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女人去拥有和争夺一件有趣的玩具,或许是拉近她们之间距离的最好办法。
更少在这位王尊的陛下的记忆之中,女孩们最终总是能够找到一种办法来共同享有那件玩具,当然男孩们往往完全相反。
这位陛下记得,自己小时候总是渴望着对任何东西能独自拥有,而现在这个脾气显然被约瑟所继承。
如果兰妮能够被王后所接受,国王的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巨石,便能够稍稍放落到地上。
他毕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情人,在幽暗的牢房里衰老并且死亡,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位王尊的陛下自己知道,衰老的速度正在加剧。
或许用不了几年,他就不得不放下王权,到了那个时候,他心爱的情人,恐怕将大难临头。
对于这位至尊的陛下来说,魔族人入侵、贪婪而又渐渐失控的军队将领、腐朽而又无能的长老院和内阁,全都令他感到忧心忡忡。
而最令他感到担忧的,却仍旧是这些女人们。
他不希望王后和兰妮之中的任何一个,在痛苦和忧郁之中结束下半生,同样他也不希望自己在枕边的一片争吵声之中,走完最后这段人生。
这位王尊的陛下,这段时间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如此坎坷?
为什么当他年轻拥有着无穷精力的时候,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为什么所有的灾难,全都在他年迈衰老,不复当年的时候,突然间一起降临到他的头上?
此时此刻,虽然进入初夏的天气,显得微微有些炎热,而四周的气氛更为热闹非凡,但是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的心头,却如同深秋一般萧瑟而又凄凉。
那些悠闲的贵族们,三五成群的聚拢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著刚才那有趣的游戏。
从夫人小姐们那微微抿着的嘴,和男士们脸上堆满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刚才的游戏令他们感到非常有趣。
“或许这将成为拜尔克下一个时尚,就像那座空中花园。”
“我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非常擅长创造新闻,无疑明天报纸之上的头版,又将被塔特尼斯这个姓氏所占领。”
“为什么大塔特尼斯没有出现,我原本以为他会插上一脚。”
“尊敬的财务大臣正在忙着筹办军费,噢,这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真是可惜,我相信他将会是最愿意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他那位亲爱的弟弟令塔特尼斯家族左右逢源,而这原本是只有法恩纳利伯爵才享有的特权。”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之中的任何人,都用不着通过这样的手法去获取信任,这个家族拥有着精明的头脑,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精致的铁管,在几个世纪以前已存在于塔特尼斯家的花园?”
“我相信这一次真正感到兴奋的,是那位美艳迷人的小姐,她至少和塔特尼斯家族的未来,搭上了那么一点关系。”
“有谁能够猜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会如何处理她和王后以及伦涅丝小姐之间的关系?想必此刻,她是最感到为难的一个人。”
“噢——我只看到侯爵夫人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然,她同样感到这个游戏非常有趣。”
“格琳丝侯爵夫人非常有头脑,据我所知,她的智慧并不在尊敬的财务大臣之下,我相信她肯定拥有什么高招,能够令自己置身事外。”
“得以置身事外的人中,是否包括她的那位小丈夫?”
“那个充满奇迹的小孩,难道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别忘了他可是个魔法师,谁又会对一个魔法师表示不满?陛下?王后?还是未来的国王?”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砝码啊,丹摩尔已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过贵族魔法师了呢?”
“噢,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你难道忘了那个背叛者的身分?”
“各位、各位,在如此热闹的时刻,最好避免这个糟糕的话题。”
“或许,我们该猜测一下小塔特尼斯能够享有多久的宠爱,毕竟他并不幼小,十四岁的年纪显然有些尴尬。当他到了十六岁的时候,至少应该被看成是半个大人,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发育最为迅速,难道陛下不担心……”
“这就用不着你我来担忧,我相信陛下早巳经有所安排,或许这同样也是一种补偿,毕竟陛下的精力已大不如前,而他的慷慨大方又众所周知,他对于那位小姐的爱意,同样无可怀疑。”
“更何况,这又并非没有先例,法恩纳利伯爵当初不也曾担任过王后陛下的小侍从?嘻嘻嘻……”
“这显然也不是一个合适的话题,不是吗?”
“那些讨厌的军官们会怎么样?不知道蒙森特的夏日祭是否同样热闹?”
“这或许应该去问问那个小孩,他不就是蒙森特人?”
“但是此刻他被那些夫人们围拢起来,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从她们手里抢走心爱的玩具。”
“噢——可怜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噢——我反倒对他感到羡慕无比,我多么希望此刻受到簇拥的是我,被紧紧拥抱的感觉,肯定非常美妙。”
“对了,你是否听到过一些传闻,那个小孩居然请求陛下让他到平民之中,去欣赏他们的快乐?”
“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姿态,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都拥有着敏锐的头脑,陛下年轻的时候曾经留恋忘返于街巷之间,或许此刻他那年迈的心中,仍旧留存着那时的美好。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拥有自己独特的喜好,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显然比别人更加擅长挖掘这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我还听到另外一些传闻,你是否记得二十年前,曾经有个北方贵族相当有名,他之所以那么出名,是因为他宣称放弃自己的贵族身分,而和平民们混迹在一起。”
“你说的是那个吟游诗人‘自由的风’,我倒是非常欣赏他所著作的诗篇,还有他的音乐,至今广为流传,或许正是他的才华令他彻底疯狂,不过听说他的疯狂,令他最终丢失了性命。”
“或许你无法想像,那个疯狂的人,正是财务大臣和那个小孩的父亲,塔特尼斯家族的血脉之中,不是流淌着智慧和才华吗?那又是一个证明。”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那个小孩继承了他的父亲的所有喜好,甚至包括那令人不可思议的疯狂,我相信,无论是你我都不可能从亲友身边逃离,而独自一人走上那条几乎意味着送死的旅程。”
“这个消息是否确切?”
“我相信宫廷侍卫队长并非一个喜欢撒谎的人,而他的父亲葛勒特侯爵的眼光,更是能够相信。”
“如果,那个小孩真的继承了那疯狂的性情,恐怕此刻他的感觉糟糕透顶,被美艳迷人的伦涅丝小姐抱在手里,恐怕并不是他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羡慕他的不幸,为什么命运之神总是不肯让我们这些凡人,得到我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却将我们不需要的东西硬塞到我们手里?”
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流传着,那些贵族们似乎忘记了他们往日最喜欢的娱乐。
那些为王室和豪门所收藏的、血统珍贵无比的、平时难以骑乘到的纯种马,此刻根本就无人问津。
而旁边的秋千架下,倒是聚着一些年轻男女,不过此刻他们玩耍的心情,显然远远比不上闲聊来得强烈。
只有那群老颠儿,仍旧系已往那样拎着长长的球杆,在旁边的一块开阔的草坪之上打着十二洞球。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与其说是在娱乐,还不如说是在决斗,或许这个小小游戏的胜负,又能够解决某项迟迟未曾解决的难题。
而此刻,那极力争夺着胜利的双方,几乎毫无疑问是军队和内阁,而双方的队长,无疑便是那位年迈的元帅,相同样衰老的总理大臣。
在拜尔克众所周知,这两个人是争斗了数十年的冤家对头,但是每年的夏日祭,他们都要在一起打球,这几乎已成为了每年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事实上,围观的人与其说是在欣赏他们的球技,还不如说是在探听风声,还来得更加合适。
在草坪之上,那位总理大臣正悠然地站立在他的球旁边,他用长长球棍顶端的小锤,轻轻地碰了一下那白色的椴木小圆球。
他丝毫不在意那两位对着球门环圈轻轻跺脚的高级参谋,他拥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那个靠近环圈对手的红色小球打进球门,而他的球却能够刚好停在环圈边沿,这即便不能够令对手罚分,至少也能够阻挠对手的一次有效击球。
对于老对手心中的打算,年迈的元帅自然了如指掌,他看了—眼那停在最糟糕位置上的白球,不禁微微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已往大多数的胜利都为他们所有,但是这一次,或许要让佛利希这个老家伙感到得意了。
虽然对手和自己这一方全都缺席一位得力的大将,已往葛勒特总是自己最为信任的第三击球手,而亨利那个老吝啬鬼,同样也是令人头痛的对手。
虽然同样损失一员大将,令双方看起来仍旧势均力敌,但是他自己清楚,他用来代替葛勒特侯爵的人,有多么差劲。
“你别得意,我知道,你此刻肯定已经以为自己即将获取胜利。”老元帅冷冷地开口说道。
“噢——尊敬的公爵大人,我怎么敢小看您?反败为胜不正是阁下的专长?”总理大臣用极为谦逊的口吻回答道,这是他即将获得胜利时一贯的伎俩。
老元帅冷哼了一声,他用力猛击自己脚下的木球,白色的木球将那个小红球远远地撞了开去,而自己的则稳稳地停在了刚才圆球旁边的位置,这一次,得意的微笑出现在年迈的元帅脸上。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老元帅说道:“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我真是不明白,既然你打算组成特别法庭和监察团,自然是相信前线的军官出现了问题。
“你甚至希望陛下在监察团之中安插几个亲信,为什么极力阻止内阁派出同样性质的监察团,为什么不希望军队和内阁同组特别法庭?”
“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这样做,我相信前方的军人之中,即便有几个存着私心,想必他们脑子里面最大的愿望,仍旧是将魔族彻底消灭。
“而各位心里所想的,恐怕是如何让前线的军官和魔族同归于尽吧。”老元帅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只是您错误的猜测,我对此坚决予以否认。”总理大臣连忙回答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据我所知,老亨利在任上的时候,很多不知道用于哪里的开支,都以军费的名义丢在我们的头上,侯爵大人您难道对此—无所知?”老元帅继续边进攻,边说道。
突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因为对方的第二击球手显然有些失误,他将球停在了一个对自己一方非常有利的夹角之上。
显然此刻的局势,令总理大臣感到了来自于两方面的压力,他同样看出草坪之上的状况有些糟糕,虽然他们仍旧占据着领先的优势,不过这个愚蠢的球,却至少替对手制造了两个机会。
“对于老亨利的彻查不是正在进行之中吗?陛下同样已发现,他的宽仁显然被有些人所利用,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相信,今后做事应该更加小心谨慎,
“现在的局势,可容不得一丝差错,北方的魔族至今潜伏于密林之中,谁都不知道它们会在何时再一次发起进攻。
“而前线的军官们,显然被贪婪和欲望冲昏了头脑,受到排挤不得不离开的塔特尼斯家族,无疑便是最好的证明。
“尊敬的元帅大人,想必你不会否认这件事情吧,陛下已再次就此事质询葛勒特将军,将军的回信证实了一切,我相信,您同样也看到了那些回信。”那位总理大臣咄咄逼人地说道。
不过,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无奈,因为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将己方的球击中,穿过球洞。
“我同样也看到,那上面提到蒙森特的地方官员,在幕后挑拨这个事实,而当初席尔瓦多侯爵出巡归来,却一连串提名表彰了三十多个官员。
“那些官员之中,并不包括塔特尼斯伯爵,这些名字,反倒是和葛勒特将军所罗列的那份名单有些相近。”
年迈的元帅稍稍提高了声音说道,因为他看到席尔瓦多侯爵正拎着球棍,走到他的那颗球前面。
这番话显然彻底打乱了正准备击球的席尔瓦多侯爵的心情,这位已往从来不出错的优秀球手,竟然不小心将自己的球直接击入了环圈之中。
“五分,我的总理大人,现在我们已经反败为胜。”老元帅悠然地笑着说道。
那位总理大臣脸色铁青,显然他确实感到愤怒而又窝火,事实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够用手中的球棍,将席尔瓦多侯爵彻底打扁,而下一个无疑便轮到眼前这个讨厌军人。
事实上,对于席尔瓦多侯爵的不满,这位总理大臣由来已久,自从塔特尼斯伯爵获得陛下的宠信,自从他稳稳地坐上了财务大臣的宝座,这位拜尔克的新贵,始终和内阁同僚若即若离。
总理大臣早已经将这一切,归咎于席尔瓦多侯爵的贪婪和愚蠢,当初他即便看到塔特尼斯伯爵遭到排挤离开故乡,他即便丝毫也不看好这位来自北方的伯爵,也不能够将过河拆桥诠释得那样明显。
那张推荐名单里,没有塔特尼斯伯爵的名字,显然已有些说不过去,却偏偏拥有这位伯爵大人所痛恨的所有仇人,显然这已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挑衅。
事实上,这位谨慎而又理智的总理大臣早已经在猜想,席尔瓦多侯爵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他同样已在心底打定主意,万一塔特尼斯伯爵准备对付席尔瓦多,他将对此视而不见,更不允许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参与此事。
在这位总理大臣的眼里,席尔瓦多侯爵原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物!
自从经历过刚刚发生的一切,此刻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重新想起了前任长老院议长所说的那句名言——政治的游戏,是和高明的玩家成为对家,而并非是对手。
“席尔瓦多侯爵或许有些失误,毕竟他前往蒙森特之前,甚至不知道北方拥有这样一个郡省,不过此刻,真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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