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血水了。
张世一个鱼跃跳入泉中,顿时就被浓浓的血水淹没。都说血是热的,这里的血水却是冷的,渗冰渗冰的感觉透过衣衫刺激着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布上的火灵力可以避免身体粘上一丝水,但是那冰凉却依然能感觉的到,这也算是火灵力的一个神奇的特性吧。
张世像一条鱼一样,挥动着手脚,向泉底游去。虽然泉底黑暗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早在星空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达到夜能视物的程度,虽然看的不远,但已经很管用了。
游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一个其他的生物,张世终于有些轻松了。可是那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游到的泉底,和所谓的炼魂珠却让自己有点心焦。
边游张世边想着,那银狼口中喷出的血水是从那里来的?难道它的源头就是这个泉吗?那这个泉的源头又在那里?
越往下游似乎泉底也越开豁起来,泉底的血水也越冰冷,刚才张世还不太能放开手脚,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自由的游曳了,所以也越游越快。
他有些享受这感觉了,心道要不是这血水的味道太腥,水温太冰的话,还真是有点不虚此行。
不过享受归享受,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那颗珠子才是,他又加快速度往下游了起来。好像是到泉底了,这里的血水也凉到了极点,还好和火灵融合的身体让张世完全能适应这里的温度。
张世在水中一个翻身,感觉双脚踏到了实地,应该是泉底了。可是所谓的锁情珠呢?
他在四壁上摸索着,除了冰冷的石壁一无所有。
看来要试一下定心了,日后说定心珠可以感应到锁情珠不知道是否能应验呢?他将定心全力调动起来,在他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白点。刚开始黯淡,到后来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强,终于照亮了泉底。
在定心在泉底大放异彩的那一刻,张世觉得似乎有一丝阴冷的气息从定心传到了自己的脑海里,这感觉不会是来自定心本身的。定心有时候清凉,有时候温热,但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到阴冷过。背上的怒斩抖动起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几乎要挣开束缚飞出去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
透过定心看到的情景让张世不由倒退了三步,不是人,不是动物……
'第七十七章'异兽(上)
【诸位大大周末快乐,今明两天我争取多码些出来,大家看的开心老龙心里也高兴!】
这是个什么东西,通体黑色,又高又大,身体看起来坑坑洼洼,长的奇形怪状。似乎是脖子的地方长着七八个脑袋,有人的有动物的,左边的腋窝里甚至都有一颗头颅。胳膊有三条,又粗又长的耷拉到了地上。腿很短却有五条,算上三条垂下的胳膊仿佛八足而立一般。似乎是肚脐的地方拖着一根长长的带子,带子的梢端是一个肉球……
这个怪物刚才明明不在这里,定心珠大亮的时候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只有定心的光芒才能让它显出身体来,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个东西来,张世不骇的倒退三步才怪。
那物在同一时间用无数双眼睛一起盯着张世,每一双眼睛里的神情都不一样,有的愤怒,有的藐视,有的游离……
它的八足已经向自己靠近了,它开始走动张世才发现那四条短腿中的一条似乎是瘸的,只是被其他三条腿拖着走而已。
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对他来说又一次危险已经来临了。张世双手相交,一排排木刺从他手中飞出,向那怪物的无数只眼睛射去。这怪长的丑陋可怖,但是更可怖的是它的眼睛,被这么多眼睛盯着,张世的感觉可想而知,所以一出手就是它的眼睛。
只是,怎么?
有的木刺在飞到那怪的眼睛前面就消失了,有的木刺插到了它的眼中,而它只是眼皮一眨就掉了下来。刚才发出的木刺落了一地,一根都没有对它造成影响。它拖在地上的一只胳膊却扬了起来,挥动着蒲扇般的大手向张世扇来,仿佛刚才那一下已经完全激怒了它。
“火流星”
张世大喝一声,手中挥出四五个红色的火球来,从不同的方位向那怪砸去。
只听‘?’几声响,比上次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火球碰到它的身体纷纷弹开,还发出了金铁相交之声。
难道这家伙可以免疫五系的攻击,暗光决对它完全无效?张世有几分疑虑,就这么一耽搁,那怪的大手已经快到眼前了。那大手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也丝毫感觉到到蕴含着什么力量,但就凭它的身体可以阻挡木刺,弹开火流星就让张世不得不看重。
又一次感觉到了怒斩强烈的战意,不待他从身后拔出,怒斩已经凌空而起。现在的怒斩如同一只要出笼弑人的猛兽。
它被强烈的战意催动下自动请缨了,它在等待张世号令。
张世高举起右手,怒斩从半空落在手中,左手搭在刀柄,双手抱刀不羁而立。每一次拿起它总让自己有种嗜血欲望,和万丈的豪情。
自与狼神一役后就再没有和它并肩作战过,也难怪它会主动请缨了。那怪的巨掌已经离张世寸许,就在马上要触到自己的那一刻。
张世出刀了。刀动风起,带着滔天的血浪劈向八足怪的巨掌,他有种强烈的自信。仿佛忘记了刚才木刺和火球的攻击被完全挡下,只觉得这一刀定能劈断巨掌。
没有金铁相交之声,就见怒斩带着一道扇形的血浪冲过,却没有在八足怪的巨掌那里分成两道。
这一击中了!
那巨掌被血浪切了下来,掉到地上。奇怪的是那只被切落的巨掌在地上犹不停的跳动着,仿佛还是活的一样。让张世想起小时候玩过的壁虎,被扯下的尾巴就是这样的,离开了身体还可以跳动。
黑影丝毫没有因为巨掌被切下而停止,八足怪的手臂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向张世袭来。那被切掉一半血肉模糊的手臂,看不到有一丝血滴下,是不是流下混迹到了血水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张世刀锋一转,手里的怒斩高速旋转着从那血肉模糊的表面直刺进去,所过之处骨肉碎末纷飞,水花四溅。那半截手臂已经被完全毁去,掉下一地的碎肉。现在它只有两只手臂,八足怪应该称七足怪了。
咦,张世往地上一看却不由称奇,那些碎肉居然也会跳动。还有,刚才被自己砍下的巨掌竟然不见了。
他往那怪的身体上看去,原来在这里!估计是粉碎它手臂的时候发生的,刚被切下的那只巨掌居然又接到了肚子上,还在一张一合的动着。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就如同在狼神殿杀那只会无限重生的狼一样,这样的身体即使自己将它全部剁成碎末,它一定也可以再生的。
那怪再度袭来,这次是双手齐出,给张世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怪会使用武技一般。就像这一下,俨然就是一招‘双风贯耳’。虽然知道它断下的四肢可以再生,现在却只能这样奉陪下去。
刀起,施出一招‘左右逢源’分别劈向那怪的两臂。又是一片血浪打过,浪尖正是刀势起处,浪尾正是刀势收处。
血浪打过,那怪的双臂被切成一粗一细两块肉条,正是出刀收刀留下的遗迹。看地下刚才碎成一地的骨肉已经不见,早已填补到它坑坑洼洼的身体表面了。
武功练再高的人也会有破绽和罩门,再强大的存在也有其不能逾越的天堑,张世相信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个怪物的。就像那个额头有白毛的那只小狼一样,它每重生一次身体就小了一点,若要消耗尽它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时间比较长而已。所以,这只怪一定也有对付它的办法。
张世这么想这,可那怪根本不给他多想的时间,被切成一粗一细两块肉条再次挥来。这次绝对不是错觉,张世可以肯定这怪果然是会武技的。虽然招式粗浅,但一头会武技的怪物已经足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了。
一粗一细的两块肉条,在它手里居然成了一刀一剑,张世刚才那一刀却为它铸就了刀剑的形状。
现在实在不能再称之为手臂的手臂,一臂施‘梅花三弄’的剑招,一臂施‘血战八方’的刀招。
剑如人,刀如人。梅花三弄更像一个多情的女子,血战八方更像一个豪迈的汉子,两种不同的感觉在同一时刻传来。
虽然是一怪施刀剑,却让张世觉得是两怪夹击一般。任何一招单独施出都是很普通很容易破去的招式,但是这两招结合却完美的无懈可击。如同阴阳,光暗,正好弥补了彼此的不足。张世相信由这最粗浅的两招,汇集成的精妙一招流传到江湖上肯定会名声大起……可是这两招又如何破去?
这些想法都在一瞬间如电光火石般在他的脑子里划过,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是在这种危急关头。张世终于想好了对敌的策略,但说实话这个策略太过于拙劣,只能称之为下下之策。但是这种情况下,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只能去做,无论它是多么的拙劣,因为已经刻不容缓。
其实张世在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想出破这一招的方法,他的主意就是只攻一臂,用身体硬捍那怪的另一臂攻击。
想好就去做了,结果都是发生以后才能知道的。另一臂的攻击有多么的强悍,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住打击?这些他都没去想!
张世出刀了?
'第七十七章'异兽(下)
“好美啊!这就是草原吗?”马上的铃铛惊叹着,风枫依然一副置若罔闻的沉默。虽然一路她也有心不想和风枫说话,但是看到草原还是忍不住呼喊起来。
“这该是到匈奴了吧,为什么看不到胡兵呢?”铃铛转头问风枫。
马上的风枫仍然看着前方,似乎要从这无际的草原中看出什么来。半天才听他懒懒的回了一句:“你不知道王朝正在和匈奴作战吗?”言下之意匈奴兵士全被派往前线了。
铃铛不屑的望了一眼风枫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是……”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不说了,毕竟当逃兵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风枫并没有理会铃铛,只是策马前行。行了不远,草原上出现黑黑白白的小点,好像是羊群。
“羊群,一定有人放牧的,终于可以看到人了,过去看看。”铃铛呼喊着,抽动马鞭向有羊群的地方跑去。
风枫摇摇头,等铃铛跑出好远才道了一句:“草原上的羊群不一定有人放牧的。”他现在有些后悔和这个家伙一起上路了,一路唧唧喳喳,说话阴阳怪气,脾气还倔的很。没有办法,既然是自己把他带到这里的,不管总算是不行,遂抽起马鞭追了上去。
快接近那羊群了,却让风枫傻眼了。草原上的牛羊多是无人放牧的,但这个羊群还真有人放的,铃铛已经下马走到那羊倌前面了。他在马股上一拍,也忙赶了上去。
※※※
张世这一刀很坚,这一刀很强,这一刀里似乎蕴含着他刀不空回,一往无前的勇气;张世这一刀很刚,这一刀很烈,没有半点取巧和花俏的动作,正正的朝那怪劈了过去。只取一臂。勿论它梅花三弄也罢,血战八方一罢,我只取一弄,只破一方即可!
浪起,刀过,肢断,不是一肢。那怪的两条手臂都被生生切了下来,一边的伤处较大,连带那怪胸前的一块血肉都被砍了下来,应该是怒斩造成的;另一边的伤处较轻,较浅,只堪堪割下。
张世有些疑惑,自己刚才明明只发出了一刀,还做好了用身体硬捍另一招的准备。怎么连两臂都被自己切下了,还留下了两种不同的伤口,而且那第二个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怒斩留下的。
这种创口,仿佛是?
“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还一天天嚷着要保护别人,你真以为你运气永远那么好?”一个幽怨的女声在自己心里响起。
是她!张世明白了,原来是飞雪又一次在紧急关头帮自己解围了。他暗存下感激,双手抱刀,护住前胸要害,兀自站立。相信那怪物的下一波攻击又要来临了!
没有了手臂,加上一条瘸腿,现在支撑这怪物身体的只有四条腿了,看它还能施出什么花招来。
来了,的确它的花招不是一般的层出不穷。它用三腿支撑着身体,那一只看似是瘸的腿居然动了。呈上挑之式向张世踢来,正是武林中最让人不耻的‘撩阴腿’,腿起无风,血水从它腿间划过,也没有浪。这一腿出的很突兀,令张世完全没有防备,尤其它是用那只张世认定的瘸腿踢出的。
前进不得,后退无路,刀出已嫌慢,张世两脚点地一个旱地拔葱,跃起丈高。在空中轻盈的鹞子翻身,呈头下脚上之势持刀向那怪当头刺下。一跃,一翻,一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一点生涩和凝滞的感觉。
刀是刺到了,但也刺空了。见过闪展腾挪的高手,但都是身形弱小之辈,假如这灵巧的身法出现在一个庞然大物身上就不能不奇怪了。
那一刀已快到不可思议,但是也只堪堪划破那怪背脊的一片皮肉而已。现在是那怪背对着自己,说是背对,其实它的正面和背面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面对着自己的赫然是一个猪头,眼睛却是红红的。
猪头的样子似曾见过,张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猪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自己的狼身还曾和猪群搏斗过,怎么不会似曾相识!可是这猪头,猪面,又怎么会在这泉底,在这怪物身体上出现,他想不明白。
如果张世在小树林同野猪搏斗后没有回去,没有回到树洞里,见过那晚他走后的奇异变化,也许就能想到些什么了。可是不要忘记,那天他也是遍体鳞伤,在树洞中修养了数日才恢复过来的。
所有这些想法都是在张世脑中一闪,他就向那怪物冲了上去。前几次都是自己被动迎敌,这次要主动发起攻击了。
怒斩如出笼的猛虎,脱困的禁兽般向那怪扑去。为什么没有说张世?道理很简单,因为手持怒斩的张世已经和怒斩一体,怒斩是猛虎,他就是毒龙。
人如毒龙,刀似猛虎,这一式,正是‘虎啸龙吟’!
血水自刀势所到之处左右分开,而这一刻那怪物背面的猪头竟闭上了红眼,猪面上露出罕见的自在安详的表情。
越自在越安详越和谐,就越显示出不正常来,张世从血狼那里应验过这个教训。他心念一动,想要收回那一刀。可是刀势一出,龙虎交泰已经非心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