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肯定和称赞是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她开心地笑了,点了点头。
她和梅丽都留在了“B&B”实习,她看到班廷似乎已经有了要好的女朋友,这才稍微放了心来。
而傅珩那边,不知道他是不是忙于在“古氏”跟以古世昌为首的古家亲戚们斗得你死我活,还是没把这等小事放在心里,竟然没有过问到这件事,她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她过得非常节俭,每一分薪水都存起来,当然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还有傅珩给她的附属金卡里的钱,她每次都转一些出来存到另一个户头,他给她买的首饰、名牌衣物、鞋子、包包,她会悄悄地拿一部分到网上卖掉,继续将卖来的钱存起来。
因为她想着万一有一天傅珩不要她了,自然也不会再管虹姨的死活,难道虹姨又要被送回精神病院里去吗?
不!她死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一定要让虹姨继续留在疗养院治疗,直到康复。
就这样一直到她毕业,“B&B”工作室发展得很不错,渐渐声名鹊起,更被业界人士视为大有前途的新公司。
在某知名杂志的一次专访中,班廷不知道是不是突来的激灵,藉着记者的笔感谢了工作室里的一大堆人,其中就有“我亲爱的Sissi”。
好死不死,这篇采访内容竟然被傅珩看到了,并仔细调查,后果可想而知。
第十章
当晚他就打来电话,内容很简单,寥寥数语,便直接命令道:“明天回台湾来。”
她不知道缘由,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嗫嚅地问:“能不能……再迟几天?”
“迟几天?”他没好气地讽刺她:“舍不得你的追求者吗?”
她这才顿悟出他为了什么在生气,赶紧澄清:“不是的,你误会了,班廷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没什么的……”
“我没有误会什么。”他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辩解,“就凭你瞒着我这么久,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吗?”
“对不起,我答应你,明天就买机票回去,你不要生气。”她急得差点掉眼泪。
说是立即回去,可是还是没来得及,因为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离渥太华不远的一个叫老雀尔喜的小镇,去跟已经退休在家的老露丝告别;下午再向工作室递交了辞职报告,面对同事们不解的目光,硬下心肠没有理会。
班廷因公事去了西班牙,还不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梅丽十分的不舍,一再追问:“Sissi,你真的要离开加拿大吗?”
星辰点点头,饱含歉意地拉住她的手,说:“对不起,梅丽,我必须这样做。”
“那……”梅丽又问:“你是打算回台湾吗?”
“嗯。”她点点头。
“哦。”梅丽看着她,了然地一笑,“是因为你的男朋友在那里吗?”
她表情一僵,想了想,摇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别瞒我了。”梅丽耸耸肩,“我以前看到你包包里放着紧急避孕药……”
星辰蓦然面红耳赤,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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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傅珩之间的特殊关系,让她一直谨慎小心,一开始就很自觉地去买药避孕,直到有一次被他看到她在吃药,不知触及了哪根神经,居然大发善心地说吃药对身体不好,还很仔细地询问她的经期是否准时。
从那以后,除了她的安全期,他那非常自觉地使用避孕套,或者采用体外She精。
之后他们一直分隔两地,偶尔飞过来,就更没有那方面的顾虑了,否则凭他在床上的精力旺盛,早就不知道让他弄出几个意外来了。
“没关系啦,别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谈谈情、做Zuo爱很正常嘛!”梅丽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在自顾自地猜测,“去年耶诞节,我在歌剧院就看到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你还不承认,我的视力多好啊,怎么可能看错呢?”
绝不可能看错的!她了解的Sissi绝对不是那种男女关系混乱的人,除了是男朋友,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那样亲密?
梅丽回忆起圣诞夜那晚,自己和男朋友Peter在帕里格尼歌剧院欣赏“佛洛德的苏珊娜”,散场时,眼尖的她竟然看到在人潮中看到Sissi。
她们离得很远,可是那披肩的黑色秀发,充满东方意味的美丽轮廓,梅丽怎么可能认错?
远远的,梅丽看到她一身黑色呢大衣,系着一条三色拼接的棉麻围巾,十分娇美动人,正被一个同样身着黑色经典长款大衣的男子,紧搂在怀里,那男子身材颀长,有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独特气质,虽然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孔,但梅丽肯定对方同样是东方人。
实在是登对啊!英气逼人的东方男子紧紧护着怀里的女孩儿,确保她不被人潮挤到,那肢体流露出来的动作和情意,小心翼翼又呵护备至,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莫名滋生出令人羡慕的甜蜜感。
可是Sissi却始终守口如瓶,怎么也不肯透露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梅丽心底实在替自己的哥哥抱屈,弄了半天连情敌的底细都搞不清楚,如何去争夺美人的芳心呢?
“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我更希望你幸福,Sissi,你记住哦,如果你男朋友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回来‘B&B’,我们永远欢迎你。”
梅丽和她紧紧拥抱,依依惜别,用泪水诉说着不舍之情。
处理好这些事情,行李都还散在床上、地上,没来得及收拾好,星辰就听到小公寓的门铃“叮咚”响个不停。
一开门,当看到那张阴沉的俊颜,她整个人立即就呆住了!他竟然亲自找上门来抓她回去!
“小骗子,竟然让我等了两天?”傅珩一把将呆若木鸡的女孩儿揪到怀里,进屋后俐落地踢上门,再狠狠地将她按在墙上,紧咬着下唇,凶凶地瞪她。
星辰惊愕地望着他阴沉的脸,瑟缩了一下,脑中灵感一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长一双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就往他怀里钻,一张小嘴没头没脑地去亲他紧抿的薄唇、铁青的俊颜。
她心里知道,他是喜欢甚至是迷恋她的身体的,情急之下干脆整个人豁了出去,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先安抚好怒气冲冲的男人,过了这一关再说,可是……
“来这一套?”他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小脸,另一手微扯她已经长及肩下的秀发,看着她因吃痛而龇牙咧嘴的可怜小模样,冷声道:“晚了!”
傅珩这回确确实实是被气狠了,他打定主意要冷下心对待她,甚至对她的主动求欢都视而不见。
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骗他,把他当傻子吗?
亲爱的Sissi?那班廷分明是对她还没死心,他都从没这样叫过她,竟让别的男人到捷足先登了!
这样算什么?她又拿他当什么?他打定主意不理她,陷入单方面冷战!
星辰开始惶恐,开始着急,开始意识到自己彻底触怒了他。
以前他生气,却不会不碰她,顶多在床上受点皮肉之苦,可是现在,他连碰都不碰她了,还坚决分床睡……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她还没准备好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就这样措手不及,怎么行?
不但星辰没想到,就连傅珩自己也没想到,他不仅没做到冷落她,甚至很没原则地又对她生出了怜惜。
在回台南的飞机上,窗外厚厚的云层被升起的太阳穿透,在金色的阳光下,如美丽的画卷。
他正翻看最新一期的财经周刊,坐在旁边的她因为担心,昨晚一夜没睡好,一上飞机就开始打瞌睡,头一歪,像飞累了的鸟儿般,她栖息在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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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周刊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似乎生怕惊扰了她,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看,她已靠在他的肩上睡沉了,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小脸红润,这般全心全意的信赖,何曾有过。
心尖一热,大手轻轻抚上她海藻般的长发,她仍没醒,睡得好熟,粉唇微嘟,像在呓语……难道是在作梦?
他侧耳,静静地听着,听她喃喃地叫:“虹姨……妈妈……”
过了一会,又低低地呜咽一声:“你不要生气……”
没头没脑的,但傅珩心下已经全明白。
良久,他偏首,吻了吻她的额头。
回到了台南的星辰,被傅珩带到了这幢房子里,放下行李,她好奇地蹲在院子里的小水池边,看那里头养着的锦鲤。
那些鱼儿色彩缤纷艳丽,花纹千变万化,在水中追逐嬉戏,宛如发光的宝石。
他见她看得目不转睛,也蹲了下来,指着那些鱼告诉她,哪种是松叶黄金、哪种是德国山吹、哪种又是银罗汉和秋翠。
看完鱼,又看了看那些绿意丛丛的观赏植物,他随意地说着,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熟悉得很。
“你以后可以帮忙喂这些鱼,它们很好养并不挑食。”他微睨了她一眼,“到是你,怎么总长不胖,是我不会养吗?”
她发窘,装着没听到他的意有所指,“我要在这里住吗?”
“嗯哼。”傅珩站起身,朝屋里走。
她赶紧跟了上去,“我明天可以去看虹姨吗?”
“嗯。”他很爽快地应允了。
她接着请示:“我……我还想去找个工作,可以吗?”
他停住脚步,似乎想了一下,才点头答应了。
“不过……”他转身正想警告她,却讶异地看着她雀跃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
他微微侧了一下脸,装作不在意,没让她看到,他的嘴角有掩饰不住地笑。
第二天到疗养院看过虹姨,比上一次见面她气色似乎又好了许多,虽然她仍然没记起什么,可是认得出这个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她,会给她折一大捧纸星星的漂亮女孩子了,一见她就念叨着“星、星”。
从疗养院出来,星辰开始了应征的历程。
她在“麦拉吉”大学念的是橱窗陈列设计,这是个一直被视为时尚界既glam又fab的职业,不少着名的时尚大师最初都做过这个工作。
星辰爱着这个职业,她喜欢利用灯光、色彩和视觉效果,搭配出令人无限遐想的主题空间,使顾客们站在美丽精致的橱窗前流连忘返,那种感觉实在是棒极了!
她的座右铭,来自巴黎奢侈女装某品牌的首席橱窗设计师Martinson,对橱窗设计的一席话,他说:“橱窗设计师不是把衣服简单的wear在模特身上,而是要dress出设计的灵魂和生命。”
在求学过程中,她不仅要学会了解服装,对面料工艺设计等方面都要有所认识,还要画各种设计草图,对木头模特儿的服装不断进行搭配;她需要认清设计橱窗玻璃的各种结构,分析色彩对比、视线流动、视觉语言和视觉流程的心理效应,还要利用灯光,寻找各种合适的材料。
她一直都在为做一名优秀的橱窗设计师而努力着,虽然过程并不简单。
不过因为毕业于着名的大学,还在“B&B”工作室实习并工作过,所以星辰很快在一家叫“嘉露迪”的女装专卖店得到了应试的机会。
“嘉露迪”是美国一家着名的女装连锁店,经营高级精品女装,擅于选用高档上乘的面料表现出耀眼、光彩夺目的气质,高级华丽的设计路线,做工精细,非常迎合上流社会名媛贵妇的审美品味。
星辰很开心,为要准备应试时的作品而紧张地忙碌着。
从三楼的窗口往下望,小小的日式庭院里,静寂安宁,有花香,有鱼儿从水中跳跃的小小动静,使这里充满了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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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路灯闪烁着,连星星也在天上调皮地眨眼睛,夜已经完全降临了。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沐浴过后的星辰穿着一袭珍珠白的睡裙,披散着微湿的长发,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快速地画着草图。
偶尔翻阅资料,唇角却始终微勾着,心里快乐地像藏了一只活泼的小鸟儿,就差没有放声歌唱了。
雪白的纸张上,画笔“沙沙”,勾勒出各种线条,曲线、直线、粗线、细线,由浅入深、细腻勾画着,那些轮廓中有光的影子,还有关于梦想的翅膀。
这时,已经处理好一天的事务,换上舒适睡袍的男人,从二楼的书房出来,直接上楼,倚在门口看她认真勤奋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看她仍是没有结束的意思,傅珩才伸手敲了敲门,开口催促道,“怎么还不睡?”
“啊,我就快画完了。”她吓了一跳,飞快地半转过身子,扭头看向他,一双眸子闪着光采,比星星还要亮,如瀑般长长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丝丝轻泄于肩头。
这丫头在搞什么?居然比他还要忙?
傅珩蹙眉,看看墙上的挂钟,提醒道:“已经十二点多了,你明天不用去面试吗?”
“我一会就好了。”清澈的美眸中含满了恳求,望着他,“我明天要把草图交给主管,我想画得好一点儿,你先去睡……好不好?”
他应该不会同意吧!每晚抱着她入睡,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每天不管有多晚,他都会回来这里,而她,也总是乖乖地躺在床上等他。
现在,让他先去睡?她都觉得自己说得心虚,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在星辰以为他不会同意之前,却听他“嗯”了一声,她飞快地抬起头,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星辰吁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等她终于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她觉得腰酸背疼,可是心里却是出奇的快活。
她伸了个懒腰,收拾好桌子,然后下楼,轻手轻脚地进了二楼的主卧室。
卧室里开着盏水晶床头灯,柔柔的光,衬着床上闭目熟睡男人英俊的脸庞,似乎睡得很沉。
星辰生怕惊动他,轻轻地脱下拖鞋,从另一侧爬上床。
刚掀开被子的一角,还没睡下就见男人睁开眼睛,躺在枕上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忙完了?”
“嗯。”她赶紧陪着笑脸,声音甜懦懦的:“对不起,吵醒你了。”
“过来。”他示意道。
星辰听话地钻进被子,再钻到他怀里,贴着男人火热的身躯,心中开始暗暗叫苦。
不会吧!万一现在还要再折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