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媚娘子。那男人不从,媚娘子的师父便吩咐人在其伤口上涂抹毒门赠与的腐蚀散,并且扬言只有答应婚事才给解药。那男人仍是不应,他们一怒之下便将其弃置荒野,由他自生自灭。”
“你所说可无半点虚言?月秀真的做出。。。”
“小弟倒以为月秀做了什么没甚大不了的。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更何况只是暂时需求。可那嵋山派自誉名门,却做出我等魔道方能做出的狠毒事,让我甚感钦佩,刮目相看。与此等表面大善,背里极恶比起来,我朱君止真太不成气侯了。”
。。。
胸口痛得很厉害,无法形容的难过与委屈在其中翻腾!
昨天夜里,我还感叹着完全属于我的男人,今日便成了负情薄性的淫贼!是人性真的这么复杂难测,还是我太愚蠢,狂妄到自以为是?
“嵋山派如此为恶终有得报。可我始终无法相信月秀会做出这种事!我要找他问个明白!”
“他缄口不提此事,便是不愿让人知道。你去问他,他就真会答你吗?更何况他心念娘子,宁受苦楚折磨也绝不另娶。此等痴情,戳出污点岂为不美?”
“那此事就算了?夕夕问起该如何交待?”
“娘子聪明得很,当然懂得如何处理得当。是吗?娘子?”
。。。
原来他早知我在偷听!果真是我太愚蠢了,朱君止是什么人物?他要真想背着我说什么,又哪会让我听去一个字?他那番话是明明白白地说给我听!他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偶尔偷个腥已是很本分的事,他说月秀还对我痴情,要我懂得处理。。。这并非他的个人感言,而是所有这个时代,可能一直绵延到二十一世纪所有男人的想法!
这是个男人为尊的世界,男人可以做想做的一切,包括睡无数的女人!而女人不能!
肯一同跟我在一起,容忍我同时拥有他们,已是有驳常理,对我天大的纵宠了!我不应该再奢求更多,甚至要乐于接受他们偶尔的艳遇。那么,我对他们又算什么?一个很好的情妇?性伴侣?青楼中众人争抢的名伶?会不会有一天,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对我说:“萧夕夕,我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人选了,欢迎来喝喜酒。”
就如萧然。
我现在明白萧然为什么会走了。我不怪他。他是很符合这个时代标准的男人,他需要那种谦卑的,恭敬他,以他为天的女人!而不是我——一个跟许多男人保持关系,并且还恬不知耻,引以为傲的荡妇!
闻我久不作声,朱君止把门拉开,把蹲在门口的我拉起来,笑道:“娘子怎么变得这样乖了?为夫还以为你会骂人呢。”
我想对他笑,可勉强了半天也没笑出来。我看到玄辰星站在一旁,见了我面露惊讶,却又并未说什么。,心情不由得又沉下许多。
“没什么。我觉得累了,想歇一会儿。”连他也没有安慰的话吗?果然也是赞同朱君止的,本来还以为他会因为看不上朱君止,多少辩驳几句呢。
“娘子想去哪里歇息呢?为夫陪你可好?”
“不用了,我只想回房。”
“那为夫就陪娘子回房好了。娘子若要回家,为夫也赶得上及时相随。”
“。。。”
“用不着你相随!有你在旁,还不知要挑拨什么!夕夕且莫信他,随我去找月秀问个清楚!与这满嘴胡说八道,整日想着如何独霸你的魔物比起来,我宁可相信月秀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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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请便。”朱君止冷笑,“娘子若不信我,也请与他同去。”
“。。。我信。”我说。
即使心里再痛着,我还有理智,还得强打精神思考。我已不是孩子,没有权利再去纵容情绪左右自己的思维!
我相信朱君止没有说谎。他骗谁都不会骗我。他是那样地爱着我,就算他大男子主义思想根深蒂固,可对我却是极端的纵容与呵护!变态就这个好处,不用遵从正常人正常的思维行事,即使想法一样,也会另寻乖张作为。
“不用找月秀,能问出来的话,我早就问了。”严格说起来,月秀比萧然更酷。同样见不得人的事,我先威逼恐吓,再温柔利诱,萧然多半就会松口。可月秀却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折腾,就以一招应万变——沉默。
“可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没必要相信或不相信。现在该讨论的是如何处置伤害他的人,而不是再伤害他一次。”朱君止不是说他宁可被砍死,也不愿娶别的女人吗?即然他痴痴念着我,我又很爱他,干嘛要自找苦吃把他往外推?
情敌找上门来不思对抗之法,而是只想着找老公麻烦的话,只有做下堂妇一条途径可走。
好吧。就算月秀不厚道,想上别的女人,我弄个男式贞操带给他系上不就完了吗?至于那女人,才真不该放过她!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既然跟月秀有一腿,就不该害他,更不该在害完之后还跟着他!
对了,弄贞操带的时候还得想着给朱君止也捎上一条,在他的字典里永远都不会有“出轨”这个词,他最喜欢跟着感觉走,只要看得上眼的,有感觉的,不管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的,他都有本事抱上床去!
朱君止领头带着我,玄辰星在屁股后面做跟班,一行三人不怎么光明正大地找到媚娘子借住的民宅。
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因为我们是翻墙出去的。正午时分包括月秀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正厅吃饭,我们三个冒然出去,定会惹人奇怪。一旦有人问起,答假话对不住人家,答真话又怕月秀介怀,还不如偷溜得好。
当然也不能吃完午饭再去。任谁憋一肚子火,也会觉得没胃口!
我和朱君止都会轻功,翻个墙比放个屁还简单。只苦了玄辰星,附近没有梯子,我和朱君止要抱他,他又觉得丢脸。最后朱君止坏心眼地指个狗洞给他,说要么从这里走,要么甭去了,他才咬牙钻了爬出来。只弄得一身雪白长衫成了灰色,冰雕成了杂毛兔。
媚娘子借住的地方,与我们包下的客栈只隔了一条街。从那个房子最左边的窗子望出去,就可以看到月秀的房间。相当不错的地脚。
门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有一对兄弟模样的人守着摊位在卖水果。见了我们三人,立即低眉顺耳,大气也不敢出。
我与玄辰星肚中明了,有意去看朱君止,却见朱君止并不理他们,仿若无视一般径自走到门前,露出一脸BT笑道:“就是这里了,娘子请。”
切,他说请就请?门口摆俩站岗的,就真以为是他自己家啊!放在二十一世纪,搁谁都得告他侵犯隐私权,榨个十来万的精神损失费!
正寻思着呢,门忽然开了。一位身材苗条,打扮得体的少妇样女子立在其中,对我们施个万福礼,垂着脸,温温婉婉道:“各位既然来了,何不屋里坐?传言出去,人家还以为小妇人不懂礼仪,有意怠慢。”
无论她愿不愿意,我们都是要进屋的,倒不如她先道声“请”,于面子上还好看些。
有见地!看来是一知识女性。
本来还打算踹门板来发泄下情绪呢,可人家抢先行了礼,就只好咽回去憋着。
屋里摆设很简单,普通的桌椅板凳,白瓷的茶壶茶碗。她邀我们坐下,然后摆好茶杯,沏上茶,给我们每人端送至眼前。
“昨日朱教主来拜访过,小妹就断定今日姐姐要来了,所以先备上热水粗茶候着,专等着给姐姐敬上一杯。”一边说着,一边将头一杯茶递给我。然后再给玄辰星,再给朱君止。看来她已把我们的家底摸得很透了,知道谁是家中老大。
有本事!是一难缠的知识女性。
我没喝茶,捧着茶杯细细打量她。仍是那日在街上见到的妇人衣饰,只是丑陋粉妆已然不见,露出的清丽面庞好似空中皎月。杏核眼,悬胆鼻,唇形丰满娇美,淡淡点了些许胭脂。好一个清丽佳人儿!
“姐姐怎的不喝?莫不是嫌这茶太过粗糙?也是,姐姐入过皇宫王府,身边还有位王爷做伴,衣食用度自然高人一等,看不上这些民间东西了。”话说得很委婉,眼底却浮了淡淡轻蔑。只怕她真正以为的并非我嫌这茶水不够高档,而是害怕被下毒吧?
忍了心里狂怒冷笑一声,把茶杯放回桌上。力道不轻也不重,刚好发出声脆响。
朱君止从来跟我都是一头的,我不喝他当然也不喝。他在脸上挂了BT笑当招牌,将茶杯于指间把玩出花样。似是有意炫耀,他在把玩间用了些许内力,只见无论茶杯翻转或倒扣,其中茶水竟也稳稳蓄着,不溢出一滴!
玄辰星就简单多啦。他没朱君止那么本事。就本本份份地如我一般把杯子放回原处。只是比我还不礼貌,不但弄出声响,还将左手小指浅浅地伸入茶水中搅拌了那么一小下。
媚娘子先见了朱君止动作,脸色微变,待又见了玄辰星的举动后,更是忍不住将惊惧色摆到脸上!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怕玄辰星比怕朱君止多些,难道是因为玄辰星把手指伸到茶水里比较恶心吗?
莫名其妙的,媚娘子对我的态度一下子恭敬许多,甚至还有些畏惧,言谈也从暗给下马威转变成哀泣着装可怜。
“姐姐此番来找小妹,想必是为了月相公的事吧?小妹恳请姐姐千万莫要怪罪相公。千错万错只小妹一人错,姐姐要罚要打,也请只对小妹一人吧!”说着说着,双膝一软就欲跪倒。我也不拦她,起身往旁边一闪,避开她的大礼。
“我知道错在你,而且不打算原谅你,你跪也没用。”张嘴吐出这句话,我自己感到相当意外。本还以为会愤怒得大骂三字经呢。
媚娘子并未被话语说得尴尬,继续跪着可怜道:“姐姐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却不要责怪相公。他实在并非有意,只是错已铸成,无力挽回。。。”
“我怎么处置自己的相公,就不劳别人费心了。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你:要么立刻走人,从此别再让我们见着你,要么让我砍足一百一十三刀,随便扔哪个地方自生自灭。”
“。。。我已是相公的人,死也是相公的鬼,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请姐姐杀了我吧。”
“。。。”我怕死。也怕别人死。所以尽管嘴上说得狠硬,可真要杀人时,我却怎么也做不出!
朱君止看出来,对我笑道:“为夫陪娘子来此,可不是摆设的,如有用得着的地方,娘子尽管吩咐。”
“吩咐你去杀人吗?依我看倒不如做个摆设。”玄辰星冷道,然后又对我说:“夕夕切莫一时冲动做下错事。月秀不愿别人知道这事,只怕也是愧对这位姑娘,怕有人找她麻烦的。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还要计议如何?莫非要给月秀纳妾吗?”朱君止这回也不相让了,与玄辰星针锋相对。我想大概是因为玄辰星在外人面前骂他,让他面子上很有些过不去,所以恼火了。
“。。。需得想两全之法。”
“玄兄如此说来,想必已有高见。小弟请求赐教。”
“。。。我还未曾想好。不过月秀既然坏了人家姑娘清白,总得要负责!大丈夫务必如此!”
“哈哈!这么说,我祸害良家女子无数,岂不要设后宫三千?还有王爷府上也有不少女眷,不如都找来一起生活,与娘子姐妹相称。娘子以为如何?”
“。。。你的意思是,”抬眼瞪上玄辰星,“她是姑娘,是Chu女,被上了就要被负责。而我不是,就算再怎么付出感情也活该被踹。是吧?”很好。朱君止这把油正浇在我火头上!那么尽量烧吧!看最终谁成灰!
“夕夕我。。。”
“你闭嘴!”
转头再对向媚娘子,“在我的老家,Chu女膜八十块钱一个。相当于这里一吊钱那么多。你要是想补上,我随时可以帮你。但我绝不允许你跟月秀有任何交集!我爱他,他也爱我。没有你插足的缝隙。”
媚娘子的身子震了一震,脸色泛红又变白。她默了好一会儿,温婉又坚定着开口道:“我可以等。”
“你等什么?我讨厌你!不愿意看到你!我要你现在就离开!”
“我可以不让你看见我!我只等到你不要相公的时候就与他一起离开!”
“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他?”
“你无非是看中他样貌英俊,贪他美丽!可岁月催人老,他终有容貌衰逝的时候,到那时你就不会喜欢他了,我就可以带他走!”
“。。。”
“你有那么多夫侍,我却只愿守他一人。我比你更爱他,会真心对他好。求求你,请成全我!”
“。。。你骗人!你真心对他好,为什么还要伤他?”
“我不愿的!我有苦求师父放过他,可师父却骂我丢尽嵋山派的脸,将我逐出师门。。。”
之后没再说什么,我逃也似地回了客栈。
心里还残留着感动与震撼,之前的怒火与愤恨已被挤到小小的角落,几乎惭愧地无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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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得好惨!打架我不怕,骂人我不怕,可她那么爱月秀,我真的怕了!漂亮,聪明,有能力,对爱至死不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完美到无懈可击,对于男人来说,她更是最好的妻子人选!不能否认的,月秀与她在一起,是会比与我在一起幸福得多!
我该放手吗?
夜里睡不着,我坐上屋顶看月亮。满天星斗闪烁,炫耀美丽的同时,却无声无语。也许它们并非在炫耀。只是未故意掩示光芒地呆在自己该呆着的地方。哪怕明月当空,被遮了些许光彩。
院子里有人影攒动,一人手提灯笼,引另一人到长廊处石桌旁坐下。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
“王爷。这里风寒,不如老奴再取个暖炉来?”不男不女的公鸡嗓说着很恭敬体贴的话。那真是以人为天,仿在照顾庇佑自己的神明般的小心态度。
“不必。如今这季节哪里用得着那种物事?”很温和淡定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心绪。
“那老奴给王爷拿些吃的喝的来?要不找几个能歌的婢女给您唱曲儿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