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平日里青年为得一亲芳泽,络绎不绝的以各种借口,只为得见其一面,从而认为天下男子皆好色成性,传说中风流放荡的凌云更被她贬得一文不值,刚才凌云神人般的武功,深深烙入芳心,哪知凌云对自己孰视无睹,芳心深处忿忿不平。
凌云内功至刚至柔,早臻化境,眼力之佳数丈内如视白昼,少女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暗暗忖道:“哼!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心中只知有己而视别人如无物。这女子丽质天生,年纪不大,本该是活泼天真、纯朴无邪的姑娘,却妄自尊大,真没有教养。我自虎口中将你救出,你不感谢也就罢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想至此处,心生厌恶之感,侧过头去不再观望。他性情平淡,前世今生皆然,最看不起自以为是的女子,想到自己的红颜知己无不具绝世风姿,然而谁有如此性情?
殊不知他的想法也错了,人的言行,固然与教养有关,但教养不能磨灭人性,少女之所以如此,原与她性情无关。只不过因为他对她不加看顾,视想高傲的她如何受得了?自以为凌云伤了她的自尊。
须知“人好好色”,乃是男女相通的本性,此外,天下美艳的少女,十之八九都很自负,凌云风神朗爽,貌赛潘安,人品之佳,冠绝群伦;少女纵然在宠溺的教养中长大,纵然她亦属人间绝色,乍然相见,那“人好好色”的天性抬起头来,芳心之中,早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谓“美人自许”,这“自许”二字,包含她所接触的人,那情形好似百万富翁不愿与乞丐往来一样。真正的美人一方面自许其美,另一方面,总也希望她所接触的人与她一般美艳绝伦,尤其对于异性,这种要求越发显著。文采风流,无论容貌与风度,俱各超人一等,乃是真正的美男子,少女既是美女,若说她面对这样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文才深得苏轼等老一辈人物大加人物而无动于衷,那便是欺人之谈了。
她望见站在凌云身边的李清荷美若天仙,冰清气质如若不食人间烟火,雪肤樱唇,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如云秀发随风飘散,仿佛谪落在尘间的仙子,叫人望之自惭形秽。
想起凌云旁若无人的与李清荷相亲相爱,想想凌云对自己不屑一顾,所以越想越岔。她虽自负容貌才学绝不落于人,但在这高贵如谪仙一般的女子面前,竟也生出几分自愧不如的感觉。
凌云对两人何啻宵壤?她认为凌云的举止似乎伤了她的自尊,是对她的侮辱,加上她的高傲,那何异得到了事实证明—一愈俊逸的男人愈坏,这样一来少女就兴起了如此念头了。
李清荷亦非凡人,见少女如此,暗想:早知如此,还不若让凌云不救你呢!哼!忘恩负义,有什么了不起。见凌云一如自己神色不对,心里更加不悦,拉住凌云的手微微一笑,气质雍容大方,直令百花失色,于是说道:“凌云,我们去查看船只吧!这可是我们回归大陆的唯一船只,总比木排牢固一些。”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暗想:如果没有船只,看你还有什么可嚣张的。言罢,拉着凌云走向海边。
“凌兄,李姑娘;请等等,小弟与你们一起去查看。”石念宗似乎看不出两人的不悦,连忙跟上前去。
“船只灌满海水,你们不会武功,能有什么法子?还是自寻休息之所,免得碍手碍脚,让我们施展不开。”李清荷望着毫无内功根底的石念宗,嘲讽道。
少女杏眼圆睁,大声道:“大哥,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我就不信我们十多人想不到离开之法。就只他们二人,肯定也会成了海底王八的美餐,哼!我还担心王八都嫌他们的肉臭呢!”听得李清荷如此一语,少女火冒三丈,对凌云二人越加厌恶。
李清荷杀机大起,轻移莲步,瞬间闪到少女身边,想她身为公主高贵难言,也不是好惹的人,想她自小及大何曾受人如此辱骂和诅咒,即使是凌云亦从不如此说她,当下冷声道:“石姑娘,为人不可如此忘本,虽然我们不求你们感谢,但是你最起码要尊重别人。我们救了你们亦可杀死你们,你信不信?”
淡淡的雪光下,少女见李清荷雪肤玉颜,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便像月宫里的嫦娥下了凡尘,只是她此时柳眉入鬓,冷冷的神情,杀意升腾。心下不寒而憟,倒退几步,惊恐万状的望着李清荷,她知道李清荷所言非虚,她感觉到了那迫人的压抑,心头发闷,呼吸困难。
“清儿,回来,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于风暴中拼搏尚且无事,有此巨船有何担心。若她再来惹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凌云心里也很生气,不过他还是心生不忍,毕竟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在此孤岛相逢也是缘份,更何况他认为石念宗是个值得一交的人,所以出言制止,不然依他的性子,即使不会出言,但是也不会制止李清荷。
李清荷听此,散去功力,轻“哼”道:“这次就看在凌云的份上,我不杀你们,若再惹本公主生气,且莫怪我心狠手辣。”当下,看也不看惊悚之极的众人,自行走向凌云。
石念宗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知道自己一行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心想:“邪帝”果然名不虚传,为人亦正亦邪,看来得好好管教小妹才是,不然什么时候死都不明白。望着神情冷肃的两人,心生恐惧。正待开口致歉,凌云随手一摆,说道:“石兄不必解释什么,好好管教令妹,希望她记住,自己没有能力之前有些人是惹不起的;若再如此,我也管不住清荷了,望石兄好自为之。”
言罢,牵着李清荷的手,向上冲起,冲至两丈高处,蓦然将上冲力化为横力,平平向前飞出,火光中,两人衣袂飘扬,如两头大乌,于空中一掠而过,直滑出二十余丈,方始落在船舷上。凌云让李清荷寻找有用之物,自己则运功将海水排入海中,两人对沙滩十余人不闻不问,自忙自的。两人归心似箭,所以尽心尽力忙碌。
……
石念宗望着面色苍白、兀自簌簌发抖的小妹,心头火气消释不少,叹息道:“小妹,不是我说你;亏你学识渊博,居然如此忘恩负义,若非他们相救,现在我们岂能活命,人家救了我们一家人,你却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邪帝’为人亦正亦邪,狂放不羁,他的能力你也看在眼里,岂是常人可及。你的脾性得改一改了。”
“是啊!小妹,我看黛丽公主刚才真的动了杀机,那气势连我都差点儿窒息,若非凌大侠阻止,后果不堪设想哪!”文静淡雅的少妇亦流露惊恐之色,望着少女,轻声的说道。
“大哥,嫂嫂,我错了!”少女想起刚才情景,心有余悸,委屈的低下头,泪珠连串的滚滚而落。
石念宗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对生还的几个船夫道:“各位大哥,我们幸得凌大侠相救,方得虎口余生。唉!只可惜余下的兄弟都不在了,此时天寒地冻,劳烦各位想个法子生火取暖才是。”
“是,少爷。”几人异口同声,奔入林中,林中多年无人光顾,遍地枯枝,不一刻,几人各自抱来一大堆枯枝,生起一堆篝火,围成一圈烘烤衣衫。
少女眼色复杂的望着远处的夜空,神色一时失落,一时幽怨……变幻莫测,唉!少女情怀总是诗。凌云的强大让她产生高不可攀的感觉,一时自艾自怨。
少妇心细如发,小妹的神情看在眼里,暗想:小妹啊!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神人般的“邪帝”岂会看上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即使你们真的有缘,你受得了他多情的性子吗?他红颜知己无数,无不是江湖侠女,小妹啊!你真是表错情了。忘了他吧!你们是不合适的。
石念宗望着爱妻秀气的瓜子脸布满倦意,心疼不止,再见到爱子甜甜的睡容,突然心神一动,说道:“古人有云:百无一用是书生,夫人,都是为夫无能,让你和铮儿受苦了。当年爷爷让我多习一些武技,我却喜爱诗文,瞧不起武技,经历生死才知道武技才是保命之道,可惜悔之晚矣。”
“相公,你是不是打算让铮儿习武?”她冰雪聪明,与石念宗夫妻日久,心心相通,见他如此感叹即知他的想法。
石念宗点头道:“是的!自太祖以来,历代先皇重文轻武,此时的皇上亦如此,我们宋朝居繁华之地,塞外民族虎视耽耽,当前,东有倭寇、南有大理、西有西夏、北有辽国,然而皇上宠信奸臣,不知忧患;为夫走南闯北,遍地贪官,老百姓苦不堪言,我担心有朝一日,即使没有外敌,老百姓亦会起来造反。所以我希望铮儿习得武艺,不求他为帅不将,但愿他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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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所虑极是,可是明师难求,我们到哪里去找?再说找到了人家肯定不愿意,听说武林中人高来高去,居无定所。”少妇听丈夫如此一说,心生忧虑,他知道丈夫的担心很有道理。
“夫人,眼下不是有一个最好的名师吗?”石念宗望着妻子,神秘的道。
“你说他?”少妇望着不远处的黑影,惊讶的道。
“不错,凌云之名恐怕不算响亮;然而其‘邪帝’的绰号却响亮得紧,他困于此处半年,然而茶楼酒馆谈论他之人从不间断,他被武林中人誉为年轻辈的第一高手。重要的是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而且为人重情重义,对朋友够义气,对爱人知珍惜,若是铮儿得他为师,你想想,那日后铮儿的成就将无可限量啊!”想起日后儿子成名天下,陶醉不止。
少妇听至此处大生向往之心,“邪帝”之名他有些陌生,但是凌云的诗词却知之甚详,若是有此良师,何愁铮儿的前途?不过想到刚才小妹得罪了他们,不由担忧的道:“可是他答应吗?他的妻子刚要杀我们呢!”
“敢爱敢恨方是真性情,若是拿不起放不下,我还看不上他呢!而且他们又不是真的,依我在江湖上听到的消息,凌大侠从不滥杀无辜,他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听说有一个杀手组织,名为‘雾中楼’,杀了凌大侠的一位妻子。凌大侠受此打击,昏沉了半个多月,你说,如此人物最难结交,如果一旦得到他的认可,那么,他将以性命相拖,用江湖的话说,这是生死之交,相比于文人间的虚情假意,他们这种性情实在太可贵了。”石念宗见众人仔细聆听,于是将自己所听到的关于凌云的种种传言都说了出来。
至此,众人对凌云愈加尊重,而少女听到凌云为了李清荷舍命投入大海之壮举,更是异彩连连,对凌云有了新的认识。
“如此甚好,只怕他不同意呢!相公,凌大侠比你还小,你说他愿意收徒吗?”石夫人听得丈夫娓娓道,不由患得患失起来。
“放心吧!听说他已经收了三个船员为徒呢。由此更加可见他不是贪图别人富贵之人,如此高洁的情怀更值得一试。不过现在可不行,他们正在气头上,不过回到陆地还有几日的时光,待我们和了熟悉之后再提,岂非水到渠成?”石念宗自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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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显绝艺,终离侠客
更新时间2009…2…15 11:36:35 字数:3529
翌日,清晨,石念宗自梦中清醒而来,篝火不知何时熄灭,昨夜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内容都围着凌云和他们的铮儿而说。他站起身,习惯的望着妻儿、小妹,见他们尤睡未醒。悄悄的走向海边,惊呆了。巨船耸立,直若新铸。心下对凌云、李清荷佩服不止,当下登上船舷,只见甲板上摆了几十大木“缸”,仔细一看,“桶”里装满纯清的泉水,让他称奇的是一只只大木“缸”是完整的树木,只不过中心被人掏空了,成了别致的木“缸”,不由得啧啧称奇。
两张巨帆张开,尚未升起,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暗暗叫绝。正当此时,从身后传来脚步声,回首一看,只见妻子、小妹等亦如自己对木“缸”那般,称奇不止。
“大哥,他们哪里去了?”小妹四下观望,没有发现凌云、李清荷的影子,不由询问。
石念宗道:“我也是刚刚过来,倒是没有发现凌大侠夫妇。”
石夫人道:“相公,凌大侠夫妇果非常人,一夜间居然将大船弄得如此整洁,而且构思巧妙,别出心裁的做成如此木‘缸’。也只有他们才有此能力,若是凡人想将如此巨大的树木掏空,即使能工巧匠也要做上几天,而他们居然一夜间完成如此之多,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何事让石夫人惊奇,说来听听。”一个清朗而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陌生而又熟悉。
众人蓦然回首,见凌云、李清荷并肩而立,这二人一个淡然若冰,一个轻含笑意,笑脸盈盈的如沐春风之中,淡然若冰者令人望之心寒。但是,这二人的神色纵有不同,其俊美飘逸之处,却是无分轩轾,恍如金童玉女,下历凡尘。
“小弟见过凌大侠、凌夫人。拙荆是说船上的一切太让人惊奇了,凌大侠真是让我们这些凡人大开眼界了。”石念宗由衷的佩服,所言极其真诚。
凌云淡然一笑,道:“石兄过奖了,区区小事何足道哉。”并非是他谦虚,而是这些小事对于他如此境界来说还真是小事。凌云望着众人钦佩的神情,说道:“小弟归心似箭,而且今日天气不错,正是出行好时光,晌午之际即将离开。对了,凌晨之际我家清儿在海底捉来几条大鱼,被我用铁线藤穿腮养在海里,藤条挂在船外,船上有现成的铁锅铁罐,若是各位饥饿,自行宰来烹煮。”船员们听此,应声而去。
望了众人一眼,李清荷柔声道:“凌云,林中鲜果甚多,我去采来一些。若在海上只吃鱼,烦也烦透了。”前次之经历她尤有余悸,生吃海鱼实在太难受了,到现在她想起都翻胃。言罢,与别人招呼也不打,自行离去。
正当此时,一船员面红耳赤的跑了过来,不好意思的道:“凌大侠,那鱼太大了,小人们合力也拉不来,这该如何是好。”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