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领导,还点了点头,指了指胡来,“我十一点半从顶楼下来,你来接我。然后,三点半,我给你打电话。”她又指了指郑井,“你来接我。”最后,她点了点魏小白,“你七点半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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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信了她的邪!!!
犰犰你强大!!犰犰你威武!!你真敢这么明目张胆“分钟点”来吃你的队伍鸟!!
还没完,———荷兰看了简直要咋舌!
郑小六竟然不嫌乱,他还问,“凭什么我在中间?”当然,小六绝对是逗她玩儿般的调笑。
高犰很一本正经,
“胡来从兰州军区过来,也许不熟京城,所以我先跟他就在北京饭店混一餐。你是北京军区出去的吧,北京你熟,晚餐你带我出去吃。魏小白才入伍,我要关心关心他,晚上找他聊聊。怎么,分配不合理?”
三位大神同时不同凡响般看着她!———哎哟喂,俺们家这神经病天灵盖被谁踩了呀!!
26
第五章
郑小六一双修长手真是灵巧,给犰犰的手肘处打了个漂亮的结,别说,配上她这一身藕色旗袍,一种另类的美感。
她捏着画轴再上顶层,注视着跳动的字儿,心里还在回想刚才她的“分配方案”,再次感叹自己的“临危不惧”。
“噔!”又是5层时停了下来,
高犰看过去,还是上来的一位军装。
她淡淡移过眼,行踪都暴露了,还怕谁?
却没想,
那军装低着头进来,一抬眼,瞧见她,先没怎么在意,也淡淡移回眼去的,可是,想想,似乎这女的看着面熟儿啊?又转过头去看她,——这一看,好像就有了临时起意,忙按住电梯开键,“诶,是你?正好正好,你来帮个忙!”不由分说,拽着衙内的手腕就走出了电梯!
高犰完全没准备好不好,他拽着自己的手腕就拉了出来,犰犰左手握拳直挣脱,“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拽什么拽,——”衙内有防范意识,刚要抬脚踩他了,她那尖跟儿能把人脚背踩穿!
“咳,装什么装,你来这地儿接客的是吧。”
高犰一愣!
男人没松手,还望着她,“你叫衙内?”
高犰恍然了,估计是吴二哥哥那拨儿人。再细看看这军装,可不就是上次吃鲻鱼那地儿遇见的笑容和蔼的那个。这会儿,笑容也挺软,不过,眼神怎么看怎么戏谑,把人不当回事儿。也是,他们把她当高级鸡看呗。
高犰有“职业道德”,你想他们的财,就得做戏到位鸟。
“我一天只接一单生意,要不身体吃不消。”
此刻的高犰是潜力无限呐,角色变化行云流水,瞎话张嘴就来。(说明本质里,神经病有多不老实!)
男人笑,“不是叫你上床,耗不了你的体力,你用嘴就行。”
“嘴也不行!舌头还不是会麻!”啧啧啧,你看她那呛嘴的样儿!像个孩子争!
男人睨着她还是那样瞧不起不过又有些觉得好玩儿地笑,“你还真是干这一行的熟练工啊,不过,别想歪咯,不是要你去衔那里,就是帮个忙,你来就知道了。给你六千?”
犰犰又一愣!
她家境好,不缺钱。可是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找她爸爸伸过手,吃得都是国家那点老工资。犰犰的工资单每月明细清清楚楚,扣除什么公积金、养老保险,她每月收入刚刚够上缴税的资格,三千大点儿。
好嘛,一下,这钱就这么好挣了?动动嘴,合着她两个月的工资咧。衙内又在心里感叹:真是做卖白菜的事,赚卖白粉的钱呐。———
男人却把她这一愣领会成钱少了,
“八千?一万就多了啊,你这嘴动一下不值这个价儿。”
高犰个大咧行头,人鄙她她也不在乎,她还没那傻,如果像吴老二说的,顶着“鸡”的头衔去拿个什么东西,她可以装装。要真“出卖肉体”了,她犯得着这么糟蹋自己么?
“是不值这个价,是不值这个价,所以,你放开放开,我真还有事儿。”
神经病的反应确实叫男人有些意外,不过,怎得放?拽着她已经走到一间房门前,边敲门边还跟她说,“你放心,不是叫你———”正说着,房门开了。
“蒲宁?怎么又回来了?———这谁呀。”
还是一个军装,没穿外套,衬衣袖子随意地搂在手肘处。
男人拽着她却直接走了进去,边走边喊样儿,“显彧,甭挤了,我给你找了个人来吸。”
犰犰一看,里面还有三个军装。
一人也没穿外套,袖子也卷着在,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块毛巾正捂着自己的左脸。
其余两人,一人穿着外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正抽着烟,
一人外套扣子解开,站在捂脸那人前面,抽着烟戏谑笑望着他。见有人进来,转过了头。
“这谁呀,”
“让肖沅看看,他认得。”
男人把衙内轻朝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推了推。衙内得见,这一屋子五个军装军衔都不小咧,全部是上校,起码都是副师级呢。
“哦——是她呀,”椅子上那位轻点了点头,瞧她的眼神一样儿,也没把她多当回事儿。高犰认出,这是那天碰见的深沉的那个。
“价钱谈好了,叫她给你吸出来,免得你自己挤,挤到猴年马月?”这个叫蒲宁的,对坐在床头的说,
床头的那个捂着脸,上下看了眼衙内,“以前玩过的?”
蒲宁抬手摆了摆,“二爷认得的。”
“哦。”床头那个就没这方面的下文了。放下毛巾对衙内说,“谢谢你帮我吸出来,被马蜂蛰了,里面可能还有毒。他们几个男人不好帮我这个忙。”
衙内这才了悟,搞半天是这事儿啊。男人左脸颊靠唇边一个大红包,肿得厉害。估计才蛰的,确实地方太暧昧,哪个兄弟伙儿的会帮他吸那里?
咳,这是高犰没记性了,她要还记得,小韩将军当时也是在她唇边“一吸蜂毒”把她魂都勾走咯———
嘎嘎,命运真是奇特不是?小韩将军真是啥都要“传染”给他的犰犰啊,这种“吸毒”勾魂术都要叫傻犰犰阴错阳差也“展示”一次!
高犰一看原来这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儿,再说又有钱赚,做做也无所谓。
很干脆,不过做之前再回过头来确认了下价钱,
“八千块啊。”不要白不要。
“你先弄吧。”蒲宁稍一扬头,示意她先做事,
说实话,犰犰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儿,东东也是脸上被马蜂蛰过,犰犰当时在他脸上咬了多深一道牙印呀,吸是吸出来了,东东哭的像死了人!
高犰弯下腰来,
男人微仰起头,
高犰抬起一手,虎口处微掐住男人的下巴,唇,挨了上去———
说实话,犰犰此时这个气场,很女王咧!
她一身藕粉旗袍,因为躬身弯腰,旗袍下摆微向上缩,露出了笔直修长的腿,
腰肢,
翘臀,
手肘上还有小六给她打的结,———
她的脖子很白嫩,引颈侧斜吮吸时,清晰可见动脉处用力的劲儿,叫人见了,——真心痒!
用力一吸!
又在接近男人唇边,
男人喉头一滚——还没享受到她的唇峰力道,“呸”就听见她轻声一吐,已经起了身,
犰犰抿着嘴,快步向洗手间走去,也没关门,大家闺秀般从容拿起玻璃杯漱了漱口。抽出纸巾擦擦嘴,又端庄走出来了。
“行了吧。”
男人们都看着她。
她一套动作干脆利落,不羞不做作,要钱时却像个孩子。
蒲宁一挑眉,从军装裤子荷包里掏出皮夹,数了数,“我这只有三千块的现金。”
坐床边那鼓着包儿的微前倾身子,也从军装裤子荷包里掏出皮夹,“我有。”
掏出五千。
厚厚八千块交到衙内手上。衙内礼貌说了声,“谢谢。”夹着画轴,钱卷成一团儿,走出去了。
看样子她老练油滑,
实际上,这个糊糊一出门儿望着这一团钱就傻笑。荷兰要知道了,准说自己帅呆了!
27
男人对女人的观感,有时候特别奇妙。
“这女人可能,挺仗义。” 显彧依然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脸从洗手间里出来。
“你怎么知道,”外套扣子开着,刚才站他跟前抽烟的,叫付戌,笑着问他,
“虽然说为钱吧,表子的本性还是要行勾引之能,她没有。她吸我这儿,就是为了救命,舌头都没伸。”显彧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左颊。
“仗不仗义,跟他妈伸舌头没关系。”开门那位叫夏行,弯腰从椅子上拿起军装外套穿上,谑笑说。
“也许这就是吴俣找她办事儿的原因吧,这女人身上确实有股子实在气,该拿拿,不该拿也不贪。”蒲宁也笑着说,又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人,“肖沅,你说是吧。”
那人把烟按熄在烟缸里,懒洋洋起身,“办成一件儿再看吧。贪不贪,事实说话。”
“对了,武汉北湖那房子——”
“拆不得,那是他家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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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拆迁通知都下来了。”
“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烦着这事儿呢。”
“那还不好办,打声招呼,周围全拆了,可以;那套房给老子留着!”
“一来,这个招呼可不好打,这块地是被广州军区政治部框进来的,胡桥调到兰州军区去后,广州军区一把手一直空着,权力分散了,现在面上虽说是唐全义做主,他原来也不是胡桥的嫡系,可是我们在广州军区也没个妥当人。再一个,最主要,这是他的家事,——你们知道,他不喜欢我们参合。”
“不参合,可是也不能明知道不搭理吧。这事儿,要看着。”
出去的高犰当然不知道房间里男人们如何评议她,她直上高楼终于拜会到韩照。
有意思的是,原来父子俩风格这样不同。韩照给高犰的感觉像俾斯麦。
俾斯麦功业,震惊全球。他在任期间,打败丹麦、奥地利,统一德意志。尤其普法战争,色当一战,打败二十余万法军,俘获拿破仑三世。在此过程中,俾斯麦纵横辟阖,将权术玩得如风车,呜呜直转,算得老狐狸。
“犰犰,韩应钦他总有事儿不来瞧我这老爷子,你可得常来啊。”
老爷子爽朗。确实也极其重视这次儿媳妇的第一次“谒见”。——早说她要来,可是半天不见人上来,老爷子也不急,等着呗。非要先见着她,再下楼见众人。
高犰憨实,给老人家拜寿打她姥姥那儿就有很好的教养。
她先双手奉上《梅花戏雪图》,又正儿八经后退一步,真的双膝跪下,给老爷子磕了个响头,“儿媳妇白犰给公公拜寿了。”
说实话,封建极了!
搞得老爷子也好,老爷子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好,都挺吃惊的。
她却很平常。一来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再一个,从小她外婆这边就是这样教养的,给老人家磕头拜寿,磕头拜新年,不足为奇。
看得出,这孩子实诚,问一句说一句,不卑不亢,也有些忠勇之气。——咳,这幸而是犯病中的衙内,精不用装,自然而然。倘若正常状态下,衙内估计会有些羞怯的。倒不是见长辈,而是,要看这是谁的长辈,她深爱韩应钦,对他的一切都存着些小心。
出门来,胡来竟然就在门口等候。
“韩爷爷,您大寿安康。”
胡来的容貌本就清俊出尘,一双眼如那天边的星辰,灵性十足。加之一身朴素无华的军装,鼎立天地间的英姿,落落大方,微笑敬重地向韩照问安。
高犰看这一妙人,就算此刻这辈分乱得人头疼,但是,人的气韵真能掩盖一切乌七八糟,显得全都稀松平常了。
“嗯,胡来,妈妈身体还好吧,”韩照关怀问到,胡来也是一一有礼回答。
韩照下楼去了,只剩下这两小夫妻。
胡来微歪下头看她,其实,这模样的胡来,———你想想,任何女人看了,都会为之心颤!深情中又带有隐隐的逗玩儿。犰犰在这样的眼神下,心颤着心虚呗。
她不敢看他,双手放在前交叠,显得亭亭玉立,眼睛看向旁处,又显得娇羞美 艳。
胡来走过来也没抱她,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来。”
转身先走了,她忙起步跟在后面。
电梯里,胡来也是但笑不语。犰犰却是时不时扭头去看他,胡来身上的仙子气是犰犰的致命结,这跟她失不失忆无关,煞住了,什么时候都能将她牢牢吸引!
却是到了二楼就下了电梯,左拐右拐,又下了层楼,通过长长的一道无人的甬道,旁边都是酒店推车。
推开一扇门——犰犰的心都揪起来了!
竟是一间厨房。
只不过只一个厨具间亮着一盏灯,昏黄,却感觉异常温暖。
胡来边解开军装外套的扣子,脱下军装,向里面走去。见傻犰犰还愣那儿,笑着朝她招招手,“来啊,坐这儿。”
犰犰心真有些小震颤地走到高脚椅边坐下。———剩下,就是一场完全能叫女人如痴如醉的视觉盛宴了。
昏黄的灯光下,也许,你还看不分明他的眼睛。你只见得到他的唇,唇峰那样俊俏,弯起你最爱的弧度。
任何事物都禁不住“认真”二字的洗礼。当一个男人卷着衣袖,在厨台的另一边,用他全心全意的深情为他的女人亲自下厨——
高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旧港片,讲一个粗声大气、呼风唤雨的黑社会老大,为了讨女友欢心,从刀光剑影的浴血生涯抽出空来,威胁酒店大厨教他做女友最爱吃的番茄猪扒饭。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竟像个认真而又满怀期待的小学生一样,温柔小心地看着女人大快朵颐。这片子还让高犰记住了那女人的母亲在电话中说的话儿:一个男人,肯做饭给你吃,对你一定是真心实意。————
何况,她的胡来较之那位老大更有品位,更懂得享受生活,更,明了她的心。你看看他做的东西,
两种鱼。
鱼生用鲽鱼,烤鱼与火锅用鲷鱼。
鱼生摆在一个紫檀色小木冰桶上,雪白的鱼片在冰屑里为卷,仅四五卷,紫苏叶与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