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相熟的同伴,陆陆续续的投诚的贵族们拿起了身前的武器,转身向着顽抗的贵族们跑去,四周的大军已经是压上来了,将不肯投降的草原人牢牢包围住,骑兵的马匹已经做好了冲锋前的准备。
最先遭受到打击的是草原人的士兵,无数的箭支一轮又一轮从天而降,毫无防护能力的草原人接受了十轮箭雨的饱和打击。原本还站着的草原人,此时已多数倒在了柔软湿滑的草地上,血如油彩涂改了大地的绿意。少数几个幸运儿只能是落荒而逃,站在原地不动肯定是死路一条,不过逃跑也只是让生命延长了压抑的几分钟而已,骑兵开始冲锋了,对着那些散乱的草原人挥起了战刀。纵然你是武功强悍,可血肉之躯怎么当得压路机的碾压。
站在场中的贵族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腹死于乱箭之下,这可是贵族们心血所在啊,是贵族们在军中的骨干,是贵族们掌握军权的保证,可惜都是随风而去了。即便是再坚强的贵族此刻也是痛心疾首,草原贵族的荣耀就要被终结了,失去了军队的贵族只能是任人宰割的案上鱼肉。
“你们投降吧,保留住贵族的血脉。”为首的老年贵族终于发话了,说完就闭目等死,一场辉煌的终结总要有人去殉葬的,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场中的年轻贵族们松了一口气,尽管贵族们不缺乏牺牲的勇气,但是能活着终究是好的,何况投降的对象也是帝国,在内战中投降也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有几个年轻人打起了白旗——那些白色的衬衣在风中飘舞。
冲锋着的先投诚的贵族们也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的事情是每个人都不忍心去做的。别看贵族们平时争权夺利是何等的残酷,但损失的也大多数是门下的食客,对于亲部分贵族还是会留一条余路的,不会赶尽杀绝,也只有在迫不得已才会斩草除根,毕竟血还是浓于水的。平民们津津乐道血腥的贵族夺权,其时这也将贵族们的争斗无限放大化了,大多数贵族的权力交接还是相当平稳的。
“大人有令,不接受投降。后退不前者格杀勿论。”亲卫很快带来了布尔的命令,紧随其后的是布尔的骑兵两翼包抄,随后布尔带领亲卫从后方发动了进攻。场中的贵族可真是四面受敌了。
“杀,杀,杀。”在投诚贵族的身后,又响起了催魂的口号声,不用回头,贵族们也知道那些黑衣士兵不介意将枪头捅进贵族们高贵的身躯里。
“阁下们,为卡其顿伯爵大人效忠的时刻到了,前方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我们的亲人,他们是伯爵大人统治的绊脚石,只有铲除了他们才有辉煌。”终于有一个贵族带头喊出了狠毒的话,大家心中一凛,不过转念一想,的确如此,为了生命,也为了权力,那就进攻吧。投诚贵族们在不长的时间内做出了选择,这也是贵族们生存的原则,为了权力而生。
“为了从远古流传下来的荣耀,为了勇敢牺牲的传统,不玷辱我们高贵的血脉,战斗吧,神灵的子孙们,死也要让世界记住我们的荣光。”走投无路的顽抗的贵族发出了战争的号角,束手待毙从来就不是贵族的传统,为了自己的利益战斗到最后一刻是所有暗黑人流在血液里信念。
虽然没有武器,匮乏的食物也让他们肉体的力量所剩无几,但是这群必死的贵族们还是整理好了队伍,摆出了冲锋的阵型,目标正对着投诚的贵族,人们对叛徒的痛恨往往超过了对敌人。
没用多长时间,两支贵族的队伍终于开始了接触。双方的衣服并没有多大的差别,都是一色的贵族作战服,虽然顽抗的贵族们的服饰普遍华丽些。两支队伍最大的区别就是一方带有武器,另一方赤手空拳。
“杀啊。”多数投诚的贵族闭着眼睛挥出了第一刀,血肉横飞,这一刀也挥去了投诚贵族最后的羞愧,剩下的就是不死不休的争斗了。投诚贵族们占了武器的便宜,而贵族本家则是有着斗气招式上的优势,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优劣可言。
布尔很满意,连带着带领的亲卫也慢慢放缓了冲锋的速度。骑兵冲锋的势头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凿穿贵族们的防线的同时,飞奔的马匹同样会冲向自己一方的人群。布尔的冲锋其实还是威吓居多,若是投诚的贵族敢出尔反尔,布尔连带着他们一起收拾。虽然布尔停下了进攻的准备,可是两翼骑兵的马速可是提升到了极致,两把利刃扎进了那些绝望的贵族的队伍。布尔是在考验投诚贵族的忠心,但绝不是借刀杀人,目的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让以后的同僚们受损了。
任你斗气修为再高,可是没有武器,没有队形,那什么去防守,何况再厉害的高手也有斗气消耗尽的时候。面对着万马奔腾所向披靡的骑兵冲锋,贵族们最后的抵抗也划上了凄美的句号,战斗到最后一刻,贵族们保留住了自己的尊严。可惜被马蹄践踏成肉泥的尸体也没法辨认了,只能任其化为草原的肥料。
手上染上自己人鲜血的投诚贵族再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效忠唯一可以庇护他们的卡其顿伯爵大人也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给大人去信,布尔为大人收获了一千颗贵族的忠心。哈哈哈。”布尔很高兴,可是布尔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多么严重,总而言之算是完成了大佬交给的任务,而且还是相当有难度的技术活,这让布尔怎能不高兴呢。
第六十八章 夜探敌军营
其实不用布尔汇报,凌飞就接到了法约尔的密信,法约尔是谁呀,那可是自诩卡其顿最忠诚的人,别看法约尔和布尔喝得是亲亲热热的,可是转眼间法约尔就把狗头军师福克森的计策给凌飞打了小报告,在法约尔眼里,主人是第一位的,只要关系到凌飞的事情,法约尔都会留心的。
法约尔的密报凌飞并没有在意,不过就是那么点事情罢了,无非就是杀掉几个不甘心听命的人而已。等过了半天,布尔的密报也到了,凌飞一看之下也是哑然了,这似乎也是太狠了点,不过还好,终于又有一批加入卡其顿城的忠勇之士了。凌飞随手将密报放在了案桌上,吩咐新近招收的幕僚给随便回点字就行了,大加褒奖的话也不要吝啬,布尔可就好这口,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就是那个了解你的上位者只要一句夸奖就足以让不被理解的落魄之人为之赴汤蹈火,布尔虽然不再是勇士营那个不怎么得意的小军官,但是凌飞的嘉奖还是足以让他兴奋的。越是对自己某方面自卑的人,越希望在某方面得到别人的称赞。
“大人,这封似乎这样处理有些不妥啊。”说话的是凌飞帐中的幕僚迈克,很机警的一个旁系贵族子弟,凌飞也是看着他的头脑灵活才调到身边听用。
凌飞抬起头,看着迈克,虽然眼光很平和,但还是让迈克感觉到了惊心,其实凌飞只是疑惑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凌飞的身份让幕僚们不得不想得多一点,“说说怎么回事,迈克,布尔的手段虽然残酷了些,可那些冥顽之徒,杀掉也就罢了,有什么大不了。”
迈克有些哭笑不得了,有些潜在的规则不是用言语好解释清楚的,能心照不宣就没有必要点明,可是感情自己的上司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啊,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半分鄙视,自己现在可是跟着人家混啊,“大人,布尔将军这样做与习惯不合啊,贵族投降以后帝国一般只诛首恶,家人还是要宽宥一二的。若是布尔将军在乱军之中将其他人一并诛除倒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杀俘的名声实在是太恶劣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
凌飞并不是那种不懂装懂故作深沉的人,开口辩解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两军交锋杀的是这些叛逆,他们投降却不向帝国效忠,这不依然还是叛逆吗,杀掉他们也是拔出草原的隐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有人还能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不成?”
也是够难为迈克的,现在凌飞虽然顶着贵族的名头,但是行事方面一点没有贵族的样子,贵族们不肯接纳这些新贵族也是处于这种原因,不能在思想上认同贵族的人,算不得真正的贵族。在贵族们眼中,凌飞就是一个武夫,只是掌握的军队委实不少而已。
“大人,话虽然如此,可是终究不是无懈可击的理由啊。若是战场上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可是投降后处死可就是忌讳了。草原贵族可不光是草原上的贵族,也是帝国的贵族啊。”迈克终于把话隐隐约约说出来了,相信凌飞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一军的统帅了。
凌飞也是玲珑心,一点就透,那意思无非是说草原贵族与帝国贵族是一家,大家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虽然那些人在法律上是叛逆,但是人情还是在的,无数年的交情不是一场事件就能改变的,何况还有利益关系在里面,谁知道草原的贵族里面有没有其他大贵族的代言人呢。连卡尔森公爵都难以摆平的潭水又怎能浅的了呢?平静的表面总是暗伏着无数的潜流。
“事已至此,那又该当如何呢?”虚心采纳兼听则明的道理凌飞还是懂得的。
迈克恭敬地说道:“卑职认为,大人应当断臂求生,保全自身。”说完迈克有些不安地看着凌飞,不知凌飞是怎样的决断。
凌飞摆了摆手,示意不这样做,“布尔是我的老兄弟,而且这件事情也是我授意布尔做的,他原本就没有错误,有什么后果,由我来承担。给布尔的回信还是要褒奖的,不能让手下为我背黑锅。”
凌飞的话让迈克有些失望,这可是迈克初次献计就被拒绝了啊,不过迈克并不沮丧,自己的上官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为这种人卖命不用担心卸磨杀驴的事情发生,这也是手下的福气,也蛮让人欣慰的。
“大人,前方斥候来报,发现了卡瑞兹大人的余部。”没过多时,又一个幕僚的话语打破了营中的宁静。
“带队的是什么人,有没有卡瑞兹的消息?”凌飞对着幕僚问道,卡瑞兹的队伍失踪许久了,虽然能从草原人那里得到点音讯,但终归还是知道的不多。
幕僚也知道卡瑞兹的身份,那可是卡其顿城的心腹大将啊,凌飞的关切也证明了此人的非同寻常,幕僚尴尬地说道:“回大人,带队的是一个叫恩斯特的千夫长,还没有得到卡瑞兹将军的确切消息。”
“再探,一定要找到卡瑞兹余部的踪影。”音讯全无的卡瑞兹是否还活在世上呢,上一次残酷的战斗,卡瑞兹失去了一只眼睛,现在却还是下落不明,凌飞对那些跟随自己的老人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凌飞早已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兄弟。
“是,大人。”幕僚恭恭敬敬退出了营帐,向随时待命的亲卫传达了命令。
“大人,这附近可是血衣将的活动区域了,前两天,我军斥候就与血衣将的斥候展开了激战,想必血衣将的大军不会离我军太远。”迈克适时插上了一句话,提醒凌飞现在关键的局势是血衣将,而不能为卡瑞兹的失踪分心。
“安排斥候,务必查明血衣将驻军之地,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跑了。”在凌飞的心中,血衣将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对手,在血衣将的手中,凌飞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数次损兵折将都是与血衣将的大军有关,这也是凌飞的一个心结,克服了这个障碍对凌飞的修炼也是有好处的。
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并没有太多的地形能掩饰大军的驻扎。有了主将的关注,卡其顿军的斥候极大地发挥了效率,终于在次日傍晚传来了敌营的消息。两支队伍相距有三四百里路,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
夜色终于弥漫了整个天空,星光也不是太过明亮,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距离远一点也是难以看见人的踪影。
三百里外,血衣将的大营。营内点燃了御寒预警的篝火,时而有巡逻的兵丁经过。大营四周安排了无数明哨暗哨,将整个大营防范得是滴水不漏,即使是一只草原上寻常可见的兔子,也难以逃过无处不在的眼睛。
尽管血衣将做了周全的防备,可是敌人的实力还是超出了想象,在地面上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是在空中就没有那么严密的防守了,血衣将还是吃了不了解敌人的亏,让凌飞乘虚而入。
凌飞从空中飞到了血衣将的大营里,血衣将的营帐也很好找,最大而且最明亮的一个就是了。血衣将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对自己的实力可以说是充满了信心,从来没有人单打独斗是血衣将的对手,“神之下第一人”的称号可不是无中生有的,死在血衣将手里的圣剑师实在是太多了,正是如此才铸就了血衣将的凶名远扬,若不是几十年的销声匿迹,恐怕血衣将的威名也不至于被人忽略,世人总是容易遗忘的,现在能记住血衣将威名的也就是年龄比较大的贵族军官了。
大帐里并不是仅仅只有血衣将一个人,还有一个年轻女子与血衣将对面而坐。趁着那女子转脸的功夫,凌飞不由感到惊叹:“怎么会是那个人呢?”
第六十九章 宿敌的会面
帐内的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被人窥视,有时候自信就成了自负,血衣将的营帐外甚至连一个卫兵都没有,用血衣将的话来说,如果连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人,多几个卫兵也只是送死而已。血衣将也不是那种生活奢华爱享受的人,也不需要人来服侍,在血衣将看来,温柔乡是英雄冢,安逸舒适的生活容易让人丧失斗志,不应该是一个追求巅峰的武者所应留恋的。血衣将颇有些苦行僧的作风,也正是血衣将始终坚持信念的举动,不给自己懈怠的借口,使得血衣将的修为始终如一,虽然难有寸进,但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成神可是要看机缘的,神之诅咒岂是凡人随随便便就能摆脱的?
“叔叔,现在大营内每天都有冻死的老弱妇孺,再这样下去,即使没有帝国军的攻击,咱们也是山穷水尽了啊。”女子的声音一如当初,满是忧郁,与凌飞在林顿城外骑马闲游时听到的声音一致,柔弱而忧郁,却又充满了矛盾的坚强。
血衣将摇摇头,也是颇感无奈,安慰道:“小葵,不要这么悲观,咱们前一段时间不也是快撑不下去了吗,大败了卡其顿军以后,形势不又变好了吗,现在只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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