容。但他那双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却隐臧着一丝玩世不恭,让人觉得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他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西服,银灰的衬衣正是昨日他询问她的那件。
他的手上,那枚白金戒指显示着非凡贵气。
而他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完美得让蔚海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闪光灯一直在闪烁,发布会正式开始了。
雷绍衡沉沉开口,开场白很直接,一下就进入正题,丝毫不含糊,如坐镇千军万敌的将军,有着灰飞烟灭的气魄,“各位,欢迎你们今日到来,关于近日的所有报道,对于大家的疑问,我会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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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请问您以前的名字真的是叫白宇吗?”
“我的前名是叫白宇。”
“那雷先生您为什么要改名换姓?”
“有些人改名是想告别过去,有些人改名是想重新开始,你觉得我前者还是后者?”
“您曾经入室盗*窃伤人,您是否后悔过自己的冲动行为?”
“时光不能倒流,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
“您会选择当律师,是否受年少时期影响?”
“有些选择,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那么照您话里的意思,您会从事律师这个行业,是迫不得已,而并非是想要弥补过错,也并非是您热爱这个行业?”
“没有选择的选择有时候就是最好的选择。在任何一个岗位上,做任何一件事,重要的是在其位,谋其事,尽其责。这位记者,你从事媒体这个行业,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你对这个行业有多少热爱?”
记者们的问题层出不穷,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雷绍衡不愧为律师,应对自如的同时,还不忘记来点小幽默反问,现场的气氛虽然一直紧绷如箭上的弦,可也被他掌控有序,不曾产生混乱,也没有让记者抓住把柄。
之后就问及了有关蔚海蓝的事情。
当他面对记者所提出到的蔚海蓝问题时,雷绍衡缄默不言,更甚至拒绝道,“私*人感情方面,我无可奉告。”
记者群又开始叫嚣,喊着让雷夫人出面证实真假。
而在这个时候,会堂的一侧,那道亮丽纤瘦的身影慢步踱出迎向了众人。
蔚海蓝出现的很是时候,她来到雷绍衡身边坐下。
两人齐齐面对众多媒体。
蔚海蓝道,“我先生腼腆害*羞,接下来有关感情方面的问题,我来替他回答。”
记者急忙问道,“雷夫人,听说您和雷先生已经分居了,是不是打算平静分手协议离婚?”
“不住在一起,这不代表就是婚变,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蔚海蓝很是平静。
又有一名记者站起身来问道,“雷夫人,两年前您曾经捅伤了雷先生是吗?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因为雷先生收购了蔚氏,还是因为您母亲的死,导致两位夫妻感情破裂?还是雷先生和雷夫人有拿刀玩闹的嗜好呢?”
众人一阵哗然。
蔚海蓝道,“你有亲眼瞧见吗?哪只眼睛瞧见的,可不可以指给我看?”
那记者顿时一愣。
“不是亲眼瞧见的事情,全都不作数的!没证据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哦!”蔚海蓝笑了,“正好,我的先生是律师!”
雷绍衡也笑了。
他侧头望向她,她也回眸和他对视。他的微笑有了变化,这种微笑,好像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郁,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蔚海蓝总是一直觉得,他离她很远很远。可偏偏有那么一刹那,就有了错觉,其实他离她很近,呼吸都可以听见。
“由于时间关系,这边只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哪位要提问?”王珊道。
有记者赶紧道,“雷夫人,雷先生曾经盗窃伤人,有过不良记录,您是怎么看的?”
蔚海蓝只沉默数秒,开口说道,“请谁给我一张纸,还有一支碳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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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将两样东西递给她。
蔚海蓝拿着纸张站起身来,轻声说道,“这是一张白纸,大家同意吗?”
众人点头。
蔚海蓝又是拿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众人探头张望,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蔚海蓝再次举起纸张,众人只见白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黑团,她笑的慧黠,“现在白纸上有了一个黑点,大家同意吗?”
众人又是点头。
蔚海蓝坦然无畏道,“那么我现在说,这张白纸是黑纸了,你们同意吗?”
这一次,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也是无人点头。
雷绍衡也在此时站起身来,蔚海蓝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我想我已经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了,你们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正文 322:红豆最相思(11)
记者们全都傻了。
雷绍衡亦是坦然地面对媒体,在寂静无声的会堂里,他悠扬低沉的男声似大提琴,十分动听,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记者,最终却不知落于何处,极淡极平静地说道,“白宇的事情,给大家带来了诸多困扰和不便,我感到很抱歉。请你们记住,我是雷绍衡。”
蔚海蓝的心突然变得格外宁静。
所有的记者都怔在原位,一时间没有了反应,就连手中捧着的照相机都忘记按下快门。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面对过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有行为过激的,有偏执己见的,更有痛苦博取同情的,但是此刻,众人面对的是一对不同凡响的男女,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盖过了千军万马的澎湃。
也不知是谁先行回神,而后对着他们一阵猛拍累。
办公室里,秦臻和聂文诚两兄弟目睹了发布会全过程。
一向沉默寡言的秦臻,这次也开了金口称赞,“刮目相看。”
聂文诚只差要拍手鼓掌了,雷绍衡缄口不提私*人感情,这是他们早就料到的情况,但是方才,当记者们吆喝起哄的时候,蔚海蓝起身而去,他们并没有阻拦,确实也需要有人去安抚场面,再来也想看看蔚海蓝会如何应对萌。
“你们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聂文诚念着她最后的应辩,爽朗而笑,感叹说道,“她够资格当嫂子。”
秦臻微扬唇角,默然认同。
过了一会儿,雷绍衡和蔚海蓝折回办公室。
雷绍衡往大班椅上一坐,蔚海蓝则是坐回沙发
王珊正在疏散记者,等到记者们全都离去后,蔚海蓝再走,免得又被纠缠不清。
两兄弟谁也没有提起方才的发布会,四人是静静坐着。
一场不算战争的战争过后,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闲
又过了一会儿,王珊前来回禀,“雷先生,记者们已经走了。
蔚海蓝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她作势就要离去。
聂文诚道,“嫂子,我也要走,顺路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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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蓝也不拒绝,学不来矫*情,想着方便就笑着点了头。她回头望向他,雷绍衡也正望着她,她开口道,“那我走了。”
“行。”雷绍衡应道
聂文诚随着蔚海蓝而出。
秦臻这才说道,“就这么散了,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良久,无人再应声
唯有那片碧蓝晴空依旧
聂文诚送蔚海蓝去城南的工作室,车子往路边一停
蔚海蓝也不急着下车,扭头问道,“发布会的事现在告一段落,他这边的情况会如何?”
聂文诚笑了,“原来肯让我送,是想问我话呢?
蔚海蓝也不否认,她确实有这个意思,秦臻那人忒闷,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什么,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聂文诚外人面前稳重老练,自己人跟前倒是能有话说话的,所以蔚海蓝就盯上了他了。
“你可以选择沉默,你有这个权利。”蔚海蓝道
聂文诚挑眉道,“你别和哥似的,说话像法院开庭。”
蔚海蓝还是微笑,聂文诚嬉笑的俊颜肃穆了几分,透出一丝冷凝,“说句实话,对外只是得到了暂时的安抚,下面的情况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信誉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积攒的,一旦出现差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弥补的。”
蔚海蓝没有再多言,他所说的,也是事实
蔚海蓝开门下车,聂文诚探头道,“嫂子,你甭担心,哥不会倒的。”
“我才懒得担心他。”
“那你还问?
“我是怕他倒了,我们再离婚,我受影响。行了,你快开走,这里不准停车的。”蔚海蓝催促两句。
聂文诚大笑,故意嚷道,“遵命,我立刻就开走。”
车子朝前行驶几米路,聂文诚这边又探头道,“不管发生什么,你是我们心里边唯一的嫂子。”
车子渐渐驶出视线,蔚海蓝走过马路。
唯一,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空虚了
很多事情,不到死,都不知道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