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姜妹妹,”良久,姬发终于打破了沉默;灯火将尽,他慢慢的伸出手,替邑姜除却新衣;茜素红的新衣,尽行落在兽皮上;
像鲜血,落满床闱;
邑姜雪白而丰盈的身体,在鲜红中是那样耀眼;姬发扳过邑姜的双肩,她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鸟儿,落姬发的怀抱中;
一夜,只要过了这一夜,姬发努力说服自己,他的手再不断颤抖,他的脸一阵哆嗦;鼓起勇气,吻上邑姜,冰凉而柔软的触感;
令姬发,一阵惶恐;
想要逃走,不是邑姜;而是姬发,他站起,想要逃离;
“发儿,”原来太姒夫人一直在新房之外监视他二人的行径;
邑姜,没有一丁点反映,她的心,早已荒芜,像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空荡荡的,空空如也,仿佛眼前是旦,仿佛眼前,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旦,正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姬发只得又坐回炕上,解下衣衫,抱起邑姜;
没有温度的吻,没有回应的喘息;
新婚之夜,新郎与新娘无疑都是痛楚;不情愿、不甘愿,被逼无奈的痛楚;
他吻着她,他强逼着自己没心没肺去要她;她被他吻着,她觉着自己像抽离灵魂的皮囊。
姬发好男风
渭水边,淙淙流水,风中摇曳的芦苇,芦花如飘絮,在风中轻舞;两具交织的身体,在芦花的飘摇中激荡;
“我始终没有勇气去碰女人,”姬发的额际,汗水,一粒粒洒落;
“要,还要,”与姬发相缠的身体,媚眼如丝,香檀在姬发的身体上流涟;
“申生,”姬发一阵低吼,“啊,”
“我厌恶女人,从小就是,”一片接一片的飘絮,落在二人汗水四溢的身体;
叫申生的男子,半跪在湿地里,姬发从他的身后侵入;
“幸好,”申生嫣红的脸,因亲吻而肿涨的唇,“邑姜一心一意想着旦;”
“是,那晚,我没碰她,并与她约定,以兄妹相称;”
姬发与申生翻滚在湿地里,数点飘絮缠绕在两人汗涔涔的身体上;
“呵呵呵呵,”姬发将申生搂于怀中,笑得荡漾,“女人的身体,令人感到恶心;”
“是吗?”申生受宠若惊,他伏在姬发壮实的胸前,“邑姜可是西歧城内最美丽的女人;”
“发,你真不想试试,女人柔软的肌肤,和紧实的身体?”
申生与姬发不同,他即好男风,也沾女色,“或许,你真的尝试与女人交合后,”
“不要告诉我,会有所改变;”
女人,比起眼前的申生,姬发又趴在申生身上,又发起了攻势;
“都不如你,”
“那,你把邑姜给我如何?”申生的脑海里已浮现着搂着邑姜欢爱的场景;
清高而美丽的邑姜,连正眼都不曾瞧过他一眼;
却与毛头小子,旦,打得火热;
“休想,”姬发颇为扫兴,就要从申生的身体抽出;
“我是说笑的,发,”情欲高涨的申生,怎么可能放姬发此刻离去;
“这还,”姬发正在入港中,适才不过是吓唬一番申生;
虽然不喜欢女人,但,邑姜,确实是一个好女人;
男人的欢爱声,随着渭水飘荡;
姬发好男风2
还未曾抖落完身上的飘絮,天色,一刻比一刻更为明亮;“怎么,折腾一夜,终究是,”申生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哥哥今日要远赴朝歌,”倾刻间,姬发已肃整了衣衫,“我答应了母亲要送哥哥一程;”
“伯邑考?白脸红唇的,”申生懒洋洋的坐起身,拾起半褪的衣衫,“那个娘娘腔,说不定,跟你一样,好男风,”
“不许这么说我哥哥,”姬发对伯邑考素来敬重,“我哥哥此番备了厚礼、带着美姬入朝歌救我父亲;”“救侯爷?”申生轻蔑的一笑,“就凭他?”
“发,”申生叫住姬发,“若你哥哥此番救出侯爷,立有大功,你可曾想过,将来侯爷的爵位,侯爷能传给你吗?”
如一记闷雷,敲在姬发心上;“兄弟之间,”申生所言,不无道理;
就像父亲,有叔伯数人,只有他一人袭了城位;
兄弟之间的较量,比起战场厮杀,更为惊心动魄;
“不过,留在城中积蓄力量,”申生倒是颇有谋略,好色之外,申生的谋略令姬发欣赏;
“不如,你随我一同送哥哥离开;”
“考哥哥,”邑姜眼泪汪汪的望着伯邑考,“如果救出侯爷,也请你,”
“邑姜妹妹,我知道,适时的时候,会四处寻访旦的下落,”伯邑考见邑姜,仍是一幅凄楚的神情,“发,待你不好吗?”
邑姜摇摇头,轻声说道:“他待我很好,亲如兄妹;”
“嗯?”伯邑考正要与邑姜说话,远远瞧着姬发与申生一前一后的走来;
“大哥,”姬发作了揖,“发,”心细如伯邑考,一眼望见姬发与申生的发丝里夹有飘絮;
“我走之后,可要孝顺母亲,”
“是,哥哥放心,”姬发自是恭谨;
伯邑考拉过姬过,走到一旁,“有些事情,不要太过逾了,”言罢替姬发拍了拍发际里的飘絮;
“对邑姜好一点,”姬发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王后姣好
在王后别有用心的安排下,妲己住到了王后的寝殿,鸣鸾殿;“请苏娘娘,随奴婢到偏殿;”妲己跟着鸣鸾殿的宫婢,到了偏殿;
鹤型铜鼎里,弥漫着薰香,“呛,”浓郁的薰香,令妲己皱着眉头,“这香?”
“是王后娘娘喜欢的,”宫婢加重了尾音,王后娘娘喜欢的;妲己只得勉强接受这薰香的味道,“苏娘娘,”宫婢向妲己微微欠身;
“奴婢香浮,奉娘娘旨意侍奉苏娘娘,”
香浮,这个宫婢柳眉杏眼,身段高挑,生得不俗,“免礼,”妲己心想,将美丽的奴婢赏给自己,而她的身边竟是姿色平平者;
“香浮,我初入后宫,还请你多担待,”口虽如此,心中却眼明心亮;
妲己早已见识过父亲妻妾之间的争宠夺爱,包括小妹的生母,与几个年轻宠妾之间那点算计;
除了父亲与小妹,妲己从不曾感受到亲人之外的善意,她的族人,从小就对她充满了防备、甚至,千方百计想要烧死她;
善意,除了旦,在他的身上感受到;
见妲己言语温软,长相单纯,香浮心中不免耻笑道,真不知大王喜欢上苏女哪一点,甚至,还不如自己,而王后,居然将她请进偏殿;
王后则在寝殿高处,紧盯着妲己与香浮,“不能让薰香停下来,”她低声嘱咐宫人,“遵娘娘旨意,”
“至于香浮,”王后拔下头上的璎玉,“将这个先赏她,”
几次三番在本宫的跟前,王后心中揣夺道,每当大王到鸣鸾殿的时候,香浮就刻意出挑,以期引起帝辛的注意;
哼,让这个贱婢与那个有苏女;
王后感到自己一石二鸟之计,无任何差池;唇角闪过一抹阴险的笑意,“本宫未进宫之前,家乡族人喜欢养一种稚鸡,令其厮斗;”
“留下最厉害的那一只,”王后心满意足的回到寝殿,“哼,栖姬,为了收拾你这妖精,别以为今天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姑且,让你先快活几日。
王后姣好2
独寝于深宫,铜鼎里的薰香搅着妲己的清梦;如此馥郁的香气,妲己甚至感到头晕,几乎所有的后妃身上,都有这种香气;
甚至,那个明艳而妩媚的栖姬,妲己无心睡眠,赤足走出殿外;
夜凉如水,妲己抱膝坐在台阶上,“孤的后宫,不乏绝色的女子,”帝辛果然让她见识了他的后宫,他的宠妃;
即使年老色衰如王后,依然颇有风韵;
“孤,让你在后宫中,想要谒见孤都不能够,”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丝浅笑,浮于妲己的唇角;“她们,都希望自己失宠;”
“而我,不就是等着被人乎视、被人冷落吗?”妲己仰望苍穹,满天的星星,“旦,等着我,”她想依靠自己走出后宫;
“我不属于后宫,”妲己躺在石阶上,“不属于脂香粉气的宫庭;”
她的脑海里全是有苏的水草与牛羊;
还有与旦,在青草绿地里奔跑,自由自在,呼吸缠绵;
长夜入梦,梦中,朦朦胧胧,全是旦的身影;
“苏妹妹,”王后在宫婢的簇拥下,见妲己蜷在石阶上,“啧、啧、啧,”大王果然只是猎奇,这样一个不懂礼仪的女子,怎么可能能延续恩宠;
除了那张年轻的脸;
香浮故意慢吞吞的上前扶起妲己,“苏娘娘,这可不是在偏远的部族;”
“臣妾,”妲己揉揉惺松的睡眼,才向王后表示歉意,“大王曾经斥责过臣妾;”
“斥责过你?”王后挑起精心描过的细眉;
“说臣妾入宫之后,再难见到他,”妲己不过据实已告,王后与香浮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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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王后的视线,妲己分明看到,香浮头上碧绿的璎玉,在晨光下闪着透亮的光泽;而她的言语令这她二人一阵诧异;
“苏妹妹这话是?”王后明知故问,就等妲己亲口说出,“臣妾想,”
妲己低敛蛾眉,挤兑着眉心,“臣妾这等粗鄙,必定是失宠于大王。”
王后姣好3
这个小女子,这么若无其事的预言自己已经失宠,即使久居王宫的王后亦有些惊诧于妲己眼底的浅淡,倒是香浮不知深浅假惺惺的抚就道:
“怎么会呢,娘娘,大王只不过昨夜去了栖娘娘那里;”
“栖娘娘宠冠后宫,大王去她那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这话飘在妲己耳中,与其说是说给她,不如说是说给王后听;
王后姣好是三公九侯的女儿,大商的三公只有西伯侯姬昌、九侯、鄂侯;
九侯又叫鬼侯,原是鬼方国的后人,盘庚征服鬼方国之后,早已将其并入大商的版图;令鬼侯先族这一支统领鬼方的疆图;
历朝历代,鬼方的女子在成年之后便被送入大商的后宫,姣好在十八岁那年嫁给帝辛为妻,册封为王后,荣耀至极;
一恍距今已有二十年,二十年,早已令当年那个葱茏岁月的女子,逝去年华;
姣好定了定神,是因这女子太过于年轻不知世事,还是心机过重隐匿其中,未若先稳住她:“瞧苏妹妹说的,”
甚至携起妲己的手,“你才多大年纪,来日方长,本宫像老婆子一样,都不曾像苏妹妹这般灰了心;”
“王后娘娘说的极是,尽管大王这般斥责臣妾,”
妲己欲言又止,澄澈的双目如波烟浩渺,“恕臣妾无礼,出生于草原蛮夷部落的臣妾,初入宫廷,居住在这么豪华的宫殿,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
“哼,”香浮在心中一阵冷笑,“土包子,只配像奴隶睡在地上;”她暗恨妲己,凭什么能住进豪华的宫殿,自己姿色不差,却要与她为奴;
王后则在心中揣度,是因为大王不睡在身边,才觉着长夜漫漫、孤枕难捱;
“苏妹妹,本宫虽然贵为王后,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王后冲香浮使了个眼色,这香浮便为妲己梳妆;
天蚕丝织就的纱衣,轻若云霞,东海的珍珠装点于裙摆;
栗子色的长发在香浮的手中轻轻一转,挽成高耸的发髻,“把本宫年轻时候用的珠玉全部拿出来,给苏娘娘用,”
王后姣好4
“王后娘娘,”妲己已知,王后想要借她与栖姬争宠的决心,愈加坚定;
“臣妾粗鄙,这些珠玉,甚至不曾见识过,”妲己伏在王后跟前,连忙推辞;
“王后娘娘一番美意,”香浮抱着一桃木盒子的手饰,不情不愿走到妲己跟前,“苏娘娘又何必如此矫情;”
“你心中巴不得全部戴在头上吧,”香浮将璎珞、美玉打制的发钗、流苏一一插在妲己头上时,手脚很重,甚至,刮皮妲己的头皮;
而妲己则一直隐忍不发,待香浮为其梳妆完毕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王后跟前;
王后的双眸在刹那间失去光彩,妲己像是从天而降,“不过只是梳妆,甚至不曾施脂粉,”
“要施脂粉吗?”香浮正要从陶罐中取出胭脂;
“不必,”王后摆摆手,“不施粉的脸就已白得透明;不擦胭脂的双颊就已红润明霞,”香浮见王后如此一说,因始终站在妲己身后,不曾亲见她的形容;
如今转过身一看,她掩着口,“真乃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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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起来,即使栖姬也只能与之平分秋色;
“王后娘娘,”妲己托着满头颤动轻响的珠玉,“臣妾可以将这些取下来吗?沉甸甸的,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呃,”王后的眼中惊艳之后,更多的是妒忌;
“不必,赏你的,要学会去作一个嫔妃,”为了除掉栖姬,她必须要容忍妲己光彩照人、鲜亮夺目;
待香浮扶着妲己颤微微走出寝殿之际,挫败感令王后瘫坐在床榻上;
饰有蓝田美玉的床榻,年轻的时候,也曾无限风光;
帝辛在与她燕尔新婚的头两年里,常常与她颠鸾倒凤、寻欢作乐;
岁月真是无情,她已多年不曾照过镜子,不敢面对美人迟暮,镜中一定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被岁月夺去的形容。
“香浮,”回到偏殿后,妲己拔下头上的珠玉,“你过来;”
“苏娘娘,”香浮忤在原地,冷眼盯着妲己;王后不在的时候,香浮对妲己自是言语傲慢、态度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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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喜欢吗?”妲己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喜欢,难道娘娘不喜欢?”香浮的眼睛仿佛呈现出珠玉散发出碧幽幽的光泽;
妲己将头上所有的珠玉尽行塞到香浮手中,“这些都是你的了,”
“这?”有苏女将这么贵重的珠玉给部给了自己,自是难置信,她有这么大方;
“下一次,你给我梳头的时候,手要轻点,”妲己在警告香浮,看在珠玉的份上,香浮勉强应承道:“遵娘娘的旨意,”
“好,”妲己移过铜镜,“试试看吧!”
见香浮沉浸在妆扮中,妲己退下衣衫,“不想试试这冰凉的蚕衣吗?”
“当然,”妲己轻易而举,就与香浮交换了纱衣,趁香浮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