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掩初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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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掩初弦月-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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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掩初弦月  / 作者: 齐小思' 
 一场毫无预兆的意外,让她与挚爱天人永隔,
她深陷痛苦的桎梏不能自拔,
不料收获了另一份不为人知的感情,
他万千瞩目,壮志凌云,执着坚定、一往情深,
当她渐渐忘记伤痛重浴幸福的时候,
一封陌生的来信打破原本宁静的生活,
所提供的线索显示,那次意外并非偶然,
而证据就指向她的丈夫——那个与她相约共度一生的人,
该不该相信?是阴谋,还是爱情?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

  引子

  两个小时的飞行,航班顺利抵达杭城。乐曦想一个人静静,便把随身的行李交与同事,自己则去了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她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呷了一口香气宜人的咖啡,转头望向窗外满目熟悉的风景,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大概有三年没来这里,会变的都变了,不变的应该始终还在原地驻守着,就仿佛街边无人问津的行道树,寒来暑往永远默默伫立,从来不会在意他是翠绿或者凋零。
  “请问,是乐曦小姐吗?”Waiter打断了她游走的思绪,乐曦冲他点点头。
  “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乐曦接过信封端详了一阵,再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认识的人,连忙问Waiter :“那位先生在哪,他说了什么没有?”
  “他已经走了,什么也没说。”
  “先生长什么样……”刚要开口,Waiter被领班的叫走了。
  信封上没有收件人和寄件人的地址,只是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她的名字,薄薄的,似乎里面只有一张纸,这年头用这种传统方式传递信息的还真是少见,乐曦把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行字:清河路13号,苏晨风!看到这,乐曦惊住了!这个曾经在她生命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这三年里她非(提供下载…)常努力想去淡忘的名字,似乎已经慢慢在记忆里模糊的名字,势不可挡的迸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的车祸他不是已经……怎么会给她写信呢?难道?不会、不会,世界是物质的,乐曦每每害怕的时候都会念叨着这句马克思的名言来减轻心理压力。可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冒用他的名字来找她,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一连串的问号反复敲打着乐曦,她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打给凌云?她拿起手机迟疑了一会,最后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清河路13号。
  乐曦拿着那张条子询问着来到了清河路,却没有找到她要找的13号。
  这里是一片居民区,纵横两条公路从前面十字路□叉穿过,小区内矗立着一栋栋年代久远的房子,墙壁的水泥几近剥落,露出红色的砖块,房与房之间本就狭窄,加之两边住户不断往路上堆积杂物,渐渐地变得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的小径。
  “请问,这里是清河路吧,13号在哪?”乐曦无数次重复这个问题,但被问到的人都是一脸茫然的摇头,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13号。眼见耗了大半天的功夫,并无半点收获,明天还有作者约稿见面会,她决定先到此为止,正要往回走时,手机响了。
  “到了吗?”早上赌气出门的,又迟迟没个信,凌云非(提供下载…)常担心。
  “唔,早就到了。”乐曦没什么底气地回答。
  “到了也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对方埋怨道。
  ……
  呃!她真的忘了,一到就出来逛,连住的地方都没去看……隐约间,她听到电话那端无奈地叹气声,下意识地嘟了下嘴巴,这是理亏时跟随了她多年的小表情。“算了,平安就好”,凌云趁这会有空赶紧交待两句,“董事局马上有个会要开,你早点回去休息,返程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哦。”
  乐曦做了个鬼脸,刚把电话放进包里,却又不识时务的响起,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没有立刻接,因为很多时候,这种电话都会非(提供下载…)常自觉的在铃声响起不到10秒钟自动挂断,而你哪怕能百度到他的归属地,也永远不知道对方是谁,究竟想干什么,这么想着乐曦也没有太在意。不料事与愿违,铃声那端的人似乎坚持一定要听到她的声音为止。
  “喂,哪位?”
  一个陌生男声,带着几分凌厉与挑衅,“怎么走到门口都不进去看看吗?苏晨风这三个字如今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奇(提供下载…)怪,他认识苏晨风?还没来得及问,那人又说:“转左第二栋房子,有兴趣就进去看看,不奉陪了!”嘟……嘟……嘟……电话的收线了,乐曦重新陷入莫名的紧张。
  左边第二,门上并没有门牌号,一扇旧式的栓门,正中贴着一张倒挂的福字,上面布满了灰尘,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他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请问有人没有?”乐曦连着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举手推门,咯吱一响门开了,徐一鸣定定地站在门口,像是专门在此等她。
  “徐总,您怎么在这里?您什么时候来的杭城?”乐曦表现得十分诧异,反而徐一鸣平静很多。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乐小姐,哦,不对,应该叫凌太太才是,我特意在此恭候大驾,幸会幸会!”
  乐曦对他的近况知之不详,她只听说,此人乃天一集团的元老之一,早在凌云受聘公司执行总裁前,就有近20年的工龄,按常理,他应该出现在凌云所说的董事局的会议上,而不是距离公司数千公里之外的杭城。
  “您费这么大周折请我过来究竟为了什么?”乐曦非(提供下载…)常不解的看着徐一鸣。
  “苏晨风!凌太太应该记得这个人吧。”
  怎么会不记得呢?过去的几年里,那个脑海中不可磨灭的回忆,不都是这三个字填满的吗,在她人生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苏晨风,人如其名,一股晨风般为她吹散所有阴霾,以至于乐曦每每想起他,总觉得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就好像和煦的阳光,有时偶尔捉迷藏似的躲起来,却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她从往事中抽离,忍住了即将滑出眼眶的泪水,对徐一鸣说:“我觉得让逝者安息,是对他最好的尊重和爱护!您费心了。”
  见她头也不回,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徐一鸣语出惊人:“如果他还活着呢?”
  这怎么可能,那次车祸的情景,乐曦这辈子也忘不了。当她赶到医院救护中心的时候,空旷的走道散发的阵阵寒气,面无表情的医生无奈地冲她摇了摇手,冰冷的病床上依然英俊的阳光男孩,只是再也不会围在她身边,亲切的叫她曦曦,吵着要吃她做的这个那个,再也不会每年生日为她庆祝,想着心思送各式各样的礼物哄她开心,也让乐曦第一次亲历了人世间最残酷的死别。
  “徐总,这个玩笑您未免开大了些!”
  乐曦的不满情绪随着徐一鸣推开房门的刹那凝固了。苏晨风,午后的阳光打在那张熟悉的脸上,乐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在同一秒冲进房门却又放慢了脚步,直到确定无疑就是那张青春洋溢的脸。她吃力地伸出颤抖的手,在他的脸上停留,抚过发端、眉梢再到唇边,温暖的呼吸告诉她,他的确还活着,乐曦摇了摇他,没有反应,握住他的手,反复叫着他的名字,想再一次奢望与那双明亮的眸子对视。
  “他可能明天就能醒,也许永远也醒不了!”徐一鸣轻描谈写地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边的护工回避。
  “这到底怎么回事?”乐曦再也没有耐心听他绕弯子了。
  “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还是回去问问凌总吧,你的丈夫凌云!他最了解整个过程。”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乐曦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信?听听这个你就明白了!”
  徐一鸣按了手机上的一个电话键,凌云磁性的声音响起:“老徐,小苏的事情就拜托您处理,不要留任何后患,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乐曦知道,我不想影响他的心情……”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那么,还有一样东西你一定没见过”,他边说边抖开了一个大信封,一张张照片从里面滑落,雪片般在她面前飞舞。乐曦随意拾起了其中一张,深深地怔住了,在心底竭力的否认,不可能,绝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骗我!

  第一章 初到宁城

  五年前,火车徐徐驶出杭城。
  再等些日子不行吗,非要这么冲动的辞职,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的地方,人生路不熟的;
  乐曦,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报社,现在不是搞社庆吗,装修房子忙不过来,你要体谅报社的难处,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给你们签正式合同,如果实在不相信,这个试用期合同我们可以改改嘛,把日期往后挪挪就好;医保、社保会有的、菜篮子工资都会加上去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记者站经费的问题,各个站长要自己在下面想办法解决,报社能力有限,顾及不了那么多,大家辛苦了,至于记者证考试,这次参加培训的所有人员都已经通过,一定会发给大家,不要着急;……
  老爸、社长、总编的“叮呤嘱咐”一针一针刺痛着乐曦,尽管家里、朋友们都劝她,多等一段时间,也许这些问题单位就会慢慢考虑解决,可是等等等,年复一年,合同、保险、职称这些国家规定大学毕业生应该享有的基本保障和权力,没有一项落实兑现,两年了,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熬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出击找死,在报社拖拖挨挨两年之后,乐曦义务反顾的选择了离开,哪怕一条道走到黑,不去试试总是不甘心的。
  临行前,报社的同事知心姐姐木子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留在这里就是一滩死穴,是时候出去看看,可是就跟歌里面唱的那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记住这个”,木子摇了摇手里的铅笔。
  那是她大学毕业上岗前的第一堂课,报社对新进的员工进行培训,木子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老记者,当然是作为老师身份为新人介绍多年的采访经验,与其他记者“脚板底下出新闻、记者应该是个杂家”那些传统理论不同,木子给他们讲了一个有关铅笔的故事:
  一支铅笔就要进入社会发挥他的价值,制造者很不放心,交待他一定要记住这样番话——你将来也许能做很多大事,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盲目自由,要允许自己被一只手握住;也或许经常会感受刀削般的疼痛,不要在意,它是使你成为一支更好铅笔所必须经历的,最关键的是不管将来穿上什么样的外衣,一定要清楚,最重要的部分总是在里面……
  乐曦会意的笑了,摇摇晃晃的火车承载着蠢蠢欲动的梦想,在顺利抵达宁城之后起航了。
  “宁城欢迎你,乐曦!”火车还没停稳,毛嘟嘟的欢呼声就直达耳际。乘客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夜的颠簸让他们显得疲惫不已,好在硬座车箱的叔叔们非(提供下载…)常的热情,伸懒腰之际也不吝于帮她把重重的行李箱从行李架上搬下来,谁说人情冷漠,也不尽然吧。
  “有什么打算?”乐曦跟所有路人一样,脸上写着一脸的茫然。
  “没关系,我跟汤姆才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日子过着过着就顺了”,嘟嘟一边安慰她一边递给她一串钥匙,“都搞定了,白领大厦18楼,就在我们楼上,合租!租金一个月650块,含了物业,水电另算,我先帮你租了三个月,如果你觉得不满意,等安顿下来再找,这里搬家就跟街上牛皮癣一样常见,今天贴这里明天贴那里,打一枪换个地方。这是房东的电话,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行。”
  接过风洗过尘,小两口一个公汽一个地铁奔不同方向上班去了,她拖着行李,找到了嘟嘟交待的白领大厦,按下了电梯18层。
  别具一格的名字让她想起了有一次等编辑审稿,跟木子聊起关于白领的话题,乐曦问她,什么是白领?她说,我们就是白领,坐办公室从事脑力劳动的。那什么是社会最底层?她说,我们就是。不是白领吗?为温饱忙碌的都是社会最底层。当时猛然生出的忧郁感而今再度袭来,梵高式的苦行僧大抵如此,即使一辈子不被人认可,守着这份蓝色的情调也不会孤独。
  18,乐曦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进门靠右顺数第三间,终于到家了!她长舒了口气,虽然这个家很小,10平米不到,家内所有物件一览无余,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张凳子再加上随身的行李和包,刚好六件,六六大顺,大吉大利,总算有个栖身之所了。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往下俯视,不禁打了个颤,真高啊,腿都软了,牛顿大师的经典名言瞬间浮上脑际,如果我看得更远的话,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个角度望下去,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
  洗洗刷刷(。。)整 理完毕之后,经过一夜未眠、舟车劳顿,乐曦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一躺下就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蛋糕、鱼香肉丝……好多好吃的,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起来,哇!好丰盛的晚餐,正琢磨着这是哪来的惊喜呢,毛嘟嘟推门进来了,好亮的烛光,生日快乐!嘟嘟、桶桶还有人生果任果果,大学寝室最好的姐妹都来了,太开心了。
  刚起身接过蛋糕,哐当一下,什么东西碎了,乐曦下意识的惊醒,竟然是一场梦,她擦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揉揉惺忪的眼睛,抬头一看,天果然如梦境般黑了下来,密布的乌云从四面八方弥漫而上,封锁了最后一片明亮的天空,原来是风揉碎玻璃的声音。
  “怎么给你打没人接”,电话那头的毛嘟嘟一副很着急的样子,不等乐曦解释,她就摧促着,趁现在没下雨赶紧备点干粮,百年不遇的台风慕莎就要登陆了,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12级呢,早上吃饭的时候忘告诉你。
  现如今好像什么灾难都流行用百年不遇来形容,12级台风,什么概念?这对于出生在长江边的乐曦来说是不曾经历过的,从小到大,她目睹过洪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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