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马车接口道:“什么叫警匪一家,这才是真正的警匪一家。他给你报信儿,护着你这方平安,你再免费为他提供一条龙服务,他何乐而不为,你也何乐而不为。”
李堂和说:“好了好了,别再针砭时弊了。你们二位是洗桑拿,还是上酒吧?”
林家伟一听桑拿、酒吧,心里就痒痒,不由得想起了上次洗桑拿时玩过的扬州小姐,心想今日要玩,一定要放得更开些。但嘴上却客气地说:“你还有派出所的朋友等着去招待,我们就免了吧,别再给你添麻烦了。”
李堂和说:“这是哪儿哪儿呀,我们三兄弟难得聚到一块儿,不放开玩玩怎能行?我早已安排好了他们去洗桑拿。”
林家伟说:“他们洗桑拿,我们就上酒吧。马车,你说怎样?”
马车说:“要玩你们玩去,我还得回去爬格子去。”
林家伟说:“你那么清高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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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说:“不是我清高,我的一生中,除了与懂文学的女人有可能发生什么外,其余的女人我一概不接触。
林家伟就讥刺说:“所以,这就注定了你写不出一流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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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绝路(23)
马车笑道:“你别挖苦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李堂和被灌多了酒,走路有点摇晃,林家伟就上去搂着他一块儿走。李堂和却凑过臭烘烘的嘴伏到林家伟的耳朵旁悄声说:“你知道黄市长昨晚跟谁一块儿来的?”
林家伟说:“我怎么能知道?”
李堂和说:“于虹。”
“她!”林家伟一惊,想这于虹怎么是这样,一见高枝就往上攀,既然已投身于陈部长,怎又去巴结黄市长,要让陈部长知道,还不气死?这女人,真是祸水。随之叮咛李堂和说:“你可千万不能让陈部长知道。”
李堂和说:“这我懂。不过,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叫常什么来着,我看她倒是有一手,于虹只是当当电灯泡而已。”
林家伟心里又“咯噔”了一下,想那天晚上,常琳同他跳了一曲舞,说一声“我还得到那边去,失陪了”之后飘飘然而去,就已经注定了这个丫头有不同寻常抉择。此刻,当一种微微的失落感从他心头滑过之后,又暗自庆幸终没有给她打电话,如果那样,真会让她见笑他太自作多情了。
林家伟为了进一步摸摸实情,又问道:“同来的是不是还有秘书长?”
李堂和说:“你怎么知道?”
林家伟说:“我也会算。”
李堂和打了一个嗝,林家伟立马把头偏了过去,还是没有躲过那股臭气。心想,这李堂和酒一喝多就泄密,以后还得防着点。
10 林家伟终于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接到了豆豆的电话。
豆豆说:“最近好吧?”
林家伟说:“不怎么好,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就好了。”
豆豆说:“你怎么能不好呢?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臭骂,发泄完了,你该高兴了,怎么也不好?”
林家伟说:“发泄是一时的,痛苦却是长久的。正如一位外国诗人所说,‘我没有过错,因为我爱’。”
豆豆说:“爱是一种保护,并不是伤害。难道说我不曾爱你吗?也爱。但是,爱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看着你同你的妻子走在街上去向你发火,总不能冲到你家里从你妻子的被窝中把你扯出来。是的,也许你有充分的理由说,那是你的家,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渴望一个家呀,让你离婚,你离吗?既然你不离,我就得找别人组合,可你……”说到这里豆豆忍不住嘤嘤地啜泣起来。
林家伟积郁在胸中的那团怨气顿时消化了,代之而起的却是一种惴惴的不安和隐隐的歉疚。于是,便安慰起了豆豆说:“好了,别哭了,算我不好,今晚请你吃饭,向你赔罪。”
豆豆说:“不去。”
林家伟说:“走吧,别小孩子气了,老地方,我等着你。”
豆豆还是说:“不去。”显然,豆豆说不去的时候,不再坚决,口气中包含了许多撒娇的成分。林家伟说:“我的姑奶奶,我向你赔罪还不行吗?”
豆豆想掩饰终未掩饰住而发出了一声轻轻地笑,语气缓和多了:“改天吧,改天行吗?晚饭我已经同家人说好了要包饺子吃,走了怕不好。”
林家伟的执拗劲儿上来了。林家伟说:“不行,今天见不到你,我会一刻都不安宁的。”豆豆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要不,你晚上登记个房间,登好了给我打到传呼上,我在家吃过饭之后就去。”
林家伟这才高兴地说:“好,我等着你。”
放下电话,林家伟长舒了一口气。多日积郁在胸中的愤懑、烦躁,被豆豆不经意的几声啜泣、几声娇嗔统统洗刷得干干净净,那颗空寂的心也仿佛落到了实处,顿觉精、气、神又归回到原位,备感精神十足,豪气冲天。
下午下班,林家伟没有回家,到夜市上要了一碗他最爱吃的羊肉泡馍,并特意叮嘱不要放蒜苗,说他不吃蒜。其实,林家伟最爱吃蒜,尤其吃羊肉泡馍,他平时总要叮嘱多放些蒜苗,吃起来才香,才能提起味儿。然而,今天他却没有要,他不能用吃过蒜的那张臭烘烘的嘴去亲豆豆,那样就太没有情调了。
吃过饭,又溜达了一阵,待到暮色降临,华灯初上时,他赶到了他们相会的老地方——新龙门宾馆,登记了一间房,然后,就给豆豆打了个传呼,将楼层、房号统统缀了上去。接下来就冲洗浴池、调水温,放水,焦灼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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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绝路(24)
等待是痛苦的,因为它把你放在了特定的时空中煎熬你。等待又是幸福的,因为它永远使你充满了一种对你渴望的事情的期盼。
林家伟终于等来了轻轻地叩门声,他急忙上去打开门,一个亭亭玉立、清清纯纯的豆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把她让进了门,随之锁上门,就急不可耐地揽过豆豆亲吻了起来。
豆豆说:“讨厌,讨厌,我的气还没有消掉。”
林家伟仍紧紧地揽着豆豆说:“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消气吗?”
豆豆说:“我不让你消,放开我,讨厌。”
林家伟说:“你不让我消我偏要消。”说着就把豆豆的嘴给严严地堵了起来。起初,豆豆还有点假意的反抗,此刻却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就把她的全身心投了进来。林家伟吃着豆豆的舌头,感到有一缕水果香的味儿,便猜想她肯定刚刚为他刷过了牙,就想,好女人真的好,就是好。林家伟几乎没让豆豆喘过气来,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如胶似漆般的与豆豆缠麻花一样缠了起来。冲过了澡,豆豆又想起林家伟上次向他发火的样子,就气不过,对林家伟说:“你还没有向我赔情道歉哩。”
林家伟说:“我不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了吗?”
豆豆突然侧过身去说:“我一想起你那天的那个样子,真伤心。你的那些话,就像当众扒光了我的衣服用鞭子抽我一样。要不是看在多年感情的份儿上,我真的不再理你了,真的。”林家伟说:“头天晚上给你打传呼,你不回,心里本来就有想法,第二天,又看到你同那个男的那么亲热,怎么能让我冷静下来。因为对你太爱了,爱得越深切,才越发的计较。倘若把你看淡一点,我也绝不会失去理智的。”
豆豆又转过了身。“你呀!”豆豆说:“到了这个年龄,怎么还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就算是我谈了一个对象,我坐他的摩托车也属于正常,你也没有理由发那样大的火。再说,你从没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我,固然,你在经济上也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但是想过没有,我与你好,并不是完全图你的钱,比你有钱的人多的是,我还不是图你这个人好,你的家庭我知道我破坏不了,我也不想去破坏。有时,灯冷衾寒,独身难寐,就想你,想你在干啥,想你与老婆孩子多开心。越想,心情就越沮丧,就下决心找个对象过日子算了,再也不去理你。可是,一旦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抗拒自己。”
林家伟轻轻地揽起她的头,亲了一口说:“我承认我自私,因为,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正因为自私,就注定了相爱的过程是一种不断的自我伤害和伤害他人的过程,又是一个在不断的伤害中自我复原的过程。自从那次看到你在摩托车上搂着一个男人的腰从我眼前一过之后,我的天空仿佛坍塌了,我一下子觉得我的生命中不能失去你。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也无法顾及别的后果。是的,我承认我伤害了你,但在伤害你的时候又何曾不是对我自身的伤害?回到家里,我又同老婆吵了一架,跟她闹离婚。可她一听说离婚就给我来邪的,要么向我索要30万元钱,要么就要以自杀来威胁我。反正我现在打定了一个主意,不跟她同床,她爱咋的咋的去,她会有熬不住的那一天,让她主动向我提出离婚。到时,你即便等不住我而与别人结了婚,我也不再埋怨你。我想,如果,真的是那样,可能就是命。”
豆豆说:“家伟,无论怎样,你以后别再伤害我,好吗?”
林家伟轻轻地应了一声。
豆豆说:“其实,我也好爱你,如果你能离了婚,我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你。真的,不骗你。因为有了你,别的男人很难走入我的心灵,即使谈恋爱也是如此,总爱拿你的气度,拿你所具备的成熟男人的人格魅力来衡量他们,一对比,任何人在我的眼里都显得苍白无力。上次那个骑摩托车的男的,是我同学的哥。他有那个意思,我非常明白。那天晚上,我同学叫我到她家去吃饭,完了又留着打扑克。一直打到很晚了,我同学不让我走,就与她挤到一起睡了。次日,她让她哥送我回去,我不好拒绝,况且,我也觉得她哥人品不错,我们从小就熟悉,也想试着接触一下,没想到让你一顿火,发得我一点想再见他的兴趣都没有了。我也想,也许,一个人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我的心里装下了你,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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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绝路(25)
林家伟一听豆豆讲的都很实在,也就打消了对她一切的疑虑,对她倍加疼爱起来。
林家伟说:“你要是还恨我,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好吗?”说着就闭起眼睛,将头伸过去,做出了一副任凭豆豆发落的样子。
豆豆就被逗笑了:“我的老小孩,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打?”说着,就母亲般地揽起了林家伟的头,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11 那篇题为《王富贵以合资办厂为名侵吞国资三百万》的文摘在《金都日报》上刊发后,同样在领导圈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林家伟获得这一信息是在陈部长的办公室里。那是周六的下午,陈部长约了几个人到他那里去“推拖拉机”,顺便给林家伟也打了一个传呼,林家伟匆匆赶去,走至楼口,见于虹正好下来,于虹驻足道,他在楼上正等着你哩。听那口吻,俨然摆出了一副小夫人的做派。即使他们彼此已知根知底,林家伟也不愿意把它道得太明,于是便说,咱们一块儿玩多好,你怎么走了。于虹说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儿,说着伸出小手招了招。林家伟看于虹头发虽有些零乱,但脸儿却红扑扑的很滋润,想必是刚刚结束性生活的结果。
赶到陈部长的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还没有来,陈部长就向他透露了那个信息。
陈部长说:“家伟,那篇什么合资办厂,侵吞国家资金300万的文摘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林家伟从陈部长的表情上看到了赞许的目光,就排除了疑虑,说:“是我安排的,不知是否妥当?”
陈部长说:“这篇文章选得好,市委、人大、政协的几位领导在不同的场合下提到了这篇文摘的内容,都说这篇文章选得有水准,它对我市的招商引资,引进开发起了一个反面教材的作用。”林家伟自然听懂了陈部长的暗示,就高兴地说:“以后还得陈部长多多指导。报社的情况比较复杂,有时,也很难按自己的意愿办事。”
陈部长说:“知道,你们报社的情况我清楚,不过,以后是会有改观的。”
林家伟及时捕捉住了“改观”这一词儿,知道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个信息。当他接到了这个信息之后,心里立刻溢满了无尽的甜美,就急忙起身为陈部长的茶杯续满了水,这才说:“报社本来就是市委的机关报,就应该按市委的意图办报,如果人云亦云,就失去了党报的严肃性。”
陈部长说:“你说得对,到下一步,问题会解决的。”
陈部长说到这里,有人敲门,林家伟打开一看,来者是市广电局的王局长和电视台的庞台长。互相打过招呼后,王局长说:“开始吗?”
陈部长说:“还有建筑公司的刁总,你们先喝茶,等一会他来了一块儿玩。”说着就为他们去沏茶,林家伟急忙接过陈部长手中的杯子说:“我来,我来。”就为王局长、庞台长和他自己各沏了一杯茶。
闲谈了几句,没多少功夫,刁总提着一个手提包来了。大家都玩笑说,刁总真心狠,提着个包儿收银子来了。刁总说,哪是收银子,是给你送银子来了。
大家说笑着把沙发挪个圆圈,环围茶几坐了下来,开始战斗。
“推拖拉机”是一种很简单的扑克游戏形式,它的规则也很简单,牌主给每人发三张牌,你翻起牌估计很小,就扣了。这样你最多输10元的打底费。如果你手拿“4、5、6”或“9、10、J”,这就是“拖拉机”,你就可以打牌了。打牌是怎样的打发呢?你必须收紧你的牌,不让别人知道,如果头家打10元,你也跟上10元,这就叫打牌。有时候很可能会这样,跟了二三圈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