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贸然闯入,老中医都吃惊,刚想开门喝叱外面的工作人员,却被他拦住了。依然那样淡静洒脱的微笑,好像这不值当对人发脾气。
那这她又第二次无理闯入!老中医彻底怒了!
“你谁呀!知不知道礼貌,就算———”
门口的犰犰却是无比不自在,“我——他———”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儿。犰犰是有点急了,她是想跟他道歉,可是,又觉得道歉会伤他,可是又想表达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表达什么,———那着急又结巴的模样实在可爱,特别是两颊绯红,嘴巴疼又不张大,眼睛诚挚又胆怯,悲悯又隐隐的敬佩———
就见大妖大祸抬起手慢慢朝她挥挥,示意她先离开,人就像在安抚孩子,眼睛里还带着笑,丝毫不介意。
犰犰听话又关上了门。人就傻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犰犰?”魏小白走过来时就看见她傻愣地站在那里,“怎么了?”
她看他一眼,摇摇头,自己往外走去。
魏小白跟上来环上 她的腰,在她耳朵边笑,“我搞到一些药——”
犰犰一时心不在焉,此时,心里就想着,
他那儿怎么会弄成那样呢?
正文 44
虽然高犰恋爱经历情 欲经历均为零,可是这女人书读得杂,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高犰一向不主张恋爱中的男女去太顶级的餐馆用餐,原因之一便是,他们四目相望的时间恐怕太多了,以至于冷落了桌子上的美食。
不过,最近她读了阿言德的《春膳》(大陆译本《阿芙洛狄忒:感 官回忆录》),这才知道,由于热情而不顾美食恐怕还是情 欲的至低境界,因为热情而共享美食也还只到情 欲的中间层次,以热情制造美食,再用美食来打造两人的热情,才是人生享受的天堂。
当然,虽然她现在有“两队人马”可以供她模拟一下“美食+热情”,只是,这女人目前还停留在“思想的巨人行动的蚂蚁”阶段,这些,也只能想想。于是,和“两队人马”参加家宴可能更频繁些。
本以为只是顿简单的中餐,没想,徐玉精心准备。
很有品位。
光只谈这开胃菜吧。轻轻爬疏抚 摸,细细咬舐。一些奇异味道的香草刺激脾胃,把食欲挑到最高;花椒和胡椒是最熟悉亲切的了,有点麻,有点辣,却又是憨憨实实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百里香、鼠尾草,则是优雅中带一点矜贵,但又躲不过那天生的温柔;肉桂算是俗香了,有时候却也大雅,带有肉 欲,同时含着药味,色色空空,肉桂的疯狂和婉约尽在其中。
高犰专心品,忽略一些俗人。
事实,今天这类似小晚宴的自助形式很得高犰的心,不拘束。于是对徐玉这位夫人也有了好感,是属于她老高家这类“大资”心态的首长夫人,而非“封建”一族。团团围坐,高犰铁定反感。
当然,今天这餐,除了高犰,还来了一些人。权贵异常。
应该说,徐夫人有心,为了高犰,权贵异常。
高犰不想张扬与胡来的关系是转告到她这里的,当然要尊重,不过,有些“宣告”还是需要的。比如,胡家的亲近权贵、嫡系。于是,来得各个非凡。
有广州军区几个军种的正司令员,三部“政治部”、“联勤部”、“装备部”的正部长,全是一把手。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官二代。
高犰也是第一次见到胡桥首长。首长对这个准儿媳妇显然第一印象非常好,高犰文静憨实的气质一般很得长辈的眼缘。
当然不得特意去介绍,怕吓着犰犰呗。不过,胡来亲自接来,徐玉像自家闺女一样招呼,首长也是关爱有加,————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高犰也是个“着不了长急”的。一开始看到这些人,也想到都是部队的,会不会和郑井的那边“撞车”。可是,听胡来轻轻在她耳朵边说,这些都是广州军区这边的,都是他父亲亲近的老部下,又一想,好像郑井是北京的,不搭嘎吧,———最主要,她现在得了脏病好像一下灰了心,这人呀一丧气,胆儿就变得特别肥,或者说,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指着得过且过了。
再说,她一来,徐玉就怕吓着她,别人谁也没敢打搅她,胡来直接招呼她吃,给她端盘子,给她捻菜,跟她小声说话,————说实话,胡来少亲力亲为咧!多少人看清了其中的“非凡深意”!——她却夺过盘子,眉头微蹙,小声嗔他,“我自己捻。”胡来笑她,“我这不想伺候你吗,今天你是祖宗。”不过,还是把盘子递给了她。
过不了一会儿,她又来事儿,小不耐烦,“你别紧跟着我。”胡来靠在桌边,姿态实在迷人,望着她,“我就看着呢,你什么时候有良心想起来也给我捻点菜,果然,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还嫌弃我跟着你。”她瞪他,不说话,确实理亏撒。
胡来站起身,最后给她盘子里捻了一块平菇,就用那筷子亲昵地刮了下她微噘的唇,“没良心。”走了。他确实很细心,给她捻的都是她最爱吃的。
终于一个人了,高太尉叹了口气,那筷子就在盘子里轻轻戳啊戳,心思黯淡哇,不起劲儿。屁股痒,不晓得涂了多少药,可是两腿间的痒还是不敢与人言。那痒儿啊是一阵一阵儿的,比如注意力到其他方面了,它就不痒了,可是,一想到“脏病”,它就痒。你说是不是典型的“心理作用”?可是,高太尉不这么想,她是个依赖“心理作用”的神经病撒。
怎么得了?这一想到“脏病”,好像———那儿又痒起来了———
她咬了咬唇,刚想放下盘子去趟洗手间,一转身——
啊!
马尾辫儿好像被什么挂住了,
她一着急就伸手去拉,
却,
手腕被人轻轻抓住,一个声音———
“别动,越拉越紧。”
犰犰一怔,这个声音就在耳边,多像“要不掐我一下,我也疼,你会不会好受点?”———
犰犰的心突然就剧烈地跳起来!
却真没再动,
手放下来,
任他的手在自己的马尾辫和他的军装扣子间穿梭——
正文 45
第八章
知道窝阔台谁不?铁木真第三子,蒙古帝国可汗,史称“窝阔台汗”,实际不折不扣一混蛋!
窝阔台下令要征召女人,部落的人赶紧让自己的姑娘婚配。这事情把窝阔台整生气了,于是下令七岁以上的女人全部集中,不管婚否都扒 光 衣服叫士兵 奸,一场八千多人的集体yin乱开始鸟。
想想,龚晓跃的偶像就是他!
再想想,一个以此为“榜样”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的荒唐大少,竟然除了窝阔台,人类里,就只服胡来!———胡来少多伟大!
确实,龚晓跃也是这么想的,他对胡来的服气绝对由心而生,继而那种忠诚与义气也绝对由心而生!于是,这阵势一看,胡来的另一半似乎已经敲定,自然要好好看看这位将来的“嫂子”。
却,
龚晓跃早就忘了这个他曾经也跟他的偶像窝阔台一样扒 光了衣服的女人,今儿个确实秉着“看嫂子”的心态看她,———真不怎么样!啧,真的,很,不怎么样!
龚晓跃有点替胡来不值。看得出徐夫人极其满意,又听闻徐夫人病况,估计胡来也就为了成其老妈一个心愿。
可是,
真的极其不配!
这女的,要模样没模样,要性情没性情,要才能没才能,感觉忒小家子气。龚晓跃压根儿就没看清楚她的眉眼!这女的一直微低着头,像个小媳妇。挺烦这样的女的。
所以,当龚晓跃百无聊赖抬头突然望见这一幕!———
她认得韩应钦?!竟然,还靠在他身上!!
龚晓跃太阳|穴一跳,再仔细一看,原来她的头发勾在韩应钦的军装扣子上了,韩应钦在给她解头发。
这一幕,其实很正常。女人静静站在前,有些焦急,估计勾着头发也有点疼。男人呢,————韩应钦嘛!简直被奉为神祗一样的人物了!当然是潇洒自如的模样,不慌不忙,慢慢给她解。
却,偏偏龚晓跃这个荒唐种,一双敏锐如丝的利眼硬是看出些什么不同!
女人脸蛋儿微红,头却稍稍抬起来些了,龚晓跃望不见她的眼,却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她想立即回头看她身后的人儿!
男人嘛——这个倒真闻不出丝毫异样。韩应钦谁呀!简直被奉为神祗一样的人物了————龚晓跃确实不想一直想起这样一个“形容”,可是,他确实如此,不可置否。
首先,人家地位超级显赫。前军委主席的小儿子。最年轻的少将。不久,就会成为最年轻的中将。韩家在七大军区根基最深,且,是目前四总部内授中将以上军衔最多的家族。
其次,人家自身是个传奇!
人家年纪轻,却扎扎实实从部队基层凭辉煌战绩打拼下这样一片天下!
哈尔冰军事工程学院导弹系毕业。
地对空导弹部队任战士、班长、技师、排长。其间,击落某敌侦察机作战中荣立三等功。
陆军野战部队任排长、副连长、连长、参谋、团副参谋、参谋长、副团长、师副参谋长。在连长任上荣立三等功。
总参炮兵研究所任研究员。
任步兵第200师师长。67集团军参谋长。
陆军野战部队任师长、军参谋长。
24集团军军长。
现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授少将军衔,预计十月初,授中将军衔。
韩应钦最令人敬佩的是,这么多年,他始终身处一线,实战指挥经验丰富。他也是全军大型演习实战指挥数最多的军区司令员。
此人吃得苦,性情大气,不拘小节。却,生得一副大妖大祸的俊模样。至今未婚。虽然引得无数无数无数女子前赴后继,不过,情史清清白白,都奉献给祖国的国防事业了呗。
这样的人———龚晓跃同志是不能想象也不想去理解的,神一样的人跟他这鬼一样的人,两条路两样人!
而且,龚晓跃也不认为这样的神人就能征服得了他龚晓跃这样的鬼人,大气里就算他也有邪气吧,可是,正气还是更浩瀚些,不像胡来,那是千年淬炼的正邪融合最灵气的人,龚晓跃无论正与邪,服气到底!
好了,龚晓跃不屑于他韩应钦,比他更有大谋略的胡来却是要“拉拢”这个人物。
还是从这次即将展开的全军最大一次军演说起吧。
七大军区抽签,两两结合,实施红蓝对抗。好死不死,广州军区跟北京军区抽签抽到一起,对抗成都军区和南京军区。
为什么好死不死咧?啧,前不久,“胡来帮”和“郑井帮”不刚轰轰烈烈搞了一场吗!
虽然不上台面,可毕竟有了间隙这如何合作?大事儿上不闹僵,小事儿那是刺头儿多咧。
这就看出胡来少与郑井少两位的能耐鸟。虽然都不在一线,可那盘根错结的从基层到机关再到高层的庞大关系网喏———
较着大劲儿呢!!
战事还没打响,可是抢夺“多个话语权”的内斗早以暗暗展开!
身为最难啃也是最不敢得罪的最大“第三方”韩应钦,两边现在都只敢用“讨好”来先试探。说起来,韩应钦应该跟郑井这边更“亲近”些,毕竟郑井的父亲郑永浩是北京军区司令员,作为副职,韩应钦可能更买账些。但是,要考虑到韩应钦的个性,这是个只认理儿的主儿,再一个,很重要,胡桥是韩应钦在67集团军时的老首长,韩应钦十分敬重胡桥。这样,到底这位主儿“站哪边”还真是个未知数。
现在,正是因为夹杂在这样一个复杂形势的大环境下,一看,这未来的“大嫂”竟然对韩应钦有不寻常———龚晓跃肯定十分敏感,十分“关注”!
()
他也不动声色,就一直暗暗注意着那边。
正文 46
一个如此丰神玉润至关显耀的少将英才,一个万众瞩目揣测多端的胡来少之将来少夫人,————就算两个人面碰面撒了对方一身汤汁都会引来多方瞩目,别说两人这样贴站在一起好一会儿。已经有人过去了。
“怎么了?”胡来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酒杯,注意到犰犰很不自在的模样。
“没什么,头发勾住扣子了。”韩应钦淡淡笑,手里依然稳重地解着。
胡来笑,“想什么呢,瞎撞。”亲昵地睨她一眼。见她似乎有点疼的模样,伸手过去掌住她的脸蛋儿拇指摩挲着,“一会儿就好了,”安慰的话儿里透露些许心疼。
哪里疼?
解着的那人明明知道她怕疼,手不晓得几轻!
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是急的!羞的!甚至,生气的!
她急于想看看身后是不是他!怕是他!这他要把她得脏病的事儿说出来了———
现在,胡来也过来了!她更着急!
胡来要知道了怎么办!关键是,徐妈妈要知道了怎么办!!
一切的一切,做贼心虚的高衙内又沉不住气,一急一怕,又生气自己运气背,造成硬是像掉了魂的模样!
气氛十分微妙。透着稍黏稠的暧昧。
胡来熟稔亲昵的呵护,小两口“恩爱”非常,———后面,大气洒脱的少将淡淡微笑,不紧不慢为她解发,静静品,竟如为“结发”画眉挽发般———
两个男人俱是绝色,两个男人均气度逼人!只,中间那小娘子———高衙内恨不得把手伸进胸口把心掐住,叫它别这么燥!
终于,最后一丝发从他指尖滑走,
“好——”他还没说完,犰犰就立即回头,
“慢点!”胡来扶住她,顺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那马尾一扫差点又缠上,韩应钦笑着稍往后退了一步,犰犰回头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他的笑容,———
真的是他,
还是那泪眼朦胧外叫她见到的暖暖惑惑笑容———
犰犰一时怔了下,
这一怔,
同时两个男人有了异样。
一个,是也向这边状似漫不经心走来的龚晓跃。他是把这出“戏”从头看到尾的,这女人从头发被勾住开始,每一丝表情他都暗暗盯着哩。
这一怔,龚晓跃更加肯定他们之前绝对见过!韩应钦是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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