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别桌段琴空二人抬手微微示意,结过帐后,三人便是一起翩然离去。而那仍站在原地还在苦思冥想的店小二却是自他们走后猛然回神,对着楼下掌柜的,他发出一声惊天大吼:“掌柜的,我知道了!原来方才那三人是认识的!他们、他们一定菩萨派下来审视咱们人间疾苦的活神仙啊!”
而下,那掌柜的略一闻言不由一时气结,紧跟着回以怒吼:“刘二!你又在抽什么疯呢。你小子天天正事不做尽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行了行了,我看你明天也不用来了,快给我下来!你爷爷的,老子现在就把工钱给你结了...”自此,他们都还不知道,也正是因为那一天,刘二被掌柜的辞退了以后,竟还真的在家安心写起了‘奇幻录’,此后更是名流千古,成为一代名作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言归正传,话说出了茶楼。郁海潮等三人四处游玩直至天色将暗才想起还没住店呢。然而想不到的是,这传说中的富家效应竟是如此厉害。旦听闻柳家三公子要回来了,几近一夜之间,几乎全菱州城里的客栈,哪怕是最破烂的一家竟也都人满为患!
见此情形,郁海潮三人也唯有呆站路边相视哑口无言。久久,她无奈叹息:“还傻愣着干嘛,走呗。总得找个地方住啊!”
行至天色已晚,他们三人才终是在城边找到了一家最不起眼的客栈。而里面所陈列出的摆设可说是除了破旧以外便无其他...
看着那快要脱落的招牌,郁海潮忽觉内心不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顿时袭来令她迟迟不肯落步。见状,江上南自身后轻推她一把,口中喃喃说道:“在如今这个时段,我们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过夜也算是万幸了。你就先别挑剔了,将就着住吧!”
言罢,他便是先行一步踏进了客栈。而自他走后,段琴空忽又上前,只道是在她耳边悄然一说:“有人盯上你了,小心点罢。”
而乍听之下,郁海潮顿湿一身冷汗。断然回头,在这空旷之地上,除却他们三人在外,哪里还有半条人影!
“可恶!段琴空,你别想吓唬我!”立马转身,郁海潮怒吼出声。半晌,却只听段琴空‘呵呵’几声诡秘的冷笑...
撞鬼经(下)
深夜,郁海潮独自在房,总觉得四周是安静的有点出奇。不觉回想起方才那入住客栈时的小小‘意外’,她到现在都还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入住客房之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只有孤独一人站于柜台前的当家掌柜。
旦看该掌柜面色惨白,骨瘦嶙峋,无端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恍若看到了死而复生的食肉腐尸。然,他说话更是死气沉沉。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郁海潮那张风华绝代的红妆玉颜,麻木的脸上却是带着另一种别样的森冷:“几位客官是需要住店吗?来,里面请。简陋地方招呼不周还请见谅。敢问几位客官是打算要几间房呢?”
“三间。”比比手指,江上南淡笑着说道。眼下却是不留痕迹的观察起四周。实话说来,这家店给人的感觉还真的是很不好呢...
而闻言,那掌柜的缓缓自台前走出,说话间依旧是阴气逼人:“几位,这边请。”
言罢,他弯腰行礼,先行指路、步伐徐徐如同悬浮在空。而后,郁海潮等人赶紧跟上,看着他消瘦的背影自是难以形容,只道是难怪在如此火爆的时段,这家客栈却依是冷冷清清无人入住了。然待到上楼之时,那男子忽就停住了脚步,面带诡异的转身,他的眼睛几近一刻不停的围绕着郁海潮打转,忽而绽开一副如是哭的‘笑靥’。那男子沉声说道:“几位客官,你们的房间就在这二楼转左,连着的三间。切记了,一定要让这位姑娘住在最里面的那间啊。”指着郁海潮他微微曲卷手指,后又收回,扭头,他赫然对着空气冷笑出声!
“这位姑娘,你就别进去了。那上面的东西可不是你这种小人物惹得起的。乘着它还没发现,我劝你还是快走吧。”言罢,他竟还对着那空气挥手一笑,“傻孩子,何必一定得这位姑娘呢?最近这菱州城里来了那么多好看的女子,随便找一个不都很简单吗?这位姑娘可是无缘成为你的替身呢,即便是成了,怕你也是无福消受的。好了行了,别哭了。快走吧,一会儿它醒了,你可真就后悔莫及了...”
回到那房内,刚一思及此的郁海潮猛地又是一个冷战。暗忖着:早知道是这般诡异的一家店,我倒是宁愿露宿街头呢!而未想,自己并没有听他的话住在最后一间房内,究竟是那最后一间房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似是越想越恐惧,郁海潮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叫段琴空那小子过来睡好了...但又想到怎么说都是孤男寡女的,再加之现在一行多出了一个江上南,这样的事情总归是不好的。自己虽然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也不跟古人一样八股思想,但自幼的教育至少羞耻两个字她还是知道该怎么写的!再来就是那臭小子,本就是从一开始对自己便不怎么友好了,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害怕,那还不得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不行不行,这样的话她就更值活不下去了...
而正是她思绪上的挣扎最为矛盾之时,突然从隔壁房间的墙上传来一阵阵很激烈的敲打声。‘咚咚咚,咚咚咚’这响声是那么的刺耳,就好像是有一个人正拿着千斤重的铁锤想要砸烂阻隔在他们中间的那一道‘枷锁’般充斥着疯狂的扭曲。
见状,郁海潮先是一愣,那隔壁房内住着的不就是段琴空吗?然,不管是段琴空亦或是江上南都断不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啊!本能性的开始尖叫,郁海潮只觉有什么东西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尽管此次她叫的撕心裂肺,但那声音却像是根本传不出去一般,只是让人更加心灰意冷。绝望侵袭着她惊惧的内心,而忽然间那声音又嘎然而止...
再次身陷这突如其来的寂静,郁海潮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果不其然,再次出现时,那猛烈的不再是隔壁的墙壁,而是自己的房门!但闻‘咚咚咚’几声轻微的敲门传来,她在先前还有一丝快得救的错觉。
“谁?是琴空吗?上南?门外的人是谁?”大声问道,然门外却是一片宁静...
‘咚咚咚’敲门声继续传来,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稍微大力了一点。郁海潮在心底拉起一声警报,果然,不是他们吗?!“门外到底是谁!江上南?!段琴空?!回答我!回答我啊!回答我了我就给你开门!”越发大力的喊着,而门外再一次的沉寂让她开始感觉到了无力的不安。
‘咚咚咚,咚咚咚’更值大力的敲打,郁海潮整个人都快哭了,站在客房的中央,她只觉得哪里都充满着不安全。而这一次,那门外不等她的说话便是自发的安静了。然,不想。
‘哐当哐当哐当’,她的房门开始不住的抖动着,似乎是要散架般。连同着周边的窗户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够了!够了!别在摇了...别再摇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终是坐倒在客房中央,郁海潮双手抱头,无助的大声呐喊。湿红的双眼,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不住小声的告诉自己,我不能哭,要坚强,若是现在哭了,那就等于自己认输,怕他们了!不行,不应该是这样的,要相信,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对,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轻易得逞!对,我不怕它们!然,也正值此时她抬眼一看,那门后东西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决心和毅力,再一次停止了响动...
倾斜着站起身来,郁海潮的双腿终是不自觉的微微打颤...略带胆怯的环顾四周围,看似真的没什么动静了,可这次是真的吗?它真的走了吗?依是很不确定,郁海潮此时也不再顾及那么多,什么孤男寡女,什么传统思想,什么羞耻两个字,通通见鬼去吧!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急切的冲向房门,而那旁猛然又响起的声音更是让她整个人寒毛竖起...有别于前几次的强力打击,这一次竟是更加恐怖万分,急促的呼吸声由远至近,‘哈、哈、哈、哈’
迅猛转头,顿时,几近整个客栈都能听到郁海潮她那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七零八落的身躯,连同脸上的腐烂程度此‘人’根本已是分不清男女了...而正值郁海潮迅猛转头的那一瞬间,一个放大的特写速然而来,那‘人’微挺着胸膛似是极其迫不及待般猛地一穿就‘冲’过了她的身体立马消失不见!
然,闻声,自另外两个房间内,段琴空、江上南均是在第一时间里赶了过来。而当他们乍见郁海潮双手捂脸、跪坐在地时,不由顿生不好的预感。
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江上南一脸心疼,早也就觉得这个客栈有古怪了,未想,还真的能把人折腾成这样:“乖乖乖,没事了啊,没事了...”如同妈妈哄着受惊的小孩,江上南轻拍着她的肩膀。
而那旁始终沉默的段琴空,忽而冷声言道:“我好像从进门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有‘人’盯上你了让你小心的吧。且这客栈的老板也提醒过你一定要住哪间房,是你自己死活不干定要与我们交换的,于我看来,这些都不过是你自找的...所以,自己招来的问题麻烦你自己解决,方才叫的那么大声,根本就是扰人清梦。”话落,段琴空便是一个利落的转身,毅然离开,唯留那一脸幽怨的郁海潮以及漠然偷笑的江上南...
避邪方法
当晚,在段琴空离开之后,江上南和郁海潮怎么想都觉得很怪异。本想着找那个阴森鬼魅的店家问清楚的。然而,翻遍了整家客栈,却怎么也找不到半个多余的人影...
“你说...刚刚那个掌柜的...不会也是个...”强忍着大叫一声‘鬼’!的冲动。郁海潮梗咽着问身边皱着眉毛的江上南。
而闻言后,江上南略显迟疑的摇摇头,只吐出三个字“不清楚。”
久久,那两人静站在客栈中央,迟迟不肯上楼。脑中飞速地闪过无数个假设。郁海潮突然开口问曰:“上南,你觉得我们还能看得到明天的朝阳吗?或者,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在明天醒来后发现自己其实一整个晚上都睡在坟墓堆上呢?”
虽说不怕,但听她一语,江上南也觉得怪渗人的。连忙出声阻止,上南旦笑着说:“这怎么可能,我看你是被吓到了。别想那么多,距离明天还有一会呢,我看,我们还是上去睡吧...”话落,江上南率步先行。
尽管拉着的是有千万个不愿意的郁海潮,但毕竟多个人多分力量,虽然楼上也很恐怖,然而一个人在楼下,岂不是会更没底?!
讪笑着,不一会儿,那两人便进了同一个房间。而这间房内,段琴空一脸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尽是嘲讽之意。“想在这里睡可以,但是床不够大,且我习惯一个人,你们两个就在地上睡吧。”
听罢,郁海潮和江上南一起嘟起嘴巴。未想竟还是齐齐开口表示反对。
-郁海潮:“喂~我好歹也是一介弱智女流,你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女孩子睡在地上而自己一个大男人却是睡在床上呢?不觉得自己太没有风度了吗?!”
-江上南:“喂!我们两个都是大男人,同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嘛?!你让她睡地上就算了,怎么可以连兄弟都不信任呢?我不好那一口的...”
相视一愣,郁海潮不快说道:“喂,江上南,你是不是男人啊?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吗?”
而一旁,江上南却是温和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是的,郁姑娘你都看不出来我想‘吃’他很久了吗?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你就让让我嘛...”
后退几公分,郁海潮立马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即她阴笑而言:“在地上也可以啊,我又没说要跟他一起睡床。”
“不行,”立马,江上南又摇头。“地上太硬,你忍心让大哥第二天起来全身腰酸背痛吗?”
一脸狐疑,郁海潮暗忖什么时候江上南又变成自己的大哥了,然...“不好意思,婆婆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腰板不行了。”
“婆婆?”忽闪着水灵大眼,江上南忽而一笑。“郁姑娘真是爱说笑,才十六七八吧~一看就是年轻人啊...”
闻言,旦听说起自己才十六七八岁,郁海潮不由在心底狂笑。而面上却摆出一脸严肃:“别开玩笑,都二十三的人了,老姑娘啦!倒是你啊,啧啧,瞧着皮肤,瞧着脸蛋,好一个十三四岁俊秀又挺拔的聪明少年郎啊!”
而听她一说,江上南这头却只道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他这辈子就讨厌别人说他年纪小。转而不动声色,江上南仍就是那一副梨涡浅笑,然说出的话却是让郁海潮为之火大:“老姑娘真是太谦虚了,我哪里像那么小的年纪?明明就是二十有一的人了。还请老姑娘别在开在下的玩笑了。哎呀,老姑娘?天呐,我怎么会情不自禁的一直叫郁海潮你、老姑娘呢?不行!郁...老姑娘...哎呀,奇怪!怎么改不过来了呢...老姑娘...哎呀,这可怎么办啊?咳咳,郁老姑娘...郁...老姑娘...”
看他独自一旁的敬业演出,郁海潮不觉头上青筋爆出。正值强忍着内心那想要冲上前去掐死他的邪恶念头,段琴空在那头却只道早已是看的不耐烦了。
缓缓起身,方才还在争吵的二人如今只是见他笑的阴柔、笑的邪魅,步履妖娆,迎面而来...‘嘭、嘭’两声,紧接着旦听又是‘咚、咚’两声。
回过头来,段琴空一边揉着自己同样是有些疼痛的后颈,一边却终是舒服的叹出一口气来:“终于安静了。”
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地上那处于‘安睡’状态的两个人,段琴空满足一笑,看这两个孩子‘睡’的多么香甜啊,现在即便是有再多凶神恶煞的鬼怪出现,他们两个也会全无知觉,一觉到天明了。如此好用的‘辟邪法’自己方才早就该用了...
而后,次日黎明。
揉着酸涩肩膀的另两人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