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犰重重啜着 气,唇 峰正好抵在他的喉 头处,喃喃,“你想起我了吗,”
胡来抵着她的眉心,点头,“我是犰犰,我是犰犰,我是犰犰,——”低低地说,
听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喃着“我是犰犰”,犰犰一下湿 润了眼,
他看到她的小纸条了,看见了,——
犰犰把手伸进他的棉外套荷包,也不知道摸什么,就是放在里面摩 挲着自己的手指头,
他放下左手拉出她放在左边荷包里的手,握着,掀起棉外套,又将她的手放进里面呢军装的荷包里,
犰犰迷蒙着眼疑惑地仰头望着他,
一摸,
竟然摸到一张小纸条!———犰犰心一跳!立即拿出来,——
是她的小纸条,是她的小纸条!
泪珠滚了下来,
傻犰犰哦,——
胡来捧起她的脸,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犰犰一手揪着自己的小纸条紧紧地攀着他的胳膊,踮着脚,———她的便便爱将好奇地揪着眼睛望着他们——
熊熊的火光旁,犰犰高高地坐在土墩子上,旁边,她的便便爱将趴在她脚边懒懒要睡觉。
胡来正在把他带来的暖脚片垫在她的靴子里,这种军用暖脚片保暖时间长,犰犰就不容易冻脚了。
犰犰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头还在摩 挲她的小纸条,望着他的侧脸,
胡来的漂亮和初一的漂亮真是不一样,
初一的漂亮那样水灵,
胡来的漂亮却是这样尘世之外,空灵无度,
犰犰有些发呆,这样一个人儿,竟然离自己这样近,———
“我的小纸条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她盯着他的脸问,
胡来微笑,
“你摸那么长时间还没摸出来,这是复印的。我复印了好多张,每套军装荷包里都有。”
犰犰立即像个猴子,脖子一伸,坐直了,“这边荷包也有?”接着,像骗赖地,人就从高高地土墩子上滑下来,跪在他跟前,手伸进他这边荷包就摸,———说实话,胡来此时仙灵的样貌在火光的热染下,确实有点诱 惑犰犰,她想抱他,神经病就是趁着要摸纸条吃他豆腐呢。
下面有毛毛的毡被,她跪在上面也不打紧,胡来微分开腿坐着,任她。
此时,这个男人完全可以成为一幅精致的壁画了。
野战军装的毛领竖着,偶尔遮住他的口鼻,——于是,红 唇若隐若现,带着温暖笑意的美丽眼睛里印着火光,印着她———
犰犰抱住他的腰,摇了摇,“你会出家吗?”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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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来一手抬起伸出食指顺着她的眉心,鼻梁,唇,往下滑,“你想叫我当和尚?”哎哟喂,他这模样,——唇边一抹弯,竟然惊人的艳丽!———一个深具佛性与艳 情的人儿——
犰犰咬住他的食指,真的咬!“想,又不想。我喜欢和尚,特别你这么漂亮的和尚。”她搂住他的腰,亲自凑上唇去吻他,模样像痴迷地要把他吃掉!“又不想,和尚什么都做不了了,嘿嘿。”神经病吧,说着亲着,她又咯咯笑起来。
胡来一直没动,任她胡作非为。她撅着屁股,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子,最留恋他的唇,又咬又亲,“胡来,你看,十一观音看着我们呢,———”她还坏坏滴说,
胡来低低笑,“你妈妈也看着我们在,”
犰犰微醺地转过眼,去看妈妈 的骨灰,“妈妈,你看胡来漂不漂亮。”
这是一种惊梦般的淫 艳。
他们衣冠整整,
犰犰一直跪着,把脸蛋儿侧着贴在他的双腿上,看着十一观音,看着妈妈,
胡来的半张脸隐在毛领里,一手随意地撑在一旁,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有时候来劲儿了,以疯装邪仰着脑袋,撑着身子,胡来俯下头亲她,她咯咯笑,
有时候疲了,就趴在他的腿上打瞌睡,
就这样,陪着她度过着“这一天”,———如何不是守愿?有她,有她的快乐,如何不是守愿。
57
你说这高原的天神奇旖旎吧。临近傍晚,滔天风雪骤停,外面茫茫一片如小丫头白 花 花的屁 股,清嫩异常。
胡来走在前面,这苍凉一地,总叫人有种孤臣孽子之感。却回头看她———
高犰一手抱着她 妈妈 的骨灰瓶,一手牵着那头小牦牛。小牦牛有时候停下里在地上嗅来嗅去,她也不急,脚步也停下来,等着,小牦牛嗅够了,她再牵着它走。悠游一派。
你说,她这样的,会成孤臣孽子吗?
胡来笑。高犰在他心目中最怡人的一点是,无论何时何地,她安于一切、适于一切的姿态,很是醉人。特别是对于男人而言,她不是忒漂亮,却有种骨子里的迷人,像“春 宫”两个字。春,惊蛰,初雨,榆叶梅开放,杨花柳絮满天,棉袄穿不住了,心里的小虫子在任督二脉蠕走。宫,飞檐,隐情,仙人骑鹤,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富贵荣华———
走到寺庙门口了,门前没有人等候张望。胡来一到,高犰就用卫星电话跟她爸爸联系过了。当然,叫高教授放下心来的还有,向导回来后,把小喇嘛的话都翻译过来给高廻听过了。高教授哭笑不得,犰犰“蚂蚁搬家”似的举动十分磨人。
高犰正躬身在木桩子上拴小牦牛,对它颇为温柔,便便爱将这几天跟她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她已经动心思“长期占有”它鸟。只是没想,到挺艰难。
“犰犰,”高教授掀开厚厚的棉门帘出来,
犰犰转过脸,一笑,“爸,你瞎着急了吧。”有些狡黠。
高教授也笑起来,肯定没好气儿,不过,又看向胡来,“胡来,谢谢你。”十分真挚。胡来一直站在一旁看犰犰做事,并没有上前去帮她。高教授看出了这孩子的用心。犰犰并不喜你事事都给她做全了,有时候给她点距离,不近不远。胡来这个分寸掌握得就极好。
“你 妈妈在里面。”
“什么?”胡来微蹙起眉头,掀开门帘进去了,
高犰拴好小牦牛也走了过来,疑惑地问她爸爸,“胡来的妈妈来了?她身体不是不好吗,”
“嗯,身体不好,为了她儿子,还是来了。”高教授望着他的宝贝犰犰,笑得有些逗趣儿,
嗯,他的宝贝犰犰还是属于“大智若愚”,不该糊的时候一点也不糊,你看她一听爸爸这么说,就会过来了,脸微红,微垂下眼。
高教授揽住女儿的肩头,拍了拍,“随自己的心,不要有负担,只要你高兴、幸福。”
犰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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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了。
胡来正弯腰跟他 妈妈说什么,见他们父女俩进来了,直起了身体。“犰犰,”徐玉就要起身,犰犰赶忙抬手走过去扶住她,“徐阿姨,您坐着。”
犰犰这才发现,那位活佛竟然也坐在里面呢。
徐玉拉着犰犰的手,仰着头不晓得几疼爱地看着她,看得犰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妈,”胡来小声无奈喊了声儿,看把犰犰弄得不自在———他 妈妈却这个时候又执起他的手,跟握着的犰犰的手交叠在一起,将他们两手牢牢握着,笑盈盈地看向犰犰,“犰犰,徐阿姨替胡来把你‘请’回我们家好不好。”
犰犰一下愣鸟!
说实话,衙内该不糊的时候真不糊,精着呢,徐玉一拉起她的手,看她那模样,就像婆婆看媳妇!再加上,她又把胡来的手也拉过来,更不言而喻。衙内的心都揪起来了,生怕她来个“指婚”,———这,这,————不是胡来不好,也不是她不喜欢胡来,只是结婚——她目前没这个打算撒。
却!
听听这位夫人说的啥?‘请’回家?!————什么意思?
再说个实话,胡来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妈妈来了,这个可能是谢询告诉他们的。他也知道妈妈一直清楚自己的心思,听说犰犰在这儿,妈妈亲自上山来,———胡来看见妈妈这个样子,也担心她会提到“婚事”,———当然不是不愿娶犰犰,而是,太了解犰犰了。——胡来已经下定决心守着她,哪怕默默的。不会放开她,可也不会去逼迫她、独占她,———犰犰已经有了太多羁绊,已经没有可能独占她了,——
所以,胡来担心妈妈一旦提出来,会叫犰犰为难。却也没想,妈妈竟然说“请”,着实不懂什么意思。
徐玉点点头,笑着看向活佛,
“章嘉活佛,我们很早就和他结缘了,绒布寺我们每年也会来一次。刚才我也听活佛和你爸爸提起过你的命格。十一观音像,———犰犰,不怕阿姨把话说破吧,一身多命,也意味着一姻多缘。———阿姨是信藏佛的,具有‘十一观音’命格的老旧藏农奴主家的孩子,都有几门亲事。阿姨说这样的话,也许并不合适,可是也是肺腑之言,既然你有这个命格,我们随因随果。———你知道,胡来对你很痴心,”说着的,重重握了握他们俩的手,“希望你能接纳他,叫他‘请’回你的一‘命’。我刚才跟你爸爸也提到,既然你需要多重身份,何不就在绒布寺安下一重,活佛可以为你开光授礼。然后,胡来将绒布寺的‘你’‘请’回家,这样,你一生受佛门佑护,还可以福泽到我们一家,——犰犰,你说好吗!”
徐玉看起来十分激动!好像真如她说的,犰犰已然沾了佛气!
咳,咳,咳,
饶是神经病,都不禁大叹鸟。荷兰妹妹说滴没错,越是往上走滴人越信这!
你看荒不荒唐!
这位夫人不仅明着“理解”她可以“一姻多缘”,甚至,还异想天开滴———叫她就在绒布寺出家!然后,再把她‘请’回家?!
娶个佛回家?!!
嘿嘿,犰大神呐,你这个时候就傻了,别说,你还真没这位徐夫人想得深呐。
徐玉信藏佛这不错,可自己儿子跟郑家龚家那些混账小子们抢人的事儿,哪件不在眼前?眼见着儿子对这孩子痴心一片,你不答应难道叫儿子孤身一生?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高教授也是个强人,早在“退婚”那岔儿就领教过,现在好容易听闻自己儿子在他面前有了个好表现,还不赶紧儿地抓住机会!
现在又一听犰犰有十一观音命格,————说实话,徐玉是信藏佛信到迷!越发把个犰犰稀罕死!
徐玉现在当然激动!高教授已经明说“高犰”本命是不会嫁娶的,(徐玉更是一喜!高教授这么表示,说明他也信了这命格说法。)何不就此叫犰犰在绒布寺“出世”,(徐玉也懂这,旧时,十一观音命格的孩子有一重命是可以‘出世入佛’的,)她要赶紧抢了这一重命格!对于一个虔诚信此的人来说,是多么“多全其美”的事啊!
所以,看看吧,算盘,是谁都不会打错滴!
58
这个世上只有两种男人不得近女 色:和尚和太 监,所以这两位物种身上极具有一种“禁 欲”色彩。有时候,憋坏鸟滴东西蛮诱人呐,神秘撒。
所以,衙内对出家人总怀有一种窥秘的觊觎感。不过,说到叫她亲自出家,那是千万个不愿意滴,她受不得憋。
一时,犰犰定在那里,看得出不情不愿。
高教授也拐(坏),不做声。我屋里丫头不愿意,看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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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看得出胡来的道行了。
他本就被妈妈捉住覆在犰犰手上的手,突然轻轻一捏,——握住她的手,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小牦牛?”
犰犰一愣,怎么提它?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胡来微笑,
“据我说所知,入了寺的牦牛都是佛家的圣物了,由每个喇嘛亲自认养,外人带不出去的,再有钱,再喜欢,不能拥有。可如果入了佛门呢,——”
不说了,微歪着头浅笑着看她。
犰犰想了想,嘴巴一撅,点头了。
靠!就这么答应了?为了一头牦牛答应了?!——犰犰也许会狡辩,它不一样,它是便便爱将!———
反正,高教授是领教了。胡来这孩子厉害啊,得亏是说我家犰犰“一身多命”,他们家也买这个帐,要真是普通夫妻,我屋里这个糊犰犰是绝对搞不赢他滴,不被他吃得死死滴?———所以,这个时候高教授又有些庆幸犰犰还有多种选择,可是,高教授现在是还没真正逢到衙内其它路数滴队伍,———哪个是善类?
高犰要出家了。
她是在藏佛中出世,藏语女性出家译为“格玛”(dge…ma),意即“善女”的意思。
高善女这出家规格高啊,要晓得在西元8世纪中期吐蕃王朝,只有上层贵族女性才能出家。这些,高犰是知道的,吐蕃赞普赤松德赞的王妃卡钦萨措杰就随莲花生大师剃度出了家。且那个时候的格玛具有极高的社会及政治地位,法定七户人家供养一位格玛,所有生活费用均由王库供给。现如今,女性在藏佛出家更是少之又少。
当然,不可能真叫衙内剃度斋戒,只是个象征意义。更类似“尊佛”。
一切仪式繁缛而雍容。她直接拜章嘉活佛为师,绒布寺受戒,还得了一个忒牛 逼滴法名:妙吉祥!
说实话,她这跟古时公主出家有何区别?因此,号“妙吉祥”,应景儿!
“妙吉祥”牛 逼在哪里?衙内初时得知这个法名时也抖三抖,文殊菩萨就叫妙吉祥!意为美妙、雅致、可爱、吉祥、美观、庄严。衙内也就这个法名最得意鸟,当下就卫星电话跟荷兰妹妹探讨了半天。
实在规矩多。除了在绒布寺繁缛数日,因为她是章嘉活佛亲收弟子,还必须前往拉萨大昭寺得到格鲁派宗师的确认。这一行程,她不得有任何亲友陪同,必须由一位喇叭带领,徒步由绒布寺“走”去大昭寺。
当然,现在不可能真这么两条腿走去,用牛车代替了。
不过,出发前,胡来已经将高大妙吉祥“请”回家了。
暖暖的炕上,胡来抱着光 溜 溜的才从佛像前受洗回来滴妙吉祥大佛缠 绵 悱 恻。
大佛直啜,“不能亲佛的那里,——”她娇笑地捂着自己双 腿 间,
实在淫 靡。特别是她现在知道当“佛”的好处了,———便便爱将自然而然归属于她鸟;寺里的小喇嘛都尊她为“阿尼”,意为“姨母、姑母”,不晓得几尊重;就连普通佛众,都对她顶礼膜拜;还有还有,据说,她这个身份就是去任何寺庙,都是上上层,超牛 逼!————所以,个要死的小淫 货,忒喜欢叫自己佛,特别是鬼扯的时候!
“我这是和佛洞房呢,怎么不能亲,——腿 分开点,——”拍了下她的小 肉 屁 股,低低笑,亲了下去。——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短发,双腿微曲,如梦似幻,“——胡来,我觉得你才是佛,——我抢了你的位置,———”
“——抢了就抢了,好好占着,好好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