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第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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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三部)-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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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健康情况着老祖昔日对咱们的好处,早晚三次央求佛祖菩萨们,保佑老祖平安无事,否极泰来。




“今日能重新得见老祖雄风,在下心里委实欢喜万分,想想以前对老祖的朝思暮盼,也都值了。”



他声情并茂,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居然从眼睛里挤出两滴豆大泪珠,悲喜交加道:“老祖,您不知道,这些年您肉身被毁,受困潜龙渊。咱们在别云山的淫威下,过的是何等暗无天日的日子?”




“在下无数次想一死了之,追随老祖于潜龙渊下。可又想着万一老祖吉人天相,重返南荒,留着我这有用之身,也还能为老祖一效绵薄之力。



“这才忍辱偷生,敬延残喘,假意屈服在红袍老妖门下,只等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好再为您老人家鞍前马后奔走四方。我、在下,可算盼到这一天啦……”



这番话听得桑土公、雷公夫妇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连典远、宋禁也在心中大骂无耻之尤。



可偏偏唐森老脸不红,大气不喘,扮相十足,比戏子演的还真三分。



仿佛这些年来,他果真是一个心怀旧主的大忠臣。相比之下,雷公雷婆的拼死护法,倒是不值一提
。只是年旃这两百岁可不是白活的,怎会轻易听信了他的胡诌。老鬼头居高临下,环顾四周,见宋禁等人迫于自己的威势,一个个停住脚步想逃又不敢逃的样子,让人好笑又不好气。




宋禁心里明白,当真这三十来人一窝蜂的四散奔逃,年旃再了得也未必能全数拦截。奈何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替死鬼,故此老鬼头一声厉喝下,大家伙儿全都乖乖的停住脚步,还存了个万一之想。




年旃也不搭理唐森,飞身落到洞口,雷公雷婆双双上前见礼道:“恭喜老祖!”



年旃微微颔首,道:“雷不羁,这回辛苦你们夫妇了。日后老夫重振南荒,必当厚报。”



雷公连忙躬身道:“老祖待我夫妇恩重如山,纵是为老祖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丁原在旁细细打量年旃,发现他的身形模样与早先的元神相较,并无太大差异。不过毕竟从一尊浮光掠影、虚无飘渺的元神,突然转换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这种感觉还是有点陌生古怪。




更有意思的是,年旃额头正中,多了一个铜钱大小的银白梅花图案,熠熠放光。



他禁不住笑道:“老鬼头,什么时候你也学晏仙子模样,喜欢打扮起来了,居然在眉心点上一朵白梅,果然倍增妩媚啊。”



雷公雷婆吓了一大跳,暗道这小鬼胆子未免忒大了点,就算与年老祖有不浅的交情,可当着这么多人把他比作一个女娃儿,还不惹翻了他?



果然年旃一跳三丈高,勃然大怒道:“狗屁,你小子懂什么?这眉心的图案乃是雪魄梅心所化,你当老子要它生在这儿么?”



丁原嘿嘿一笑,道:“老鬼头,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何必那么当真?”



年旃哼了声,气鼓鼓的道:“见面就没好话,老子懒得和你多说。”



周围从雷公夫妇到唐森、典远、宋禁等人,全都看得傻眼。



不过,可没谁敢跟着丁原一起去凑趣。年旃拿丁原没办法,可要拧下自己的脑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年旃忘了眼雷婆,微一皱眉道:“你中毒了?”



雷婆点点头,回答道:“老婆子无能,一不小心中了典远的飞砂,还在还撑得住。”



年旃大步走到典远身前,右手一伸冷冷道:“解药!”



典远稍一犹豫,从袖口里掏出一只青色瓷瓶,小心翼翼放在年旃手中,说道:“一枚捏碎外敷,一枚和水吞下,大约半盏茶左右毒性自解。”



年旃嘿然道:“谅你也不敢骗我!”扬手将瓷瓶抛给雷婆,说道:“先把毒解了。”



雷婆接过瓷瓶,说道:“多谢老祖。”转身走进洞府。



雷公问道:“老祖,这些人怎么处置?”



年旃大刺刺道:“急什么,先瞧瞧典远的解药灵不灵验,等会老子再来解决他们。”



这半盏茶的工夫对于典远等人,简直比一年还漫长,个个眼巴巴盯着洞口,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年旃却舒舒服服的在洞口的方石上一坐,担起二郎腿,问道:“小子,你师门的事情处理完了,怎有空跑到南荒来看我老人家?”



丁原道:“老鬼头,你少臭美,我不过是顺道罢了。”



年旃粗一盘算日子,“哦”道:“老子明白了,你是为阿牛和红袍老妖的三招之约而来。嘿嘿,正好可以跟我一块杀上遮日崖,闹个天翻地覆,岂不痛快?”



丁原笑道:“原来你还惦记着南荒至尊的宝座,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年旃冷笑,用手一指典远等人,说道:“即便老子想消停,这帮龟孙子肯放过老子么?一山不容二虎,红袍老妖岂会任我酣睡在他卧榻之旁?要不是老子及早出关,你又来得正是时候,连雷不羁夫妇的性命都完蛋了。”




万骨窟窟主裘白面色惨绿,胆颤心惊道:“老祖,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求老祖开恩饶了我等性命,今后万骨窟上下百多弟子披肝沥胆,为老祖效忠!”



不死峒的长老谭岳见状,也忙不迭的道:“裘窟主说得是,我等一时糊涂,冒犯了老祖虎威,还望老祖海涵。”



其他人也跟着见风使舵,一时间闹哄哄的争着向年旃表露忠心。



说起来,这些南荒妖人也算得一方豪雄,本该不会如此不液晶。奈何年旃垂名南荒多载,其心狠手辣、无敌天下的形象早深印人心。



换作早九十年,一担冥轮老祖的大名,只怕裘白等人双腿发软,连逃跑的气力都没有。相比而言,今天的表现已经大有进步了。



典远、宋禁面色铁青,不发一言。他们都是红袍老妖的心腹,年旃断无轻轻饶之理,只在心中加紧盘算脱身之计。



雷婆走出洞口,向年旃躬身道:“老祖,典远不敢在解药上耍花样,我身上的毒性已经解大半。”



丁原微笑道:“老鬼头,看来在南荒的地面上,你果然还有点一言九鼎的味道。”



年旃听丁原赞誉自己,老怀大慰,呵呵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当年老子独尊天南的时候,红袍老祖见着我还不得乖乖的俯首帖耳,奔前走后。”



唐森见典远给的解药没错,不禁松了口气,媚笑道:“老祖,您和丁小哥久别重逢,在下就不打扰了。等过几日,在下备上几件厚礼,再来拜望您老人家。”



年旃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扫过众人面庞,问道:“老夫未出关前,你们当中有谁出手伤过雷不羁夫妇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人丛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死寂,却没一个敢挺身而出。



年旃白眉一扬,道:“怎么,还要麻烦雷不羁亲手将你们揪出来?”



典远朝前迈出一步,沉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算我一个!”



宋禁迟疑一下,默不作声站出人群,立在典远身旁。



接着三三两两又走出七、八个人来,提心吊胆的望着年旃,不晓得这老魔头会如何发落自己。



雷公见宴轮老祖望向自己,当下回答道:“老祖,大致就这几个人了,其他的愚夫妇已经送他们上路了。”



年旃寒声道:“你们十几个人,是要劳烦老夫亲手送你们上路,还是自断左臂向雷不羁夫妇请罪?”



裘白第一个叫道:“多谢老祖开恩,在下甘愿报罪!”



手起刀落,卸下左臂。



典远纵声叫道:“士可杀不可辱,年老祖,请恕典某失陪了!”一掌将身旁的谭岳推向年旃,双足点地如利箭一般射入石林。



他一带头发难,宋禁等十数名心有不甘的南荒群妖群起效尤,四下御风夸耀,其中多数还是别云山的部众。



年旃一拳击出,谭岳一声惨叫,飞出丈远,昏死过去。



年旃气定神闲的朝丁原笑道:“小子,一年不见,不晓得你的修为有点长进没?咱们就地比试一场,看谁拦截的小妖更多?”



说罢不等丁原回答,长笑声中,犹如大鹏般掠空而起,手中金轮舞动滚滚光华大开大阖,摘人首级好比探囊取物似的轻匚。



他一口气追出十里,不肯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灵觉锁定宋禁,九宝冥轮呼啸飞出,幻化出千波光澜,结结实实轰在对方背脊上,砰的将他肉身打得残渣也不剩半点。



年旃心头一阵畅快,收回冥轮哈哈狂笑,直震的四面八方全是隆隆滚雷般的回声鼓荡。半晌之后,方自停住笑声,施施然回转洞府。



唐森等人兀自规规矩矩站在原地,谭岳躺在地下却是睡得正香。



年旃左右不见丁原,嘿嘿得意笑道:“桑胖子,丁原那小子可曾回来过?”



桑土公实话实说道:“还、还没!”



话音刚落,林中响起丁原声音道:“老鬼头,你倒会挑肥拣瘦,自己转找轻松的活干。”



年旃哼道:“老子那边的六个人可是杀得片甲不留,你小子却放走了几个?”



丁原笑道:“老鬼头,你不会自己瞧么?”



天罗万象囊光华舒展,袋口接二连三吐出八个人来,扑通扑通载到于地,竟是全部被丁原点昏过去动弹不得。



年旃呆了呆,旋即嘟囔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连典远也被你活捉了回来。”



他心知肚明,丁原露这手可比自己高明许多。



倘若双方以同等人数比试,只怕自己速度上也多有不如。但要他就此低头认输,那直比砍了自己脑袋还难受。



丁原收了天罗万象囊,淡淡道:“老鬼头,杀人如麻未必就是真英雄。譬如典远,抛开别的不说,也算是条硬汉,可比某些仁兄有骨气多了。”



裘白等人或多或少脸现愧色,唐森却笑嘻嘻道:“丁兄大仁大义,老祖神功无敌,比起二位来,咱们这些人自是差得远了
。今后若能有机会多多聆听老祖教诲,岂不是我等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年旃怒道:“王八羔子,少拍老夫的马屁。要不是留着你还有大用,老子早一轮轰上,让你去见了阎王!”



唐森噤若寒蝉,缩到一边,再不敢吱声。



见他被年旃痛骂,无论敌友双方每人心里都大呼痛快,更不会有有同情他。



年旃吩咐道:“雷不羁,把剩下的这些兔崽子全都禁制住丹田,看管起来,等老子收拾了红袍老祖,回头再来打发他们。”



雷婆引着众人进入洞府,在客厅里落坐。没被雷公带走的唐森亦步亦趋跟在雷婆身后,样子甚为尴尬。



雷婆狠狠瞪他一眼,说道:“老祖,这家伙分明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将他留在您老人家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还不如让我一刀宰了干净利落。”



年旃在大椅中落坐,嘿嘿笑道:“不忙,老夫还指望他带着咱们杀上别云山呢。”



唐森闻言犹如吃了颗定心丸,早忘了刚才年旃的训斥,眉开眼笑道:“说到别云山九峰十八岭,在下闭起眼睛也不会走岔道。老祖只管放心,有我为您在前面引路,绝出不了差池。”




年旃没理睬他,转头问丁原道:“小子,你何不与老夫一起上别云山,去会会红袍老妖,也正好为你那伤得一塌糊涂的阿牛师兄保驾护航?”



丁原嘿嘿笑道:“老鬼头,下回你要见着阿牛,最好嘴巴上加个把门的。如今他可是魔教教主,连风大哥、雷老爷子他们也都在帐下听命。比你在南荒关起门来做土皇帝的小打小闹,可委实风光多了。”




年旃一怔,将信将疑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工夫,他怎么当上了魔教教主?就凭他的修为声望,还驯服得住风雪崖那班魔头?”



丁原道:“这有什么稀奇,风水轮流转,许你老鬼头肉体重生,就不许阿牛一飞冲天,成为魔教之主么?”



年旃环顾晏殊、桑土公等人神色,这才确信丁原没骗自己,不由咕哝道:“太阳难不成要打西边出来了?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原简略将阿牛的遭遇说了,听得年旃也难得的沉默半晌。世事总是难料,否则打破他一个脑袋,年旃也不能相信,阿牛居然会是羽翼浓的惟一嫡子,更继承了乃父衣钵,声震九州。




等丁原说完,年旃哈哈一笑,拊掌道:“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红袍老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魔教大敌,看他如何应对?哼,届时老子再在他伤口上洒一把盐,谅他也嚣张不了多久。”




丁原说道:“老鬼头,你别想得太美。阿牛此次南荒之行,不过是为覆践当年三招之约,擒下雷威与神鸦上人,为秦老爷子与镖局上下百口人报仇雪恨,未必就会和红袍老妖翻脸。”




年旃不以为然道:“红袍老妖倘若真那么老实守信,你小子又何苦万里迢迢,从中土赶来助阵?”



唐森连连点头,道:“老祖料事如神,无所不知。在下此来滴水石林前,就听说红袍老妖已命顾智、辽锋两拔人马暗中布置,打算对羽少教主先礼后兵,更要借此机会要挟魔教,迫其结盟。”




晏殊低声向丁原解释道:“唐森所说的那两人,都是别去五鼎之一,与暑暴、典远、宋禁三人齐名,心狠手黑,难对付得很。”



丁原微笑道:“没关系,阿牛今非昔比,岂是这跳梁小丑可以对付:况且他身后还有风大哥等人暗中跟随保护。在上别云山之前,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雷婆叫道:“好啊,唐森,你果然和红袍老妖串通一气,想来算计我们!”



唐森赶忙道:“雷嫂勿要误会,我如今已经痛改前非,弃暗投明。对老祖的疑问,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披肝沥胆,赴汤蹈火……”



他那边搜肠刮肚想尽词语,年旃半个字也没听进耳朵,沉吟片刻说道:“唐森,你不是奉了红袍老妖之命,与典远他们来取老子的项上人头么?现在老夫就成全你,怎么样?”




唐森一惊,全不敢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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