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羽泽对自己的感情,顾小穿只能叹息。
人总是这样,这么不知足,这么——
不顾一切去爱,然后,两败俱伤。
唾手可得的,连看都不看一眼,但是对自己嗤之以鼻的那个人,却总是如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地奔向他。
“你有办法救羽泽么?我总会死去的,而你们,有的是时间。一千年不够,那就两千年。两千年不够,那就五千年,一万年。终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存在。”
爱情虽然不能勉强,可是她相信,靠坚持,也许,也能迎来真正的爱情。
陪伴,是最长情的爱——
“你说的对——”
幽月转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声对她说道:
“羽泽的心里只有你,为了不让你伤心而不忍心伤害温瑜,但是,我不可能让羽泽去死,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
幽月的一番话,把顾小穿说得是一头雾水。但尽管如此,却终于是升起一点希望来——
听幽月的话,好像她有办法救羽泽——
“你是不是有办法救羽泽,你告诉我?”
“我想问你,既然你这么关心他,那你敢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里面真的没有他?!”
继续盯着紧闭的房门,幽月笑得很是凄苦:
“你明明爱着的是况茗轩,可是自私的你,还是理所当然地接受这羽泽对你的好。因为你对羽泽也割舍不下,因为你对他,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可是,你怎么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你有况茗轩就够了,为什么还要霸占羽泽的爱——”
越说,幽月就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对于幽月的话,其实她很赞同。她的心里,本来就有一个角落是属于羽泽的——
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爱他,所以,这份爱,渐渐变成了一种奇妙而深刻的情感——
友谊至上,恋人未满。
但是她心中更为奇怪的是,白芷卉就没有一点好奇心么,为什么外面的动静这么大,她一点也不好奇,都不出来看一下?
况茗轩呢,不是已经醒了么,
知道自己在外面,就没有想要看自己一眼的想法么——
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出什么事么?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感觉很奇怪是吧——”
瞧见顾小穿的眼睛是终于锁定在了房间上,幽月嘴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继而接着说道:
“你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闻她的话,顾小穿才终于明白整个谈话过程中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她们谈话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幽月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房门,现在要说里面没出什么事她才不相信。
是她大意了,光顾着了解所谓的真相,而忽视了太多细节性问题。
里面的情况是未知的,但真因为未知,才会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难不成白芷卉根本就没有来为况茗轩查看伤势,其实实际情况是——况茗轩的伤势变重了?
或者——
趁着自己不在,幽月将对自己的恨转移到了况茗轩的身上,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下了黑手?
想到这,顾小穿是根本就待不住了,直接就走向了房间。
幽月倒也不拦着她,只是带着冷笑看着她一步步走进,然后——
怎么也推不开/房门——
怎么回事?
不甘心的顾小穿再试了一次,重重地推了一下门,门还是纹丝不动。
就算是从里面给关上了,至少也能推开一点缝隙。现在,门这般死寂,莫不是幽月做了什么手脚?
“快把门打开,你到底做了什么?!”
知道再推也不过是耗费力气而已,顾小穿直接走到了幽月面前,让她把房门打开——
“我是不会打开/房门的。”
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幽月抬起头看着顾小穿,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势在必得——
“你不是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吗,那我就告诉你——”
“你有话就说,不要卖关子——”
对于幽月这种在背后捅刀子的行为,顾小穿原本对她的同情也彻底不复存在了,语气自然也好不起来——
但是,对于她的冷言冷语,幽月也根本就不在乎。
她在乎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羽泽一个——
而且,顾小穿不是着急么,那她就让她急个够!
仿佛就是为了磨光她的耐性,对着顾小穿嗤笑一声,幽月才慢慢地说道:
“白芷卉确实在里面。况茗轩也确实醒了。我在里面点的香,估计也发挥作用了——”
香?
经历了上次在顾府的那件乌龙事之后,顾小穿自然也知道了她所谓的香到底是什么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要关上房门不让别人打扰的香,还特么有哪种?!!!
“你有病么?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了打击我么?!”
顾小穿能想到的,也只能有这个原因了——
因爱成恨,又不可能报复羽泽,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弱点,找突破口,看着自己内心受伤,她心里肯定是爽歪歪了——
“看见你拼命想要阻止,但却无能为力的样子,真的是大快人心呢——”
顾小穿越是焦急,幽月脸上的笑容,就越是如黑莲花般绽放,诡异妖娆,而致命。
“即使中了你的迷香,也不可能和白芷卉发生些什么的,他爱的是我。”
对于这种活了千年的老妖婆,再加上受了轻伤心理扭曲,她怎么可能斗得过,可是她相信,况茗轩就算中了迷香,那也应该有些理智,至少上次在顾府,他不就比自己清醒么——
但是,要是他敢和白芷卉真的发生些什么,看她不废了他!!!
“是么,这么有信心,你都可以心里同时装着两个人,况茗轩怎么就不能爱白芷卉了。据我所知,他们可是有一段情深似海的过往。”
集中精力听了挺里面的动静,好像好戏还没有开始,但是,她很享受顾小穿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样子。
更何况,好戏,终究会上演的。况茗轩撑不了多久,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而且,你恐怕不知道,我下的迷香,会让况茗轩会把白芷卉看成他爱的那个人。所以,不管他爱不爱白芷卉,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究无法抵抗——”
看着幽月越来越得意的面孔,顾小穿是恨不得将小黑放出来,一口咬死她算了!可是,她确实不知道要怎么阻止里面即将发生的事,所以,即使忍无可忍——
她也必须得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再着急,顾小穿也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要报复自己的方法很多,幽月不一定非要选择这一种,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顾小穿这么兰心蕙质,倒是让幽月眼中升起一
抹赞赏。原来,羽泽爱的人,是那么的优秀——
如果顾小穿也深爱着他,她也许能让自己忍痛成全她们,可是,这样做的前提是——
羽泽,必须得活着——
“我不想让羽泽死,我一直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想通,夺舍温瑜,但是他根本就不会听我的。不过,你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却有着足够的分量。现在,让羽泽夺舍温瑜,或者让白芷卉和况茗轩生米煮成熟饭。选择权——
在你。”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却还是为了羽泽,女人果然只会为爱痴狂——
只是——
“我不希望羽泽死,也不会让温瑜离开我。我一定会相处办法救羽泽的,只是现在暂时还做不到。现在,既然知道你不会为我打开/房门,那么,我只能选择让况茗轩和白芷卉生米煮成熟饭。在我们那个世界,这些事不是那么重要。只要他爱的人是我,我是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说完,顾小穿就陪着白芷卉坐在凳子上,等待着着一切的发生。
她只是有些遗憾,彼此美好的第一次没能留给对方,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应该找机会夺走况茗轩的处男之身——
而且,要是让她知道了况茗轩脑子里想的不是自己,看她怎么收拾他!!!
对于顾小穿与寻常人不同的行为,幽月很是惊讶。
或者是在她的意识里,女人都会为了爱情,做太多疯狂的事。自己所爱的人,怎么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染指。
可是现在,看着顾小穿一脸平静地坐在自己面前,她才发现,她能看见这个女人的前世今生,可是她无法看穿她的心。
她不懂他,或者,羽泽也不懂她。但或许就是这份神秘感,才让她成了罂粟,虽然致命,但却是欲罢不能的吸引。
但是幽月怎么会知道,在顾小穿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暗藏着一颗抓狂的心。
就算她拼命说服着自己要大度,可是不代表她就真的能大度起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破门而入,把白芷卉给丢出来好么——
但是,与其在那里抓狂做无用功,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开这道门。
这种手法,多半——
都是巫术——
“难道,你也会巫术?”
两人现在坐在外面,与其无聊又百爪挠心地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还不如说说话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虽然,看幽月的样子,好像不是很愿意和自己交谈——
“我是女娲的转世。用的不是巫术,是灵力。”
女——蜗——后——人——
!!!!!!!
她以为自己是蚩尤后人就已经很牛/逼了好么,幽月居然是女我转世,或者说,她压根就是女娲——
女娲啊!!!
创造了整个人类啊!!!
自己拿什么跟她斗,自己在她眼里不就是个蝼蚁么?
那些所谓的巫术,也只是渣渣而已——
连女娲都出现了,那羽泽莫不是——
“听你和睦一说,羽泽难道是伏羲?”
听闻顾小穿的话语,幽月原本冷漠的脸,突然泛起一抹温柔。
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夫君,幽月难得地柔情了起来。
“你想的太多了。伏羲已经死了太久,他不愿意过着这样永生不死的生活,而我,却太贪恋人世的繁华。孤孤单单过了那么多年,总算是遇见了一个让我心动的人,陪我度过这漫长的永生。可是——”
说道羽泽,幽月眼中的柔情不再,双眼又镀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水。
或许,她爱羽泽,真的比爱伏羲深太多。
所以,想到伏羲的时候,她会笑着怀念他温柔低语的模样。
可是一想到羽泽,她的心,满满的都是悲伤在蔓延。
“强扭的瓜不甜。”
原本只是安慰的话语,但是在幽月听来,就变了一番滋味。她是在说,羽泽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么——
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么——
“强扭的瓜甜不甜,我们稍后自见分晓——”
说完,幽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小穿本想直接问候幽月的祖宗十八代,虽然,她才是人类的祖宗——
这个时候,原本还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白芷卉一脸——
疲惫地走了出来——
疲惫啊——
精疲力尽——
萎靡不振——
这明显就是滚完床单,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的症状啊!!!!
顾小穿刚才的淡定全无了,直接就冲进了房门打算把况茗
轩给狠狠揍一顿——
“人呢?”
别说床上没有人,空荡荡的房间内,哪里还有况茗轩的踪影。难道做了亏心事,怕她揍他,所以自己躲起来了——
事实证明,顾小穿真的想多了——
被顾小穿突然冲进来的行为怔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白芷卉扭过头来,对着顾小穿柔声说道:
“他在寒冰床上,那里能暂时压住他体内的药性——”
“你怎么没事?”
其实她最担心的不是况茗轩,是白芷卉。
她心里是很相信况茗轩的,但是她真的怕白芷卉把持不住,化身为狼将她无比纯洁的小轩轩给吃干抹尽了——
“此药只对茗轩起作用,我天生对于各种药物免疫,就算是剧毒,也伤不了我——”
对着顾小穿浅浅一笑,白芷卉还想说些什么,顾小穿已经走进了密室中,只留她落寞地停在原地。
刚才,况茗轩宁愿一直伤害自己保持清醒也不愿意碰她,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去强求。
还好从意识模糊的况茗轩口中得知了里面有张寒冰床,她才吃力地将他给搬了进去,同温瑜一起放在了床上。
“你知道现在让顾小穿进去的结果是什么吗?”
幽月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惜与同情。
其实,白芷卉何尝不是另一个自己呢?
苦爱多年而不得,那种心伤与痛苦,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寒冰床只能暂时压制住他的药性,只要一离开寒冰床,药性很快就会发作。此药无解,只能——只能行男女之事方能解开。”
虽然,她是如此不情愿。可是她根本不愿意在她和况茗轩发生了错误的事之后,连陪在他身边做个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即使痛,她也只能把他推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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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白芷卉和况茗轩并未发生什么,顾小穿那种欣喜若狂的心简直难以言喻。
至于白芷卉什么百毒不侵,与她有何关系——
慢慢地走向寒冰床,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顾小穿突然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便是有了这两个想要守护的人——
走近了寒冰床,顾小穿才发现,这寒冰床的温度,可一点也不比冰窖低。
离寒冰床还有两米的距离,她都已经开始发抖。
可别把况茗轩给冻傻了啊——
知道温瑜的情况,她不敢乱动温瑜。但是况茗轩,应该不能在上面久放吧——
于是,顾小穿搓了搓已经快要冻住的手,卯足了劲,总算是将况茗轩从那张能冻死人的寒冰床上给搬了下来——
只是,她有些奇怪了,为何这张床明明这么冰,躺在上面的人,却不像是在北方的冬天那样,冻得手脚麻木,脸色发青呢?
难不成,这个寒冰床就和某人一样,外冷内热么——
“小穿——爱妃——”
刚离开寒冰床,况茗轩就醒了过来,双眼泛着水光,脸色酡红地看着顾小穿,甚至连嘴唇,都红得那么妖艳。
“你醒了——”
吞了吞口水,暗骂了自己一声定力太差,顾小穿才柔声问道。
况茗轩却冰没有回答她的话,原本是她扶着他腰的手被他顺势抓住,懒住了自己的腰,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你,顾小穿废了很大的力,才将他推开一点:
“你的药性还没过?为什么白芷卉没告——”
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况茗轩堵住了嘴。
他轻拥着她,慢慢地踱至了寒冰床,将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