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玩大了。”蓝玖冥狭长的眸子危险冷漠,一抹精芒,便令人彻骨颤抖。奈何长的太过风华,令前仆后继者不怕死地争夺。
“公子,姐姐说,嫁你了,不知礼金方面如何?”
“姑娘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了令姐……”
“那就好,你们先一吻定下情吧!”
蓝打打一把将蓝玖冥推向那男子,坏坏一笑。男子一听“吻”,乐的合不拢嘴,到他唇边,却被一阵幽香之气蛊惑的身子一仰,倒了过去。
“蓝打打!!!”
“在。”
“你惹到了我。”
“你不是天天被我惹,不也免疫了?”蓝打打不以为然一哼,将两粒花生抛进他饱满唇上,滑入他口中,捧腹大笑。
刚进酒楼门口的赫莲野和雪狐,被这一幕惊的停下脚步。
“哇,打打真强!”
雪狐瞠目结舌地吞吞口水,冥哥哥被她整的好惨,卖相呢!
“怀孕的女人,那是什么姿势?”
赫莲野冷峻的视线,凝向蓝打打,见她身子歪斜崴再桌边,一脚踩着木椅,一脚在地上碾呀碾,好似个得意忘形的母夜叉,根本不顾自己腹中胎儿的脸面。尤其碍眼的是,她那般欢快的笑,好似离开了他,她比之前活的更逍遥美丽了。
他憎恨这感觉!
纵使他不愿看到她难过,因为他会心疼,会痛苦,会守不住最后一道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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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亦不愿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欢声笑语。那会令他,抓狂——
在她转过眉见到他那刹那,那笑容,便如昙花一现,消失的无踪……
第131章 爱到水淹七寸
见到他和雪狐那一瞬间,蓝打打的笑容,便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底、心底的落寞无措。
这一日,酒楼。
无雨的春季,女儿红的浓郁之香扑鼻而入,她冷不防打个喷嚏。赫莲野想伸手为她披件外衣,脚下却那般沉重。
风不冷,而心却冷。
她的眼神,希冀却又疏离。
如隔开的雨幕,淋湿了她,也淋湿了他。纵使有多狼狈,却不能暴露了憔悴,要让自己骄傲的告诉他,没有他,她没事!
依稀记得,他们的相遇。
一副浓墨的图,一夜对峙的惊。
依稀记得,第一个吻。
天旋地转的过往,早已悸动的心。
依稀记得,那一夜,他温柔的给予,她心甘的付出。历经了多少的别扭,多少的甜蜜,来到苦涩才无法面对。
极刑架下,他满身的血,卸下一切为她的伤。
血池上,他盘旋不松,愿与她共附黄泉的坚决。
架上架下,四眸相对,犹如这一刻,令她手足无措。
‘相公,你再不是我相公,可我却依旧在期盼。你的身边有了她,可我的身边,却从来都为你而留。倘若可以,我想不顾一切扑向你,可我知道,这是连累,是卑微,会羁绊了你。’
她爱他,爱的情不自禁,却也怨他,怨他扯住的是雪狐的衣袖。看着他幽深深沉的绿眸,看着他错动的脚步,蓝打打告诉自己,坚强,为了宝宝,你要学着不哭泣。就这样,从他身边走过,用你潇洒的背影,弥补那日丧失的自尊。
“我们走吧!”
她悄悄牵起蓝玖冥冰冷的手,被那双修长的手握紧。便无声无息地,从他身边走过,擦过他的肩,瞟过他的侧脸,坚韧地踏出这一步。
我会一个人乖乖的,养好胎。
我会一个人,尽力地查出红狐的死因。
我会一个人,努力地一个人,把你深埋在心底。不去哭天抢地,不去寻死觅活,走那条通往光亮的路。
“妮子……”
赫莲野嘶哑呢喃一句,她的脚步有半秒的停顿,听到耳畔飘来他霸道的叮咛,“别比我早死了。 ”
她宛尔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出了那道门槛。
他是妖,妖有万年。
而她是人,只有几十年。她不会听他的话,因为,她要他好好的!沉重的几步,艰难地走出,这也是一种勇敢,为爱而敢……
“父王想吃你烧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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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找我。”她云淡风清地抛下一句,便随蓝玖冥渐行渐远。听身后雪狐的叫唤,她早无心应对,只是如来时一般漫步,碾着脚下的路,勾起一抹淡化的笑,像是倾尽了腔中的伤,大大地呼吸了一口。
赫莲野的右手,狠狠地攥起,指尖刺入其中,包裹的肉血淋淋。手中的花瓣,坚韧如刀刃,割的他浑然不觉痛。
转过身看着她背影,才明白,骨肉的痛永是痛不过心。这难挥却的疼痛,深刻进五脏六腑,令他绿眸泛着红润。
“妮子……”
想不顾一切拔起腿去找回她,那一分火一样的气势,几尽燃了自己。雪狐倏地抓住他袖口,睨了睨那几道如闪电的暗影,“你会连累打打的,晚上再偷偷摸摸去嘛,叫小竹代你打更。”
他舔了舔唇边抿出的血,抬开脚步,她向西去,而他却向东走去。妮子,你可知,本太子的心跟你去了?
回到狐宫,蓝打打一直闷闷无声,手里执着绣板,打算给宝宝绣件花衣裳。凝视渐突起的小腹,害喜感减少,他却愈来愈活跃了。
三月怀胎,已有一月多便觉得好似要临盆了。见过了赫莲野,心也平静不少。纵使有些感伤,幸而她命中乐天。
“你们听没听说,蛇王快不行了,那个暴太子要登基了?”
往日这个时辰,侍女们最爱八卦。她偶尔听听,笑笑便拉倒,今儿针刺下指腹,她伏耳去听,有点心不舒坦。难怪他四处奔波,定是美拉那个蛇蝎毒妇快将帅锅蛇王害死了,真是见鬼!
“那我们二公主便是王后了?”
“那是自然,听魅语说美拉王后夜夜探寝,太子和公主恩爱的很,每夜同塌枕眠,羞死我了。”
“那里屋那个怎么办?不是怀着孕吗?”
有侍女冷冷一瞥,嗤道:“她区区一个人类,如何和二公主比?她根本是太子嫌弃的东西,扔了便是,何必计较她好与坏?我看,太子根本不爱她,否则为何那么宠二公主。她被休戚,定不止为大公主,而是她肚子里的是和谁的野种!”
“她和冥王子……哦,真不检点。”
“不知廉耻,被弃之如敝,还有脸呆在狐宫呢!”
“贱人便是贱人,不贱如何为人?少说两句,万一被听见,我们便不值了。”几个侍女七嘴八舌,说的句句如针,刺入她心中,便如同被冰解。人言可畏,从未怕过,可这次却比解剖了她愈狠。
不知怎地,明知不在乎,可泪却从眼眶滑落。
蓝玖冥缓缓走入房中,看她噼里啪啦地掉泪,冰冷潋滟的容颜掠过无措。
“我没关系,嘴长在她们身上,我没有那么多布条按个贴。她们骂我,不会少块肉。笑我,我还是蓝打打。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爹叫赫莲野。我就是不知检点,我便是不怕被骂,有本事骂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用力擦试掉泪,倔强地勾起一抹笑,继续绣衣裳。
不须臾,蓝玖冥双手缓缓扬起,漫天的水幕迸出,把她打横抱起,用大水淹了狐宫七寸,“谁也不能说你,谁也不能让我的小丫头哭。”他的声音冷到极致,也沙哑到极限,纵使淹了天地,他也无所谓。
第132章 意外磕吻
水淹狐宫七寸,只为她的一滴泪。
纵使故事只是单向的美丽,却叫她难以忘记。
当极品冰山,化成湍湍流水。当危险妖孽化成温柔情人,即使是猪,是傻瓜,只棒槌,也该明白,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想及此,蓝打打不由缩紧肩,诚惶诚恐。
“我真是个祸害!”
蓝打打坐在被水淹过后,形成瀑布的顶端,瞥向底下原本风光秀美,如今却银波粼粼的庭院。
边抛小石头,她边自言自语。眼泪真是贱东西,一掉便闯祸。蓝玖冥水淹七寸,狐宫喧嚷大作,罪孽全归于她了。听闻那狐什么王子追究此事,闹的鸡犬不宁,她便趁机溜过来叹气,厌极了蛇宫狐宫,还是和如烟他们同住时舒坦。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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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了吧?”
身后蓦地传低沉问话,带了一丝的责备,熟的耳根随之发烧。
蓝打打下意识拧过身,端倪他一眼,看到那俊美发光的脸庞,深雕如画的轮廓时,小嘴错愕地开启。
‘啊——’
漆夜里,漫天繁星,传来一阵惊呼。她粉臀敌不住水流的冲击,沿瀑布结结实实来了一次飞流直下三千尺。
蓝打打杏眼瞪大,小嘴抿住,头发乱糟糟地飞扬,像遇到洪水猛兽,惊的连‘救命’二字亦喊不出。
半响,臃肿的腰际被轻轻搂住,湿哒哒的背后,贴上了一具硬邦邦的躯体,将她禁锢在怀中,随水流一起,啪嗒、啪嗒地滑到了底……
“唔。”
水花四处飞溅,从颊边滑向唇边,不经意的一瞥,她瞳孔瞠如铜铃,才见四片唇在挣扎中切实地贴合。
她的两片小唇,比他的小,印上去只及他的四分之三,被包裹时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一如从前,没有丝毫改变。
软软的,滑滑的,麻麻的,不小心碰上他唇的刹那,过往亲吻的记忆一触即发。那犹如棉花糖,令她上瘾的薄唇,那幽深绿眸中影射出的深邃之欲,一切的一切,不同的只是,这一次,不是他强吻,不是她偷亲,不是两相情愿,而是……一场意外!
她匆忙离开他魔魅的双唇,揉了揉被磕痛的下颌。
再抹了抹双唇,用力过狠,磕破了。而他的,也被咬破个口,渗出美丽的血花,水珠冲刷不净。
“你压到我肚子了!”
蓝打打狼狈从他臂膀间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过后才知,坐在不该坐的地方,对宝宝有多危险。
是你在压我!
赫莲野懒得和她计较,她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从水中霍地起身而出,他黑衫几乎全透,湿漉漉贴在精壮的身体上,线条依稀看的清清楚楚。尤其布帛包裹双腿,骨骼间的力量,撩人的很。
发间发丝蜷卷在唇边,犹是回味,那一个破坏性的吻。他眉目上挑,走向她身前,趁夜色深拎起她脖领,如往昔般怒斥:“明知自己有身孕,还穿这么薄的衣裳,到这般高的地方来作?”
“我……”
“你知不知道,不论蛇种有多顽强,也一样有流掉的危险?”
“我只是……”
“别以为脱离了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有一双眼睛在,随时都会盯着你。”赫莲野愤怒将她打横抱入怀中,口中吹起一阵风,吹干了她罗裙,不顾她抗议的眼神,霸道地将她抱进房间。
被他这般的霸道震撼了,她一时不知说什么?
被放于榻上,看到他矗立在门前的身影,蓝打打才抿住唇故作疏远地问,“这算什么,对单亲妈妈的怜悯?”
“我已经暂时决定把你忘了,你现在出现又是什么?嫌伤我不够深,还是嫌我做的不过卑微?”
“我只管本太子的种!”赫莲野一时语塞,便以她小腹中的种为借口。至少,那准是错不了!
“他不是你的。”
蓝打打用力咬了下贝齿,将锦花被子将自己渐像球的身体包裹起来,不肯和他那摄魂的视线接触。
每接触一次,便愈发不可收拾,愈是无法松开他的手。她要独立,要自主,不做个哭哭啼啼的怨妇。“是我和冥大人的私生子,不信你去问,地球人都这么说。”
“你骗鬼呢?”
“不是你的,是我偷欢的果。”
“蓝打打!!!”赫莲野一把从锦被中掀出来,看她如小兔子般蜷缩身子,知她受尽了委屈。他不知该如何安抚,仅是将厚实大手贴向她冰冷的脸颊,用粗糙的掌纹,摩挲她微红的鼻头。
“宝宝不是你的,他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蓝打打瘪着嘴,在他的掌心下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令他心疼,每一次皱眉,都令他不舍。她的每一次坚强,都是那般不堪一击。每一次故作冷漠,都令他难掩疲惫。
只有他知道,她说讨厌,是代表什么?她叫他走,是想他将她抱的紧紧。她伪装的坚强,在他面前,都是脆弱的瓷娃娃。
过了很久,很久,皎洁的月散出的光芒隐约透入他的指缝间。一种温暖,沁入了心脾,她才开启双唇,用力咬了他一口问,“你到底来做什么?”
“来要父王的菜……”
“原来只为了菜。”蓝打打沉下失落的眸,将头一歪便是任性了。
“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身子骨欠佳,恕难下厨。”
第133章 黯夜来袭
“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身子骨欠佳,恕难下厨。”
——
赫莲野听罢,对“公子”二字耿耿于怀。往日的甜腻到骨子中的“相公”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公子”令他浓密双眉深锁。
“除了父王的菜外,还有……”
她水灵灵的大眼,又眨开几许,迸出令人希冀的光芒。犹如初露的彩虹,清新的面容,透了丝水露乍冉的味儿。
她等了一会儿,只听赫莲野扫兴补道:“好好守好肚子。”
“……”
蓝打打咬了咬牙,恨不得咬破他不讨喜的双唇。过了一会儿,她将玉枕摆个好位置,躺在被褥中,卧如懒猫,心平气和地回绝,“公子改日再来吧,小女子怀胎气虚,无法下厨吃油烟。”
他猛地钳住她下颌,将她的小脸扭转向他,看着她嘟高的唇和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一骨子怒气便冉冉窜升。
“别叫本太子公子!”
“哦,公子不喜欢听公子,那我叫你殿下好了。殿下,你觉不觉得你不是‘请’,而是‘强迫’?”
“父王身子一如不如一日,只想吃你烧的菜,妮子。 ”
赫莲野落寞下神色,不是霸道,而是恳切。蓝打打很想说一句“恭喜你将成为蛇王”,可却狠不下那个心。
索性掀开绣花被,翻身而起,趁夜下寂寥,他施法护她到御膳房,点燃一根红烛,拎好个荷花灯,切好了蔬菜鱼肉类。
赫莲野手一点,灶便起火。
她命他看门,便独自忙碌,挑选蛇王爱吃的卤味羹汤和十几样蔬菜,做了几品清淡的菜,熬了鸡汤,又亲手烹制几种羹。
厨房中黑烟浓烈,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