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先前郁海潮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通通实现。看着虽已是戴上了斗笠,却还是如数散发着逼人寒气的段琴空,她眼中的喜悦自是丝毫不加以掩饰!
也不知何时与她异常熟稔的魔教教众们,在他们临行时竟是几近集体含泪话别。
“郁姑娘,这出门在外的可不似家里这般轻巧啊,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定要小心身体啊!”教众一一脸妈妈级别的模样。
“郁姑娘,废话不多说,这几两银子你拿着,想我们的时候记得捎个信就成!”教众二摆出一副父亲的姿态。
“郁啊,好好照顾自己和教主啊。别的东西我也没有,这半块烧饼你拿着,饿了就拿出来充充饥啊。”教众三犹豫着,眼泪直往下掉。
“郁...”可惜,教众四还未来得及说出台词,一旁早已是不快的段琴空猛地一喝。这下,再无人多言。
背上轻巧的小包,郁海潮一步一回首,终是在和琴空推嚷之间渐行渐远。
天呐,这哪里还是什么魔教,根本就是专属于郁海潮她一个人的温馨小窝嘛!段琴空气结。转念又想,这女人说不定还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呢!但,即便是天才,哼,总有一天他也会让她跪求于自己的眼下,将其亲手毁灭!
一旁,海潮倒是无谓他的这些想法,只言是有魔功保护,量这邪魅男子有万般能耐也将她无可奈何。
(-地府)
“报!!!”一名鬼差冲入大殿。
“怎么样了?”台上阎王一脸惬意,倒是丝毫没有急切的迹象。
“禀大人,你是想先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啊?”鬼差一脸茫然。
“废话,当然是...”迟疑少许。阎王猛地大拍案底,吓得一旁小小鬼差连个头都不敢抬起来。“你爷爷的!”
乍一听的阎王老爷说粗口了,小鬼差更是浑身哆嗦了起来。“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知错了!”
一脸狐疑,阎王这才正眼看起面前已是吓得几近昏厥的鬼差。“起来吧,没说你呢!”
“啊?”又是一个茫然,鬼差缓缓抬起头来,只见这阎王老爷一手端起茶杯,一手飞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虽是好奇却怎么也不敢上前。
“哎呀,敢踢我?!说你小子开外挂不承认就算了,还敢踢我!你爷爷的知道我是谁不?!”不多时,阎王老爷放下茶杯,竟是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敲打起了键盘,同时那嘴里还阵阵有词的:“小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留你到五更!”一旁,拉起耳机就是一阵怪叫:“喂喂喂,喂喂喂,帅哥帅哥,我是小鳄鱼我是小鳄鱼,恩,对,刚刚四服有个BT三,对对对。哈哈,你也是啊?!那肯定的。对对对,叫上丫头他们一起,恩!好。几点?这么晚?好好好,哈哈,行啊,说定了啊,一到六点咋们就灭他们全服!”
看着阎王老爷此时如同小孩般的手舞足蹈,那鬼差头上不由黑线密布。自从迷上了网游,阎王也不像阎王了。哎呀...这人间发明的东西真有那么好玩吗?以前咋们那个处事严明,从来不苟言笑的老阎王去哪了啊?正是想着,阎王已是取下了耳机,转头看着小小鬼差。大拍案底。威严的声音如同来自四面八方。“说!什么重要就先说什么!”
“啊是,那个,天庭上面,据悉已经派下了数千年前得到成仙的九尾灵猫天空来处理浴血魔功一事。但据小的今日查探,这浴血魔功最初的强烈气息已是逝去了大半。怕是原拥有此魔功的那人不识得魔功要领已是转移了大半个功力出去了。而新得魔功之人并无习武历史,估计已是无关紧要了。”
闻言,阎王大笑。“好好好!”又是连着三声叫好,小小鬼差听罢,乐的屁颠屁颠的。但原一想,这魔功既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怕是这阎王老爷会错了意。不由又语带胆怯。
“大人,小的就说这是好消息啊。坏消息是前面那个。大人曾可记否?九尾灵猫!天空!”
“天空?九尾灵猫?那是何人?”微的一个歪头,阎王似是真不记得有过这一号人物了。
“哎呀,就是三百年前来大闹地府的那个。”一滴冷汗,小小鬼差不由彻底折服了网游的厉害之处,曾几何时,脑子那般好使的阎王老爷,怎生都玩成了这副模样,莫不是俗话说的好:玩物丧志啊!
“啊!是它?!怎生它已经飞升了吗?对对对,他来闹的时候就已经飞升了,我记得当时我们是准备将一个女人的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倒是它出现了,硬生生的将那女人的灵魂扔进了轮回隧道。哎,想当时,若不是菩萨他显灵,哼就凭它?恐怕早也就成了我们这地府里一个游魂野鬼了罢!怎么,如今菩萨又是派了它出来解决此事?按天庭的规矩怕又是什么将功补过吧?”阎王欣欣然开口说道。
“可不是嘛!”下面小鬼自是随声附和。
“这次它倒又做了什么傻事啊?”阎王问。
“还不是为了女人嘛。听吧,他好像是为一现代女子硬生打破了时空隧道,让她到了别的世界,这才超出了六界轮回呢!”
“哦?又是女人!哼,这灵猫不怕是动了凡心吧?”阎王语带讥讽。
“我看也是,大人您有所不知,那女人啊,就是三百年前他带走的灵魂啊!”
“哦!”闻言,阎王失色。“你是说那个什么皇后的?哼,那女子生平作恶多端,早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后被他强行送入轮回再看她新一世表现良好才不过惩罚她三世不得善终。怎生?那灵猫又带着她私逃了?!好一个狂妄的畜生啊!来啊,你即刻传我的令下去,命东方婉立马还阳,咋们这次好好的让它个玩个够,哼,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咦?好,就叫‘诛仙’!”
含下,鬼差一惊。“大人,可这灵猫毕竟是菩萨的人啊!”
阎王冷眉一扫。“管它是谁的东西?我们地府岂是它能三番五次说折腾就来折腾一下的地方?!如不再杀鸡儆猴,怕是他们天上的都以为咋们地下的好欺负了!这还有没有个礼数了?!你不过一区区小鬼,如今是否也是想违背我的旨意?!”
“小的不敢!”应声跪地,小鬼差猛地颤抖着。
“那你还不快去!天大的事儿还有我顶着呢!去!”阎王一声怒吼,小鬼差立马起身拔腿就跑。“是!大人!”跑时,还不忘对着阎王老爷恭敬的应答。
名城
地府里,阎王大发雷霆,势要‘诛仙’。
而人间,因为对春秋他们的担心,郁海潮彻夜赶路,再加上有了魔功的支撑,连连数日来她倒也不觉得很辛苦。更甚有了段琴空这般美丽的男仆,一路上自是好吃好喝。
是日,终是见了人气的郁海潮难免有些兴奋,手舞足蹈的就直奔一家装潢富丽的豪华大酒楼。身后琴空似是被她内心的喜悦感染,一抹浅笑暗生浮现。事后,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女人撒疯,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想必定是魔功作祟了!可莫不是这魔功威力竟能如此巨大,除却身体上伤害,竟然连一丝的情绪都能互相感染?
摇摇头,段琴空努力摆脱他这无稽的想法跨入了酒楼。
“小段,这里是哪里啊?”坐定,点过菜后郁海潮忽闪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笑嘻嘻问他。
闻言,段琴空一脸无奈,这女人的无知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全数领教过了。不说她对这个国家地区分布的一无所知,更甚连生活上的一些小问题她都能如数把他烦个半死。
似是如何处理女儿家月事,这些当女人最基本的道理如今也还需他来教她!一声轻叹,段琴空真想问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亦或者是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半晌沉默,待看到海潮开始不耐烦的表情,琴空才幽幽作答:“这里是京城几百里外最繁华的一座城市,名曰顺天府,又称名城。”
淡淡啜饮,清茶入喉。他冷眸扫过周围人不加以掩饰的惊艳。然,似是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悦带着危险的警告,周围人声立马收回刚刚那惊鸿一瞥所带给他们的震撼。
看着眼前琴空的静默动作,郁海潮一声闷笑。暗忖:这人还是挺可爱的,戴着这么厚的斗笠,几近看不清容貌了,还能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气势。若不是自己近日来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不过也是在害羞,否则连她也以为这人有多么的危险呢!
大致猜出海潮所想,段琴空再过阴暗的凤眼微微抬高,迎着她一脸玩味的表情,淡淡杀气不觉间竟直入他的心内。这可恶的女人,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是随意使唤的听话奴仆了?!
而一旁,体内闪过一丝熟悉的惊觉,郁海潮猛地对准自己的大腿就是一阵狂掐。顿时,两人虽同是吃痛,但海潮却是全然的一脸不在乎。单眉高挑,她不无意外的警告着他不要再妄动杀自己的念头。
再次浮现的不甘心被段琴空强制忍下,不想再让眼前这个女人权当笑话看了去。他不再多说一句话,不再多做一个表情。默默撩开眼前挡路的黑色轻纱,他轻轻夹菜吃饭。任由自己绝美的容颜暴露于空气,弥漫开来。顿时,那周围的人只觉无法呼吸,连上菜的店小二也一时呆在原地,惊为天人。
饭后,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在一干旁人倾慕的眼光中离开酒楼,消失不见。
名城里,四处五光十色。尤其是时至傍晚,各路店面张灯结彩,烟花之地更像是过年般热闹。一路闲逛着,海潮无心理会那些暂由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小小混乱。如同蝴蝶,她只是兴奋的穿梭于专属这城市的繁华,流连其中。
每走进一家店,再出来时,她身后的段琴空必然是大包小包。不多时,四只手都不够用了。“小段,你把东西放这儿,我来看着。你去雇辆车吧。”
回头笑着,郁海潮一脸爽快,看不清斗笠下已是乌云密布的琴空的脸。她只是憨憨的想着自己终是如愿以偿了。早也就想在这古代来个大血拼,可无奈自己身无分文。以往,碧海是朋友,春秋是个孩子。她可不好意思用太多朋友的钱抑或让小孩子变钱出来供应自己消费。而现如今,活生生的钻石王老五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这冤大头的角色不由他来演还能让谁来演呢?如是想着,她更是笑得魅惑了。
只见,琴空前脚转身离去,后脚就有马车停滞海潮面前。暗蓝色的布帘缓缓拉开,长相平庸的公子哥满口大蒜味。问曰。“姑娘可是一个人?如此多的东西,想必也正愁着如何搬运回府罢。如若这般,不如小生送姑娘你一程吧。不知姑娘你意下可好?”
“你?”淡看一眼,郁海潮一脸不以为然。獐头鼠目,瞧他模样也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冷笑一下,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猛然间倒也有了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见状,那男子面上尴尬,但如此佳人,值得他再多忍一口气。
嬉笑开口,那男子不无加重语气。“姑娘,车上请!”扶手下车,他略显霸道地摆出‘请’的动作。听出他语气中的强硬,海潮更觉不快。眼一瞪,仍然未动。
“你!哼,好生清高的美人儿啊!你可知我是何人?!现好言之下还请姑娘识趣乖乖上车罢!”比刚刚更有力的语气及动作。海潮一愣,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物?不过一色胚,大不了也就像电视里演的,败家二世祖呗。想及此,海潮眸中越见清晰的鄙夷直视他的内心深处。男子顿时窝火,这女人大概也是外来不久,竟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啊,可是这名城知府大人膝下唯一的子嗣呢!堂堂知府的公子平日里早也就见惯了别人对他谄媚的笑脸,不想,今日竟还会坐了个冷板凳!
“好好好,看姑娘的模样定是不愿上本公子的车了?!算了,不知道我乃何人也罢了。但实话说了,本公子就是看上你了,今天这马车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得上!”一个招手,一路尾随马车的好几人即刻上前,清一色都是肌肉男,他们暴露着上半身,结实的胸膛好像在展示着自己有多么的魅力。
还未来得及待海潮反应过来,那几人已是疾步上前抬起她就往车上搬。“喂喂喂,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拼命挣扎着,体力不安分的因子慢慢松萝。一抹淡淡红晕自她脸上蔓延开来。嗜血的魔功似乎蠢蠢欲动,期待着苏醒。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厉声一喊,雪一般屹立的男子让众人震惊。好美的男人啊!雕刻般精致的五官,苍白的肌肤连指甲都是如雪的晶莹剔透,斜斜微露的银丝在黑色的斗笠下隐隐作现,在他脸孔上已是看不清的白色剑眉飞鸿而下,却映衬着更显魅惑使得他那一双璀璨星眸如同催眠般让人疯狂着魔。然,他身后的马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隐藏的危险,不停地在原地踌躇。那一脸痴迷的知府儿子也先是一愣,随后顿悟,“你是何人?!胆敢妨碍本公子做事。你们不许停,把她给我架上去!”
“小段,小段,救我啊,你们...放我下去,放开我!”警钟似乎随着眼前段琴空的出现被彻底瓦解,海潮顿时一脸急切,扭动着身体。虽然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何会出现那一种陌生的恐怖念头,但未想,只要有了眼前这个男人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
“马上放了她,或许我还会考虑着留你一条贱命。”毫无波澜,琴空面色沉寂。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命令本少爷?!”如是说着,但来人气势逼人,男子不由终是两腿颤颤。悄悄环顾四周,不想,原还热闹非凡的市集口此时竟已是鸦雀无声,哪还有半个多余的人影!
“哼,好个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再不放人就休怪大爷我出手不知轻重了。一...二...”没出口的三,段琴空已是浅浅俯身,似是坐于台前手扶绝世好琴。短短一曲,实是无音胜有音,断然覆手周围竟已是尸骸遍布。除却那目中无人的知府儿子,那一个个肌肉男子均是一块块残肉腐尸,潺潺血水渗入知府儿子的脚下,连带着一脸惊恐,从刚刚的数数到现在的尸横遍野,他根本就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这魅惑男子此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