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爱死了,你那么容易就死啊。”菲儿打趣道。在不经意中,她的目光透过沈涵秋发丝,与若有所思的花刀浪子相接,分明看到他眼中异样神色,当她想进一步确认时,他却移开了目光。
“谁再分门别类送我几个卷轴,我活过来更容易。”沈涵秋贪心一起,还真是挺让人咋舌的。搜刮了花刀浪子身上的火系魔法攻击卷轴,得了双狐相赠的雷系魔法攻击卷轴及火系魔法阵图卷轴,还不忘让北溟峰用砸龙飞的迷魂魔法卷轴预抵学费。
北溟峰在空间戒指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出迷魂魔法卷轴,择了冰水双系魔法阵图卷轴相赠,又许诺回到国都一定奉上迷魂魔法卷轴。
丝毫不敛贪婪之色的沈涵秋,守财奴般的捧着魔法卷轴看个没完没了,舍琳瞧着又想讥讽她,却见她那贼亮贼亮的眼珠子突然大放异彩,便回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恰见身后不远处落下龙飞的白色身影,而他身前,有道魔法卷轴正平平飘来。
“凶老头儿心还不错,我正想着这卷轴,他就送来了。”沈涵秋挺会自得其乐,一点儿没将龙飞放在眼里的样儿,腾出的葱白右手轻飘不着力的向飘来的魔法卷轴抓去。
静谧的竹林里,忽风声大作,离枝的竹叶儿似密集的箭矢射向沈涵秋即将触及魔法卷轴的右手。
看似吹弹立破的白嫩肌肤,在竹叶儿将刺未刺时,肌肤表面忽浮出一层雾蒙蒙的木纱,来势凶猛的竹叶儿,扎进木纱里,陷住似的进退不得。
龙飞噙在嘴角的冷笑一闪即收,素来面不改色的他不由得讶然道:“女娃儿莫非是老花妖的传人?”
“怎么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老花妖,他到底滥收了多少门人弟子啊!”沈涵秋嚷道。
“就收了你这么一个贪心的笨蛋,气得他要从坟墓里蹦出来,老花妖哪敢多收传人?”
扇魄有阵子没吱声了,这会子冒出来又损了沈涵秋一遭,损得她眼直翻,“我哪有很笨!”为证明自己确实不是很笨,她翻腕向魔法卷轴一抓,硬受了魔法卷轴击中虎口的冲击波,也不管虎口阵阵的发麻,兀自洋洋自得的说:“我这手还漂亮吧?”
“这种垃圾也拣,真不知道你那两只眼珠子长着干嘛的!”
“我认得这是北溟峰先前砸凶老头儿的魔法卷轴。”沈涵秋不信自己看走了眼,语气相当笃定。
第八十三章、冰木灵魔杖
所有的魔法卷轴,都有相同的特性,那就是它们的一次性。
北溟峰的迷魂阵图魔法卷轴,扔出去攻击龙飞,尽管没能如愿困住龙飞,但卷轴上的魔法已施放殆尽,等同于废纸一张。
扇魄笑话沈涵秋拣垃圾,真不算冤枉了她。
搞清楚自己糗出何处,沈涵秋亮出木灵魔杖,喊着:“糟老头子你扔什么不好,偏扔张废纸片来鱼目混珠,当小姑奶奶我那么好哄骗啊!”就奔龙飞去了。
仿红桃木的木灵魔杖,全无章法的划拉几下,清新的桃木香在竹林里弥散开去,压住原本的竹木清香,令人错生置身桃林之感。
“是木灵魔杖,果然是红桃老花妖的传人!”龙飞激动得手舞足蹈,全然失去一贯的稳重,泛着红光的脸仿佛年轻许多,久未动用的龙吟魔杖也取在手中。
“要留神糟老头子的龙吟魔杖,这可是攻防皆达十阶的极品魔器,你的九阶木灵魔杖在它面前不堪一击哦——”扇魄语调有幸灾乐祸的嫌疑,所以它想沈涵秋虚心求教的本意没让她领会,拧性子不合时宜发作的她想也没想就将木灵魔杖与刀形冰纱硬性揉合,在她想来九阶加九阶最起码也有个十八阶,还能压不住个十阶的?
挥散的清新桃木香,陡然间冷冽许多,竹林间的气温骤降,初夏的季节一下子就跨到秋末冬初了。
“怎么回事?”菲儿是在场人中修为最低的,冷意立时让她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身形挺如修竹的舍琳语带轻慢的冷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那爱出风头的笨蛋要炫耀她的本领罢了。”
花刀浪子拧眉辩驳:“龙飞既已追来,不解决掉,仍会阻碍我们的行动。涵秋迎战龙飞,是迫不得已,而非为炫耀本领。希望你的修养与学识能帮你正确的看待人和事,不然,接下来的行程,你没必要参与进来。”
恼恨的扯断手边的竹枝,舍琳待要教训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菲儿已插身到他们之间,“现在可不是争这些无谓闲气的好时机。有这气力,你们还不如察看周围有没有龙飞的同伙。”
“等你们这些女人现在想到,黄花菜早凉了。”北溟峰的声音从竹林某处传出,在林中飘荡,很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
“北溟峰是什么时候走掉的?还有双狐也不在了耶!”菲儿此时才发觉身边少了三名同伴。
“菲儿,前面就将进入深蓝林地,那里面每一寸土地都凶险万分,所以就算睡着了,你也要睁一只眼,时刻要保持十成警惕性。如果做不到,我劝你现在就返回去。”花刀浪子极严肃的说。
眨巴着与花刀浪子相似的杏眼,菲儿笑着冲他摇摇头,后退至滕烈身边,像是宣告,像是申明,更像是要征求同意:“滕烈去的地方,一定有我。”
全神贯注看着沈涵秋与龙飞搏斗的滕烈,根本没注意到菲儿说了什么,也没听到花刀浪子重重的叹息声,倒是舍琳对菲儿和花刀浪子之间的异样神态露出怀疑之色,但饶是她观察力超敏锐,仍看不懂其中的玄机。
龙飞的龙吟魔杖,离手化龙飞升,体形虽然不大,但鳞角须尾俱全,翻腾之际也显得格外灵动。龙口开合,一道道闪电随震慑心魂的龙吟之声劈出,声势极为骇人。
竹枝翻飞,木石激射,勾勒出无形强大气浪的形态。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沈涵秋却看不见,她那雪山融水般清澈的眸子为闪电强光灼伤,已紧紧闭上。
凭着耳力躲避着那一道道闪电,瞑目而行的她渐行渐慢,不知闪电是第几次擦过耳尖,估摸离龙飞尚有百步远时,她双手紧握新创的冰木灵魔杖奋力一击。
罩一层白霜的仿红桃木木灵魔杖,离手之后,破重重叠叠的闪电网,直插龙口,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龙飞,惊觉不对时已回天无力,龙吟魔杖自龙口处断为两截。
叱咤风云的人物,遭遇意想不到的打击,承受力还不如普通人,红光满面的龙飞骤然间变成鸡皮鹤发,就算还有再战之能,他挺直的脊梁亦自佝偻,如风烛残年的老者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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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心不可遏制的泛滥,红肿的眼睛仅睁得开一丝缝,沈涵秋仍好言相劝:“龙吟魔杖是攻防达十阶的极品魔器没错,可碰上十八阶的冰木灵魔杖,会断也是很正常的。总是会断的,迟断不如早断,您可以早些开始炼制根更结实的魔杖,未尝不是件好事。”
攻防达十阶的极品魔器,迟断不如早断,断了还是件好事?
十八阶的冰木灵魔杖,有这阶位的魔器?
龙飞忘记悲伤,亦不知当笑当哭,只盯着沈涵秋发呆。
“魔器最高阶位是十阶好不好,再高就是圣阶,几曾有个十八阶来着?”扇魄感觉不能让沈涵秋继续错下去了,认为自己很有必要纠正她这又一常识性错误。
沈涵秋不满意扇魄打岔,也是不服它的说教,甚不悦的反诘:“是你说我的木灵魔杖到了九阶,刀形冰纱想必也跟着达到了九阶。两个九阶的玩意儿揉合在一起,不是十八阶,你告诉我该算几阶?你会不会计数啊!”
无言,扇魄哑口无言,自有灵识起,它还没碰到过沈涵秋搅出来的这状况,没法给予正确的评判。
不可置信,龙飞想不到魔法领域还有沈涵秋这种异类,可以让魔法大杂烩,眼前的发生的事令他大脑失去了思考的功能,除了发呆,他还只能发呆。
竹林里一抹青烟划过,青狐悄没声息的落在沈涵秋身边,抑住内心狂涛,故作轻松的笑道:“这边也搞定了。”
“有我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沈涵秋照顾龙飞的感受,没有放声狂笑,边用冰纱冰敷红肿的眼,边对仍发着呆的龙飞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再耽搁,所以您或者您的手下都不要再来干扰我们。如果输得不服气,以后可以到国都的红楼祸害培训学校找校长我,挑战或打擂,什么方式都行。”
从过度惊骇中恢复的龙飞,没有战败的羞愤,有的只是对强者的尊敬,面对小自己数个年轮的黄毛丫头,他毕恭毕敬的问:“请教高姓大名。”
“沈涵秋。龙老爷子,后会有期。”沈涵秋嘴里冒出以前在弱水宫里学到的词儿,还似模似样的拱手作别。
龙飞这会子也想起自己此番到竹溪镇的目地,“沈大魔法师此行是进深蓝林地么?若是,请准许龙飞同行。”
返身向花刀浪子走去的沈涵秋闻言回头问:“龙老爷子也是要进深蓝林地去?”
“实不相瞒,我义弟顾天被抓进深蓝林地,应该还没有被处死,我得去救他出来。”
“顾天,我好像听说过。”沈涵秋有印象,但不够深,便扭头问花刀浪子,“你知道顾天么?”
“水蓝郡城。”花刀浪子不多不少只说四个字,然后又问龙飞:“龙大师从何得知顾大师被抓进深蓝林地?”
让沈涵秋揍服,龙飞连带的对花刀浪子也是有问必答,而且答得极详尽:“我手下听猫王说的。自从顾天接受邀请,至水蓝郡城参加筛宝大会,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据猫王说,顾天跟参与大会的宾客一道被秘密送往戍边西城铁军中听调,半途他及另两人让深蓝执法队的人带走,估计是到了深蓝林地。”
“也就是说老爷子您只是臆测罢了。”沈涵秋说着忽然想起前情往事,激动不已的揪着花刀浪子衣袖大声叫嚷:“我想起来了!猫王说过,参加筛宝大会的人,都曾被剜去心肝,顾天也一样。天啦,西城奸贼到底想干什么?”
第八十四章、蓝扁担蛇
龙飞的手下从猫王那时得到消息,是在半月前,他闻报后再去找猫王询问详情,猫王老巢已被清剿一空,连猫王在内没留下一个活口,他去了只见到满地的血渍跟残缺不全的尸体。
就龙飞的看法,凶手必是团伙行动,而且是受到同一种方式训练的冷血杀手,因为行凶手法惊人的一致,遇害者无一例外是裂胸挖去心肺而死。
“遇害者是先被迷了神智,然后被挖去心肺的。”沈涵秋坚持这种看法,“在水蓝郡城,猫王亲眼看到的。西城奸贼在制造无心杀手。”
“这想法太离奇了些。”花刀浪子摇头道,“如果是制造无心杀手,为什么龙大师还会看到他们的尸体?”
“肯定龙老爷子到的时间太凑巧,西城奸贼来不及进行下一步行动。”沈涵秋说,“老爷子,那些人的尸体,您处理了没有?”
“就地掩埋了。”龙飞答道。
“我估计,以后我们肯定还能遇上那些尸体变成的无心杀手。”沈涵秋心头有不安的阴影袭来,挥之不去。
没人笑话沈涵秋杞人忧天,舍琳也没有,一行人默然无语,行至竹林与深蓝阔叶林相接处的湖泊边,奔行在队行前列的花刀浪子停了下来,说:“天色已晚,我们就在此处歇息。”
“时间就是生命,哪还有时间歇息。”沈涵秋不安的感觉一直不去,恨不能背插双翼马上飞到明渚身边,但花刀浪子这番却不肯依她,仍坚持让大家就地歇息。
深蓝林地终年不见阳光,闪蓝色磷光的阔叶林木发出的微光有迷魂之效,双手难见五指的夜里,在这片诡异的林子里行走,原地打转事小,陷入魔法阵最好的下场是死无全尸。
远远的避开众人围坐的竹枝火堆,沈涵秋独自倚着湖边矮树,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沉思。
托着烤热的饼,花刀浪子过来挨着沈涵秋坐下,轻声问:“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你怪我杀了兰花娘子是不是?”
“我,哪有!”
“没有你会到现在也不问我怎么跟金老大他们见着,又是怎么会从兰花娘子手里救了你的?”
“我不是一直没时间嘛。”
“现在有时间了吗?”
“也没有,我在想食兽国好像与花妖国隔了十万八千里,两国的军队怎么会在边境上备战。”
“哦?想出点眉目来没有?”
“有一点,我说了,不许骂我白痴,也不许跟我提常识两字。”沈涵秋感觉到信心真的所剩不多,再经受不住打击了。
看着沈涵秋嘟嘴的俏模样,花刀浪子哪还有心思打击,借着树影的掩护,摁着还有些不自在的她,独享属于他的风味。
所谓食髓知味,沈涵秋不满足于唇齿间的接触,不安分的手如一条灵活的小鱼儿往她男人衣内探去。
“噢,现在不行。”花刀浪子还保有相当的理智,及时的按住衣内那条小鱼儿。
“这么长时间了,它的伤还没好吗?”沈涵秋按自己的理解给花刀浪子痛苦的呻吟加了注解,“我握着它输花木精神,可以帮它好得更快的嘛!”
“谁受伤了?”滕烈问。
听得滕烈的声音就在脑后响起,沈涵秋哪敢回头,整个身子僵成一块板,自然也没法答话了,幸好花刀浪子适时答道:“我们在说小石头,你不认得的。”
沈涵秋忙道:“小石头是三头猿人,他父亲三头猿王也是我们红楼祸害组织的成员。”
“知道了,你那次讲过。怎么样,小石头的腿治好了么?”滕烈在花刀浪子身侧的草地上坐下来,粗心大意的他没看出沈涵秋的手此时仍在花刀浪子衣内留连不去。
趁着花刀浪子侧身答滕烈的问话疏于防范,沈涵秋如愿以偿的逮到了想要抓的小家伙,然后无视他一而再的无声警告,轻捏慢抚玩得好不开心。
为免滕烈看出端倪,花刀浪子只得抱膝而坐。与滕烈交谈,他也不急着咽下满口的饼屑,有一搭没一搭的含混说道:“小石头,他的腿从膝盖下没有了。呃,我找人替他安了义肢。那个,义肢安得还行,走啊,跑啊,那什么的都不受影响。我派人送他回去了。”
沈涵秋问:“对了,西城清那些人怎么样了?”
“半道上让猿王劫走了。”
“猿王劫她干嘛?”
“她不是声称是小石头的媳妇儿吗?猿王闯进水蓝郡城救小石头没见着人,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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