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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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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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胤天看着小女儿,当年她将他封印在深谷,模样冷然有几分像她的母亲。近万年未见,小女儿出落得是愈发地美艳,却也让他无法靠近。华胤天这小小的思绪不过一闪而过,道:“卿儿,许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昔年璃儿掌管天下,即便是后来幽居在绝谷,她的威名也未减退半分。当年,岑王妃将不桌寸缕的穆棱带到你母亲的面前。你母亲不论是怎样都应当要管的。只是未曾想过后来,岑王妃竟以鬼族失信为由将穆棱之事推脱给你的母亲,再后来,她同义彦勾结,在琉璃谷要了你母亲的性命。”
“你说什么?”卿笛倏地睁大了双眼。

☆、第叁拾肆章 往昔恨之穆涔(2)

卿笛不可置信地看着华胤天。
母亲的离世对于卿笛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死穴。若是旁人提起了,大抵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久而久之,琉璃便被卿笛深深地,深深地藏在了心底。今儿,蓦然这样被人提起,心中大抵是有几分不大适应的。卿笛用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敛去眼中那些暴露的情愫,卿笛斜斜地靠在墙壁上,墙壁的冷让她稍稍地有了些理智。
华胤天剑眉轻挑,道:“怎的,瞧你这模样,是不信了。”
同样的动作,卿笛道:“我为何要信你?昔年,你抛弃母亲,另娶他人。母亲可是没有半句怨言。你要还魂石讨你新夫人的欢心,母亲不眠不休地数日才将还魂石从绝谷中化出。不过三日,还魂石便在沁园阁遗失。你可是知道,那并不是花苑的错,而是穆涔盗走了还魂石。一切只为穆棱。你却阴差阳错地将我扶上后继之君的位子。你这哪里是疼我,怕是为了不让琉璃族找你花羽族的麻烦才这样做的吧?”
华胤天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看着卿笛,满眼的心痛。
卿笛将他眼中的那一抹心疼自动忽略了去,停了片刻又继续道:“可是母亲痴傻,顶了数次天谴也不肯说出还魂石的去向。若不是天谴,母亲怎会连义彦都打不过?凭母亲的灵术,义彦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华胤天,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当年,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将你封印。即便是耗尽一身灵术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千年的孤独,华胤天,这都是你欠我的母亲的。”
华胤天颓然地收回想要搭在卿笛肩头的手,凄苦一笑,道:“卿儿,你可是知道,我的嫡子只有你一人。”
这一回,饶是卿笛那般镇定的性子也被华胤天的话给吓到了。
花羽族长华胤天,一生两女,长女是华胤天正妃所出,乃是花羽族最为纯正的贵族血统,乃是花苑,娇憨放纵,亦是嫡女。次子墨苑乃是琉璃族琉璃所出,幼年养在琉璃谷,后琉璃过世才认祖归宗,在花羽族中亦是无名无份。二女模样九分相似,唯一的差别便是墨苑额角的花羽花同琉璃额角的琉璃花有几分相似,二花苑的额角的花羽话乃是有型而无神。
半晌,卿笛才缓缓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苑和你乃是双生子。可是,花苑在一落地便没了,而如今的花苑乃是我的侄女。她不过是我同秀儿给她易容之后的模样。而今日的花苑也确实是秀儿所出,却是非我亲生之女”埋藏在心底万年的事情,怎是这般轻易便能说得出口的。华胤天却是知道,若是今时他不说,来时花苑怕是有杀身之祸。
兜兜转转万余年,竟会是这样的结果。难怪当年母亲看花苑的目光有些奇怪,难怪花苑的母亲次次置自己于死地。
卿笛的玉箫再度抵上华胤天的咽喉,道:“不愧是花羽族的族长。这样大的谎言,你编的是这样的圆满。本座不妨告诉你,本座从未想过来年会给花苑留一条活路。如今这样大的秘密本座也是知道了。本座就是更加的没有顾及了。”
冰冷的玉箫宛若利剑,轻轻一移便是一道血痕。卿笛眼中的癫狂叫华胤天心中有些不大安稳。他讪讪地移开玉箫,道:“卿儿?”
轻声一唤,反手一掌,打在卿笛的小腹。卿笛的唇角溢出鲜血。她嘲弄地看着华胤天,道:“你委实是本座的好父亲。”
卿笛捂着小腹,疼痛难忍。她的手臂一移也是剧痛。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穆涔给她的那一封信就落到了华胤天的手中。华胤天无视卿笛,拆开信封来看,他的脸色变得愈加地难看。一封好好的信在华胤天的手中变得粉碎。
“这是谁给你的?”
卿笛拭去唇角的血,道:“你伪装华胤天伪装的极好。却也是这般完美的伪装叫你漏了馅。”
华胤天惊诧。
卿笛继续道:“华胤天从未同本座说过这样多的话。因为有母亲,本座和华胤天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说这些,无疑是让本座对华胤天的仇恨多加一重罢了。再者,华胤天从不会唤本座为卿儿,倒是只会墨苑墨苑的唤本座。”
华胤天看着卿笛,不可置信。
究竟是怎样的恨,竟可叫女儿这样的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卿笛眼中的恨意不减。
华胤天魁梧的身躯倒在地上,站在他身后的,是俊朗非凡的义彦。
卿笛的笑是愈加的讽刺,道:“你知道吗?义彦,我是弃儿,弃儿二字你可懂?华胤天仗着我有比花苑高的天资将我扔在云雾山数千年不闻不问,就是想要叫我死在那深山老林中。老天怜悯我。呵,我被封做麒麟阁主,花羽族没了下一任族长,他倒是想起我了。可是,他不知道,在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封印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要我去接手花羽族那个烂摊子可以,不过本座要他在绝谷最深处呆一万年。若是他能够呆的住,本座保证还他一个辉煌的花羽族。你知道,本座为何要这样做吗?”
这样的柳卿笛,叫人觉着可怕。
义彦站在那里,看着卿笛,目光幽深。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卿笛,你做了这样多,真的对吗?”
“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义彦,就像你想要这天下而所做的一切。本座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华胤天尝一尝,孤独是怎样的滋味。而你,是我的杀母仇人。纵使本座现在不是你的对手,来时,也要叫你为此付出代价。”
卿笛收起玉箫,仿佛这玉箫在义彦的面前叫他看一眼都是玷污了这个玉箫。
“代价?”义彦嘲弄一笑,“你还有多少时间?”
火光下,是卿笛妩媚妖娆的笑,道:“神智全部开启那一天,我要天下为我的母亲陪葬。”
义彦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偷看了天册·战神琉璃卷。我柳卿笛这一生,大抵就是如此了。我是谁,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是不清楚的。”
一身素衣,她的笑容苍白而妖娆。义彦仿佛又看见那个女子,月华之下绝美的容颜。

☆、第叁拾肆章 往昔恨之钗子(1)

05
《天册·战神琉璃卷》乃是记载琉璃族事迹。多年前便已经遗失。义彦倒是不晓,这卿笛是去哪儿看的那些东西。半信半疑,他看着卿笛,总是觉着有哪里不对。仔细瞧来,自打见面,这卿笛的右胳膊就没有抬起来过。她的左手动作生涩地捂着小腹,脸色愈来愈苍白。
义彦道:“你这是怎么了?”
“要你管。”表情却是赶不上语气那般狠戾。
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义彦从腰间取出软剑,指着卿笛,道:“今儿穆涔既然让你来了这里,怕是就没有打算叫你活着回去。倒是不如将内丹交给我,我兴许还能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
卿笛的额角渗出冷汗,方才义彦下的力道不算是小,小腹还隐隐作痛,灵气都被他那一掌震散了许多,一时半会儿,灵术大约也是只能恢复到三成。现在的柳卿笛,根本就不是义彦的对手。
卿笛咬了咬下唇,道:“本座若是不给你呢?”
“那么,就莫要怪我不顾昔年的师徒情谊,逼迫你吐出内丹。”
已经没有了琉璃心,若是在没有了内丹,她柳卿笛大抵也是不用活在这世上了。卿笛虚弱一笑,道:“想要本座的内丹,兴许,义彦你还得要修炼几年。”
那样高傲的笑容,总是能叫义彦想起那一个妖艳如曼陀罗花的女子。鲜红战衣,斩尽叛敌,她何曾输过?如今同样的傲气出现在她女儿的脸庞上,之于义彦宛若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卿笛嫣然的笑意慢慢地被石门所遮住。义彦这才反应过来,可还是被挡在了暗室之外。不论义彦怎样的施法,最终都是没能将石门打开。他丧气地踢了踢昏倒在地上的华胤天,将华胤天收到袖袋中,负气离去。
卿笛靠着石墙,身子缓缓*。腹中疼痛难忍,她看着棺中那个珠光宝气的女子,嘲弄一笑。稍稍缓了一会儿,觉着自己的灵术恢复了五六成,卿笛用灵术将棺木盖打开,本是想要好生看一看那些金银器。这些钗子有的十分熟悉,仔细瞧来,不正是那一年穆晔大婚,卿笛送给喻王妃的贺礼么?今时却是成了岑王妃的陪葬之物。卿笛从中取出一样银饰和一样金饰。而后,又将棺木盖的严实。
找到了机关打开了石门,义彦早已不知所踪。卿笛松了一口气。
穆晔提着剑走到这里就看见卿笛神色狼狈地从暗室里出来。身子摇摇欲坠,几度险些跌倒。穆晔旋身前去将卿笛扶住。他皱眉,道:“你怎会在这里?”
同那一日叫他宿在素云殿的那一个柳卿笛判若两人。
卿笛费尽了力气才摆了摆手,道:“我没事。这是还魂石,带我去见穆棱。”
说完,卿笛便是昏倒在穆晔的怀中。佳人在怀,穆晔可是没觉着自己有怎样的幸运。这柳卿笛的棘手程度可是胜过烫手的山芋。他将卿笛放在一边,拿起那所谓的还魂石瞧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玩儿意是怎么使得。乱七八糟的咒语试了个遍,可是手中的这个石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穆晔颓然,他不满地看了眼卿笛,委实是不知道这人手中都是一些什么怪里怪气的东西。索性只是当卿笛神智不清说的是胡话,扬手就将还魂石给扔了出去。
“王上,你可真是,太不识货了。这样的宝贝也能当废物给扔了?”
夙淮在这墓室转了一宿都没有找到出去的机关,方才好像是听见了卿笛的声音,他才凭着记忆走过来。若是这步子再快些,怕是就被穆晔砸了个正着。
穆晔抬首,瞧见眼窝深陷的夙淮。人可是没有方才说话的语气那般轻松。他皱眉,道:“妖皇,你怎么也在这儿?”颇为不解。
莫不是在这陵墓中发现了什么宝贝?一个二个的都朝这里跑。但那些值钱的东西可是没有人动的。
夙淮倒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穆晔的眉头皱的愈加的紧,道:“按妖皇的意思是,柳卿笛是遭人偷袭才变成这样的。”说着,还不忘记指了指一旁的卿笛。
夙淮亦是这时才发现卿笛,他探了卿笛的脉搏,灵气未凝聚,却也没有其他的大碍。夙淮道:“卿笛这是?”
穆晔摇了摇头,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副模样了。还给了我刚才那块石头,叫我带他去见穆棱。”
夙淮不言,他拿着还魂石观察了半晌。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后,神色凝重地看着穆晔,道:“你护好卿笛。”而后,他的口中念念有词。
穆晔只觉着地动山摇,却是依言护好柳卿笛。
不过眨眼的功夫,所在的地方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慕容夜玄还在院子中同穆涔交谈着什么,他看见院子外面卿笛被穆晔抱着,神志不清。他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疾步走到穆晔面前,将卿笛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护在怀中。慕容夜玄轻声唤了卿笛许久都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他面色冷峻地看着那两人,道:“卿儿这是怎么了?”
穆晔和夙淮对视一眼,背后皆是一寒。二人同时摇了摇头。
慕容夜玄看也是懒得再看两人一眼,抱着卿笛转身进了屋子。打来热水,用帕子细心地为卿笛拭去脸上的秽物。脸色苍白如纸,揪动了慕容夜玄的心。他企图将卿笛手中的玉箫给拿开,她的手握的极紧。最后,慕容夜玄也是作罢。为她擦拭左手,似乎里面也是握着东西的。慕容夜玄轻轻掰开,是两只模样相似的金银钗。钗子上刻着一个“岑”字。慕容夜玄的目光一凛,叫人看着都是心惊胆战。
穆涔从屋外面进来,慕容夜玄就将钗子掷在穆涔的面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涔从地上拾起钗子,定睛一看便是大惊,道:“陛下,这是?”
“怕是你给王妃的陪葬之物。说,这是怎么回事?”
鬼族倒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鬼王正妃所有之物便是要刻上姓氏,彰显正妃在后宫中的权利独一无二。
穆涔连磕数个响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饶命?你可是知道,这些东西可是都是当时阁主赐给喻王妃之物,怎是会换了主人?穆涔,应当给本帝好生解释解释。”

☆、第叁拾肆章 往昔恨之钗子(2)

昔年,穆晔还是王世子时,便同喻王妃成了亲。那一年,卿笛还是在幽闭之中,这鬼族的请柬却是并未因此而不到。卿笛对着那请柬,发愁了好些时候,最后,还是在首饰盒中选中了几样从未佩戴过的钗子叫安雅给喻王妃送了去。
只是未来得及刻上王妃的姓氏。
不想今时,却是变成了岑王妃的陪葬之物。这些可都是昔年卿笛的珍爱之物。叫慕容夜玄怎能不气?
穆涔双手颤抖,却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岑氏的温婉、不慕虚荣之名在外。若是这样的抢夺儿媳金银饰物的事情传出去,定是会给穆氏一族抹黑。一不做二不休,穆涔便在这些钗子上刻上了岑氏的姓,叫喻氏没了话说。待岑氏魂归天地后,这些钗子自然也就成了岑氏的陪葬之物。
时间都是这样久了,穆涔以为这一件事便会随着时辰跌入泥土,掩埋于洪荒之中。
今时这样暴露在众人的面前,穆涔多少是有些慌乱了。
慕容夜玄虎着脸。穆涔跪在地上。一室的凝重。
卿笛却是在这时悠悠转醒,她拽了拽慕容夜玄的衣袖,道:“夜,你莫要这般凶。倒是本座想要好生问一问王上。有些事情,本座百思不得其解。”
穆涔叩了三个响头,道:“阁主问便是。”
卿笛道:“当年,穆棱明明是给你下的药,据本座所知,这罗盛可是除了上朝便是呆在自己的府中。这穆棱,是怎样到了罗盛的府中,又或者说,罗盛怎会在深更半夜去了王宫?方才,在岑王妃的墓室可是有人告诉本座,这一切都是王妃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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