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若不是顾及到伤亡;吕阳强令荡魔堂将他们统统留下;然后伪称逆贼所为都有可能;反正更加离谱的事情都照样有人愿意相信;何况是他们这一群区区执事的性命。
谢副堂主能执掌追风堂一部;也是有担当之辈;当即道:“还请吕堂主放过我等一马;我愿献上所得逆贼秘密求赎。”
为了保住自己和一干部属的安危;他是连体面也顾不得了。
“哦?逆贼的秘密?”吕阳听到;大为意外。大家同在刑律堂下属侦缉逆贼去向;何以他们知道更多;听这口气;好像笃定自己这一部人马不知?
谢副堂主见吕阳不语;自然也知道他的疑虑;并不解释;而是从贴身的乾坤袋内摸出一枚玉简奉上:“吕堂主一看便知;这份情报;也是我们无意间得来的。”
吕阳接过;略一查探;顿时大感意外:“龙脉去向?”
和仓皇失措的谢副堂主一般;他在此刻;竟也不由得为难起来。
“真是混账;我故意挑起事端;无非也就是想趁机讹诈他们一笔而已;怎么给我这种棘手的东西?”(无;弹。窗;小;说。网)
第675章 横财就手
“三公子,怎么了?”
看到吕阳意甚踌躇,邹老似有所察,不禁问道。
“你看吧。”吕阳也不解释,直接把这玉简交给他。
邹老接过玉简,匆匆看了一番,结果发现,这是追风堂近来侦缉逆贼下落所获成果之一,其中就包含着不少批逆贼逃离太清洞天,前往龙首山的消息,而经他们侦缉确认,龙首山有着六条龙脉下落,一旦将此事揭开,势必成为惊天大案。
“这刁钻东西,竟然拿这种棘手东西糊弄三公子。”邹老不禁暗骂道。
“也不能说是糊弄。”吕阳难得地说了句公道话,“充其量只是耍小聪明,想要借此机会拖我下水而已,龙脉的消息,事关重大,禀报上去,也是一份功劳,不过,仙门将会如何处置此事,却是未可而知。”
“是啊,一旦将这东西交上去,固然能够立功,但若仙门下令让我们彻底此事,那就真是坐蜡了。”邹老点头道。
“三公子,那就当作没见到这东西吧。”黄老道,不过想了想,又道,“恐怕不行,知情不报,亦是罪过,唯恐难辞其咎。”
“报与不报,都是一桩为难之事。”吕阳转头看向谢副堂主,嘴角微撇,“谢副堂主,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谢副堂主自知到了关键时刻,挺了挺胸膛,说道:“吕堂主明鉴,龙脉事关重大。可是泼天的功劳,我们追风堂愿将此功献给贵堂,还望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
能够统领一个分堂。终究不是平凡之辈,最初的慌『乱』过后,他自认已经找准了吕阳顾忌所在,那就是同门相残,终究要背负一个残暴嗜杀的恶名,而且他也不是没有跟脚的散修,岂能是说杀就杀,还推到逆贼身上的人?
所以。若是自己得罪了对方,对方击杀泄愤,还有可能糊弄过去,而若自己献上这份大礼。仍然还杀,那在仙门和巨擘们面前,就失却道义了。
言而无信,总是威望的损失。
吕阳闻言,道:“龙首山和龙脉之事。毕竟不同于普通案情,你确定这是份功劳拱手让给我,而不是害我?”
这个罪名可不是那么好担的,谢副堂主忙道:“岂敢有害吕堂主之意?”
吕阳冷冷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收起玉简。
其实他也知道,这枚玉简之中记的东西。的确很有价值,不过。正如邹老等人所担心,一旦将此事上报,『荡』魔堂立刻便将成为风头浪尖,四方关注的目光,也将由追缉太清洞天内的逆贼,转移到割据称雄的龙首山去。
可以说,这既是一个机会,又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我,你们追风堂的人犯到我的手里,不拿出实在的好处赎身,休想离开。这样吧,依人头算,每人十万,你们这里有一千人,共计一亿。”
吕阳最终还是决定将这玉简情报收下,不过,鉴于此物棘手之极,绝不可能就此放过。
谢副堂主嘴角一阵抽搐,硬是说不出话来。
“每人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这是众多追风堂执事的心声,不过,这也的确和明抢无异了,万万没有想到,终日打雁,终究叫雁啄了眼睛。
四处摘桃子抢功劳,也有被人反咬一口的时候,肉痛倒还在其次,就是那个屈辱,不甘……
“好,一亿就一亿。”谢副堂主没有犹豫太久,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他也是明白之人,深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好在一亿虽多,摊开来算,却也可以分担不少,而且身为刑律堂下属堂口,这不到半个月时间也着实发了不少横财,最多就是吐出一部分罢了。
散修姑且不论,豪门的通玄境高手身上随便搜出几件宝物,大多也可以抵价数十万至百万,而九重法器一类,更是可以达到数以千万计的价值。
谢副堂主已经开始在考虑着,如何消除这次的影响,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差使。
“好。”吕阳不禁笑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这次追风堂在『荡』魔堂面前了一个大跟头,谢副堂主也没有什么脸面留下了,带着众人匆匆离去,而吕阳等人得了俘虏和赎钱,却是满而归。
飞天神梭上,风堂堂主隐晦地表示,在那侗岩城小家族中,带出五千多万灵玉。
“那个家族居然敢在多事之秋包庇玉家逆贼,真是糊涂,我们虽然敲了一笔,也算是帮他们消除了破家灭门的隐患。”
吕阳没心思听他做了强盗还要自夸,干笑一声道:“既有五千多万进账,都当成红利,给弟兄们发下去吧,堂中可有分红定例?”
“有,以往每次出动的弟兄都可以得到一年之俸,而没有出动的弟兄减半,若是有死伤抚恤,则为数十年乃至千年计。”
“是这样吗?”吕阳想了一下,依照仙门的定例,一名雷罡境修士的年俸大抵为三至五六千之间,每次打赏一年俸禄,倒也合理。
至于死伤抚恤,差距如此之大,也同样情有可原,毕竟诸人死因不同,有些效死卖命的需要重奖,以慰人心,而有些则不必过分优渥了,否则,全都按照供养一生计,不可能支付得起。
吕阳点了点头道:“那就照旧办理吧。”
风堂堂主又道:“属下还有事禀报。”
“说。”
“嗯,是这样的,若有剩余财资,大多为二份入库充公,用作购买法器,补充器械用度,一份堂中副堂主或旗主。掌使以上统领均分,一份堂主大人独得,一份额外奖赏大功之人或者以备不时之需,敢问堂主。这几项是否也要照旧?”
吕阳听到,略为沉『吟』,道:“可以。”
前人早已定好了规矩,他这个新任堂主倒也不好胡『乱』更改,而且,也没有必要更改。
这个时候,又有另一随行统领前来禀报了什么,便见时封进来。附在吕阳耳边说了几句。
“居然有这么多?”吕阳听到,不由惊讶。
这次他们禀报的,却是在刚才捕杀的那些玉家人身上,搜出资财价值三亿有余。这还不包括一些过于贵重,堂中不好处置,要呈上给仙门的东西。
比如玉家世家身上带着的某些灵宝具有灵智,或许也会知道逆贼的什么秘密,又或者。价值过于贵重,连仙门的那些长老、大佬们也眼红,这种东西便不是他们能够随意处置的,九成九都必须得要上交。这同时也是疏通关节,保证上下畅通的必要。
不过。像是那些逆贼随身携带灵玉,普通天材地宝等物。却是默许了归他们所有,连长老上峰也不可能强索。
这一次,便足足搜出三亿有余。
吕阳听到,心中不禁一阵激『荡』,叹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横财就手好,比开采灵矿还强。”
诸位副堂主,统领,似乎早已习惯了新任堂主这般感慨,全都眼观鼻鼻观心,默然矗立,全当没有听到这一句。
吕阳让人把搜出的财物拿来,依例划算了一下,结果发现,如果按照成例之法大肆封赏,需得支出出二千二百余万,才能顾及所有的人,而死伤抚恤,又是将近二千万,这里就是合计四千二百万。
得出这个答案,吕阳也不禁有些意外:“居然这么多?”
“凡俗世间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说法,我仙门虽然不比凡间粗鄙,不过这方面的规矩,倒也差不多。”时封倒还真有些担心吕阳贪财,舍不得支出这一笔收买人心,不由提醒道。
“你多虑了,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吕阳干笑一声,爽朗地提笔一挥,便在堂中专用的账册盖下自己玉印。
“还有四亿进账,倒是可以额外分成五份,每份八千万充入节余,红利部分,尚有节余的八百万,同样当作抚恤发放下去吧,你们各部挑选一批忠勇之士重赏。”
几亿灵玉就这么见财化水,吕阳倒是有些可惜,不过,这些钱财不是他自己一人赚来的,当然也要大家一起分了,不仅如此,就是众人红利部分额外多出的八百多万零头,也一并分了。
“堂主英明,我就先替底下的弟兄们谢过堂主了。”风堂堂主笑道。
看人有察言观行之说,见吕阳这位新任堂主不像是个吝啬小气的人,他也松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吕阳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此行的收获,拜见四世祖吕乾安。
“居然捕住了玉家六世祖,玉瑜凡。”四世祖得知吕阳此行的收获,也不禁大为意外,“首战便能有此斩获,吕阳,你的能耐果真不小啊。”
“四世祖谬赞了,只是运道而已。”吕阳谦逊道。
四世祖笑了一声:“世祖身份,便相当于我在吕家,而玉家家格更甚于我吕家,能够抓住这样的人物,岂能是运道两字可以言表的?”
的确,如果身边没有得力的执事,又或者自身本领并不过硬,越是身份贵重的修士,便越难抓捕,甚至反而全军覆没,赔上不少灵玉和人命都有可能。
吕阳代表吕家执掌『荡』魔堂,如果遭逢重大损失,丢掉的绝不仅仅只是脸面,还有借用仙门力量扩充自身,加大在紫霄山上发展力度的机会。
而且,『荡』魔堂如果遭受了重创,必然要从吕家的部属和门人之中补充修士,或者招募其他依附仙门的小家族,灵峰的子弟,付出的代价先不说,指挥调度起来总不如仙门原有的好用。
再就是经此一事确立下的印象,足以证明,仙门巨擘们所托无误,接下来还会有更好的任用,而如果首战便出了差错,甚至把差使办砸了。直接冷落整个缉事堂都有可能。
平心而论,四世祖对吕阳这次的收获,还是相当满意的,尤其是首战便出『色』完成任务。意义更是重大。
说句不好听的话,首战成功,能顶多次成功,哪怕下一次任务损兵折将,影响都没有那么大了。
吕阳接着便细说起抓捕过程中所遇到的事情,听到追风堂的人居然意图抢功劳,四世祖不由得眉头微皱,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听了下去,直到吕阳读到谢副堂主用来赎买自身的龙首山情报,方才动容:“龙首山?拿来给我看看。”
“请四世祖过目。”吕阳随身带着那玉简,当即便奉了上去。
“的确是有这么一件事。如果他们侦缉所得为真,那么,整件事情便逐渐明朗了。”四世祖读书之后,不禁若有所思。
吕阳问道:“四世祖,我们『荡』魔堂是否要参与此事。”
“不。这个不急。”四世祖回过神,却是断然拒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世祖,你的意思是……”吕阳似有所悟。
“既是你来问。我也不怕和你明说。”四世祖看了吕阳一眼,方才道。“先观望一阵,让别人去打头阵吧。”
吕阳心下顿时了然。
其实四世祖这个打算。倒与他最初预计相去不远。
四世祖道:“龙首山一事,虽然是这场动『乱』的最关键所在,如果率领仙门大军攻破龙首山,夺回龙脉,消灭十二家逆贼,必定能够立下泼天功勋,但是你也应该知道,那里至少有十二位以上道境巨擘镇守,更有十二家以上的豪门盘踞,任谁也不敢轻言冒进。”
“所以,即便得知了情报,也只能暂时压在手中,以观后效。”
吕阳略带迟疑,探问道:“那若是知情不报……”
四世祖不咸不淡地道:“现在,我命你堂认真核查这份情报,等到核查清楚,确实无误了,再来向我禀报吧。”
吕阳顿时了然,心中叹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自己接到这份情报,第一反应便是有些棘手,但在四世祖眼中,却是情报真假尚未确认,还需要核实,料理的手段无疑高明得多。当即道:“我明白了。”
确认了族里的意向,吕阳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无非就是先将这件事情扣在手中,然后静等其他堂口动作,这并不是放弃征讨龙首山的泼天之功,更不是不敢任事,而是寻求适当的时机介入。
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见完四世祖,吕阳又再去见吕宥与吕月瑶。
接管『荡』魔堂一事,虽然看似是他一人荣耀,但实际上,离不开吕宥与吕月瑶的帮助,而他们也是这个没有言明的联盟的受益者,即便不计较小利,大事方向协调一致,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吕月瑶此时没有离开紫霄山,也住在吕家老祖分封到的灵峰,而她地位超然,即便没有担当任何差使,同样在山腰拥有一座不小的府邸,恰与吕阳相隔不远,相互走动非常方便。
结果刚刚找到吕月瑶,吕月瑶便问:“三弟,你在外是不是与谢家的人起了龌龊,怎么都告到刑律堂长老们那里去了?”
“谢家,哪个谢家?”吕阳乍一听到,还有些纳罕,不过很快便想起,应该是那谢副堂主所在的追风堂。
吕阳轻轻一笑,毫不在意地道:“我想起来了,追风堂的人的确与我生有嫌隙,不过遇事只知上告,又有什么用处。”
“这倒是,不过,现今刑律堂所属其他堂口,恐怕都已经知道你吕阳的大名,怕是想要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吕月瑶说道。
吕阳哑然无语,好一阵才道:“那便高调行事吧,也好,声名足以震慑宵小的话,才不会有诸多阻滞。”
随即他便向吕月瑶问起龙首山一事,好提前照会一声,如果在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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