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
“当然要消毒,谁知道她有没有狂犬病、SARS外加禽流感。”上次把我打落水的事,我可是铭记于心呢。叫衡敏是吧,日后待我去了蝶宫,我一定让将军好好的“伺候”她一番。
“很早之前我就察觉你的言行与常人有异,今日的话更加明显。”寻把手伸至我额头探了下,不疼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
呃?这是在说我神经质么?
紧接着的话又让人异样窝心:“往后的日子还长,你的事你会慢慢地说给我听的,嗯?”
会心一笑。
又想到那日霍无影问他的话,我便有些忧虑,问道:“为什么霍无影会说我会害死你?”
他的目光又开始闪烁不定,他沉思了很久,轻掬一束我的秀发,笑道:“怕我求偶不成,早晚被你这个妖精给逼疯。”
呃?这叫什么回答?
抬眼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我的脸有些微微发热,对他,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放手。于是对他下了生死契约:“从今往后,无论上天入地,你绝不可再抛下我一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再也承受不住另一次的生死离别了。”
好端端地,我又趴他怀中哭了起来。
他轻应一声,温柔地为我拭去眼泪后,戏笑道:“唔,老婆大人,让为夫的伺候你穿衣吧。”
唉,话说,如果他还贴着夜寻欢那张面孔,我一定会一拳揍扁他。
虽然夜寻欢的那张脸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但无论怎样,那样平凡的一张脸却已深深烙进我的心中,曾经一度,我心底的那道防线差点被击溃,还好,他们都是寻,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让我彻底失了防备。
“上官,其实,你易成夜寻欢的那张脸,蛮让我怀念的。”我忍不住地道。
寻的黑眸变得亮亮的,好看的唇线立即提上45度,只听他道:“那好,你喜欢我早上用这张,晚上用那张?还是早上用那张,晚上用这张?要不,今天用这张,明天用那张?”
“……”对他,我真的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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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脸啊,不是猪皮……
或许,这人脸和猪皮对于蝶宫的人来说都一样……
让男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何况还是一个曾经极度大男子主义的美男。
他帮我系好了身后胸衣的细带后,我偷乐着等他再给我穿衣服,却半天没有动作。正纳闷着,回头望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面色惨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表情异常痛苦,好似在强忍着什么难言之痛。
我慌乱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扶住他急急地道:“上官,你怎么了?”
忽然,他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出来,比那晚我在杨府看到的颜色更浓了一些。他又像曾经在皇陵时那副虚弱的模样,软软地倒在我怀中,依稀只听他说一了句:“洛,你左肩的那个血痣真的很美。”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血痣?五年多前在那破祠堂里,齐哥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也没无聊的去看过那颗血痣究竟长的什么样。寻跟我提这个做什么?
“上官,你醒醒啊!到底怎么回事?”“上官,你睁开眼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洛宝啊。”“上官,你给我醒过来!上次在杨家,你也是这样,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上官――”“究竟你隐瞒了我什么?上官――”“……”
在皇陵时,他吐的是鲜血啊,那是因为练功被我打断,受了内伤才会吐血的,为什么现在吐的是黑色的?而且无缘无故的就会吐血?他肯定还有事瞒着我,霍采花说我会害死他,一定另有隐情,并非他所戏言的被我这个执着的笨蛋给气死。
这一次,无论我怎样拍打他的脸,他的双目仍是紧闭的。
我的心才刚刚升上云端,却在霎那间又跌至谷,苍天啊,我这不是在坐飞空高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老天爷真的就这么残忍,让我再次亲眼看到他离开我。
我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上官,你答应我,不会丢下我的……”
“夜使大人在这里。”
我哭地正在惊天动地中,来了四位莫明其妙的人,三名男子和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男的,两个身材高大魁梧,一个身材修长,稍稍嫌瘦弱些,均戴着银色蝶形面具;那位小姑娘,戴着面纱,个头虽矮小似儿童,但行为举止却与成年女子无异。
他们是蝶宫的。
还有,霍无影也跟了进来,盯着我看的双眸也变得冷漠起来。
他们都是来救寻的么?寻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我激动地拭去眼泪,扶住寻的身体,让那个小姑娘给寻把脉。
片刻过后,那小姑娘探过了寻的脉象后,便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颗药塞进寻的口中。随后对另外三名男子点了点头,便起身对其中一男子做了个伸手要东西的动作,那男子二话不说便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她手上,她看见银票后,两眼闪着异样光彩,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药瓶抛给那男子后便出了竹屋。
按我的经验来说,她这异于常人的举动,应该是去数银票了。
这个小丫头,这种时候还有闲情数银子。
这蝶宫里的人真是……
让人无话可说……
被逼举剑
这气氛,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感。
那名男子倒出药瓶中的药丸塞入寻的口中,并向其他两人轻点了几下头后,便将寻从我的怀中猛地夺走,另两人且迅速地拦住了我。
我大惊,但看他们的举动,他们是要把寻带走,而且不允许我再碰寻分毫。
我本能的反应就是跳过去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急怒道:“你们究竟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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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透他们三个人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面具下那一个个不友善的目光。
“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那名男子冷冷地对我斥道。
不友善?这口气岂只是不友善,好似把我当仇人了。我诧异地望了一眼霍无影,他一脸的无奈在对上我的目光后,随即又将脸转向别处,轻咳了几声。
就算他们要救寻,但也没必要以这种样子对我,还要强行把寻从我身边带走。
我咬了咬唇,也不得不冷起一张脸,怒道:“放下他!”
另一名男子道:“火蝶,不用理她,我们走。”那男人说着便一把推开我,和那名被他称为火蝶的男子,两人架着寻出去了。
我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被霍无影扶住。
霍无影的口气中带丝丝无奈,轻声道:“你……就放了他吧……”
“霍无影,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丈夫,你叫我放了他?你怎么不叫那两个莫明其妙的男人放了他。”我大声怒吼着一把推开霍无影,正欲冲出去,却被留在屋内尚未出去,那名身材修长偏瘦的男子给点住了|穴道。
“她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行一步。”那名点住我|穴道的男子对霍无影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等他们带岑走远了,我自会放了你。”霍无影淡淡地道。
眼看那名男子也出了竹屋,我却被定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我怒目切齿,便对霍无影咆哮着:“霍采花,你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我丈夫,是我失散了五年多的男人,你知不知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不是成|人之恶,你们这算是什么?是棒打鸳鸯。”
“我……”霍无影顿住,无言以对。
我怒目而视,吼着:“霍采花,算我瞎了眼的,才把你当朋友。”
“你以为我喜欢做这种事?”霍无影的表情难看地扭曲着,大声回吼了我一句,但转即又软了语调:“洛洛,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任务。为了岑,为了蝶宫,即使命丧黄泉我们也再所不惜,你……还是让他走吧。”
“霍无影,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都给站住。”我冲着门外的那三个夺人夫的男子叫着。
霍无影没头没脑的给我了这么一段话,让我更加恼火,他望我的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一言不发地也转身出了竹屋。
霍无影和那三名男子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我只能僵在屋内拼命地乱声嘶吼。
未久,他们的谈话结束,那三人真的要带寻离开了。
该死的,不可以!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和寻分开。
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无论是谁,都不要想。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气运丹田,我也不知道那人将我定住的要|穴在哪里,我只知道我要拦下他们,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寻离开我。
当下我只觉气凝双臂,有股强大的力量震荡我的全身。
“呀――啊――”
在他们已走出二三十米开外,凭着意念,引发的内力,让我冲破了|穴道。
方能动,我便奔出竹屋外,霍无影和那位小姑娘瞧见我,惊愕地语塞。我也懒得跟霍无影这个家伙多说一句话,冲着那三人我大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那三人齐刷刷地回头,震惊地望着我。
我往前又追了几步,厉声道:“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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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蝶再度冷冷地开了口:“别以为仗着有夜使护着你,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不管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但是今天,我绝不会眼睁睁任凭你们把他带走。”我高声道。
“劝你最好不要逼我动手,否则,即便是得罪了夜使,我火蝶命丧黄泉,我也依然会杀了你。木蝶,我们走。”
理智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将我最爱的人从我身边夺走。
体内那股潜藏的力量持续地被刺激出来,一下子暴发开来。
趁霍无影震惊之余,我冲至他身前,迅速地抽出他剑鞘中的剑,向那三人奔去。
当年,在阳山木屋前,每日齐哥练司神剑时,舞出的一招一式,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或许不是从那时开始,而是更早,在夏之洛的记忆中,本身就有这套剑法的招式。否则当年,就凭我这个对何武学一窍不通的无知者,怎么可能在一瞬间看得明白。
缓缓地闭上眼,回忆起司神剑的剑招,那四只动物,舞动着各式各样的姿态,一一现于脑中。
瞬时,那股力量自我的小腹贯彻全身,再度睁开眼,我已将手中的剑举起,学着当年齐哥那样,用力地在空中划出几道,仿佛要将这空气给剖开一般,周围的气流跟着开始逆转,我的头发我的衣裙全部跟随着飘舞起来。
我口中也不知不觉地念出了那剑招:“四神合一!”
当我的剑正欲挥下的那一刹,霍无影激动地嘶吼声在身后高声响起:“你会杀了岑的!”
什么?我会杀了寻?这剑招会杀了他?
司神剑法中,最后一招叫做“四神合一”,是将四只神兽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幻化为剑式合四为一,这招出去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一想到当年,身中此剑的我昏迷了近半年,若不是齐哥从不间断地为我运功疗伤,我……
我不由瞪大了双眼,心中万分恐慌。
不!我的本意绝不是要这样的。
那股强劲的力量我已无法收回,情急之下,我强将身体往左旋转,强逼着将那强力牵引下的剑锋转向一旁的竹林。
只听“咯嚓”声连连,那些苍翠挺拔的一大片竹子全部拦腰斩断,十分规律地一根接着一根的倒下,那场面壮观的令人不可思议。
众人的表情是可想而知的震惊,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如果那剑真的是挥向寻他们,我无法想象……
那剑气是转出去了,但体内那股莫明的强力气息震荡着我的四肢百骸,所到之处便如被烈火灼烧。从腹部到胸口处似有千万把刀在绞动,令我浑身颤抖,大汗淋漓,仿佛要将我撕裂一般,异常疼痛。身体乏力地往下坠去,为了不想让身体倒下,反抓手中的剑撑向地面,单膝着了地。
蓦地,一股血腥的热流直冲我的喉头,“唔――”一大口鲜血从我的口中喷出。
原来,吐血的滋味就是这样的感觉……
寻,他好像吐过很多次……
“洛洛!”霍无影飞身至我身旁,双手已扶上我的肩,并用他的衣袖将我口中溢出的血迹擦净,我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挥开。
他无奈地望了我一眼,便回头对那三人道:“你们先行,余下的事我来处理。”
该死的霍无影!
我抬起头,愤恨地瞪着霍无影,想努力站起身拦下他们,却再没有机会,霍无影他也点了我的|穴道,抱起我便往竹屋里走去。
“霍无影,不要让我恨你。”我忍着痛咬着牙道。
他不语,进了屋,他将我放在之前被我和寻弄榻的竹床上,对着那名尚未离去的古怪小姑娘道:“该你了。”
那位小姑娘一摇一晃地走过来蹲下,执起我的右手探了上去。
我没办法不哭,才与寻相聚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这几个浑蛋给破坏了,从霍无影点了我|穴道的 那一刻开始,我就在不停地破口大骂,他的耳朵就像聋了一样,充耳不闻。
“霍无影,你这个混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恨你,恨你――”
还有很多话我还想再骂,倏地,那小姑娘却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让我住了嘴,让药苦不堪言,我偏过头极力地排斥,想吐掉,她一把捂住我的嘴,硬逼着我将那颗药丸给咽了下去。
她无视于我的哀恸,我的眼泪,右手死命地捂着我的嘴,左手伸向霍无影又做了个要东西的姿势,同样的,霍无影也是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交至她手中,她左手轻扬,将银票收至怀中,再次向霍无影伸手。
霍无影不悦,道:“你什么时候改规矩坐地起价了?不是五百两吗?”
“嗤,我幺幺蝶的规矩只有三不医:没钱不医,不喜欢的人不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医。从没在标价上有过规矩,眼下是心情不好,要想我心情好,一定要银子多,这样我才能眉开眼笑。现价,翻一翻。至于给不给,你想清楚了,银子没付清之前,我幺幺蝶素来给人吃药只吃一半的。” 那名唤幺幺蝶的小姑娘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