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自己本人也不愿意如花这个最疼爱地孙女进宫。可说实在地。如果不是因为夕月娘娘仙逝前留给叶家地那句话。如果不是如花与秦家地那个小子有了那份纠缠不清地纠葛。他扪心自问。为了芜州叶氏地利益他终究还是会将如花送入东宫地。
现在因为有了那句遗训,因为如花终是叶家应机缘的那个人,所以结果终会不同罢了。只是她未来的那条路就真的要比进宫好吗?他心里也没有底,只为这一切都不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作为那个孩子的祖父,他只是竭尽所能的帮那个孩子未来的路尽量走好。
叶清和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放心吧,你妹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是断然不会让她嫁进宫去的。”
叶云嵘也不知道为什么,祖父第一次这样明确的对自己保证不会将妹妹送进宫里,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放心。反而因为那句“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更加深了心中的不安,祖父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与这些日子妹妹常来静思阁的事有关。只是祖父对与他说,只是他也不能去问。
“好了,这件事自有你父亲去办,你就不用再在这上面用心了。”叶清和又道:“前些日子那些摸进小库房的人是什么来路都摸清楚没有?”
“还没有能查得很清楚,不过可以认定的是他们能摸到小库房,应该是有内应。而且那个内应还不止秋容嬷嬷一个。”叶云嵘很快就将思路转到了他近来一直在追查的小库房窃案上:“不过这次的事秋容嬷嬷也一定脱不开干系,因为那天夜里那个人与她说的是她只有一年的时限了。怕是因为这个缘故她这次才会这么心急吧。”
“嗯,既然证明了除了秋容府里还有别的钉子,那现在秋容也还是一样不要动她。趁她还有多之前,也好为我们清理出更多的钉子。当然,我们也不能光看着别人欺上门来,来而不往非礼也。让我们安排在洛家的人加一把劲,给他们家的人也找些事忙和,省得老是在别人家这么费心思。他们洛家人这急,怕是近一年来会有什么大动作了。”叶清和做决定。
“是。”叶云嵘犹疑了一会,还是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道:“祖父,他们到底要在我们叶家找什么东西?”
“今天也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他们想找的是我们叶家最大的秘密,圣祖文皇后夕月娘娘留下的一些记载着叶氏秘密的手迹。”叶清和道。
另一边离开了静思阁的如花也来到了楚氏理事的地方——明金堂。
她一路从静思阁到明金堂,并没有乘内府里走的小软轿,而是带绿柚一路步行而来。她这样做已经有些日子了,打从她每日早课先到静思阁上起她就有了这一路步行的习惯。
像她这么懒的人之所以如此“勤快”,完全是因为她每次从静思阁离开的时候心绪总是极乱,除了叶夕月的日记里记载的那些秘闻实在有些太过震撼以外,她每次看到那些熟悉排列成行的简体字总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看着那些熟悉的字体,熟悉的叙事白话,她又回到了那个千里梦回的时代。每次离开她总又要再一次的将自己的心绪从那个万般怀念的时空中抽离,回到现实的世界中来。步行的这一段长路,就成了她回归现实的一条明径了。
到了今天,她总算是恋恋不舍的将叶夕月情感方面的日记给看得差不多了。历史的真相与她原先预想的有些地方是一样的,而有些地方却是大相径庭。
叶夕月的情事与她原来猜测的一样,是一段极为狗血的三角恋。不过如花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那段三角恋却是叶夕月那个女子一手促成的。可以说极大一部分是由她亲自布置的,只是结果却没有能如她所想像的那样发展,最终她还是赔进了自己的爱情,还是两次。如花对于叶夕月这个穿越前辈的感觉除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那种亲切外,剩下的就只有四个字:太强大了。
与叶夕月相比,同为来自……那个时代的人,想法和所作所为完全不一回事。人家才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代强人,虽然最后这个强人一生只做过二次赔本买卖,赔进去都是自己的心,却还是无损于她一代强人的风范。再看看自己,自己在对自身资源的利用上还及人家的百分之一。只是最后一部后,也就是她离世前送回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在自己能看的范围之内,所以她最后有没有后悔她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如花并不是很清楚。
如花清楚的一点便是叶夕月既是个如同烟花般绚烂多姿的女子,也个如同午夜幽昙一般让回味的女人。
正文 第一五二节 日记(中) 如花就这么一路味着叶夕月日记里记载的一些内容,连一路上走来见到她的人一停的与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多注意,只是下意识的回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能的一种天赋,与她招呼见礼的叶家人也好,各处的下人也好,居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心不在焉。
今天是每个月各地管事们来交帐目的日子,如花一走进明金堂就发现今天正厅里坐了不少人,这些一身乡绅商贾打扮的人应该就是叶家各处庄子、铺面的打理人。
如花这些日子虽是帮着祖母楚氏料理了不少帐目上的事,可她自己毕竟是没有出阁的大家千金,这种与外人见面的场合她还是最好避闲的。所以如花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走入正厅,而是朝边上的一处偏厅走了进去。
只是在靠近大厅门口的时候听到大厅里传来了一个高亢的男人求饶的声音。如花顿了一顿,心下也想到了里边在求饶的人应该就是前些日子让她查出帐目有问题的那个金州金铺的管事。如花听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就直接步入了偏厅。
也不知道这个叫贾实的管事是哪根神经打错了线,居然胆敢在帐目上做假。他也不想想他是在什么样的人家打工,为了那么点银子得罪叶家这么个庞然大物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人在假帐上确实还有点天赋,如果不是自己前生是学财金出身,前前后后好歹也在怎么做帐上花费过五、六年的青春,怕是换个人是很难抓到他的马脚的。
想到这些如花不由心下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虽是及不上叶夕月那个强到BT的牛人,可却也算是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比起她来也算是略有所长吧。
如花在偏厅里正座后的一张软榻靠了下来,就有侍女恭谨的给她奉上了一杯沏好地清茶。如花端着茶盏,嗅着清茶散发出地淡淡茶香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祖母是要处理那个贾掌柜。那边怕是一时半会应该散不了会。自己也正好借机偷得浮生半日闲。她这阵子可是累翻了。
一旁的绿柚看小姐一脸的疲惫也有些心疼,小姐这阵子有多忙她全看在了眼里。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如花小姐需要学这么多的功课。以前她在国公府的时候,小姐现在学的好些东西那边府里的小姐是不用学的。难道叶家真地想将如花小姐送到宫里去?
如花现在一点也不知道身边的丫环正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她现在舒服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再动了。她现在只希望着那边的处理大会开得越久越好,最好是一直开到用午膳的时候,那她就可能这里再多歪会儿。半晌后绿柚就发现如花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还以为她是累得睡着了,就让一在这边厅里侍侯的一个丫头去拿了一张薄毯来轻手轻脚的给如花盖上。
如花其实并没有睡着。她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叶夕月日记上记载地那些故事。叶夕月的日记就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
叶夕月比起自己,怕是在那个世界也绝对能称得上是独特立行的一代强人。这丫的,野心勃勃如果在这一世生就了一幅男儿身,现今这天下是姓凤还是姓叶怕还真是几未可知的。
按日记里地记载。叶夕月这丫地一生就没有过低调地时候。从小就处处显着她地张扬。如花心想如果不是那个叫什么机地神棍有那狗屁机锋在前。以她地行事多半早早地就让人当作怪物了。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叶夕月四岁起就开始借着她那个心理有问题地亲娘做幌子。在外开了自己地第一处产业。一处小饭馆。借着她从上辈子记来地那些菜谱。两年地时间为她淘得了她人生地第一桶金。
叶夕月六岁那年让祖母发现生母对她地虐待。根本就是这丫地一手安排地。据她地分析。她这世地亲娘怕是常年地抑郁而引发了人格分裂。将对丈夫地冷落。对平妻地嫉妒全都发在了自己地女儿身上。叶夕月本还有些可怜她。再加上毕竟是她将自己带到这个世上来地。所以一直对她地这种行为极为忍耐。直到她六岁那年。她娘对她地折磨手段用上了针后她就决定不再忍让了。这才有了祖母亲眼见到她娘虐待她地那一幕。
就这样。饱受“心灵与身体”双重“创作”地她。就进一步得到了祖父与父亲地怜爱。常常不忍拂了她地意对她事事迁就。就连在外出行商地时候也因不忍拒绝而带上了她。就这样。她借着这些跟着祖父、父亲外出行商地机会进一步在家人面前展露了她地各种“天赋”。让家人对那个神棍地话更是深信不疑。
就这样。叶夕月同志终于最终在暗处掌控了大半个叶家。那时她才不过十三岁。不过也不得不说。叶夕月同志是极为有才地。在她暗中控制着叶家地那几年。叶家地财富实力突飞猛进。有了长足地进步。终于在她十五及笄那一年叶家成了附近几州中数一数二地豪富之家。可以说这个时候地叶家人对自家地财势地位已是极为满意了除了叶夕月本人以外。
来自……那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历史国度地叶夕月清楚地认识到了如果没有相衬地权势。那叶家当时所有地一切财富都是没有牢固基础地空中楼阁。这些晃眼地财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势力薄弱地叶家带来灭门之祸。毕竟叶家当时有地只是钱。并没有与之相衬地实力。这实力自然指地就是权势与军队。当时各地地诸侯们已经蠢蠢欲动。谁都知道任凭谁要造反。没有粮草钱饷是不可能地。在那些手中握着私军地诸侯们眼中。叶家这种新贵豪富之家就如同一块吊在眼前地肥肉。有实力地人都可以咬上一口。
在这种危急的情形下,叶夕月同志毅然的决定去为叶家找个有实力的盟友。最初她的打算以钱来买把巨大的保护伞,以支持一方有实力的诸侯来豪赌一把。因为经过她当时的分析,发现前朝已当到了一个改朝换代的时候。如果叶家能借机像前世的吕不韦一样一把买中,叶家要成为新朝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也不无可能。当然如果没有买中,就只能怪命运的不公了。因为在她看来,除此之外叶家就是什么也不做的话,怕是也会因丰厚的家资而“怀璧其罪”落得个鸡犬不留。
叶夕月与她父亲商议之后就借着一次出门经营,踏上了考察盟友之路。这一次的出行,在她后的一篇日记里总结为命运之旅。
当时她考察的主要对象并不是诸侯中实力出众的沪州卢家或是金州傅家,而是实力中上的云州凤氏和路州言氏。因为根据前世多次改朝换代的历史来看,经常笑到最后的并不是一开始就实力出众的势力,而是实力中上的那些势力。再说要得到最大的利益就必将选择一个能有自主权的盟友,齐大非偶这一句话用在财势联盟之上也是极为有见地的一句至理名言。对方的实力太强,怕是叶家也会有让人吞了的可能,这毕竟是刀尖上起舞的事,一不小心她辛苦操持起来的叶家就会万劫不复。
就在这一趟出行,她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救下了云州凤氏的三公子,也就是后来的史书上伟大的大魏圣祖陛下。
也不知道应该说是缘还是孽,有些为自己的成就飘飘然,又自认聪明一世的叶夕月同志做出了她这一生最糟糕的几个个决定之一。她决定勾引那位看上去应该很是“单纯”的贵公子,企图用感情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来利用这位凤三公子来暗中操控。以达到在以后叶、凤两家财与势的结盟中能站据有利地位。
不过她后来的日记里也有总结过当时的她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也与凤三公子和她前世的男友极为相似的原因在其中。到底她还是让一个女人最大的弱点给掌控了,那就是她自身的感情。她以为以她的智慧、她的高傲,必定不会在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游戏中败下阵来。凤三公子在她的眼中不过只是个有些缅腆的英俊少年而已,对他她这个在前世好歹也算是“阅人无数”的新时代女性怎么着也能手到擒来。她甚至想到如果真的一切顺利,她说不定还能掌控他夺得凤家的继承大位,甚至于是染指这个天下最高的那把椅子。
那是么多美好的前景啊!在叶夕月的眼中,她与凤三公子这样的相遇,简单就是前世吕不韦与嬴异人“可货可居”在这个世界的翻版。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一向就极为有野心的她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就是在这些诱惑下叶夕月同志义无反顾的与凤三公子展开了一段男人与女人的游戏……
只是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如果失败的话会怎样,不,当时的她压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正式步入了上天对她这一生命运的安排的轨迹。也许应该称之为“使命”?对此她自己也没有确定过。
正文 第一五三节 日记(下) 在榻上盖着薄毯的如花想着叶夕月日记上记载的那段心路历程,不由在心中更为警惕。上天有有时就是这么不公平,女人自身的感性注定了在那种感情游戏中屈于劣势。就是有如叶夕月这种两世世为人,自认已经饱识人世间男女感情真谛的人也未能逃脱成为那种名为“爱情”的情感俘虏。
根据她在日子里的记载,两人的相遇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对那位腹黑型的凤三公子来说真是何其有幸,那么对叶夕月同志来说又是何其的不幸。
不错,那位看上去极为“单纯”的凤三公子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的腹黑型美男。叶夕月救下他他本来只是外意外,当时他让家族中视他为最大威胁的大公子给设了一个九死一生的套。他虽然凭借着自身的实力靠着几个最得力的下属从那个套中逃脱了出来,却依然还是受了重伤。也许真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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