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斗笠之下,令人诧异地发现他那几许银丝隐隐作现。“卿书,这位是...”裘海话到,只觉此人于他的感觉似曾相识。
“呃,这位是郁姑娘的结拜义兄,段琴空段公子。”言顿,卿书默看琴空目光隐约,透过面前的黑帘散发出无限的诡异气息。尹卿书暗忖到他已是开始了挑衅的念头,不由微的蹙眉,现在就动手那可真是无趣,自然也非他所想看到的,此人内力不俗招式诡秘。跟他硬碰硬想必是没什么好下场,再者比起血淋淋的画面他可更喜欢‘温馨’一点的。因而无论如何断不可让他扫了兴致。思及此,尹卿书随即转身抱拳倾身以示诚意,话道:“段公子请稍安勿躁,如今名城知府被杀一案上头催的很紧,我等已是没有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若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鬼阵图’乃我等之中何人所摆,不如这样,我们玩个游戏。由你及郁姑娘一起挑战我们神捕司,比比终是哪一边能先行破案。至此,若是你们赢了的话,我就告诉你,‘鬼阵图’由来的真相。”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闻言,琴空一脸冷峻发出回问,而他身前,海潮竟也是跟着随声附和。
见状,卿书浅笑一番。“郁姑娘,你是否已经忘记了你们还是本案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呢。”
咦?闻言海潮错愕,别说,她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微微撅嘴,海潮转身表示出不可置否的郁闷。
既而,卿书继续说道:“至于段公子...在下等倒可以再给你一个优惠,还记得鹿苑吗?”
听罢,琴空那如墨斗笠的漆黑瞳孔顿时如数放大。“鹿苑?!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一时情急后,他又猛然发现不妙,自己竟也在不觉间落入了他的圈套。轻哼一声,他生转自己的语调,瞬间,那声音竟仿佛来自于地狱:“你到底是何人。”
“在下,尹卿书,只不过乃名城神捕司内一名小小的捕快罢已。”如同是在轻摇挥扇,卿书看来神态嫣然。
“喔?是吗?”语气带着不和善,段琴空顿时杀意四起。“那么,你是如何知道鹿苑的存在?”
自是感觉到他的威胁,卿书淡笑无语,而顿时醒神,那旁裘海立即上前,直指琴空:“是你!你就是那日暗杀皇上的刺客!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右护法——段琴空!”
四人案件(下)
裘海直指段琴空:“是你!你就是那日暗杀皇上的刺客!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右护法——段琴空!”
缓缓摘下头上斗笠,琴空那一头乍眼的白发顿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那绝美的容颜凄艳中带着残忍,无疑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灰衣华服的江上南更是举步上前,疯狂大喊:“哇,好漂亮啊!易大哥快看啊,这人连眉毛都是白色的呢!”
见此情形,琴空一声冷哼,“原来你们知道我是谁了。怎么,是想要逮捕我归案?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然而,话刚出口,那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便就发生了。只见凤裘海乍一闻言猛地一声憨笑,连连摇头。“这位兄台说什么呢?想太多了吧?我刚才只不过是说我记起来了你是谁,可并没有说要抓你啊!怎么了你,啊!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我啊!凤裘海,就那天你暗杀皇上时跟你对打的那个。哇,你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我真的是做梦都想再见你一次呢!真的是太厉害了,上南你是没见过吧,”话中,凤裘海竟还是毫无预兆的转向了身旁江上南:“这个人啊,他的招式就跟弹琴一样,很优美的!而且就那一下喔就给打死了好多护卫啊,连我都被打成重伤了!你看看,我这个手腕这里还有当时留下的一条疤呢!恩看看,还有肩膀还有胸前还有...”
无语看向眼前一切,琴空发誓,在他人生的这二十五年来,还从未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对手,明明是技不如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竟也还像是在炫耀一般?片刻之后,当他正值不耐想要怒吼出声时,终未想刚刚话毕的那两人忽然间又齐刷刷地抬起头来,一个冷不防的对他鞠躬大喊道:“高手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遇到您啊!我们很光荣很激动!”
完全抓狂,段琴空是有气无处发又不知该作如何反应最终也就只得乖乖愣在那里。而他身前郁海潮却是忍不住看他的窘样顿时放声大笑起来。在她心里,只想着这神捕司里的人可真是好玩的不得了啊!
而在此同时,卿书温和上前,语不惊人死不休般笑楞楞看着段琴空继续说道:“高手,看看他们是多么的倾慕你啊,怎么样,你就接受了吧。即便是施舍也好,给他们一点点爱和鼓励吧。”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闻言,郁海潮在一旁只道是笑得差点岔气,看如今已是愈来愈喜欢尹卿书这个所谓的古代人了,想方才他的说话实在是太猥琐了!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敢情如果让他穿回现代的话,那么他的适应能力将会是非一般的神速!
而后一旁也已无多话的段琴空如今只是悔不当初,联想到自己现在所遭遇的种种噩困似乎都是来自于眼前这耀武扬威的可恶女人,偏偏自己又与她命理相连无可奈何...然,再看这尹卿书所提出的侦破游戏他却也并非无意参加,毕竟若是他赢了,其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少。
-片刻之后,神捕司内阁,书房
“其实我不想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我从看见你们的第一面开始就相信知府大人的死绝对与你们无关,可我又委实想不通,何以知府大人的儿子会一口咬定是你二人所为呢?”公事之时,神捕终究是神捕,个个都神情严谨。
一旁上南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虽说魔教武功神出鬼没、阴狠毒辣,然而以魔教不计后果的处事作风,断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行动,更何况宋知念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知府大臣,连皇上都敢暗杀的高手,又怎么会在意去处心积虑的杀一个小小的名城知府呢?”
“有道理,但是他的死状如此惨烈,现场又很难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若非是魔教这般鬼魅的派别,怕是也很难想到外人的犯案可能。”裘海蹙眉,犹豫着说道。此次事件非同小可,虽说被杀的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知府,然而那极端恐怖的死状却也是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已是被限定了时效的案件,现在看来才发现是如此的棘手。
而一旁已是看他们你来我去三言两语讨论了小半天的郁海潮只道是心里不爽,忽的一个起身,她大声说道:“喂,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吧!在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只知道自己讨论自己的,不是说要比赛的吗?若果是这样的比赛的话那也未免太失公平了。依我看啊,你们首先应该是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我们,然后再根据案件分析,观察现场,尸体检验等等一步一步的去追查线索,这样才能找出凶手的嘛。”
成功看到他们眼中所闪过的那一瞬诧异和赏识。郁海潮不觉在心中笑说:看到了吧小丫,姐姐我毕竟是个比你多活了好几百年的人物。看过的侦破片比你们实际的经验那可多得去了,想当然,姐姐我的反侦察能力那怎么说在你们这古代也算是一等一的存在吧。哼哼,知道小看我了吧?等着吧,姐姐的能耐说不定比这还多的多呢。这次比赛,我们赢定了!
见她这般豪情万丈,于她同组的段琴空倒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旦观他一脸惬意,似乎全然不在乎般轻饮啜茶。然则无人能猜想到在他那一脸的惬意之下,隐藏的却是比起海潮来更甚百倍的胜利欲望。哼,魔教之下,教众成百上千,名城之内也不例外,其实只需我一声令下有关这小小知府被杀一案还不手到擒来,一切易如反掌。段琴空如斯想着,那美丽星眸中闪过的一丝阴冷让身旁海潮如是感应,顿时站立着直打冷战。
而忽然间“及书,柏忌浪会时机喏,尼秋港北她听喏。”(翻译:卿书,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就说给她听吧。)这突如其来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让海潮又是一愣,咦?刚、刚刚是有谁说过什么话吗?调着她游离的焦距,郁海潮终于发现了那坐于书房左侧表情一脸严肃的易清裳!
“清裳兄弟,刚刚,不会是你在说话吧?”犹豫着问他,海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未想,“恩,系瓜。海椒古纳有咩夹坟题吗?”(恩,是我。海潮姑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想到他会承认的如此干脆,更主要的是海潮竟还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那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般顿时劈的她无法动弹。天呐,如斯美男啊,怎么会,怎么会呢?!
“喂,卿书,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参谋长会说出这些‘惨不忍睹’的话呢?他、我、完全听不懂啊!”海潮无奈坐倒椅上只觉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的诧异,曾不想到底是她穿越了还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地道的穿越者。
“咦?怎生海潮你是听不懂开阳话的吗?”开阳话?怎么我应该听得懂的吗?!罢了卿书的回答让海潮一时迷茫起来。扪心自问,在现代,因为地域的不同而被分出地方语言的不同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那么,同样的一件事情在古代发生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然而,抬眼看他,但见眼前的易清裳是如此的高贵和典雅。海潮顿时明白了,原来不是这样的方言让她受不了,而是因为这说方言的对象是易清裳啊!强悍却又不失贵族气息的易清裳啊!这般想来,郁海潮更是抓破了脑袋也无法接受他说话时的一口地道方言和土味。
晃晃头,郁海潮强忍着心底蜂拥而至的无限惋惜,转而面向卿书,言道:“那个,我、我看我们还是先说案情吧。”见她如此模样,身后段琴空不明就已,暗忖着不过是几句开阳话嘛,连这都听不懂,果然是一个笨女人。
-名称知府被杀一案,案件全情:
帝皇朝176年9月23日,名城知府大人宋知念于丑时(凌晨一点正至凌晨三点正)被人杀害惨死于自家大宅东厢房内,次日其子宋世康前来报案。
现场勘查,宋知念死状奇惨无比,初步估计是死前曾被人下毒,然后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将其采取剔骨、剜眼等极为残酷的刑罚手段让其受尽疼痛之苦,最终导致流血过多而死。
因为现场血迹斑驳,无论墙上、地上、门上、还是窗户上我们都发现了大量血迹,尸体肉块也被丢的满屋都是,就连独独剩下的可以辨别他身份的头颅也都不是完整的,他的双眼已被人用小刀亦或是匕首一类的尖锐器材剜出甚至踩碎黏贴在地面上。他的脸上也被人用刀深浅不一的刻出‘贱人’两个字,可见凶手对他的憎恨是如此的强烈。另者,我们也在桌布上发现了已经干掉的软筋散成分,但桌上却是空无一物的,大概这便是凶手在杀完人后怕留下证据给拿走了吧...
“可是,为什么凶手会这么恨他呢?莫非是宋知念曾经杀他全家?!”海潮小声嘀咕却还是被一旁卿书听到。
“不可能,宋知念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也是朝廷命官,再加上有我们神捕司坐镇名城,左右牵制着他,说他行贿受贿、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还有可能,但是杀人放火的话就绝对不可能了。”
“那会不会是他暗地里做的一些坏事你们不知道呢?毕竟买凶杀人对他们这些官宦人家富贵子弟来说轻而易举。”海潮接着念道。
“这...”卿书犹豫,一旁裘海即刻补充说明:“这个也不太可能,就我所知,宋知念为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但却也胆小如鼠,再加上名城内外还有我们神捕司坐镇,量他也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麻烦,喂,‘军师’,依你看,我们应该从哪开始调查呢?难道真是江湖中人所为嘛?”上南歪斜着头看向清裳。
“柏,秋瓜所捏额,犯丫急哦对柏系江武中丫一系休丫所为。尼末焊...(翻译:不,就我所知,犯人绝对不是江湖中人而是熟人所为。你们看,这就是那块发现有‘软筋散’成分的桌布,在这上面的还有少许酒渍和油渍,这就说明了毒是通过酒和菜到了他的身体里。你闻闻,桌布上都有什么味道。)”
裘海应声,拿过桌布,放在鼻下略微一闻。“恩,有酒香,嘿嘿,还是上等的壮阳酒呢;接着是,鱼味,好像是红烧鱼;恩,还有烧乳鸽;炖蹄膀...再下去的就闻不出来了。淡淡的,有点像皂角的香味吧,不清楚。”
听罢,海潮诧异地瞪大双眼,就这么一块小小的桌布,未想,他们也能闻出这么多‘学问’来?!好厉害啊,跟狗鼻子似地,不愧是神捕!
而一旁,易清裳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点头微笑表示赞赏。话毕,他立马接口道:
“柏错,就海尼莫有嗅错...(翻译:不错,裘海你没有闻错,残留在这其上最后的味道就是皂角粉的香味。因为宋知念有一个怪癖,他对桌布床单衣服之类的干净程度要求都是非常之高,因而这些东西在知府宅内都必须是经过每天换洗的,所以裘海,就你方才所闻出的味道那可都是在他被杀当日才沾染上去的。话说到此,你们应该能想到什么了吧?对!就是壮阳酒,试想,如此好色之人断不可能在深更半夜里一个人喝着壮阳酒罢,桌上还有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可见宋知念在死前绝非一个人,当晚,在他房间内的、至少、还有一个女人。)”
由卿书转达,郁海潮转身看着易清裳,暗叹他不愧是神捕司内的首席‘军师’,果然还是有底子的。虽说自己还是无法接受他的那一口家乡话,但也罢,既然有这么多的翻译在场,她倒也无可厚非,反正自己也是不可能跟他单独相处的了。
“那好!既然已经有了方向,那我们就快点展开行动吧!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之前不是说要比赛的吗?到底游戏的规则是从哪开始,是从现在开始就分头调查呢,还是说只是看最后谁能更快的知道凶手是谁?”问着,海潮一脸热血,迫不及待。
“这嘛,不知段公子的意下如何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