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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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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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轧轧……”地关闭了。紧接着石门陡然打开,通道内迅速亮起两排明灯。
“靠!居然是连锁制动的门户,借用哥哥我的力量,来开门关地道啊!”他骂骂咧咧着迈步走进门里,顿时目瞪口呆。
眼前豁然出现一座长宽超过千丈的巨大广场,一模一样的明灯照得整座广场亮如白昼。那座广场入口处,巨大无比的望月三个字,金灿灿地历历在目,赫然是整块黄金铸成的。
不论谁说,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闹得武林天翻地覆的望月,竟然就落脚喧嚣无比的京城,而且还是距离紫禁城都不足五里的地下。
奇怪的是,整座广场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物品。
古辉焦急地跑进广场,无暇关心失踪的物品,仔仔细细地察看是否还有门户。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望月匾额下方,他再次找到了一扇门户。
那只是一扇木门,没有任何机关,随手就推开了。
室内不大,且没有灯,但却亮如白昼,光源是一朵花。
它根茎枝叶都隐没在层层迷雾里,唯有花朵刚刚绽放。确切的说是古辉进门的一刹那,开始豁然绽放的。那花瓣梦幻般美丽,充盈着千百种颜色,似乎也是一种生命,随着情绪改变着无穷美态。
古辉欢呼一声,遂有些迷惘地望着那朵苦苦寻找多日,此时此刻却唾手可得的奇花。
这朵望月凝聚了多少痴情爱怜,悲欢离合啊。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痴了。
注释:这部刀本来是《魔宫》或者叫《异域》的书的一部分。

电影剧本
最后刺客(片段)
太阳炽热地炙烤着大地,阳光偶尔掠出云层厚厚铁幕,照射在教堂大钟上。镶嵌在表蒙巨大的晶亮的玻璃正反射着刺目日光,时针和分针刚刚停留在十点钟的位置。
悠远沉重的钟声像刚刚起床一般懒洋洋无精打采,银行保安开门的动作谦恭而谨慎,光空秀却行色匆匆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到别人的态度。
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绝伦洁白笔挺西服,头戴大沿遮阳帽,手中提着一只黑鳄鱼皮密码箱,它笨拙而沉重,却丝毫不能影响光空秀快捷迅猛的步伐。
他飞快地走上楼梯,直接步入贵宾室。
白屋冷静自若地将一柄装好消音器的德国瓦尔特P99式手枪,放在窗台上。然后依次在旁边摆放德国HK公司生产的MSG90军用狙击步枪,以及两只装填完毕的弹匣。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十分了。
银行值班经理在两名保安的护送下,取出一口沉甸甸的银灰色手提箱,疾步走向光空秀身处的休息室。
银行对面高楼上的七楼隐蔽窗口后,白屋开始迅疾谨慎地安装MSG90军用狙击步枪的每个组件,眼神犀利无匹紧紧盯着银行一楼大厅的正门,嗜血魔豹一般冷静地关注每一名走出的顾客。
贵宾室内,此时光空秀正迅速清点着手提箱内一捆捆美元,它们排放得整整齐齐,数目更是丝毫不差。他心满意足的接过值班经理递过来的钢笔,迅速好看的签署光空秀的大名。光可鉴人的大班台上倒映出他那张古铜色坚忍不拔的脸容。
白屋认真而熟稔地填充了一只弹匣,听着清脆悦耳的子弹上膛声响,他感到一丝淡淡的快乐。枪托稳稳地架在肩上,修长秀美的手指非常干燥,托住枪身的左手稳如磐石,他缓缓将右眼凑向激光瞄准器,右手食指温柔地扣上扳机,仿佛抚摸着初恋情人的淑乳。
光空秀迅捷地迈步走下楼梯,他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提着密码箱,想到马上就可以自由自在度过奢侈富足的下半生,不由得心情更加愉快。
“咔嚓!”两名保安讨好地一齐打开了营业大厅的门户,对待大客户他们永远是那么谦恭有礼,值班经理也恭恭敬敬地送他到门口,光空秀傲慢地未打任何招呼,就迈步走出大门,毕竟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他走出银行的刹那,感到今天的天气有点糟糕,实在是太热了,阳光也是那么耀眼。不过想想几个小时以后,自己就在阳光明媚的夏威夷海滩上,看土著人的草群舞,倒也没有太难过。
白屋脸容波澜不惊,透过激光瞄准器将十字准星牢牢锁定在光空秀的心脏位置,膛内皆是初速每秒钟1。45公里,足够穿透北约40毫米制式钢板的奥地利斯太尔WS2000型15。2毫米尾翼稳定的钨芯箭型弹,任何人只要被射中胸腹要害,五脏六腑立刻就会支离破碎毙命当场。
光空秀悠闲写意地迈着方步,走出银行近十米漫不经心地抬头,也不知道要看什么景致,不过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砰!”剧烈的轰鸣声在四周建筑物间回荡呼啸,广场上一群浅褐色鸽子被吓得骤然飞腾……
*****
天空瞬间昏暗下来,阳光穿不透乌云投下大片暗影,竟是那么阴森可怖。
黄昏时分的森林幽静而神秘,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
晚秋时节,树枝上看不到一片残叶,围绕林木的小河那么寂寞孤独。远方传来滚滚雷声,暴风雨越来越近了。
“哗啦!哗啦!……”树林深处传来单调无聊的水响,有人在涉水前进。
阳小楼穿着昂贵的崭新的最新式意大利风衣,此刻却无法保持一贯风流倜傥的帅哥模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沼里,终于忍不住骂道:“狗娘养的!”
他站住脚跟,喘着粗气道:“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并没有感到害怕。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穿着那样一双靴子。现在我明白了。”说着他脱下了灌满泥水的皮鞋,随手丢在水中,然后俯身伸手握向脚踝部位。
一直不动声色在身后严密监视他的白屋,蓦然拨开阳小楼伸向脚踝的手臂,右掌中一柄装好消音器的德国瓦尔特P99式手枪,稳如磐石地指着其心脏位置。
那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自动装填手枪之一,可穿透北约制式3。5毫米钢板,射程50米,重0。7千克,是世界杀手排行榜排名第一的轻型短兵器,也因白屋最爱而闻名全世界杀手圈子。
剧烈的冲撞使阳小楼一屁股坐在泥泞中,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神经质地大笑着,仿佛饶有兴致地脱掉了脚上湿漉漉直淌泥汤的袜子。
白屋略微歉意地伸出左手扶在他腋下,借势让他起身,遂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背,示意继续前行。
阳小楼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涉水前进,白屋脸容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地紧跟其后。
树林内万籁俱寂,除了幽幽青草,横断枯木,以及幽深不知几许的林木,鬼影皆无。
阳小楼再次忍不住发牢骚道:“妈的,我们都是干这行的。白屋,要是你的末日到来的时候,你会穿什么?”
白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漠得像是冰冻了一万年,依旧一言不发。
阳小楼继续唠叨道:“不管协议上出多少价,我都加倍给你。”
他大胆地回头瞅了白屋一眼,道:“你只要说找不到我就可以了。”
白屋没搭理他。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森林的中心地带,即执行处决的目的地。
阳小楼自觉地背转身体站好,那是这一样处决靶子的不成文规矩,他的口气也立刻惶急起来,可怜巴巴地哀嚎道:“听我说,我这口气简直像个靶子。”
白屋熟练地扳开保险,右臂平伸稳如磐石般指着阳小楼的后脑勺,右手食指牢牢地扣在扳机上。
阳小楼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噢,天啊,先别扣动扳机,不,老天,不要。我曾经杀过几个无辜的人。”说着他回头瞅着白屋幽幽地道:“可你这人太高傲,你和你的行为准则也是。可是你不愿意干的活儿,总得有人干。”
白屋仍旧波澜不惊的脸容,让阳小楼转回头去,他带着哭泣的嗓音道:“我不能就这么死……我不是靶子……我不能像靶子一样死。”他哭泣着缓慢地跪在泥沼中。
白屋缓慢无比地撤回右臂,右手中的德国瓦尔特P99型无声手枪仍旧对准阳小楼的致命要害,左手拔出插在腰带上的另一柄德国瓦尔特P99型无声手枪,悄无声息地退掉弹匣,然后从颈部死角递给仍在颤抖的阳小楼,淡淡道:“子弹上好了!”
阳小楼凝视了片刻黝黑锃亮的枪身,用右手捏着枪管,小心翼翼接过来,稍微恢复镇静地道:“谢谢你,白屋。”
他审视了片刻枪身,目光中露出坚毅神色。他缓缓地将枪口水平对准右太阳穴,然后从容地道:“再见,老朋友!”
白屋目不转睛地盯着阳小楼的一举一动,枪口片刻未离他后脑要害,随时都可以洞穿其神经中枢,将其立弊当场,可惜他始终都老老实实未曾有丝毫轻举妄动。
“咔嚓!”枪膛里唯一一颗子弹猛烈无匹地穿透了右太阳穴,他像是一尊失去控制的玩偶一般仆倒在地。
白屋终于如释重负地放下右手,一边长长出了口气,一边用左手抹了把脸上的露水,保持那个动作足有半分钟之久。然后才徐徐转身,耳边开始传来饿狼的咆哮和猫头鹰的尖笑,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
“哗啦!哗啦!……”他涉水离开了这片孤魂野鬼盘旋不去的悲伤森林,徒留下卧倒在一截枯木上纹丝不动的阳小楼的尸体。
*****
雨越下越大,风中传来阵阵嘹亮刺耳的警笛声。
白屋轻轻拉开一线窗帘,望向雨幕中的街道,脸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屋内没有点燃任何灯火,显得暗黑而幽静。窗外大雨滂沱,建筑物都是朦朦胧胧的,白屋拉大窗帘看了一会儿雨景,仿佛要丢弃什么似的狠狠摔开窗帘,霍然转身走向客厅。
路过茶几的时候,他使劲擦拭了一下德国瓦尔特P99型手枪,然后轻轻放下手中的毛巾。桌上放置着一小瓶高纯度机油,一截消音器,一把小型多功能瑞士军刀,以及一方简易帆布工具袋。
他并未留恋在茶几旁,而是坐到可以远眺整座城市雨景的窗口,坐在那里呆了一会儿。不过数秒时间后,他倏地起身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动了一下身前大班台上的笔记本电脑键盘。
屏幕慢慢变做宝蓝色,白屋拿起桌上的那副金丝眼镜戴上,继续按动键盘。电脑发出“滋滋!……”的警告,提示用户立刻输入密码,白屋犹豫地望了一眼空白墙壁,遂毅然迅速无匹地输入了一串字符。
“嘟嘟……”的拨号声过后,桌面迅速变成对话窗口,一个三角形标志一闪一闪地跳动着,即刻变成一句话弹到对话窗内。“靶子已经干掉了吗?”
看看系统提示的时间,那是数小时前发来的询问,白屋右手轻扶着额头,疲惫不堪地望着电脑屏幕,右手轻轻敲击着键盘作出答复:“协议已经履行,靶子已经干掉。”然后纹丝不动地瞅着屏幕,等待着对方答复。
“你去哪里了,白屋?”对方几乎马上就发送回执。
“不舒服,流感!”白屋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我不相信。”对方不依不饶地道。
白屋蓦然撤去支撑着脑袋的右手,挺直了腰板振作起来了,嘴里淡淡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相信,我受够了!我想退出,我不干了。”
“我手头压着一个高价谋杀协议,出价二十万。”对方没有在这个无聊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开始谈起工作。
白屋瞪着那句话,微微喘口粗气,忍不住轻轻骂道:“你这狗娘养的!”手指却言不由衷地迅速打出几个字:“把详情传过来!”
“我很担心你,白屋!”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头。
白屋幽幽地道:“有道理!”但手指打出的却是:“大可不必!”
“好,你是最棒的!”对方开始恭维起来,当然他说的也是事实,杀手圈子里白屋确实是最优秀的王牌。
白屋没有继续聊下去,电脑传来“滋滋……”的声音,开始接受传输过来的数据流,那是一幅人物照片,自动地不断放大着脸部影像。那个白人老头有点上了年纪却衣冠楚楚精神焕发,笔挺的名牌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得体又合身,预示着他是一名事业成功的社会名流。
打印机咔咔地印出最清晰的面部轮廓,白屋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目光缓缓游移到那张脸部特写上。他轻轻伸出右手拿起它,左手慢慢戴上眼睛,聚精会神地看了片刻。光线有点阴暗,白屋半侧过身子,将脸部特写按在明亮许多的窗户内壁上,用手中红色画笔快速的绕着目标眉宇,画出一个又一个椭圆型圆圈。
他仿佛要牢牢记住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神,感觉真的已经铭刻在脑海里暂时不会遗忘的时候,他画圈的速度陡然慢了下来,遂轻轻画出一道笔直的线条,刚好斜斜地将目标的眉宇一分为二。
*****
常月行被搀扶着缓缓钻出超豪华加长型林肯房车,立刻做到了轮椅上。那么短暂的移动,都使他感到力不从心地喘息着。他有点埋怨这次户外活动,但是唯一一位弟弟的葬礼,却是不论如何都必须参加的。那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嫡系亲属了。
保镖神色紧张地凝视着周围任何可疑状况,整座墓地充斥着数十名这种身着深色西服的彪形大汉。另外大批的记者,保安,警察严阵以待地守护在这片墓地周围。
一名男记者在墓地外围喋喋不休地现场解说着:“请看,现在墓地已经拥有了数百名记者,保安,还有警察。不过引人注目的不是被葬的死者,而是一个来致哀的人。刚刚到来的离群索居的亿万富翁常月行常老先生。他此行的目的是参加,他弟弟常东流的葬礼。常东流先生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
墓地另一面不甘让男记者独领风骚,一名美丽大方精明干练的女记者不失时机地也架起摄像机,开始现场直播。她侃侃而谈道:“常月行先生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十年前的一次参议院听证会上作证,当时他因涉嫌资助爱尔兰共和军中的右翼敢死队而受到质询。常月行先生生于唐人街。大家可以看到他坐在轮椅上,那是因为他曾经挨过职业杀手一枪,”
常月行在保镖团团护卫下,坐在轮椅上被推到了弟弟的灵柩前。
那名男记者走到超豪华加长型林肯房车前,以那辆顶级富豪标志物的车子为背景,再次施展如簧巧舌道:“十年前常月行被请到参议院,是因为他涉及洗黑钱,贩毒和资助敢死队而受到质询。”
白屋无暇聆听一男一女喋喋不休的揭人隐私,而是混在大群前来祭祀的亲戚朋友当中,亦步亦趋地走向目的地。他披着宽大的风衣,右臂悬挂在胸口,整个前臂都被厚厚实实的白色绷带缠绕,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一切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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