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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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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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汤,柔声说道:“小姐,莫要再生气了。这可是云姐才熬好的,要不要尝尝?”
半是哄骗,半是诱惑。
经过方才那件事,肚子早已是空空如也。我接过碗吃的狼吞虎咽。还不忘说道:“若是三哥纳了你做侧妃才是有福。”
身旁却是无人回应。
子衿不知何时退出了屋子,在我旁边坐着的换成母亲。母亲的脸色阴沉,大抵是我今儿早晨偷偷跑出去被人告了密。我拉着母亲的衣袖想要同往常一样撒娇,母亲冷着脸拂开我的手,道:“棱儿,你今日出去,可是见着了谁?”
话语之中,是小心翼翼隐藏着的担忧。
我心中一惊,并不敢对母亲有所期。母亲如释重负,口中不停地呢喃着“那就好,那就好”。过了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母亲才从她的庆幸中回过神来,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棱儿,这些日子你便是安分些,莫要再往外跑。”
“为什么?”我委实是有些好奇。
我本是木家幺女,父亲、母亲和哥哥们将我宠得没边。我只要不做什么太过出阁的事情,他们向来是不会管的。记忆中母亲这般小心翼翼地嘱咐怕是没有的。心中那一股不安的情绪愈加的浓。我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的目光躲闪,并不像是没有心事的样子。我想要问些什么,无奈母亲的嘴太紧,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将母亲的话一一应承下来。
母亲在我这里做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才姗姗离去。
适时,子衿端着醒神的茶进来。她道:“小姐,你这是怎的了?”
“无事。”我双目紧缩着子衿的脸,“子衿,家里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为何母亲方才那副模样像是大祸临头?”
子衿将茶放在桌子上,顺势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道:“方才我去小厨房听着有人提起王妃岑氏。倒是不知是否和王妃有关。小姐,你可是要子衿去帮你打听些什么?”
从侍婢的嘴里问来的东西都是不知道被改变了多少模样,做那些徒劳的事情作甚,倒不如好生歇息歇息。我摆了摆手,满脑子都是子衿方才的话。
如今鬼王的正妃岑氏倒是有些耳闻。大多不过是民间传言她是怎样的贤惠。据说这位王妃的容貌在王宫中算不上是上乘,却是温婉贤惠。宫中从不像旁的妃子那般摆满金银器,放了不少的瓷器与玉器。这样听来着实是一个别致的人儿。这些年位居中宫,倒是得了王上不少的青睐。为何,这样一个别致的女子叫母亲那样的小心翼翼。
我将钗子取下来放在指间把玩。
许久,呆在这屋子里有些烦闷,又是那些恼人的事萦绕在心头。我索性丢下钗子到院子中去散散心。王府的院子虽是不大,却是种满了各族的奇花异草。父亲颇爱这些花花草草的,照料时事必躬亲,所幸这院子里的花生长的极好,也未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
三哥木言匆匆从书房的方向过来,他瞧见我在院子里分外惊诧。
我道:“三哥,出什么事了?”
木言瞧着四下无人,在我耳边轻语,道:“*,恭喜。”

☆、【番外】桃花不见(3)

第叁遇决然
却是不知,喜从何来。
木言说完这话便匆匆离去,倒是将我弄的一头雾水。想着,方才三哥既是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父亲大抵是知道些什么的。提起裙裾,片刻都不敢耽误便去了。
书房的窗子并未关着。
几日不见,父亲老了许多。双鬓微白,专心地看着书案上的折子。我并未叫在一旁伺候的家丁通禀。恰好云姐熬好养神的汤药端来。我接过,轻手轻脚地进书房。我方将碗放在桌子上,父亲抬头,看见是我分外惊诧。他搁下手中笔,道:“棱儿,今日怎是有时间来书房找爹?”
我抱着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爹,怎的了?女儿来找你,看你一点都不欢喜。女儿下次不来好了。爹爹就跟哥哥们说体己话好了,棱儿不要爹爹了。”
父亲没好气地点了点我的头,声严厉色,道:“这一次你闯祸了你知不知道?”虽是如此,父亲的眼中还是掩饰不住地宠溺。我抱着父亲的手臂又是一阵撒娇,许是父亲受不住了,才推开我,“都是这般大了,还同小孩子那般。若是叫旁人看到,怕是又要说我木远教女无方。”
父亲虎着脸,要将我吓一吓。
“旁人应当说我木家小姐活泼才对,怎会说爹爹教女无方。爹爹想多了。”
我饶是记得,年幼时,我要比哥哥们淘气的多。不知道摔了多少父亲心爱的瓷器,每每都是父亲扬起手里的鞭子要打我,都被母亲劝住了。久而久之,在我的眼中,父亲变成了纸老虎。我愈是不惧怕父亲,他却是明里暗里宠我宠的愈加的厉害,为此,母亲倒是同父亲说过不少次。
父亲老去,总有一日不能再支撑着木家。这样的感觉在心中疯长,用一种莫名的恐慌滋养。
我下意识地抱紧父亲的手臂,低吟道:“爹爹。”
父亲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他合上手中的折子,叹息道:“棱儿,爹爹老了,你也长大了。总有一日,你也是要嫁做他人妇。那时,便是莫要再这样的任性。棱儿,可是有了中意的人?”
“爹爹,问这个做什么?”以前,母亲每每提及我的亲事,总是会叫父亲用旁的话带过。在我的记忆中,这样的话,是父亲第一次说起。
父亲揉了揉眉心,道:“没事。这几日总是觉着身子有些乏,自然想的就多些。棱儿,方才爹爹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去吧,爹爹乏了,想要歇息了。”
我狐疑着看了看父亲,欠了欠身带上门离开了。
今日阳光明媚,却总是觉着有什么如我的梦那样,在暗中恣意的生长。来时,它定会吞噬了所有。
离开木家,是三月后的一个艳阳天。
母亲站在我的花轿前,哭成了泪人。父亲拥着母亲,低声安慰道。看着我的眼神却是复杂至极。几位哥哥紧咬下唇站在父亲的身后。他们几次想要冲过来都被父亲用灵术阻止。
今天来接我的,是那一日在郊外用仙绳捆住我手腕的那人,唤作牧齐。今日,我才知道,他竟是穆汵身边的贴身护卫,亦是穆汵的心腹之一,也是先王的养子。
坐在轿子上,看着愈来愈小的木府,泪如雨下。
牧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快马加鞭地离开。
王宫并未有我想象的那般庄严巍峨,主色是鬼族千年不变的血红色。屋子鳞次栉比,却是不若从母亲口中形容的那般阴森。一路走来,这王宫的景致是极好的,绕过鬼王的寝殿隐河宫和王妃的凤韵阁外,别的倒是同凡尘的屋子有些像,再加之那样多的花花草草,徒添了几分生气。
穆汵将我安置在素云殿。
倒是极为雅致的名字。素云殿并不是很大,却有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是客人的必经之路,种的皆是花匠用心培植的花草树木。后院却是要随意许多,是宫人随意侍弄的花草,也不若前院的那般娇贵。
“这前院和后院可是能种一样的花草?”我陡然这样一问,跟在我身后的小宫女猛然一惊。她虽是生的机灵,却是没有子衿那样懂我。
这一次入宫,离开不知何年何月。我自作主张将子衿指给了三哥做了填房。虽非是原配,却也算是没有委屈了子衿。突然之间,子衿没有跟在身后,叫我的心变得空落落的。
我讪讪地收回指着花草的手,淡然地说道:“带我去寝殿吧。”
同在木府的闺房倒是有几分相似。倚靠在贵妃榻上,打发走了宫人。一室的寂静,不免又是有几分想家了。
恍惚间,听见门开的声音。我睁开眼,是穆汵。却非是那一日悠闲的装扮。今日华服加身,叫他平添了几分贵气。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道:“可是还习惯?”
“还,还好。”脸颊没由来的一烧。
直到很多年后,我依旧是记得。他那一笑,笑进了我的心底,再也忘不掉。

☆、【番外】桃花不见(4)

第肆遇战乱
在王宫中住下转眼已是七月天。素云殿的花草生长的是愈发的好。我同这殿中的侍婢也慢慢地熟络起来。父亲和母亲时常来看我,慢慢地倒是也不觉着日子有多难熬。伺候我的宫女,名字唤作银耳。就这名字,她倒是时常成了众人打趣的对象。
银耳侍弄完前院子的花草,跑过来同我一起在小厨房做甜汤。手脚有些忙乱,我嫌弃般地叫她在一旁呆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银耳便坐不住了。她道:“小姐,你怎是会做这些粗活儿。”
银耳眨巴着大眼睛,分外好奇地看着我。我笑了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前些年娘的身子有些不适,却是又喜甜。我便将这甜汤里面加上药给母亲服下。做久了自然就熟练了。”
银耳恍然大悟,巴巴地望着我,道:“小姐,你教银耳做甜汤好不好?”
在这素云殿,多半都是闲暇时光,若是不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我怕是要闲死。想着,便也是应承了下来。我一面教着银耳,一面做甜汤。只是觉着不过眨眼的功夫,却是天色已暗。银耳也有些累了,我便给了她一碗吃了回去歇息。
银耳走后,我又收拾了小厨房的残局。甫一走出门便瞧见岑王妃宫中的斯容嬷嬷在门前踱步。作揖,我道:“嬷嬷,今时来素云殿有何贵干?”
据说,这斯容嬷嬷是岑王妃的奶娘,后又跟着王妃到了宫中。听银耳说,倒是那王上都得礼让这嬷嬷三分。瞧着这嬷嬷的脸色不怎么好,我倒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她。
斯容嬷嬷道:“还请木小姐,同婢子去一趟凤韵阁。王妃娘娘有请。”
进宫四五月的光景,倒是还未曾见过那位岑王妃。今日突然相邀,委实叫我心中甚是不踏实。却也是不得驳了王妃的颜面,只得依了斯容嬷嬷的话同她一起前去。恰逢此时银耳来寻我,她拉着我说什么都不叫我走。斯容嬷嬷厉声呵斥银耳,生拉硬拽将我带走。
这样暗的夜,似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凤韵阁,东偏殿。
岑王妃抱着王世子姗姗来迟。一身华服,为她柔和的眉眼增添了几分贵气。专注地看着王世子时,温柔的神色怕是旁人不可及其半分。她眼瞧见我手腕上的淤青时,神色陡然一转,道:“嬷嬷,本宫叫你前去是请人,可不是抓人。”
“王妃恕罪。”斯容嬷嬷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并未有半分悔过之意。
岑王妃将王世子交予斯容嬷嬷,提起裙裾坐在我身旁的椅子,拉起我的手,道:“木小姐莫要怪嬷嬷。她跟在本宫身边久了,难免脾气有些怪。”说着岑王妃看看斯容嬷嬷,掩面浅笑。
岑王妃拉着我的手,我觉着分外的别扭。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拢在袖中,道:“王妃,今时叫臣女前来,不知是何事。”
看着她的脸,倒是瞧不出半分情愫。苦思冥想却也是找不到理由。我在王宫住了数月,倒是同其他侧妃往来频繁,时常谈论起岑王妃,侧妃们皆是一笑而过不曾做出评价。人人都说岑王妃好相处,今时初见却是叫我觉着心底生了几分寒气。
岑王妃道:“妹妹到王宫来已是四五月的光景,可是还住的习惯?”
“王宫自然是极好的。多谢王妃挂念。”
岑王妃娇笑,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王上乃是妹妹的表兄,我乃是你表兄的妻子,亦算是你半个姐姐。怎的,姐姐关心妹妹的起居,这倒是被妹妹嫌弃了。”
我心下一惊。岑王妃的话虽是打趣,却也是带了几分锐利的味道。我旋身跪下,道:“臣女不敢。”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可是说了什么重话将妹妹吓着了。”岑王妃脸色有些难看,她连忙将我扶起。拉着我的手,怎样都不肯再松开。挣脱不掉,便也就由她去了,“妹妹,王世子才出世不久,这一阵子,是本宫怠慢了妹妹。妹妹莫要怪罪本宫。”
我垂首,道:“不敢。”
又是一阵娇笑,岑王妃道:“倒是不知妹妹这几月可有同木长老见过面。”
我抬首,眉头微蹙,道:“家父可是出了什么事?”她的话中似是有话,又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委实是将我吓着了。想起那一日我同父亲母亲分别时,父亲那疑似诀别的目光。我的心狠狠的一颤。
岑王妃道:“木长老倒是未有什么事。只是,妹妹你可是知道,王上御驾亲征已有月余。木长老已是随同。妹妹,本宫想问,如今王上可是安好?”
后面,岑王妃还说了些什么我全都不记得。浑浑噩噩地走出凤韵阁。仰望星空,第一次发现,星空的璀璨也可叫*出泪来。

☆、【番外】桃花不见(5)

第伍遇义彦
鬼族,安静了数千年。终究还是有人看不过去了。
天族的义彦智者率领三万天兵亲自攻打鬼族。不过月余,我鬼族节节败退,丧失了数百里的领土。王上御驾亲征也抵挡不住白军之气势。木氏一族长老随同王上上战场,五个儿子,已有两人身负重伤。
父亲年事已高,怎样承受的住这样的痛。
我同银耳乔装打扮一番,偷偷地跑来营地。尸横遍野,战火狼烟。鬼族的士兵并无*,一具具鬼体躺在那里愈发的单薄,惹人悲戚。我同银耳沿着他们可能走得地方一点一点找去。这一找便是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天际微白之时,我看见带着一队兵马巡逻的父亲。父亲大抵也是看见我了,却是没有认出我来。他将我和银耳当做不明身份者带进军营交给穆汵。
穆汵看着狼狈不堪的我,放声大笑,道:“长老啊长老,本王委实是得说你几句。这木小姐可是你嫡亲的女儿,怎的,认不出来了?”穆汵将我扶起来,动作轻柔地为我拭去脸上的秽物。瞧着我又是大笑,叫人带着我和银耳下去好生洗漱一番。
临出军帐前,我怯生生地看了眼父亲。没有责备,他的眼中只有满满地宠爱与,一丝不忍。
洗漱好已是半个时辰后了。恰好倒是午膳的时辰。
穆汵穿着战衣,英姿飒爽。手里端着缺了一块儿的瓷碗,做工粗糙。他同士兵们有说有笑,很快便融入其中。以前只是听闻他是怎样的厉害,今日一见才算是真正的了解。这样一个男子,张弛有度,放在眼前叫哪个女子能不为之倾心。
银耳打趣着说道:“小姐,脸红了哦。”
“去你的,讨打的丫头。”我小声啐了她一口。
父亲看见我,招呼我和银耳过去吃饭。这些菜肴倒是比那边做的精致些。饭桌上,父亲不说话却是一个劲儿地为我布菜。看着我碗愈来愈满,索性放下碗筷,道:“棱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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