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又没说。
「看得出来。」他的眼睛又没瞎。一路上,只要有走路的行程,她就慢吞吞跟在最后头,观察半天,他只能假设她的脚不舒服。
「我的牛皮靴……是新的。」迟疑半天,她还是告诉了他。
「为什么穿新鞋?」他记得旅行社所发的行前事项里有提到,出门旅行要穿旧鞋。
「因为这样才能配成一套。」季希筵瞪着男人,很坚定地告诉他。
「一套?」他不懂。
季希筵指了指自己身上卡其色的长裤、深褐色的披风,跟浅褐色的牛皮靴,颜色配得很刚好。
「小姐,拜托你……」知道季希筵为了这原因而把自己弄得一跛一跛,他真的是无言以对。
「我只是有女人一般的毛病而已。」爱漂亮!
季希筵笑嘻嘻指着自己,坦率承认自己爱美不怕死的坏毛病,却让人意外地感觉很舒服。
瞬间,奇妙的感觉,让骆从圣小愣一下。
停顿一下,他才开口,「需要我扶你吗?」
「不用。我又不是残障人士,扶什么?只是脚趾头有点痛而已。」季希筵挥挥手。她才没那么不中用哩。
「最好是这样。」骆从圣微笑,脚步却蓄意放慢了。
两人缓慢地在维也纳森林里漫步,还好小路上没什么积雪,微风徐徐吹来,感觉很好。
「我没有那么多嘴,你不用担心我把出国遇到你的事告诉大家。」两人慢慢走着,季希筵突然说起。
男人给的特别待遇让她感觉浑身不对劲,被其他团员发现也不大好……
「你认为我特别照顾你,是怕你回去说我八卦?」男人温和地微笑。
「不是这样吗?」她至少知道他两个秘密。
「你怎么不认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特别殷勤照顾你?」骆从圣突然搂住季希筵的肩膀,对她绽放非常亲切的笑容。
哦,女主角换她演了吗?
「学长!我在学校每天都有乖乖上课的。」提高尾音,她一根食指就挑开了男人蓄意靠近的嘴唇。
只要是企管系的学生,谁不知道骆从圣这个学长的大名?又有谁不知道他不仅学问好、家世背景优,连女人缘都旺到不行?
「所以?」骆从圣不敢相信是因为自己条件太好,所以被三振出局。
她不会这么残忍吧?!
「一回到学校,同学、学妹、学姊就会让你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空看到我?我还每天都有照镜子哩。」真的很遗憾,没有变美的迹象。
「你……」没想到偶然发现一个让他觉得有趣的学妹,竟然会明白地拒绝他?
真是让他身为美男子的自信心受创啊!
「咖啡店是不是到了啊?」季希筵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继续暧昧下去。
「嗯。如果有看到舒伯特的塑像,那就是到了。」骆从圣让她顺利地转移话题。
反正他一定有办法拿到他中意的东西,不管「它」是属于谁的。
「那我们快去吧!」她的脚快痛死了。呜呜……
「嗯。」刚被拒绝的男人好像没听懂先前小女人话中的含意,还是风度翩翩,一把撑住她的肩,坚持要扶她进去。
季希筵拿他没辙,又甩不开他的手劲,只好让他搀扶进去,让他替她点咖啡,点心,服侍得好好的,她只能坐在座位上喝着他点的维也纳咖啡,不断接收陆续进来的女性团员嫉妒的目光。
唉!真的很闷……
「呜……」脚好痛……
季希筵的脚已经痛到随意坐在等候捷运的长椅上,无法维持平时优美缓慢的走路步伐了。
「看你下次敢不敢穿新鞋出来旅行!」骆从圣拿了两张票,跟她一起等捷运。
「你不用跟我一块回饭店,你可以跟他们继续逛维也纳市区,我自己回去休息就成了。」看男人大方坐在自己身旁,她不禁傻眼。
「只剩下半天时间,有什么好逛的?更何况公司领队人手不够时我常支援,这里都逛到不要逛了。我还是带你回去好了,省得你坐过头。」骆从圣微笑,不把季希筵的拒绝当一回事。
「可是……」她不想要有特权啊!
「没什么可是,照顾生病的团员也是领队的职责嘛!」骆从圣一口挡回去。
「我没有生病,只是脚痛而已。」她强调。
「我知道,而且是越来越痛,不是吗?」便宜的旅行团不是自费活动多,就是自由行动的时间多。
他这一路是领队兼导游,边带团边讲解当地人文历史,但如果他不讲解也无所谓,反正那不是他的工作范围。
旅程的最后一天是自由行程,他跟出来是因为无聊,其实他也可以整天待在旅馆睡大觉。这算他个人的休息时间,并不算失职。
「好吧。」反正争不过他,他爱照顾就照顾好了。她脚痛得要命,其实也没力气再跟他争下去。
「你手上的袋子我也帮你拿好了。」他好人做到底,帮她提先前购物的袋子。
「多谢了。」季希筵含泪把袋子交给他。让她累得东倒西歪的元凶,其实就在她的手上。
他略微瞄一眼袋里的东西,啼笑皆非。
「干嘛死要提这两瓶冰酒呢?」脚都已经痛成这样了。
「奥地利的特产嘛!又刚好在特价,非买不可!我可以带回去请大家喝。」她刚刚跟几个团员在超市架前东算西算,发觉真的很划算,才决定带两瓶的。
「你喝过?」看她坚持成这样,想必很好喝。
「没有。」她平常滴酒不沾,怎么可能喝过?
「那……」不知道好不好喝,还坚持要买?骆从圣对季希筵的坚持有点无言以对。
「到时跟同学一起喝,就会喝到啦!」当地人都买这个喝,想必不会难喝。
「算了!到了饭店,我请你喝。」不知道好不好喝,还坚持要带?傻瓜才这样。
「欵……」让他破费,这样好吗?
「不是我买的,是酒庄送我的。」他没好气地瞄小女人一眼。「我只要带旅客到酒庄,老板都会送我两瓶。」
「这样喔?当领队的福利还不错嘛。」真羡慕。
「辛苦的时候你没看到啦!」骆从圣挥挥手,不觉得有什么好。「我那里还有巧克力,你也帮忙吃点吧?」
带客人买莫札特巧克力,老板也送给他两盒。
他跟鸿贤都不喜欢吃零食,家里的冰箱还有好几盒巧克力没吃,他一想到行李箱里的巧克力就头痛。
「这哪叫帮忙?我一定全部吃完。」讲到巧克力,没有女孩子不爱吃的。
「那好,一切拜托你了。」骆从圣松口气,像解决了心头大患一般。
「哪有这么严重?」看到男人这样的表情,季希筵不禁笑了。
或许他真的很讨厌吃甜食吧!那他一路帮她还真的帮对了,她会帮他处理掉那些他不爱的食物。
这就叫……互蒙其利吗?
感觉上,好像她占便宜的地方多些哩……
第三章
一回到饭店,骆从圣马上开了一瓶冰酒请季希筵喝。
「怎么样?」
「还不错喝,甜甜的。」不像一般的酒,喝起来很呛,也没有辛辣的口感,难怪一堆人抢着买。
「当然!冰酒也是水果酒的一种,只是产季不同,跟制造红酒的葡萄种类也不同,满适合女孩子喝的。」骆从圣微笑,边说边替季希筵倒酒。
她看着手中的酒杯,白色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流动。
骆从圣殷勤劝酒,她带着微醺醉意,一杯又一杯,在稍稍敞开的落地窗前,微微刺骨的北风中跟男人共饮,别有一番滋味。
没喝几杯,一瓶冰酒就被喝光了。
「哇!喝完了呢。」季希筵不敢置信竟跟骆从圣喝完了一瓶酒。
「很稀奇吗?这种细长型的酒瓶容量原本就不大。要再开一瓶吗?」他记得行李箱内还有一瓶。
「不用了!我原本想尝尝味道就好,没想到会喝掉一瓶。」季希筵赶忙挥手。她可不是女酒鬼哩!
「那就不勉强了。」要是真的喝醉了,他也麻烦。
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探在她的耳畔低声询问,「你的脚还痛吗?」
「还好!我回去热敷就行了……」不说不痛,越说越痛……她的眉头瞬然皱起。
「还是我帮你看一下……」骆从圣低下头,想去拉她的裤管。
「不用了!我回去泡泡热水就好了……」开玩笑,走了一天的臭脚怎能让人看?她还是快点回房去吧!
「唉呀,我是领队,又是你的学长,让我看一下会怎样?我还会按摩,帮你在痛的地方揉一揉,没两下就好了。」骆从圣毛遂自荐,非常热情地要帮季希筵治疗疼痛。
「真的没事!我回去泡热水……」唉呀!这男人怎么这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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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泡也一样,我还可以帮你按摩,保证你明天上飞机时神清气爽,什么痛也没有。」他拉下牛皮靴的拉链,帮她把靴子脱下来。
「好好好,你帮我按摩,泡脚我自己来……浴室借我用一下。」季希筵拿坚持要替她按摩的男人没办法,只有拦住他的手,迅速逃到浴室里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她逃窜的速度,骆从圣才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挽起袖子,打开行李箱,开始准备帮人按摩的药品。
等季希筵再推开门时,两脚已经用热水泡过、擦干,裤管也卷到膝盖,露出细长的小腿。
「快点坐上来吧!」从圣拍拍床沿,要她坐在床上。
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瓶凡士林。
「欵……」凡士林有药效吗?季希筵打着赤脚,缓缓走近。
「重要的是推拿,人在国外,将就点吧。」骆从圣脸上带着微笑,要季希筵干脆点。不过是个按摩而已,何必怕成这样?
「好吧。」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坐在床铺上,有点任凭宰割的意味。
「干嘛摆这副表情?我又不会害你。」一把捉起她的脚踝,他开始捏揉她的脚底。
「哦,你轻点……」她最怕痛了。
「我只是帮你稍微按一按,让你的血路通畅,精神变好而已。不要想太多!」骆从圣牢牢抓住她的脚,手指沾了凡士林,在她的脚上揉捏。
刚泡了热水的脚还有点麻麻的,但基本上只要不穿那双鞋就舒服许多。
「啊……」男人的力道也抓得刚好,并没有让她很痛。
先前喝了半瓶冰酒,身体已经有点发热,再加上双脚泡热水、男人体贴的按摩,她的身子便稍稍瘫软在床……
「这样舒服吗?」骆从圣边按摩边低声询问。
「嗯……」没过多久,季希筵两眼已半眯,好想睡觉。
「不许睡喔。」帮她按摩脚的男人突然在她耳边撒下细软的低哝。
「为什么?」季希筵强力要唤回自己的意识,但实在被男人伺候得太舒服了,她瘫软在床,有点欲振乏力。
「因为我不希望你睡着啊!」帮她按摩脚部的男人突然探出半个身体压在她身上,灼热的男性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亲昵而自然地亲吻她的红唇,来回轻啄。
「别……」她伸出一只手想推开他。
「为什么不?你不喜欢吗?」骆从圣用另外一只手压制她的抗拒,继续舔噬她的唇。
「不、不是这样……」男人嘴里香甜的冰酒气味浸淫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反应少了理智,顺应本能回应。
「不然呢?」骆从圣干脆出动两手制住她的双腕,攻击更加凌厉。
他半压在她身上,不断舔咬她的唇,引诱她跟着他,沉溺在充满酒香的舌吻里……
谁都不许说停!因为停不了。
「我们没有……关系……」不能这样……
「今天以后就会有关系了。」这个理由拒绝不了他,因为他原本就想改变他们的关系,现在有她这句话真是太好了!
他绝对会让他们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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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没想好……」季希筵不是普通的困窘。
「Zuo爱而已,需要想什么?你敢说你讨厌我、没受我引诱?」骆从圣非常有自信,节节进逼。
当孤男寡女同处在一个隐密空间,她就该知道他对她有企图。
将季希筵压制在床上,他两手紧紧扣住她的腕,用上对下的姿态,猎捕进入陷阱的猎物。
清澈的双瞳流露出侵犯的光芒,他从没掩饰过对她的企图。
「可是……」她还没想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把你灌醉?」半压在她躯体上的男人突然转换了话题。
「为什么?」她知道不该问,但脑袋热得一场胡涂,还是顺着他所设下的步骤呆呆问起。
「因为我要你清楚知道我们『Zuo爱』,你不讨厌我,你的身体已经接受我,你不能用喝醉了、神智不清的理由来抵赖。」所以他只让她有三分醉意。
现代这社会男女平等,男人可以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女人当然也可走出房间就不认帐,他得预防这一点。
「但我先前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
「小宝贝,我会让你改变决定的。」他再次堵住小女人的嘴,不让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呜……」她才不是什么小宝贝……
从没想过两人的关系会演变成这样的状况,季希筵开始左闪右躲,抗拒骆从圣的亲热举动,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侵略性极高,吻顺势落在她的鼻尖,脸颊,到她的红唇……
他起先只是轻微的试探,发觉她的抗拒后,便开始搔她的痒。
「哈……你……」
季希筵喷笑出声,骆从圣却伸手扣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逃脱,再伸出舌钻入她的口里,万分眷恋地缠吻。
「别啊……」季希筵想抗议,但她的嘴被男人密密实实地封住,她的呜咽在热烈的纠缠中沉默下来。
纯男性的温热气息强力灌入她的鼻间,他热切地纠缠她的舌头,用力地勾缠,吸吮。
她瘫软在床,腰部好像麻痹一般,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啊……」她喘不过气地大声呼息,男人却把身下的她视为所有物般,将她牢牢拘禁在自己怀里。
「感觉好吗?」男人的舌转而舔噬她的耳垂,低声在她耳畔询问。
季希筵全身起鸡皮疙瘩,身体敏感的部位随着他移动的湿舌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