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和金无望有关?”修远猜测,面色微红,道,“至于那张请柬,属于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请小姐示下?”
“确实和金无望有关,你不觉得金无望刚走请柬就送上门,过于巧合了吗?相比快乐王早就料到金无望必定会离开这里回去找他,因此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张请柬,只等金无望一离开就送到我们手里。那张请柬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上面的墨迹是旧的,却不是近一两日内所写。”我边道边思忖着,“我们就在与他咫尺之间,他竟能一忍就是半月,这样的人,难怪你能成大事。”
自然,也将是我们平生之劲敌,想要除他,只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因此,他既然主动来请,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前去见一见他,更何况,我必须还要救回金无望,他打的不也正是这个主意吗?否则又怎么金无望前脚刚离开,后脚使者就道。
……
我略略的整一下妆容,微施了一点脂粉已掩盖我面色上的苍白和紧张之意,还特地换了身淡翠的罗裙,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十分的饱满,只因,我将要去见的乃是不世的大枭雄,必须以最佳的状态去应对,才有机会救出金无望。
修远依旧守在我房门口,不时的吩咐其他暗影所该注意的事情,除了让他们即刻派人去通知沈浪和熊猫儿外,还特意交代他们,如有万一,就当机立断放弃此据点,带于蝶躲进密室离开这里。
见只有我和修远两个出来,急风第十一骑不由的略怔了一下,目光往我身后的院落一扫。我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主动的钻进其中一顶轿子,道:“请足下带路吧!”
“是,请姑娘坐稳了。”急风第十一骑亲自垂下了由紫竹细片编织的轿链,轻轻的一挥手,我就觉得轿子被轻盈的抬起,起步时不过微晃了一下,即刻开始平稳的飞奔起来。
隔着竹帘,隐约的看到前头景物飞快变换,从耳畔传来的微微衣袍鼓风及呼吸声中,我知道上官修远一直牢牢的跟在我的轿子边。他在据点一反平时的沉默,苦口婆心的劝了我半天,可是我主意已定,就不再容许更改,而且,就算只是为了金无望,我也要往龙潭虎穴走一遍。
最后他只好坚持要和我在一起,一起就一起吧,以他一心为我的性子,就算我不答应他也会强闯快活林,还不如带在身边来的安全。
而于蝶这边,她的穴道才一解开,果然就不顾一切的要去追金无望,我只好又点了她的穴道,残忍而理智的告诉她,以他现在的情形,如果执意要去,只会给大家增添负担,妨碍我的行动,到时候非但无法顺利的救出金无望,还会连累大家一起陷入囹圄。反之,如果她愿意在家静心等待,我一定会利用原来埋伏在快活林中的内应将金无望救出来。
再三的衡量后,于蝶终于还是被我说通,不过想起她临别说的那句话,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虽然我再三的保证,她一答应了不再鲁莽行事,可我瞧出来了,她其实只信了三分而已,如果我们三天之内不会来,她就当做金无望已经死了,言语之中,大有等候不到就会自尽的意思。而我是否能在三天之内将金无望救出来,自己也委实没有把握,我甚至连快乐王为什么要见我我都不知道。
但眼下,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沈浪和猫儿他们拯救行动能顺利些快些,好及时知道我们的情况,赶来与我汇合。
武林外史同人之我是朱七七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终见枭雄
抬轿的既非普通的轿夫,行速自然不会慢,只是山路并不易得,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才开始踏上东山兴龙和西山栖云中间,一处被笼罩在一片青碧叶波之中的山麓,这,自然就是快活林所在的区域了。
尽管早已听闻,这片借助天然地势、依山而建的快活林,既有江南园林所特有的精巧典雅、秀美流韵,又有北方园林善于运用真山真水作布景、规模宏大的特点,成功而巧妙地将南北园林的优点和特色都巧妙的融合到了一处,极富诗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整座快活林幽静绝俗,在远处乍一看来,像似毫无人工痕迹,绝景自然天成。直至进入其中,方才体味出那无处不细、无处不巧的别具匠心。
一路行来,不论是亭台轩榭、曲栏画梁,山泉溪流,还是夹道的绿杨,俯仰生姿的四时花木,都搭配地如同人在画中行走一般,双眼着实都被应接不暇的美景给夺了去,令人实实在在地从心底发出真心的赞叹此处真乃仙境所在、人间绝无啊!
可想而知王云梦当初建立这快活林时,曾耗费了多少心血和巨资。
轿子进入园林之后,不住地越山坡、过小桥、穿绿荫、经回廊,又走盏茶时分,方才在一处铺满了七彩卵石、花香隐隐淡淡的园子中停了下来。
轿子刚落,轿外立时响直一片莺声燕语。似有五六个少女在齐声道:“恭请朱姑娘下轿!”
说着,两只嫩白如玉地纤手率先掀开了轿帘,又有两只手伸在轿前供我扶助。
我在入园时就已开始深深地吸气调息,此刻听到他们呼唤,便微合了一下眼,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低下头垂了眉目,将右手放入其中一人地手里,放缓了姿态。盈盈地钻出轿,踩足于平滑的卵石之上,这才微微地抬起头来,目光流转地明着打量四周。
几乎在抬头的同时,我听到了周围响起了一片低低地轻呼声,呼声中包含地自然都是意料之中的惊叹,女人对与女人容貌的注意,有时候远胜于男人的赞赏。只因若苛刻的女人都觉得你极其漂亮了,试问还有多少男人可以无动于衷呢?
她们的惊呼无形给了我一些适当的鼓励和信心,可在下一秒,我那因微微的虚荣而稍稍有所放松的心随即又提了起来,只因,未等呼出口气。就已有一道炯炯发光、华如烈阳般的视线已灼灼地投注在我脸上。
这目光既锋锐似燃烧的火焰,令人不可逼视,又仿佛带着深海中的深壑般的沉疑,莫测难懂,光与影奇异地在这双眸子中融合着,又各自散发出最幽深的魅力,教人一接触,就移不开眼睛。更别论是看清其它的五官了。
刹那间,我只觉得我的心仿佛被一道最锋利的宝剑刺中了最脆弱的地方,几乎连呼吸都被遏止住,浑身上下,几乎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只怕这第一回合我就会软倒在轿前。
好凌厉骇人的目光!
我没有搭在少女手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握紧,半长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地刺入手掌之中,这直抵心脏的痛楚顿时令我回过神来。
这就是快乐王么?居然一来就用这样的眼神来压迫我,莫不是想试试我的胆量到底有多大?先给我来个下马威么?不过,如果我这么容易就被他吓倒,岂不是让他看清了我朱七七?想起自己也不是完全无备而来的,心里的恐惧顿时褪淡了许多,再则前世今生两次坠崖,我可说都已是死过两回的人了,别地本事或许没有,这点勇气和毅力都还不缺。
我轻轻地半眨了下眼,然后,抿着唇微微地一勾,弯起缕如烟霞般的微笑,不仅没有丝毫地退缩,反而下意识地越发抬起了头、挺直了背,目不斜视地朝着那道目光,不疾不徐地沿着鲜花丛中的小径一步步走了过去。
此时已是初夏,头顶的阳光已相当耀眼。
可在这个典型的避暑园林中,却感受不到此刻的季节,尤其是经园北的两株参天的古木一挡,再经园林中间那清碧的水池一荡,再踩下河卵石,监视连半点的炽热也感受不到。而快乐王,就坐在古木的庞大树荫之下,坐在由一块天然的白玉所雕砌的石桌旁,身体微倒着,正似威非威、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他的身后,是一堆穿着轻纱、身段妖娆的美丽少女,正端酒的端酒、捶肩的捶肩,极尽温柔娇媚地伺候着他,而他却仿佛浑然不觉,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我的身上。
随着我渐渐地走进,他的眼中那锐利的锋芒里似乎又多一种光芒,一种我异常熟悉的贪婪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正是在我恢复夫面目在江湖中行走时常常遇到的如狼眼般的幽光。
我心陡然往下一沉,顿时想起传说中他那好色多欲的性格来,自己此次入的竟不是龙潭也非虎穴,而是掉进狼窝了。而眼前这头堪称世上最狡猾的狼,正用他那如看着囊中之物般的眼神紧盯着我,幽暗的眼底深处闪过一片片诡异的光芒,显示着他与常人不同的狡诈。
镇定些,朱七七!既已来了,这个时候你唯有加倍地儒家和理智,才能对付眼前这头狼,在狼口中保护好自己,而且有贪欲之人,其弱点也更好掌握控,他若真对我起了兴趣,说不定我要救金无望反而会容易些。
我心思急转着,莲步依旧。面上地微笑却更显神秘,看似随意之极地目光微转间,我的心神已从他那似钩般的眼神中脱了出来,这才终于得以看清这一生中极富传奇、却也充满罪恶的一世枭雄的真面目。
他果然喜穿紫衣,面白如玉,广额高颧,鼻梁高耸,鼻头弯如鹰钩,且留着一部光洁如黑色绸缎的长髯。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眉心处,并无原著中所说的疤印,估计是割瘤之后早已用异法抹平了,乍然而望,确是个成熟而富有魅力的中年男子,倘若不是眉宇间锋芒过利,只怕要比翩翩美少年还要更得少女之春心。
他和王怜花,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是神情之间,显然比王怜花多添了几分威严和暴戾。
未见他之前,我早已从原著及他人口中得知他的相貌,因此心中并没如何震撼,但我毕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枭雄。说一点都不紧张那却是假的,只是此刻
原本敌我形势已然悬殊,就算心里忐忑也绝不能让他瞧出半分的紧张来。
@炫@我的双手早已自然地横放的小腹前,本能般地以最优雅大方的姿态从容相对,但两手的拇指却暗暗地勾起了内袖,握在濡湿地手心,将汗吸尽,等到走到他面前。我的手势必要重新显露出来,我需要一双干净正常的手来显示我的平静。
@书@我慢慢地绕过栽种满各类鲜花的花坛,踩过空空的园地,然后直直的向快乐王的所在处走了过去,待到走到离他还有十几步处的地方,他的气势陡然地加重,漫天地压了下来,我不由地呼吸一紧,脚下却仍艰难地继续迈进了一步又一步。
@网@正当他的压力越来越重,差点激起我全力抵抗的时候,重压又突如来时一般陡然的消失。只听一阵哈哈大笑,快乐王突然袍袖一展,竟站了起来并向我大步地走了过来,目光湛湛地盯着我,朗笑道:“本王早在塞外便闻得朱姑娘姿丽绝俗、风采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愧为誉满江湖的第一美女,足令本王快慰平生啊!朱姑娘请坐!”
他这突然一动,旁边的少女们都惊讶地看着他,不论是喂食的,还是按摩的,双手俱都停在空中,樱桃小口都张的极大,仿佛从未见过他竟有此举动一般,接而,无数暗藏嫉妒和怨毒的眼神立刻如箭般地投射了过来,好似我突然抢去了她们心爱之人、结下了不解之仇一般。
“王爷谬赞了!”
我微微一笑,巧妙地借行礼之际,错开他伸过来搀扶的手,既不谦虚也不骄傲。然后,直起身子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水袖轻拂,自动地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无袖那十数道目光,这些庸俗肤浅的无知女子,她们当我稀罕快乐王的另眼相待吗?
“本王说的可是大实话啊,哈哈哈——”快乐王的手扶了个空,却反而一点也不恼地大笑着回身坐下,见旁边的侍女们还一动不动,面色顿时一沉,“没看见朱姑娘吗?还不赶紧伺候!”
“是,”听到他抵沉的声音,几个少女突然浑身一抖,(炫)恍(书)然(网)大悟般地收起嫉恨的神色,为我斟了一杯酒,然后知趣的退到一边。
“沈浪他们有事外出了,因此朱七七只好厚颜独自前来,王爷不会见怪吧?”我浅浅的一笑。
“朱姑娘说笑了,朱姑娘能来,已是本王之天大的幸事,本王如何还敢责怪姑娘!”快乐王含笑着伸手轻抚长须,手指修整地十分整洁,形态宛如女子之手,修长、白皙、雅致,显示出这几年来他一定过着极其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多谢王爷大量,敢问王爷,金无望是否已回到快活林?”我直接开门见山道。
快乐王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问,目光闪动,见我眼神清流澈地望着他,突然笑道:“不错,叛徒金无望确已回来。”
我淡淡地道:“我一直都听说王爷是个善察秋毫之人,却不知道王爷为何反要怀疑对王爷一直截了当忠诚无比的人?难道王爷就从来不曾怀疑其中有挑拨离间么?”
快乐王顿时眯起眼睛,眼中神采突然大盛,但随即又暗沉下去,不答反问道:“朱姑娘如此为他辩护,却又是为何?”
“我虽是女流之辈,可却也懂得应该敬佩真正的汉子!他在古墓中受尽了金不换的非人折磨,却依然一声都不吭,实在叫七七佩服,倘若要说他就会因此而投诚我家,实在是笑话一桩。”我坦率地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显然有些变化莫测的枭雄,前事点到即止,接而单刀直入,道,“不知道王爷能否看在朱七七的薄面上,放了他这一回?”
“你答应本王前来,果然是因为金无望!”快乐王的身上立时散发出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石桌周围几片刚刚飘落在地的树叶陡然地旋转起来,就连杯中的美酒也开始涤荡不安。
“我答应了可怜的于姐姐,要带金无望回去,王爷难道想让七七失言么?”他的气势越吓人,我的笑容反而越加平静,但在吐到“可怜”这两个字时,却仍是不自禁地加重了语气,泄露出错对此事的极大不满和愤慨,也提醒他如今已身为一代枭雄,还用这样下流卑鄙残忍的手段,未免与他的身份太不相符。
快乐王目光炯炯地注视了我半晌,突然仰首纵声长笑道:“朱姑娘既已答应与人,本王又岂能令朱姑娘作个背信之人呢?”他竟意外地没有追究我方才话语中对他的不敬之意。
我微笑:“哦?那王爷的意思是?”
快乐王手抚美臂神秘地微笑道:“姑娘难得来此和本王小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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