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山河破.绝妃天下- 第2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连晟看着卿笛的眸子已经全然没了笑意,道:“如今,娘娘的灵体已经大不如前。若是肯交出陛下,嫂嫂定会厚待娘娘。娘娘,何苦?”
玉祁大抵是十分不愿意听见这话,看着连晟目眦欲裂。卿笛张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连晟,道:“连侍卫,莫要自负。否则来时,死无全尸。”
“你……”连晟有些怒了。
卿笛安抚玉祁,道:“来人,送客。”
连晟是气急败坏地离开。
上官清从内屋走出。他方才瞧着卿笛方才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委实是替她捏了一把汗。若是连晟有什么动作,怕是今日卿笛便不可活着离开卿阁。亦是为自己的能力扼腕,关键之时帮不上卿笛分毫。
玉祁看了眼上官清,从卿笛的怀里跳下去找点心吃。路过上官清,很是不解气地咬了他一口。没见卿笛责怪,大摇大摆地从上官清身边走开。惹来上官清怒目而视,感受到卿笛警告的眼神,连着唯一发泄的途径都不得不收起来。
卿笛道:“玉祁被我宠坏了,上官你莫要计较。”
上官清作揖,道:“属下怎会同一畜生计较。”还不忘瞪了几眼玉祁离开的地方。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就从肩上传来隐隐地刺痛。转头,肩上何时多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卿笛没好气地笑了,道:“玉祁,回来。”
许是怕被卿笛惩罚,玉祁在屋子里转悠。时不时地看一眼卿笛,那叫一个满眼委屈。想要靠近卿笛,又十分胆怯。末了,看见卿笛手上的点心就不要命地扑了上去。卿笛怜爱地抚着玉祁的背,并未有任何惩罚的动作。
上官清哑然。
卿笛道:“有什么事吗?”
上官清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同卿笛商讨慕容夜玄转移地方,连晟出逃之事。既然方才连晟已经露面便也没有再叫卿笛小心的必要。随便想了一个托词便要离开,偏偏又被卿笛叫住。
卿笛的目光始终都未离开玉祁,声音也变得异常轻柔,道:“照顾好夜,来时你上官一族前途无可限量。”
上官清拱了拱手,道:“借殿下吉言。”
卿笛又道:“去别宫吧。沁园阁到底不是长久之处。如今,独孤族的嫡女已然嫁入琉璃王室。是时候将独孤一族除名了。”
上官清大惊,屈膝道:“求殿下开恩。”
卿笛莞尔,目光骇人,道:“开恩?上官,如今独孤族的爵位应该由谁来继承?你,还是那心性像孩子的独孤紫嫣?这一次,就让独孤一族名垂青史吧。”
上官清不解地看着卿笛。迎上卿笛的眸子,恍然大悟。他连连作揖,如风一般离开。
卿笛看着桌子上几页纸散落在地上。弯腰拾起,提笔在上面作画。估摸着半个时辰的功夫,俊朗的男子便出现在上面。他的眸中含着浓浓的情愫,像极了慕容夜玄,也像极了当年的容恒祺。在容颜上点上朱砂痣,卿笛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年。咽喉中忽然一股血腥味,画像被鲜红的血侵染。卿笛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玉祁趴在桌子上,与卿笛的双眸对视。那双眸子像极了当年的容恒祺。卿笛笑着呢喃,道:“真不愧是恒祺送给我的。你当真像极了你的主人。玉祁,玉祁,玉祁。”
最后,泣不成声。
玉祁闭上双眸。眨眼间,它的周身笼罩着白雾。少顷,白雾散去,容恒祺出现在卿笛的身侧。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一年消失的白衣。他想要将卿笛揽入怀中,却被卿笛一把推开。
即便是身子站不稳,神情还是那样的倔强。她道:“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容恒祺笑的温柔,道:“若非这些时*在身旁,我的灵体怎会恢复的这样快。卿儿,你恨了我这样多年,还是不肯原谅吗?”
“原谅?”卿笛冷笑,“原谅你什么?原谅你抢了琉璃族的江山?原谅你在我的心上补了一刀?原谅你骗我?容恒祺,你说我应当原谅你吗?”
男子低下头,青丝倾泻而下遮住他俊朗的容颜。他呢喃道:“既然不愿原谅,那便忘记吧。”

☆、第伍拾肆章 云雾散(1)下

桌上的画被血侵染,男子的轮廓还依稀可见。
容恒祺看着那画儿,笑的苦涩。
纵然那画中那男子眉目依稀如他,可是这眉宇间的神色早已不相似。你画出了容貌,可是,你却丢了神韵。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你用尽全身的灵术来复原我的灵体。卿儿,卿儿,我只但愿是我猜错了。
抚上卿笛的容颜,疤痕惊醒了容恒祺。他猛然收回手,苦笑着看着卿笛。不再留恋,旋身化作玉祁的模样静静地呆在她的身旁。
往后的几日,卿笛恍若换了一个。
每一日只呆在卿阁中*折子。至于旁的人,除了花瑾能够自由出入卿阁,其他人一概不见。就连每一日的早朝都取消了。前朝之事交由傅盛和裴剑全权打理。而秦唯则是负责护着皇宫里宣墨和诸位妃嫔的安全,亦是脱不开身。
卿阁宛若与世隔绝,里面只点着一支蜡烛照明,完全不透光。花瑾每每进来都要给自己做好一番思想斗争。看着烛光映衬下卿笛憔悴的模样更是万分心疼。只是,不论怎样劝都不能叫卿笛走出卿阁半步。倒是玉祁寸步不离地守着卿笛,卿笛对它也不像往昔那般亲昵。到底是这身子熬不过,卿笛昏倒在卿阁中,还是花瑾前来送晚膳时发现。
许岑要请太医,被花瑾制止住。她想起卿笛身边的玉祁,让玉祁去请大夫。怎是信一个牲畜。说下话后又觉着委实是荒唐,对此便也没有上心。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玉祁就带着一个大夫过来。郎中给卿笛把脉后留下一个药方。待花瑾回过神来,那人已不见了身影。
药服下,卿笛的血从口中溢出。
一下子,醉芷阁乱了套。
花瑾忙里忙外,许岑静静地守在卿笛的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那日,卿笛吐出黑血后气色好了许多。花瑾和许岑也就不敢落下,一日三次为卿笛服药。
这一样艰难的日子一过便是三日。
三日后,锦绣城又下了一场雪。据老人们说,这是百十年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雪覆盖了整个锦绣城,一连数日都没有人敢上街走。厚重的雪压断了树的枯枝,冻死了新发的草芽。而在整个锦绣城最为贫穷的地方,被冻死的人不计其数。
这一个冬天的锦绣城,仿佛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那一天,雪停之后,锦绣城出现了一个如雪一般的女子,素白的衣裳,白皙的肌肤,容颜倾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难以掩去的贵气。凡是见过卿笛的人都在议论,这女子倒是同她有几分相似,只是在一颦一笑中多了如雪一般的冰冷。她救济了不少的人,让他们避免被冻死的厄运。他们供奉她如神明,但在这女子当街杀掉一个对她微露色胆的员外时,他们登时信仰破灭。
他们说,这锦绣城惹上了神灵。
七日后,晴朗的午后。
卿笛转醒,眼神已不再如往昔那般请清明。她却是记得所有的事情。甫一醒来,卿笛就命花瑾为自己梳妆,又让许岑去准备膳食。待梳洗完毕,用膳过后,卿笛习惯性地抱起玉祁去卿阁*折子。走出几步,看了看玉祁,心中十分异样。却也不肯再放下,大步去了卿阁。
裴剑和傅盛早已在卿阁里等候。
这日的卿阁被花瑾重新布置了一番,换了颜色明快的帘子,又将折子归置的整齐,且又命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与前几日不见阳光的卿阁想必,叫人十分舒服。
二人坐在里面已经等了一两个时辰了。只怕又向前几日扑了个空。
傅盛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惹来裴剑的不满。裴剑道:“你倒是消停会儿,你这般急躁若是殿下能醒来,我又怎会在这里坐着。”
傅盛瞪了裴剑一眼。二人还欲争辩。
“这般没有规矩。”卿笛冷冷地扫视了眼这样两人,径自走到桌案前坐下,“这几日,锦绣城可还是太平?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二人出奇地安静。
卿笛登时声音又冷了几分,道:“莫不是二位相爷为难?”
裴剑登时屈膝,道:“微臣不敢。这几日,锦绣城出现了一位女子,惹得百姓人心惶惶。殿下昏迷中,微臣不敢断下定论。今日,微臣和傅相便是来请殿下拿一个主意。”
卿笛比了一个手势。傅盛将这些日子自己所看见的,坊间传言,手下收集来的情报都给卿笛复述了一遍。背后冷汗涔涔,偷偷地抬头看了眼卿笛又被吓得低了头。
那眼神,分明是听到猎物出现的狂喜。片刻之余,卿笛道:“起来吧。明日傍晚十分,你们同秦将军带领三千骑兵陪本宫去会会故人。多年不见,她的功夫定是有许多长进。明日,在西街设下埋伏,切记要护得百姓周全。”
“是殿下。”
卿笛神色中有了几分疲惫,道:“下去吧。本宫乏了。”
送走了傅盛和裴剑,卿笛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疲惫。笑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摘下面纱,那疤痕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将目光放在玉祁的身上,它竟然在这里都能睡着。许是连卿笛都不知晓,她的眸子上染上了一层温柔。
花瑾是见裴剑和傅盛都离开才敢进来看卿笛。瞧见笑的温柔的卿笛委实是被吓了一跳。卿笛迅速敛去温柔,将玉祁交给花瑾,又吩咐她取来那白狐衣。待花瑾再来,偌大的卿阁哪里还有卿笛的影子。知晓她的性子,花瑾抱着玉祁悄悄地离开卿阁。
殊不知,此刻的卿笛正在卿阁中的密室里。
卿笛看着那挣脱枷锁的钳制紧紧相拥的二人,笑容嘲讽且不屑。周身散发着戾气,吓得韵秀夫人在华胤天的怀中瑟瑟发抖。
卿笛某种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道:“你们的故人来了。你说,她会放过你们吗?”

☆、第伍拾肆章 云雾散(2)上

02
华胤天护着韵秀,冷冰冰地看着卿笛。半晌,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华胤天,这辈子,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谁?可是还有印象吗?”卿笛的声线冰冷。宛若一把以冰铸成的钥匙,打开尘封的记忆。
少女的笑颜,娇羞的神色出现在华胤天的脑海中。让他头痛欲裂。丢开那楚楚可怜的韵秀,在一旁以头磕地。在看向卿笛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他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到底是忘记了多少?到底是忘记了多少?
卿笛目光冰冷,站在那里,并没有要靠近他们半步的意思。用灵术将两人丢在一边,宛若弃物。华胤天却是不肯再靠近韵秀半分,满眼都是厌恶。
韵秀看着这一切,发疯地大叫。即便是手脚都被铐住,仍旧不妨碍她上前去找卿笛泄愤。却是还未靠近卿笛,手筋脚筋就被挑断。她面色惨白地跌倒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卿笛。到底也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千年的妻子,眼中流露出不忍。不过是一瞬间,那股情绪叫卿笛用冰冷的目光生生地逼回去。华胤天叹息,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卿笛走上前,轻佻起韵秀的下巴,道:“当年你逼迫我的母亲要还魂石时,可是想过会有今天?韵秀,韵秀,你生了个傻女儿。当年你们联合起来害本座得了花羽族的王位,如何?你的好女儿早就被义彦控制在云雾山。本座说她这些年怎么安分了,原来,原来……”
韵秀啐了卿笛一口,看着卿笛的袍子上沾上秽物,她大笑。眼神中也变得阴狠,道:“你和你母亲不过是一路货色。身份高贵?不过是一个笑话。若是我的苑儿在,天后的位子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贱人?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啊?哈哈。”
“你的话太多了。”卿笛神色依旧云淡风轻。从袖袋里取出一粒药丸逼迫韵秀夫人服下。又从她身上取下一样信物。看着韵秀夫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卿笛只觉着心里痛快。当着韵秀夫人的面,卿笛撕掉衣裳脏了的那部分丢在她的眼前,起身出了密室。
亲信早已在卿阁外等候。
卿笛将信物装在信封中交给亲信,命他低调地送往城郊。
秦唯一干人马在宫门外已等候多时。他看见身着骑马装的卿笛只觉着眼前一亮。牵来宝马。卿笛翻身而上,秦唯紧随其后。一干人等出发去西街。
直到很多年后,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仍被人们津津乐道。有许多百姓第一次见到这般英姿飒爽的卿笛。不少人还说,东程有卿笛,乃东程之大幸也。
西街。
一些窗子破败,冰冷的风毫不留情钻进去夺取着仅存居民的温度。积雪堆在垃圾上面却仍旧无法掩饰西街的肮脏。有些门窗,风一吹就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这里是整个锦绣城最为贫穷的地方。或许夏日来,许多人不会信。但若是今日来,便是毋庸置疑。
卿笛翻身下马,上前踹开一扇门。
屋子里几人相拥而坐,神色安详。厚厚地一层雪覆盖在他们的身上。看上去已经死去多时。而屋子里除了两把破椅子,再也找不出其他的东西。
卿笛又接连去了几家,情况皆是大同小异。握着剑柄的指关节微微发白。她转身出了屋子,看见几千士兵都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只有秦唯还在苦苦支撑。站在他们身后的,是前几日才出现在锦绣城的白衣女子。她面色宁静,即便是卿笛出现也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一切。
看见她,卿笛的步子有千斤重。
秦唯捂着逐渐变冷的心口,道:“殿下,殿下。”
卿笛眸子一丝清明。她挥剑阻止女子接下来的动作。片刻,卿笛的神色也复了常态,只是看着女子的眼神,仍旧有几分复杂。走近秦唯,一掌劈在他的后颈。独剩她们二人对峙。卿笛展颜,道:“果然还是活着。看来华胤天也不是全无用处。”
“你把胤天关在何处?”全然不若卿笛记忆中那般温柔。声严厉色的柳璃叫卿笛心寒。
卿笛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哪里?我还做不出弑父之事。只是那韵秀夫人,你说她能活着离开东程的皇宫吗?”
柳璃樱唇紧闭,失望地看着女儿。
昔年,她交给她的看样子如今是全部能运用自如。只是怎么瞧都叫柳璃觉着这女儿哪里缺失了一部分。她想要靠近,她后退。她想要用全军将士的性命做要挟,她无所谓。到底,昔年那仁心的女孩儿,如今已不是她能看透之人。
卿笛继续道:“此番前来,若是母亲想要教训卿儿那边不必了。如今,卿笛代皇上*朝政忙的很。”
柳璃只觉着心中一滞。
卿笛的唇角勾勒起妩媚的笑,背负长剑而立。被风乍起,卿笛张狂乱舞。凌乱中迎上她的双眸,是骇人的冰冷。她道:“母亲,想要说什么?”
反观柳璃,多年不在高位,眼神也不若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