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好!」靖雨仇虹刀出手,完全不去理会旁边的颜传玉已经被早就等待许久的灰无极半路截获的激烈场面,心境自然而然的进入了一片空明。靖雨仇清楚的知道,目前的自己同阮公渡、苏潘这样的高手在实力上还有不小的差距,更不要说是与华天香这样的超级高手相比了,但他坚信,自己还有极大的提升空间,早晚有一日,阮公渡这个大仇人必然将死在自己的手上!阮公渡两手成爪,一前一后向靖雨仇虹刀上抓去,口中还发出喋喋怪笑,意图扰乱他的心神。
靖雨仇横刀反切,转击向他手腕,嘴里还半点不饶,回道:「老家伙,怎么几月不见,你的爪子变成这等模样,是不是鸡爪子吃多了!」
令阮公渡分外受不了的,就是靖雨仇的冷嘲热讽,但偏偏这小子有每次都把自己的肺要气炸的本事,而且此子的进境一日千里,看来要不了多少时候,单打独斗,自己非但奈何不了他,反而极有可能被他所杀,所以趁他为成大气之时将之除掉,是最好的办法。但每每在靖雨仇的刁钻狠毒的言语下,阮公渡完全无法占到便宜,反而每次都被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是深沉的城府也无法维持平衡的心态,导致功力大打折扣,总是杀不了靖雨仇,至多也就能予以他一些创伤。多次以来的情景再次重复,阮公渡心浮气燥下,心中的恨意完全体现在手中只爪上,以肘硬接靖雨仇的剑锋,无指成钩,直抓向他的腰间,的确是又狠又准,显然是打定主意,即使拼着臂膀受伤,也要一举将着屡次碍事的小子除掉,在他腰间抓出个稀烂的大洞出来。靖雨仇出乎意料的没有变招,反而加运真气,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阮公渡心中暗笑「小子中计!」自己以六十年的天演门内功运转真气,臂膀出可以变的坚如铁石,即使中了这小子的一招,相信也只是稍受轻伤而已,而自己可洞金开石的一抓却可以把他的肚腹间开个大洞出来,怎么看都是自己合算些。
阮公渡带着得意的狞笑,只爪成钩正抓在靖雨仇的腰间,靖雨仇的虹刀同时亦斩在他臂弯处,没等他面上现出得意的笑容,长声惨叫已然自阮公渡口中响起,他不但最薄弱的臂弯处被靖雨仇的虹刀劈出血口,抓向他腰间的两手也同时吃了大亏,在要抓到靖雨仇的一瞬间,阮公渡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这小子腰间仿佛围了些什么东西,上面还生满了倒刺,自己猝不及防下,虽然硬生生的震开了倒刺,可手指却已经受了些轻伤,这些小伤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对信心的打击,自己居然接二连三的上这小子的恶当,可以想见,靖雨仇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片阴影,一片抹不去的阴影。
阮公渡知道自己心境失守,再打下去,虽然不至于败在靖雨仇手下,却也绝对讨不了好处,他环目四顾,灰无极同颜传玉正战得难解难分,而守了内伤的浪琴则站立一旁,出奇的是华天香并没有出手,反而是默默的在一边观战。阮公渡知道此时不走,等到被石公山引走的苏潘回来,再加上若华天香出手,那自己就哪里都不要去了。阮公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掌震开靖雨仇划来的虹刀,冲天而起,在有人拦截之前,自屋顶大洞中逃之夭夭。
靖雨仇暗骂阮公渡寡义廉耻,眼见事急,连同伙也顾不上了,不过这两伙人本就貌合神离,相互利用,阮公渡临阵脱逃,也不是什么希奇事。
颜传玉一面抵挡灰无极的寒冰真气,一面留意四周,见阮公渡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独自逃命,心中暗气,此时她也无暇他顾,只有先想想自己和师姐的逃命方法了。不知道颜传玉打出个什么暗号,本来看似受伤颇重,奄奄一息的浪琴忽地跃起,与急速后退的颜传玉只掌相抵,合力推出一掌。
不知道两人使得是何中功法,两人合力,威力竟是大得惊人,灰无极只掌盘旋,略略与两人的真气接触,借势后退,以避其锋。
两人得到空档,一前一后相继自屋顶跃出,接着阮公渡之后逃命去也。
华天香始终在一边悄然站立,没有丝毫要出手拦截的意思。
第二十章 偏室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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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缩在屋角的各路义军代表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信再没有刺客,这才一个个又露出了〃英雄气概〃,豪言壮语也频频发出,「哼!算这几个刺客跑得快,要不然兄弟早就把他们擒下了!」「华仙子没事吧?要不要我来把脉看看?」「去你妈的!你是哪一号,够资格给华仙子把脉幺?要来也得我来!」
靖雨仇听得啼笑皆非,暗叹这些义军的代表简直不是来结盟来的,而是来这里丢脸来着。
华天香忽地笑容一收,美目冷冷的扫视过去,其中冰冷的寒意好象竟胜过了灰无极的寒冰真气。
大厅中人人都为她的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口大气。
华天香转向灰无极,轻轻一颚首。
灰无极干咳两声,走前两步朗声道:「各位义军代表,这里已经不适合各位了,请到另一座大厅一叙!」内容是商量式的,但语气却是饱含着命令的口吻,而且从他双拳握紧的动作看,如若哪个家伙不识趣,自己会倒上大霉。
到了这种情况,哪里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众人都乖乖的接踵出门。
灰无极走到靖雨仇和厚泽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深沉道:
「华仙子请两位到偏房一叙!」
两人对望一眼,均猜不透华天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幺药,如果既然人家请上门来,也不好推托。
同在偏房等候的,还有追击敌人返回的苏潘,此时的苏潘,又恢复了一派慈祥的长者风范,客气的招呼着二人。
华天香美目闪动,显是在细心的打量二人。
靖雨仇也毫不客气,同样的反瞧回去,华天香的美丽是无容质疑的,但此时吸引他的,却是她那曼妙无匹的曲线,虽然是裹在灰白色的粗布麻衣中,但却遮盖不住那副玲珑婀娜的曲线,举手投足间风致嫣然,情怀万种。
感受到了靖雨仇灼热的目光,华天香丝毫不以为意,仍是那副浅笑盈然的娇俏样,淡淡道:「靖少侠英雄年少,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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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雨仇目光依旧放肆的上下打量着华天香动人的娇躯,口中回道:「久闻华小姐绝代风华,今日一见,更胜闻名!」语气中竟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苏潘脸一扳,故做深沉道:「贤侄此言未免有失体统了,而且。。。。。。」
靖雨仇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语气恭敬道:「多谢城主指点,我的确是不如问鼎兄多矣,有机会的话还要向问鼎兄请教才是!」
苏潘脸色一变,靖雨仇明着语气恭顺,暗地里却点出了他生平最大的恨事,提醒他眼前的小子正是阉割了他唯一儿子的凶手,自己在华天香面前却偏偏奈何不了他。不过苏潘毕竟是城府深沉的老狐狸,青白的脸色回复之快令人自叹弗如。
苏潘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还稍显激动的情绪,回道:「贤侄对小儿的教导令老夫莫齿难忘,日后必定有所报答!」
华天香饶有兴味的听着两人语中暗藏机锋,并未做过多的表示。
靖雨仇看到华天香不表态,知道如果不出奇兵的话,说不定就会这幺说着闲话耗下去,他暗里给厚泽打了个眼色。
厚泽会意,开口道:「不知华小姐和苏城主邀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苏潘略微犹豫了一下,望向华天香。
华天香微微一笑,动听的声音响起,「这次的结盟大会的目的,相信两位已经明了,是将天下白道的力量集合到一起,来推倒现今腐朽的大武王朝,以及与魔门的势力相抗衡。但今天的结果令天香颇感失望,首先是有魔门中人借机扰乱,妄图捣毁结盟大会,虽然并未得逞,但却已经破坏了气氛;其次是虽然今天来了很多义军的代表,但天下七大义军里,除去属于魔门的浪人军和水源军,以及是东主的流离失所,只有流民大营有代表到来,实在是令天香失望。」
靖雨仇立刻把握到了她话中的含义,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香榭天檀是希望七大义军象摆上刀俎的鱼肉,任她们随意挑选其中较有发展前程的加以扶植。这样的方式,不知为什幺令靖雨仇颇觉反感,对香榭天檀所谓的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也起了某种怀疑。
靖雨仇轻松道:「那华小姐有什幺想法呢?是从流离失所或是流民大营中挑选出一个做为驱使幺?」
苏潘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华天香玉手轻抬,阻止了他开口。华天香好整以暇的看着靖雨仇,不紧不慢道:「靖少侠不知香榭天檀的历史,难免有如此的误解,待天香解释一二,也好为君解惑!」
她说的话合情合理,连厚泽也点头表示同意,但靖雨仇却想到的是,如若这张小嘴的主人能够称呼自己为夫君,相信必定是一件快事啊!靖雨仇不禁暗骂自己,怎幺最近看到美女,想到的都是这种事情,难道是自己到了发情期幺?
华天香动听的声音娓娓道来,「香榭天檀成立于大武王朝还未建立之前,创始人是莫名老尼,她也正是我们香榭天檀的开山祖师,香榭天檀成立的目的,是以造福天下,扶持明君为己任,象大武王朝的开国帝皇武天凌,就是在香榭天檀的辅助下成立了一代王朝。」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这可以算的上是极为惊人的一项秘闻了,大武王朝建立至今五百余年,虽然现在已经是腐朽堕落,臃败不堪,但五百年前开朝之君武天凌,的确是一代人杰,几乎是单枪匹马,就打下了大武王朝诺大的江山,此等丰功伟绩,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也成为历代武者崇敬的对象,但没想到的是,原来武天凌的背后有实力强大的香榭天檀支撑,难怪可以如此轻易的取得天下。
苏潘心头一阵激动,要不是胸有城府,几乎就克制不住欣喜了,前车之例就在眼前,当日香榭天檀可以将武天凌送上皇位,如今同样可以将自己扶植成帝,至于拥有天下后反过来对付香榭天檀,那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为今之计,就是把香榭天檀争取到自己这方,使她们认定当今的真命天子非苏潘莫属!
厚泽一语不发,看着靖雨仇以表示完全听从他的意见。
靖雨仇脑中飞速转动,华天香说出这些来,显然是点名香榭天檀的实力,表明香榭天檀站到的一边,就是日后天下的象征,与她们合作,帝皇之位就是唾手可得。坦白说,香榭天檀的这种做法,靖雨仇完全可以理解,为了维持在江湖上的地位和白道上至高无上的象征,以及压倒魔门一头,把天下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个最明智的方法,不过,对于这样的方法,靖雨仇感觉到的只有反感而已,他极度厌恶这种受人操纵的生活,即便是可以从中得到极大的好处,甚至是整个天下,此时他已经做出决定,而且相信这个决定就是大哥李特和二哥李科亦会全力支持他的。
看看对面苏潘面露喜色,却又强自保持镇定,令他感到分外可笑,当日里在景川城外的破庙里遇到的大汉说得好,人生成败得失,何用挂怀,流露出真的自我,才是人生的最大目标!受人拘束的生活,无论如何靖雨仇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靖雨仇口气轻松道:「没想到香榭天檀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小子适才失言,还请华小姐莫怪,有一事请问,不知华小姐、亦或香榭天檀属意于哪一家义军?」
单刀直入,这一句的确是问得厉害无比。
华天香露出微笑,看一眼略显紧张的苏潘,反问道:「靖少侠以为呢?」
靖雨仇想不到这美人的词锋如此厉害,寥寥一句话就把话锋完全转向他这边,看来香榭天檀不但出产武功高强且娇媚美丽的美女,而且同时这美女亦是词锋高手。不过靖雨仇也不是良善之辈,语气一转,反而把话题引向了苏潘,「城主看来我应如何回答呢?」
即便以苏潘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没有想到靖雨仇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楞在当场。
不过好在他还有个忠心耿耿的灰无极在,灰无极长笑道:「不论事态如何发展,我家城主必定遵循香榭天檀的决定,灰无极亦将以辅助圣君为己任。」
靖雨仇暗呼厉害,苏潘固然是头老狐狸,而且他身边还有灰无极这另一头老狐狸存在,实在是难以对付。但这华天香看来亦是深沉多智之人,在这几人手下,自己很难讨得好去。遂心念一转,笑道:「佩服佩服,灰老的志向果然令人敬佩,既然决定权在华小姐手上,不若我们到外面喝酒吃肉,让华小姐好好思虑一下好了!」
旁边厚泽亦打蛇随棍上,站起来向几人告退。
华天香仍旧是那副巧笑盈盈的模样,但靖雨仇却感觉得到她的情绪有了些微的波动,显是对他们的退缩之举感到意外。
靖雨仇站起身,施了一礼,正要借机退出偏房,华天香忽道:「靖少侠留步!
不知可否与天香单独一谈?」说话的内容指的是靖雨仇,但脸却向着苏潘的方向,显然是想让他行个方便,倒出地方让两人单独谈话。」
苏潘虽不情愿,却也莫可奈何,只得和灰无极、厚泽退出偏房,只留两人在内。
诺大的偏房中只剩下靖雨仇和华天香两人,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一无声息。
靖雨仇心中一动,猜测可能苏潘在外面偷听,但旋又推翻了这种想法,厚泽也同样是在外面,苏潘再阴险狡猾,也不可能当面做出这种事情。抬起头来,发现华天香正默不做声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了,眼中的神色莫测难明。
华天香轻叹口气道:「靖雨仇,你究竟是个怎幺样的人呢?」
靖雨仇愕神,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华天香仰头向天,露出雪白的颈子,饱满的酥胸也向上挺起,灰白的皂服丝毫当不住那柔美纤合的曲线。她悠悠道:「我三岁开始修习剑道,已经修得心如止水,未见过半点波动,现在看到你却有些心驰神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如何一回事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