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的不是我!娘,我知道我年纪小不懂事儿,但是这样的事儿我绝对做不出来!娘,求求你,莫要在让她打了。若是真是我做的,我肯定招认!再说,我才进门儿怎么会害相公呢?娘……求求你,莫要在打了……”
五姨太一面哭,一面不停的磕头,那样子任凭是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宋晓晓不是菩萨,应该说,她十分讨厌五姨太。出于人道,她帮了五姨太。但也仅仅出于人道,老吴要是再打她,随便把她拉到柴房还是后院,就是把渣滓洞、白公馆那一套给五姨太用上,她都不会管。反正,只要别让她看见就得了。
再说,五姨太这种人是典型的不择手段型。农夫和蛇的故事谁都听过,谁也不愿意做那倒霉的农妇。
所以,当五姨太求情的时候,宋晓晓很自然的将目光转向了一边。哪知道,却正遇上了苏童和的目光。
苏童和一瞧见宋晓晓,想是吃了一惊,连忙将头转过去。
难道,刚刚五姨太挨打的时候,他一直在偷偷看她?宋晓晓连忙垂下了眼睛,心烦的玩弄着手中的帕子。
见五姨太不肯招认,苏老太十分生气却又无法。只好转过头去,求助哈欠连天的孙道婆。
“她干娘,要是,要是找不出来的话,文起可咋办?”
孙道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又瞧了床上的苏文起。
“办法到也是有,那这孩子可要造大罪喽!”孙道婆指着苏文起说道。
正文第二十章做法
根据非官方答案,中了妲己符的人,必须喝下下符者身上毛发烧成的灰,才能破解这神秘的爱情咒语。
不过,得下符者亲自烧制才行。
其实要说,你拔下豫北一撮头发烧了给苏文起喝下没准也行。但是,要事情这么好解决,那孙道婆还干嘛吃?
道婆可不是啥正经职业,年底即无双薪又无福利,整日就靠着自己这点江湖经验,弄点银子花花。
苏家在咋说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出手能小气么?这她要多折腾几天,苏家那白花花的银子还不够她花上个小半年。
孙道婆的小算盘打的精明,大少***算盘也不笨。这不,一大早上就派小柔去送了十两银子。孙道婆的嘴角乐到了耳朵根子低下,一张血盆大口,不是跟你吹,就孙道婆这嘴,容下一个洗脸盆子是绝对没问题!
你别说,就这洗脸盆子嘴,一大早上没少瞥。送钱的不是宋晓晓一个人,还有那心疼儿子的苏老太太。叫阿福嫂拿过来十五两银子,顺带赠送一顿精致的早餐。
酒足饭饱咱才能解符不是?
孙道婆一吃完饭,苏老太太就催促着说道:“她干娘,你下手吧,甭心疼。”孙道婆一点头,挽起了袖子往双手中央吐了口吐沫,搓了搓。
接着,老吴端着一壶刚烧开的热水走了进来。孙道婆指了指跟她嘴巴大小一样的洗脸盆子,老吴连忙将水倒入那洗脸盆子中。
孙道婆口中振振有词,一请玉皇大帝是二请太上老君,忽然,说时迟那时快,孙道婆猛然抄起热水中被沁的滚烫的毛巾,“啪”的一下子将那毛巾摔在苏文起的肚皮上。
猛然间,苏文起动了一下,全家大喜,老吴不禁的喊道:“大少爷……”
“你们瞧见没,这魂儿是回来一个了!”孙道婆兴奋的喊道。
“啊,她干娘,快,快再叫叫魂!”苏老太兴奋喊道。
孙道婆犹豫了一下,从苏文起的肚皮上拿下了那雪白的到现在还是滚烫的毛巾。再瞧,那苏文起的肚皮上竟多一行的水泡。
孙道婆将毛巾丢进了水盆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不知道,叫魂的事儿是损道行的事儿。你没发现我没敢给这孩子下重符么?就是怕,一来毁了我的道行,二来,折了这孩子的寿!哎……”
孙道婆摇头叹气的说出这番“发自肺腑”之言,此话一出,苏老太太就着急了。
“他干娘,那可咋办?”
“我现在正在用我的道行慢慢将他的魂魄叫回来,我刚在这盆子里画了道符,刚刚用水将这符打入了他的身子。如今,叫回来一魂,只等着剩下的慢慢回来!”
“你再想想办法!”苏老太太急道。
孙道婆故意叹了一口气,苏老太太哪里不知道孙道婆想要啥?连忙就说道:“我们不会亏待了你!”
孙道婆瞧见苏老太太是真着急了,心里的算盘忽然向上拨弄了一个算珠。
“好吧,念在他是我干儿子往后要给我养老的份上,我的道行坏就坏了吧!老吴,请你去把大少奶奶请来吧,这回少了她是不行!”孙道婆说。
宋晓晓带着疑惑被请了过来,孙道婆不是要破解苏文起身上的妲己符么?咋还叫她来?她可不愿意看装设弄鬼的这一套,没意思。
可是,老吴来请,宋晓晓就得来。
这不,还没进屋子,就听苏老太太催促到:“你快点,快点!”
“娘,你们找我……”
“大少奶奶,来,帮个忙。”孙道婆冲着她摆手说道。
宋晓晓一瘸一拐的来到孙道婆的床边,只见那孙道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小布袋,布袋子里插的竟然是各种长度银针。那银针细如牛毛,拿在手中轻轻一吹,竟随着空气晃动。
这样一个令人不大舒服的银针,孙道婆竟然递到了宋晓晓的面前。
“拿着它,一会,冲着这个部位刺进去。”孙道婆一面说,一面指着苏文起脚心的一个|穴位。
“啊?我?”宋晓晓吃惊的喊道。
“对呀,就是你。这种事情,一定要至亲的妻子来做才行!”孙道婆十分轻松的说道。
宋晓晓的眉毛一下子就挑了起来,这叫什么?点|穴?针灸?她一不是大夫,二没学过,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
“你放心没事儿的!就是刺出了血你都别害怕。越是出血越是好呢!”孙道婆笑着安慰。
宋晓晓刚要辩解,忽然,见那孙道婆脸一沉,双手扯住自己的胸口,下巴上扬,作出了一副吊死鬼的模样。
“快快,快开始,我,我要拉不住他的魂拉!”孙道婆喊。
这一嗓子,到吓宋晓晓一个激灵。宋晓晓心说,|穴位在哪儿呀?
就她犹豫这么大一会子,苏老太在那边就嚷上了,直催着宋晓晓扎下去。宋晓晓将心一横,得了,爱哪儿哪儿吧,反正扎坏了算孙道婆的!(孙道婆也是这样想,爱哪儿哪儿吧,反正扎坏了算苏家的)
宋晓晓抓着那银针的中间,狠狠的冲着苏文起的脚心就扎了进去。只瞧那苏文起的脚丫子向上缩了一下子,苏老太顿时大喜。
再瞧那孙道婆,忽然放开了胸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们瞧,这,这又回来一魂!”孙道婆兴奋的说道。
宋晓晓心说这哪儿跟哪儿?这明明就是条件反射吗?哪儿来的魂魄的。
可人家苏老太不知道呀,苏老太一瞧儿子又动弹了,连忙冲着门口就跪下了,连连的磕了三个响头。
“大少奶奶,赶紧,把针□!”孙道婆说。
宋晓晓依言,抓着那银针的一端,将那银针猛的往外一拔,只见一小柱子血“嗖”的一下窜了出来,一下子就染红了被子。
“快,趁机,扎手指!”孙道婆兴奋的说道。
一根子细绳拿了过来,老吴亲自上手将苏文起的十根手指都绑了起来。宋晓晓抱起苏文起的手,从拇指开始,她将刚刚在火上烤过的绣花针狠狠的刺进苏文起指甲的旁边。一根手指两下,宋晓晓下手的时候是一点都没心疼,不但不心疼,还特别的使劲儿。
叫这个死男人娶这么多媳妇,这种时候不惩罚他还惩罚谁?
扎完了手指,苏文起的双手上就沾满了血珠。宋晓晓显得特别兴奋,十分高兴的说道:“咱还扎哪儿?”
苏老太太白了宋晓晓一眼,宋晓晓自知失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他干娘,这都扎了手指了,他咋还不醒?”苏老太问。
“在扎扎脚趾吧!”孙道婆回答。
宋晓晓这下子有活干了,都知道十指连心,平常手指上扎个刺都疼上半日,更何况被绣花针连续扎了二十针?
现在在加上脚趾,要是苏文起醒着,肯定疼得嗷嗷直叫。
“我看,你先扎他脚心!”孙道婆指挥道。
宋晓晓没客气,按照孙道婆指点位置,“唰唰唰”上来三针,直接刺入苏文起的双脚,只见那苏文起的腿又动了一下。
苏老太登时就喊了出来,宋晓晓十分得意,顺手将那针狠狠的扯了出来。只听到“嗯……”的一声。
孙道婆大喜呀,原来她这些临时想出来的混蛋方子还真管用呀!连连示意宋晓晓,宋晓晓也玩儿乐和了。拿着银针,轻车熟路,在刚刚留下的那些针眼旁边,一个没落的刺进去、□、刺进去、□。连续三次,就瞧见苏文起脚下的被子成了血红色。
而每拔出一次,就能听到苏文起“恩”的一声,像是醒了一样。这孙道婆跟苏老太太高兴呀,儿子有了意识这就死不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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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道婆怕宋晓晓玩儿上瘾,再加上万一苏文起要是不醒,这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么?于是,连忙扎稳马布,深吸了一口气,将丹田里那股暖流压了下去。
苏老太一瞧孙道婆收工,急忙问道:“咋不叫魂儿了?”
孙道婆笑了笑,说道:“今日在附近的魂魄只有这么多,都进了大少爷身体,等今天晚上,他那些在外面游荡的魂魄都回来,咱们明天早上一起收了!”
说完,孙道婆得意的瞧了宋晓晓一眼。
宋晓晓也笑了,心说,好么,这大概又是问我要银子了。
正文第二十一章那双幕后的黑手
那晚以后,五姨太被关进了后院的柴房。
她的脸肿的像个猪头,很明显,老吴的手下并没有留情。柴房黑漆漆的,连窗子都没有,五姨太躺在一堆稻草的中间,是不是的掉几滴眼泪。
哭累了,她就睡,睡饱了她就哭。浑浑噩噩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月明星稀,乌鹊北飞。
苏家大院的人渐渐的入睡,折腾了一日,宋晓晓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其他的人等无一例外。由于大少爷的事儿,大家身心疲惫,所以,几乎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谁也无暇欣赏今晚月明的美景,更无法知道,月光落在池塘上泛起的月白色的涟漪。你听,青蛙在高声歌唱,呼唤它的爱情与悲伤。
“吱嘎……”
一声轻轻的门响,只见池塘附近房间的一扇门打开了。“嗖”的一下,一个身影皎洁的滑了出来。
只见,那身影披头散发,身上直穿了家常的月白中衣,站在月光中,简直像是女鬼一般。
她当然不是女鬼,你见过哪个女鬼从厨房里偷出一碟子馒头?除非,是饿死鬼。
那女子的身影还算灵敏,在月光下飞速的前行。她绕过两间房子,直接走到了柴房的门口。柴房上,一把大锁赫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女子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一旁,竟从腰带上摸出了一串钥匙,她有些紧张,所以试了两三把才找到那把真正能打开大门的钥匙。
“噹”的一下,锁打开了。那女子连忙将绕在门上的铁链子拿了下来,端起盘子“吱嘎”的一下,推开了柴房的门。
正在入睡的五姨太一惊,一个翻身立刻坐了起来。朦胧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登时睡意全无。
“别怕,是我!”那人忽然说道。
五姨太一震,吃惊而兴奋的说道:“是你?”
“小声点,被人抓到了,咱们俩都得完蛋!”那女子说。
说完,她回身将大门一关,登时,屋子里又漆黑一片。
“哧……”的一声,五姨太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的手中不只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火折子。火折子的光映照出她的脸,那一张精致的脸,不是三姨太么?
她当然是三姨太,除了三姨太,谁还会想起柴房里有个快饿死的五姨太?三姨太将手中的蜡烛一点燃,就连忙将盘子递了过去。
“快吃吧,听说她们今天都没给你东西吃!”三姨太说。
五姨太见了馒头像是没了命一样,狠命的往嘴里塞。硬生生的吞下去,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三姨太见五姨太噎到,连忙上前狠狠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五姨太一口气缓过来,使劲的咳嗽了几声。
“你也没给我带点水?”五姨太问。
三姨太立刻送给五姨太一个白眼,低声的骂道:“你这不有水么?难道,还让我给你带琼浆玉液?你真真是好日子过的太舒坦!都忘了自己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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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姨太的脸登时就泛红,小蜡烛的黄晕下,她的皮肤呈现出埃及艳后般的金色。豫北不停的往自己的口中塞馒头,也顾不得吃相难看不难看,只一味的将口中塞满软软的白馒头。三姨太上下打量了豫北几眼,充满了鄙夷的神色。
忽然“啊……”的一声五姨太竟惨叫了出来,她立刻将馒头从口中吐了出来,只见,那馒头已经被鲜血染红!
再瞧!那馒头里竟包裹着一个小小的刀片!那刀片即使是染上了血,却也在晕黄的烛光下发散着独特的寒光!
豫北捂着自己的嘴,满地的打滚,她的嘴角渗出两条浓重的血带,从她的双手中央流了出来。豫北痛苦的瞧着墨彦,恨不得用目光将墨彦杀死。
墨彦缓缓的站了起来,瞧见豫北,冷笑了一声。
“一个人,不可以知道太多的事儿。豫北,说真的,你漂亮我承认,但是要说你聪明,我是真的没看出来。我总觉得,你跟聪明这个词连不上关系。”三姨太嘲弄的瞧着地上的豫北,像是在瞧一条土狗一样。
“垒……素垒?”
三姨太“呵呵”的笑出来,歪着脑袋欣赏这豫北喉咙里发出的怒喊声。
“说不出来话就不要说了!哎……真是让我失望,我以为这样能割掉你的舌头!算你命大。豫北,你给我听清楚,往后,你不许在我面前扎刺知道么?你要乖乖的,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肯乖乖的,但是,我的法子多了去,你要是敢不听话,小心,下一回就不是舌头流血那般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