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天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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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天涯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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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周详的突袭,可是那两个修罗一样的男子,却让他们彻底绝望,那两人的残忍凶悍丝毫不亚于本族第一勇士。逃吧,逃的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不要再见这两个男人!

张世转头向马上的金三望去,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兵,现在有了指挥的人,且看他如何应对。能全歼敌寇固然最好,可匈奴的骑兵铁了心要逃想追上他们的马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听金三冷声道:“拿弓来。”立时有人从身后递过一张三石强弓来,他取了五支箭,搭到弦上,向逃逸的胡骑射去。。。。。。

如此三番,连拉数弦,远处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箭箭夺命。如此强悍的臂力,精准的箭法,确不负为一代豪杰。张世喝了一声:“好”。

这时金三跳下马来,走到张世面前道:“骠营五都有你一席之地。”张世注视着这个传奇中的人物,心道勿论他是何等英雄人物,想来跟着他以后也许能多些真正浴血沙场的机会,不由大呼过瘾。正要拜谢,突然身后传来‘喔,喔’的干呕声,这才想起那些猪猡们,毕竟他们才是自己现在最应该知道的事。转头一看,原来是铃铛,正脸色煞白的在那里呕吐。剩下数人皆是满脸血污,地上尽是马尸,碎肉,和花花绿绿的肠子,血染脑浆。。。。。。

瘦哥正把一块敌人的头皮从脸上揭下来,张世想来自己的样子也该差不多。看着铃铛的样子,这里的场景,让张世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样子来。现在这个场地,可比自己以前杀人的场地要血腥上十倍,光那刺鼻的腥味就会让没有经历过杀戮的人很受不了。有人说羊肉腥,有人说鱼肉腥,其实人肉最腥,只有经历过血腥的人才能明白,也难怪铃铛会吐了。

哈哈哈。。。。。。胜利的确是值得高兴的,尤其是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更让人喜悦。看到瘦哥,阿天他们都无甚大碍后,当下心中宽豁,望着铃铛的样子笑了起来,金三也笑了。对这个人,张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相识已久一样。金三的眼睛告诉张世,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刚才的厮杀中所幸物资损失不是太大,阿天招呼大家拾掇车马,随金三一行向良晔开发。

※※※

到良晔安顿下来没多久,就传来砚貉守军已全部覆灭的消息。大伙闻之一片怆然,刚劫后余生的喜悦立时被失去兄弟朋友的消息所冲淡。营盘里笼起了一片愁云,尤其在这些第一次参战的厢军众人里表现的更为浓厚。

张世亦然,他想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斌子,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在世的时候希望着他能出息。孝顺的他为完成奶奶的遗愿参军了,却没想到只是提前了和奶奶在地下的相会。和他躺在地上看天空的那些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又想起那些自己尚叫不上名字却无比熟悉的面容,那些大被同食的面容,连同他们生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消散在烽烟里,熔化在战火中。张世明白杨树林一役,如果没有金三的助力,他们这些人现在活着的怕也没几个了。夕阳下,他漫无目的的向外走了出去。

野地里的荒草已经枯黄,而那些被战火烧黑的野草,它们在明年的春天又会活过来。都说草菅人命,其实人命那比得了贱草,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是草的命。想知道人命有多贱,看这些战场上的这些士兵就明白。

夜色渐浓,枯草丛中,虫声啁啾,使这苍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张世看着脚下的路,仿佛燃起了烽烟,枯骨铺成的路上洒满了鲜血。他带着一脸的落寞长叹了一声:“活着的人不就是踩着往者的血迹和尸体走过来的么”?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一个声音吟起,似乎是在回应着他。

是啊,逝者如斯夫,那我们这些生者呢?听到这话顿时让张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执念,仰天说了一句,“以后的日子,我一定会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满脸都洋溢着自信的神情。

说完这句话张世才想起,刚才好像是有人说话的。转头一看,身后正是金三。惶不知他是何时跟在自己身后的,怪不的刚才行出营盘的时候也没人阻拦。张世向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眼,感激他及时点醒了自己。
金三望着张世,落落一笑道:“你的刀法刚烈有余,但狠辣不足。在战场上只有比别人狠,用最简单最有用的招式,应势导利,才是你能活下来的前提。自己先活下来,才能多一分保护别人的把握”。

他之前的话如果是细风的话,那后来这番话就恰如暴雨,两种不同的感觉正好解决了张世此时的最大的困惑。今天一战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也让他发觉到了自己的许多不足。是呀,最简单最有用的招式,应势导利才是自己现今最欠缺的。话金三告诉自己了,但这个“势”与“力”之间的平衡与把握却是需要无数次的杀伐,腥风血雨的洗礼才能领悟到的,这也是张世一个初入沙场的新人所欠缺的。

似乎看出了张世心中的疑虑,金三道:“看出你应该有不凡的武功造诣,虽然我是使长枪的,但我使的是战场上才有的枪法,希望能对你有所助力。”

说完,金三将长枪在胸前一横,兀自站定。。。。。。

 '第七章'相知*

 【修正版】
金三将长枪在胸前一横,兀自站定,张世知道他是要在切磋中帮自己改进刀法。金三并没有动,却宛如一尊杀神,浑身散发出睥睨天下的霸气。让张世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军万马。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又是那样的虚幻。他的心底又一次传来怒斩的共鸣,是兴奋。汹涌的刀气开始提升,也许是受金三的霸气所激,怒斩第一次在张世手中没有出刀就迸裂出了刀气。

他出刀了,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力劈华山。枪又号称‘一丈威’,张世想来怒斩的刀气足以弥补这距离上的不足。只是他错了,刀气竟完全被封在了金三身体的一丈之外。张世心头一震,论气势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这个修罗场上的杀神匹敌。金三的势,是那种后天养成的气势。同是杀人,但是养成的气势却不同,张世仿佛有所明悟。

这明悟间心中已有计较,等金三的势外放到尽头的时候,才是自己出手的时候。因为那时候金三所有的势和力一定都放到了攻击上,所以他的防御也应该是最弱的。张世双手抱刀,凝神聚气,决定等金三先出手。

金三踏出了第一步,四周的空气骤然充满了肃杀的感觉,变得沉闷起来。随着他跨出第二步,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就朝张世迫涌过来。若换了一般庸手,早便胆战股栗,弃械败走了。

张世隐约感觉到当金三跨出第三步时,便立即会发动狂猛攻势。灵机一动,诈作撑不住他的气势侵迫,往后退去,一刀横握,虚晃作势。这时只听耳边若雷鸣般一声大喝,金三的枪动了。

枪尖如同噬人的毒蛇,目标正是在他大喝一声下张世瞬间有些失神的双眼,时机掐算的无比精准。

张世身体一侧,刀身随之上挑,架住了蛇信,这一架就感觉到实力的差距来。见识过金三惊人的臂力,没想到此刻枪尖上传来力气竟是如斯骇人。显然与他斗力乃不智之举,张世也断不会这般被动。刀脊翻滑,已卸去了十之五六威力,只是双臂也被震的有些发麻。第一个回合的交锋,张世已有些落到了下风。

他双肩一抖,站稳身体。嘴角上扬,一边笑一边画出好看的弧度,从天空垂向地面。这一个回合的交锋并没有挫去他的锐气,反而激起了他的傲气。随意的笑容下,张世手里的怒斩再次冷静的挥出,刀枪又交织在一起。

如此这般刀来枪往,银光闪烁,寒星点点,转眼已过百招。金三的枪法浑然一体,每每都能在张世最薄弱的环节施以雷霆一击,怒斩和张世的配合也在金三见缝插针的攻击下愈见默契。张世抛下许多华而不实,耗力无功的招式,只留简单有效的砍,劈,却收效甚大,已经从起初的弱势渐渐和金三打的旗鼓相当。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长枪的强势在金三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张世一直被逼到一丈之外,短刀的长处半点都发挥不出来。如同身陷泥潭的猛虎处处受制,他手里的怒斩也渐渐躁动不安起来。

张世心道,一定要打破这个局面才成。这下他故意卖出一个细微的破绽,以身试蛇。金三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而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刀势骤变,已至金三身前三寸。只要再前进一点,就可以破开金三的防御了。但张世的刀却停住了,因为金三的枪尖挑开他的胸甲,这三寸已成为不能逾越的天堑。

张世恍然间明白过来,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处心积虑攻入他长枪的一丈之内,而那一丈之内才是金三最强的世界,他的世界。攻入他长枪的一丈之内已经受到先天的制约,不输才怪。

军中竟藏着如此高手,金三已踏入后天转向先天的境界,甚至拥有了他自己的世界。反言之他的最弱就是他的最强,自己剑法全盛的时候也一定万难挡得其锋。在江湖中曾自诩天下第一剑,原来也不过如此,和金三一战才知道以前真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难道这就是沙场磨砺的结果吗?这一场切磋自己输了,输的如此彻底,又如此痛快。充满传奇的沙场,这般富有挑战的人物,想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再寂寞的。张世又笑了,脸上显露出释然的笑容,嘴角向上牵扯起温暖的弧度,灿若明星的双眸中带着真诚的神情。

金三细碎额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眼中的神情,只听说了一句:“我们去喝酒!”

   “军营里有酒的吗?”张世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随我来自知!”金三将手中的银枪一甩,倒提起来,并不理会张世的惊诧转身就走。

真是个秘一样的人物,像他这样的先天高手能隐匿在军中;再联想起那些猪猡们说过他在军中的那些‘劣迹’,有酒也不足为奇的。想通这点张世欣然跟了上去,可是到了地头,看到那阵势,他还是被吓到了。

那是一个不大的酒窖,里面放着足有三十多坛酒。让他吓到的,是这酒窖中藏的居然是地道的凉州‘一声雷’。凉人性烈,好酒,素有豪壮之名,因此所酿的‘一声雷’更是世间第一烈酒。装这种酒的坛子很独特,像一个葫芦的形状,所以他才一眼认了出来。

不懂酒的人不会知道它的珍贵,‘一声雷’好在它的烈,更罕在它的稀缺。凉人每年也不过酿得五十坛,而在这里竟有三十坛之多。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怎么能不让他惊诧万分。

看着张世满脸的惊诧,金三淡淡笑道,“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一下见到这么多 ‘一声雷’,再想到传闻中已解甲归田的他又出现在这里,能和他做的起这笔交易的势力,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此时张世更大的兴趣已在面前的酒上,肚里的酒虫早泛滥成灾了。也难怪,张世也是好酒之人,自入伍之后,碍于军纪他已半年未曾粘过酒了。

不待金三招呼,已拿起一坛,打开了坛口上的封泥,那冲天的酒气如刮骨钢刀般削向张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浓郁的酒香充满了酒窖,他迫不及待的捧起坛子猛灌了一口。一口下肚,腹内犹如平地一声雷起,五脏六腑间的颤栗久久不息。。。。。。

张世赞了一声好,金三却带着一脸遗憾的神情摇摇头道,“此酒虽烈,但比上我在江南喝过的那壶酒还是差了不止一截。”

 “哦?江南之地,竟有这等好酒,那酒何名?”仍回味在一声炸雷余韵中的张世顺口问道。在他想来,每一处的地理,民风,是与其文化的沉积相辅相成的。比如陕西的黄土才能孕育出‘信天游’,西北的苦寒才能繁衍出‘秦腔’,江南的烟雨才能流淌出“越剧”。音是这般,酒更是如此,凉人能酿出‘一声雷’这等天下第一烈酒是和他们的地理民风有关系的,说江南有比‘一声雷’还烈的酒自是存着怀疑。

其实张世想的本没有错,自古以来酒文化的确是和地理民风离不开的,但金三所说的那壶酒,还真是这片大地上的一个异数。。。。。。

茶如知己,酒似红颜,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金三的眼中满是追忆,还有无限的怜惜。如同在追忆一个久别的情人,怜惜那一段云雨后不识庐山,无缘相见的遗憾。张世想起自己也曾因为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神情,而金三却是为一壶酒。那又是怎样一壶酒,又是怎样一段情,让这个传奇般的人物有这样的神情,张世有些好奇了。

过了好久才听金三娓娓道来,似乎是在诉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但他的神情却无比投入。那是他在解甲归田后,四处游历的时候无意遇见的。据金三所说,那酒无名,只是那个酒坊的伙计随手调制出来的,虽只一壶却胜过百坛‘一声雷’。

在他的讲述中,张世也神往起来,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趟江南。那日,他们喝了足足十二坛,两人也被‘一声雷’炸的四分五裂,头晕目眩。但那一夜,却让张世真正认识了金三。他相信自己的感觉,金三绝对是个值得结交一心,相期千里的朋友。有友,有酒,此生无憾!

等他们相携回城时候已是星罗密布,若非身边有金三,张世怕连营盘都进不去。好不容易找到金三身边的一个侍卫,将他扶回帐去,张世才摇着身子向自己的营帐晃去。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哨卫的兵士估计大家都睡了吧?

哗。。。哗' 。。'

耳边隐约有什么声音传来,难道是有人偷营?张世蹑足寻声而去,来到了一口井边。井台上并无人迹,只有辘轳上孤零零垂下的长绳。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正在疑惑间,这时从井下又传来“哗”的一声。。。。。。

 '第八章'木兰*

 【修正版】
张世蹑足寻声而去,来到了一口井边。井台上并无人迹,只有辘轳上孤零零垂下的长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这时从井下又传来‘哗’的一声!不对,这井中定有玄机。此时张世的酒已醒了一半,快步走到井台边垂头一看?

   金三的武功,三十几坛‘一声雷’,都没有比这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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