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怀上了?!”
犰犰还指着地上丢小飞机的两个,“那也是我生的。”
“你猪啊!好啊,犰犰,你结婚了都不吱声!”
犰犰手直摆,笑得蛮憨气,“勤俭节约,勤俭节约。”
她的男人们都望着她,她还好意思“勤俭节约”?
走进来几位,气质就不同,东东的“富贵朋友”相继到来了。
看见犰犰,笑容立即放柔。可看到门口或站或坐或蹲的男人们,——那眼神中所表现出的惊讶!!
不说钱和权的关系,国内最尖端那个玩乐圈子里的,——会有人不认得魏小白,不认得龚晓跃?———胡来、郑井一般在幕后,更不谈韩应钦、白鹤筱,那人家就是另一个层次了。沈迦离,一直是魏小白背后那双手,又多年男扮女装,后又出家,所以,都没魏小白和龚晓跃在这个圈子里的“仰望性”。
到底犰犰家的各位都是权力中心下养育的孩子,跟极富二代还是有区别。区别就是,物质可能看得更淡。这也是必然,人家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呢,一句话就能把鬼整死,需要使钱吗。
于是,犰犰家的,对她好,那都是直接捧出来一颗红辣辣赤诚诚的真心,以及全部身家性命。没人会想到给她买车呀,送金条呀,———
哎哟,这真眼见着有人送她名跑,金条!!——男人们这心呀,相当恼火咧!
是这样,也是巧合的渊源呐。
东东有房芮、常蒙这样的富贵朋友,犰犰也认得啊,不过,算不得朋友,还曾叫高教授忧心恼怒呢,记得不,她大表姐元庆,带“文 革子龙”时期的糊犰犰鬼闹了一番,不是当时就让一些玩家子惦记在心上了么,
咳,玩乐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常蒙上次给她照过B超,也被那肚子里活生生可爱的小生命震撼到,回去加拿大了,跟朋友们也提起过这件事,“高犰”这名字一出,得!那些上心的全“关注”上了。
这次来参加东东的婚礼,跟来的姚望、侯星都是元庆那伙儿的,
海外贵族移民,富的可不是两三代,确切讲,他们比房芮、常蒙这样“祖国本土富二富三”出去打入帝国主义上流社会的还要霸道,性质到都跟高犰元庆他们家类似,晚清时期就移居海外,均世家大族,曾国藩李鸿章那种。
完了。房芮、常蒙没有亲自长在红旗下吧,他们的爷爷辈儿还是受过党的关怀吧,家传记本。姚望侯星这样的,甭说爷爷辈儿,太爷爷、太太爷爷都是封建老骨头,出去了,依旧剥削等级观念强烈的老贵族!
看中的,必得!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得到,砸也要砸出个心甘情愿!
好吧,于是惊世腐败的一幕开始了。荷兰妹妹看得咋舌。
看得出,犰犰跟房芮、常蒙他们还是挺熟,人家放进红包,犰犰还亲切地和他们寒暄几句。
可这后面跟上来的几人——
是房芮他们带来的,可连房芮他们都没想到!——他们说是来参见婚礼凑热闹,却没想,竟然冲着的是,犰犰?!!
姚望浅笑,眼睛里的媚光注视着犰犰,
一手背后,先将厚厚一打红包放进桶里,
犰犰不认得他呀,还在惊讶,这哪儿来的财神爷,给这么多!人就向她走过来了——
“犰犰,你好。”人家伸出了手,犰犰也不好不握,他刚才丢进去的,可不少——犰犰迷迷糊糊地还是礼貌伸出了手,抬头望着他,一脸迷惑,
哪知!———就是这个动作,让男人们全部,眼一沉!
就着握住犰犰的右手,男人本背在身后的手提哩出一个钥匙圈儿圈在了犰犰的无名指上,
钥匙圈儿框着一把钥匙,一眼即知车钥匙,上面明显的标志物,大名鼎鼎的帕加尼!!
“听常蒙说,你对帕加尼还比较习惯,开着玩儿吧。”
犰犰一听,这哪儿得要,就要缩回手,男人却抓着她的手没松,“还有,”
说着,手往旁边轻轻一摊,后面的侯星递过来一个被酒红色绸缎包裹着的长杆样的东西,交到犰犰手上,这才礼貌松了手,双手又背在身后,十分绅士,
“这是雅马哈08黄金球杆,手感不错,你不才对桌球感兴趣么,这个能给你带来幸运。”
犰犰的右手哇,
你现在指头上勾着的,手里抓住的,一把就值上千万!!
她能不手抖?!
结章七
手一抖的结果就是上千万的东西全落了地。最好玩的是,钥匙砸地的声音惊动了双虎将,小儿子们跑过来还当烟盒踢,这样“视如粪土”的感觉很是让男人们欣慰。
不过,不解恨。
今儿个东东的好日子,就不跟你玩在面上了,模样是都记清楚了,只要这婚事一落地,咱就往大了整!关键是要起到一个“杀鸡骇猴”的作用,她是招人,可也不是你什么人都扑得上来,最厌烦这号砸钱的,把咱犰犰的脸面档次往哪儿拉呢!
确实也是,高犰其人,贪,贪小财,且,只眼羡自己能掌握的那份;大富贵她享受得起,享受;享受不起的,像这号天上掉馅饼砸头上的,不明来历,她不敢碰,也绝不眼羡,惹不起那麻烦。
眼前送她东西的这些人,她又不认得,也不感兴趣,那股子带点“躲劲儿”的敷衍气就上来了。高主任这会儿其实很会“息事宁人”,东西掉地上了就掉地上了,她也没搭理,也不驳人面子,礼貌地微笑着朝里比了比,“谢谢谢谢,您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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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您”比嚯的人可多,房芮常蒙他们都算在里面,自然而然也就模糊了姚望侯星他们的界限。
这样个表现其实特好!
东西她也没拿,掉地上了,加之她大肚子也不好弯腰捡,挺顺理成章。就是留下个模拟两可的境地,这是要了还是没要?也没直说呀!
一下,真是极有范儿,
东西,摆在脚边儿,她淡淡然,又好好招呼着你,————姚望他们还真搞被动了!
不过,越是这样,勾人呀。犰犰明显的糊劲头泛着大气,她这种“敷衍”不做作,是真心不在意!所以,更放不下她。
姚望也没说什么,面上微笑着随房芮他们一同进去了。
这些人一进去,犰犰立即扭头,手一指,
“你们谁也别去害人!”
然后“着重”点了点魏小白、沈迦离、龚晓跃,
接着,想不过,又点了点郑井,“你坏起来也不得了。”
小六笑起来还没回话儿,她手指头又一移,点了点胡来,“你属于韬光养晦型,甭使坏。”
犰犰这模样真可爱,好像今天她才认清她的这众鬼神。
初一蹲在那里正护着双虎将,他仰头望着犰犰,“这事儿,韩应钦、白鹤筱他们做确实更稳妥。”
小妖精!!
众人看他的眼神真是——
你说高主任身边这样一等一的祸水,怎么搞得好!
忒不禁“挑唆”,高主任立即回头看向她的两大神,“你们谁要——哎哟,我肚子疼!”
她真的捂上肚子了!
似真似假,你分不清她是耍赖还是——不过,她哪怕是一蹙眉头都叫人心疼,何况这样真捂肚子。还是叫男人们忙拢了过来,
“怎么了,真疼?这事儿还值当你急成这样——”
都围到大肚子跟前,大肚子捧着肚子有点像她小时候拉粑粑的模样,眉头蹙紧,“你们真的别惹事儿,他们的东西我肯定不会要,我又不认得他们。常蒙他们是东东的朋友,既然是跟着常蒙他们一起来的,也找得到主儿,可以还回去的。”
犰犰说,看起来忧心忡忡又诚恳,可是,男人们这时候更关心她的身体状况,——不像装,虽然犰犰这时候说的还是这个事儿,但细致看,眉头紧蹙着像真不舒服,手摸上去,有点凉。
“犰犰,是不是真疼。”
问她,她咬嘴巴,
“一开始是想装来着,可是现在一体会——真像有点疼——”
咳,莫怪她糊,这次怀这三儿可不像上次,双虎将在肚子里是能折腾,孕吐、阵痛,这些其实也算怀孕的正常反应。
可这三儿,神出鬼没一样。她没怎么吐,甚至没怎么感觉,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就算有动静,也是平平和和,三个毛毛挤在一个肚子里,有时候动动应该挺大反应呀,却不然,三个毛毛在妈妈肚子里各自为政,极有“策略”。两个小子不跟丫头抢,丫头霸着就霸着。当然有时候小丫头也很大度,静静窝一坨,让两个小子活动一下,——很体谅妈妈咧。
这会儿疼,真不是一下感觉出来的,犰犰一开始真想装耍赖来着,可你说“疼”,她的三个小毛毛像计划好的:既然妈妈说“疼”,我们也该出来了,就动作吧!———哎哟,那个越来越疼!
完了,犰犰下冷汗了,这真是说来就来,三个小毛毛十分雷厉风行!
结章八
一下,这就炸了窝!
犰犰疼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她死咬着唇,绝不“哎唷”。二犰现在毅力超强,生毛毛她有经验,再就是,为孩子吃多大的苦她都愿意。
可看在男人们眼里!——全部都是经历的第一遭哇,当没当父亲,第一遭见犰犰临产,第一遭看她这样吃苦遭罪——那心都揪的,能用语言形容吗!
明知道这次要守着她生产的,无论从行动上还是心理上,实际上都做好了准备,加之,都是些有大主意的,又具备临危不乱的本色,现在碰上了,确实都有方法有策略。你看,有立即打电话通知医院的,有亲自准备去开车的,有采用正确的姿势准备把她托起的———彼此间没有事先分工吧,却偏偏就能达到如此默契,高犰的男人们其实都有颗细致的心。
但是,你认真看每个人的情态,———还是紧张啊。甚至,韩应钦。他低着头,给犰犰擦着额间的汗,十分专注。犰犰眯着眼,想细碎地呻 吟出声,可是忍着。韩应钦知道她的心思,反而这样的犰犰更叫人心疼。
“能忍住么,”
男人低低的声音在她耳廓,犰犰点头,此时她还不忘她的两个小儿子,“吉祥如意——”还想撑起头来看他俩儿,
“荷兰抱走了。放心,都有安排,也不会影响东东他们的正事儿。”有人在亲吻她的额角,
谁在说话,犰犰已经不清楚了。一波阵痛而来,排山倒海,犰犰正专心感受着自己与孩子们即将骨肉分离的切肤之痛。声音又开始忽远忽近,她眯着眼,人影婆娑,看不到他们其实焦急心疼的眼———
不过,听见说不影响正事儿,她也放心下来。鼻头有点痒,想抬手起来挠,——可她知道自己的手在轻轻抖吗,———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就重重地抓住,所有的疼仿佛都想传递出去,——听见,“哪里不舒服,”
“鼻头好痒,”
有人给她轻轻地挠,
犰犰这个时候又好想笑,其实,是想转移注意力,太疼了——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托起来疾步往外走了,犰犰只感受到离地半尺般的轻飘,但是,疼,如影随形。
“她怎么了?”
“她要生孩子了。”
一个小孩儿的问,一个大人的答。
犰犰听在耳朵里,这种关头,她还想看看是谁家的孩子,
却,这一望过去,——
这种关头,二犰的“极智”如愣头二郎神!她心里激挂着的事儿,不了她不安心呐!
大伙儿正焦急万分又心疼无限地托着她小心疾步往外走,迎面碰上吴葑领着木古进来,木古双手捏着一个红绸包裹着的帖封,仰头正望着她。
这会儿功夫,本没人要去招呼这爷两儿,大肚子要生娃,遇神杀神的事儿,耽搁得起吗,错身而过也就过去了,偏偏这时候!
“等一下等一下!”
大肚二郎神突然焦苦袭身,双手直摆,
这还了得,看把她家男人们吓得,“怎么了怎么了!”
你说这真是个二嘎二犟的糟心二犰吧!
她疼成那样,突然挣着起身回过头。其实看得见吴葑站那儿吗,就朝那个方向吧,二犰眯着眼,额头都是湿热的汗,脸色苍白,仿若透明,抖着唇,
“吴葑,你说得对,吴笔不能忘记亲人,她和东东结婚后,我说服她和东东回北京陪吴伯伯住半年,但是,之后就是他们的选择了,他们想在武汉呆,你不能拦着。还有木古,——木古,木古,我那天跟你说的,你都还记得?”
“记得。”小朋友很厚道,看见她现在挺难受的样子,大声地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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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二犰着急的,
“你看我跟木古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他爸爸妈妈下棋下赢他,他就回去。木古,是不是的!”
二犰啊二犰,殊不知你这模样,比孩子还真诚执拗的模样———
男人们看了叹气,操心啊,犰犰——
她这大有吴葑不回话她就不安心去生的架势,男人们急了,连小木古都蹙起了眉头,
小朋友抬头看着吴葑,“她是陈牧最喜欢的人,你答应她啊。”
吴葑微笑点点头,可能也料想不到这个女人竟是这样的性情,以为娇气,以为任性,不想,她很懂事,她接受得了别人的意见,她是真心为吴笔,为木古——
“你得说话。”小朋友知道他这样点头她是不得安心的,他们是一类人,小朋友了解她。
“行,按你说的办。”
得,非得说,女人被她这些要不是情况紧急恨不得上来撬开他嘴的神王们抬走了。
吴葑低头看向小朋友,“听说,她肚子里有三个小孩子呢。”
小朋友摇了摇手里的红绸帖封,仰头看着他,笑的很可爱,“所以陈牧让我送来了三个小脚牌,两颗黑子,一颗白子。”
吴葑点点头,扶着小朋友的背进去了。
201*年5月20日,
“我爱你”的这个日子里,
黄东东结婚了,
高犰顺产产下第二波小队伍,
两颗黑子:胡巷陌,郑丹青。
一颗白子:韩岁岁。
5月22日,
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四楼产科病房,
高犰家拍摄了第三幅全家福,此张全家福有个特殊性,纯粹高犰与她的大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