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同志枪手的头颅会在一晃神的功夫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所以在路途上无论如何四顾也无法发现追踪的他。
想到他居然能跟上我的速度和步伐,就大概可以知道他的体力未必比我差。之所以一开始选择偷袭和各种手段,只是因为他无法同时对付复数的对手,而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的时候,他才开始放心的追杀。
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但我明白了一路上让我肝胆俱焚的攻击到底是什么——那是阳光,不知道这家伙折射了多大面积的太阳光芒,聚焦在一个点上,所以那个点到达哪里,哪里就会温度骤增,什么物体都会剧烈燃烧起来。
所以这种攻击需要保持在一个点一段时间才能起作用。
所以这种攻击发动时,刚才我会有周围的空间都暗下来的感觉。
所以这种攻击一般是从正上方射下。
两天的晚上,并非不想攻击,而是不能,没有了阳光的辅助,他无法进行聚焦攻击。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拿把匕首摸进营地直接切断我们的喉咙,这也是我很久以后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而现在,为什么他选择取消身体一部分的隐身折射呢?
我陡然一惊,回头望去,看到在房屋正中间,那束聚集进来的光束正中间,正闪烁着一粒念术的光点,光束到此哑然而止,正被光点折射着划着波浪状圆弧。既然没有办法发现我,他居然准备覆盖房间里所有的角落。
而此时,光束已经绕行房屋一圈,正在我的脑袋右侧数十厘米处,有条不紊袭来。
动已经来不及了,低头会未必能够躲过去,光束划着的波浪随性而又没有规律可言。再说我未必能够在这样的被动局面里躲过多少次。而此时我已经无法从锁孔看到对方的位置,攻击未必能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必须想到办法,看着手里的金属长剑,我轻轻的把它伸向接近的光点,测试了一下它的承受能力,真是神奇,这把长剑虽然是上古遗物,居然在这种变态的温度前撑了下来,剑尖足足抵挡了近十秒才融化。
三十万金币的目标物,我的心在滴血,但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何况只是少了一个剑尖而已,说不定还可以卖到不少呢。
谨慎的竖起长剑,用长剑中段最宽阔的地方比了比,还好,我不胖,正好可以挡住整个脸部。
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关注着光束的走向,谨慎的挡在自己和光点之间,吱吱的轻微灼烧声从耳侧传来,然后在剑身上划过,直到声音从耳边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做完这一切,我已经是满头大汗。
从衣袋中掏出一块干粮肉干,刺在剑尖上伸到光束中。数秒之后,肉质烧焦的臭味就布满了整个房间。
紧紧的盯着门,我等待着对手闻到气味后推门进来验收成果。
说来好笑,手中明晃晃的锋利武器反而变成了盾牌,而我最犀利的攻击却投鼠忌器的不敢使用。如果一击不中,对手在下一刻就会明白过来,以他跟着我的身手可以轻易的逃开。然后我又将变成追杀者。
只能等待,等待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才能确定他的位置,借以发动致命一击。
对方的谨慎远超我的想象,好像是闻到了飘散的焦臭味,屋里的光束停了下来,晃动了一下,转头向着我再次返来,他要确认一次,而这次的移动要慢得多。对此我只能无奈的苦笑,再次把性命交托给这柄才拿到手里不到三天的上古长剑。
光束来回扫荡了三遍,一次比一次慢,而我则要用剑挡住他变幻莫测的走向和速度。我的表情从苦笑变成恐惧,汗流浃背。还好最终,这柄长剑没有辜负我。
我活了下来,数次都在同一地点烧焦肉干,屋里的焦肉味已经浓郁到一定的程度,对方才终于放松了警惕。
门被推开了,在轻轻的脚步声中,他走进了屋里,经过光和影的交界时,在他浑身光线变幻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对方的模糊身影,而他也第一时间望向了这边。我想,看到我安然无恙的站立,他的脸上表情一定是愕然,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只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乘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呆立在原地,我已经高举长剑,冲上前去。近身格斗!这是对我最有利的距离。
猛力挥下,长剑破空发出尖利的嘶鸣,昭示着对方的死亡之时?不,那只是长剑中间刚才被高温融开的创口穿过空气时的噪音而已——这是我损失了三十万金币的愤怒!
剑锋前端斩中了对手的肩头,划开血肉,然后在斩到肩胛骨上时断成两节。在极近距离下,我看到空无一物的空中出现了一张朦胧而扭曲的脸容,带着被砍伤时的痛苦和看到我武器断裂时的庆幸。
我对着那张似乎不可见的面容露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希望他在那一瞬间可以看到,但我不会再给他机会,断裂的剑锋上闪过念术的寒芒,在他身前不到数厘米的距离凌空划过。
挥完一刀,我转身从房门冲了出去,这等待许久的一刀划过了心脏,我相信他绝无幸免,但我要防止他临死前的孤注一掷,我必须离开。
在远远的空地上,看着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大量的鲜血慢慢弥漫过门前的地板。我才吐出一口气——我活了下来。
浑身的力量在这一刻被完全抽空,我跌坐在地板上,顺势躺倒。眼前出现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略过,绮丽无比,谁曾想过,刚才就在这片美丽的天空里,蕴含着血红色的杀机。
手中的长剑还在,用它残余的重量宣告着它的存在。也许,我该留下它?剑师也许是一个不错的误导。反正,也卖不了多少钱了。
等等?如果敌人一直追着我,那么断崖上的那个人是谁?
——我所不知道的角落,无尽的黑暗中——
在中心的光幕上,显现着我战斗结束时颓然躺倒的身影。两个黑影站在光幕钱,幽幽的观察着。
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如是响起:“怎么样?是否已经到位?”
回应他的是一个柔和的男中音,带着点愧疚,但并未影响语速:“当然,我们的计划是准备得非(提供下载…)常完备的,虽然受到了‘谐调’的干扰,但我已经把他吸引到了预定位置。”
“‘谐调’?它排出了排除者?”听到这样的回答,苍老的声音带着急迫反问。
指着光幕中的我,男中音带着庆幸回答:“不是排除者,只是它通过了一点情绪上的干扰增加了一些变数,我想它并忽略了我们计划的具体步骤,。并且给予了受影响者念术进步的契机,情况十分凶险,但已经进入了可以启动。”
“那个东西断裂了,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导致偏移定位的失败?”黑影点点头,观察了一眼,再次询问。
柔和的笑声响起,男中音用带着调侃的语气回答:“不会,具体的机能应该不会影响,我会全程监控。毕竟罗兹?费里曼还完全不知道,我帮助了他。所以他应该会保留那柄拯救了他的福剑。”
与他的轻松态度相反,苍老的声音反而紧张了起来:“帮助?你应该没有忘记三大定律吧?”
“放心……”男中音呵呵笑着,“我只是对脑部施加了一些有益的影响,比如兴奋或者说赢的狂喜感,只是结果不怎么好,但是我的确没有伤害人类。”
沉默了一会,苍老的男声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以后请注意这些了,我可不希望你自我毁灭……不要再闲聊了,他已经开始怀疑起你的引诱单位了,开始吧。”
没有得到回应,只有轻轻的按钮声落下……
——刚才的废墟中——
真是流年不利!一场战斗刚刚结束,我还没来得及喘上几口气,一旁的库房里就想起了机械卷动的声音,在停止后,一尊巨大的城塞兵就冲出了不远处的库房,向着我冲了过来。
看对方,力压千钧,永不疲倦;再看我,浑身伤痕,气喘吁吁。
这根本就是作弊,我心中涌起一股上当的感觉,难道我又被人阴了?咦,为什么我要说这个“又”字?
拖着身体不断地闪躲着那堆铁疙瘩的进攻,我也在按照自己的步调不断的试探着城塞兵的要害,念术核心的所在。面对一个没有深度思考能力的敌手,我再无顾忌,翻转腾挪之际,数百道凌空劈砍为城塞兵身上平添了无数伤痕,最后用左臂重伤为代价,我也终于找到了它的要害。
乘着城塞兵向我扑来的一个绝妙攻击时机,我找到了合适的角度,断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准确地切断了它的动力来源,我看着它眼中的红光黯淡下去,才拖着伤体走到它的身边。
拍拍城塞兵坚固的外壳,我琢磨着,这个东西能不能卖钱啊?
但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城塞兵眼中的红光再度闪起,剩余的动力让它只做出了一个动作——倒下。但这个动作对我来说无益于灭顶之灾,占据整个视野的庞大身躯轰然倒下,我完全没有躲闪的可能。
千钧一发之际,我找到了刚才被我切开的念术核心处,飞快地躲在那里,用尽全力一拳轰飞了念术核心处的部分,躲进了那里。
在躲入安全地段的时候,我听到了清脆悦耳的女性电子音:“自爆装置启动,倒数60秒……”
在我心里想着60秒足够我爬出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她接下来的话语:“2,1,0。”
“……我日!女人都是骗子!!”
差点气晕过去的我,在最后的时间听到一句接下来的话:“自爆装置发生严重错误,连接不能,启动B方案……”
“什么叫B……”喃喃自语还没说完,一股地动山摇的眩晕感就传来。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城塞兵的残骸包围着,那个坑爹的女性电子音再没有想起,所见的正上方,只有蓝色的天空。
而我的全身由于剧烈的颠簸和抖动而完全麻痹,根本没有独力爬出的能力,只能等在这里。
“真是倒霉啊……”说完我就又晕了过去。
再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男性青年的声音:“这是……盔甲吗?”
“这么大的盔甲啊,要多么健壮的身躯才可以穿上啊。”
我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
“你是傻的么?如果有人长这么大,直接就被自己的麻烦给烦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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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雷尔?罗伯特?儒勒?冯?贝尔蒙特——自由与抗争
注意:本章节内容发生第七章第二节内容之前。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口照射进来,在困乏的眼睑感觉到太阳的温度前,我就睁开了眼睛,又是一天的早晨。
即使是清晨的阳光,在刚刚醒来的我看来也有些刺眼,在光亮的刺激下,朦胧的视野无意识的抖动了两下,随后清晰起来。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永远是辛西娅那张淡然的脸庞,穿着女仆装的侍女温婉地侍立在床边,轻声地提醒我:“少主,早上好。”
从床上爬起来,在辛西娅的伺候下穿戴整齐,上一次穿戴贵族服饰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太记得了,自从入读阿西莫夫学院以来,这可能是第一次回家吧?
结果却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回到家中,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看着镜子里那个焕然一新的贵族青年,我心中油然涌起一股陌生,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感觉呢?
“少主还是适合穿戴这身衣服……”一旁的辛西娅一脸释然的眼神,看来她因为我这么长时间不回到家中这个事实保有着十分的歉意。大概在她的心中,已经把我三年来过家门而不入的责任,一部分归结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看着这张十多年来陪伴自己的脸庞,我本来想张嘴说出“我可是要回家和老爸商量他定下的婚约”之类的话,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在辛西娅凝望自己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不舍和悲伤。
我应该出发了,从学院到家中。
善解人意的侍女似乎从我说不出的话语中,敏锐的把握了我的意思,微低头拉住我的衣袖,好半天,身体僵直的我才听到了辛西娅怯懦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少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五味纷杂,上次我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这句话的,黯然回望辛西娅那张美丽的脸庞,我似乎又回到了年少的那些年代——
……
八岁时。
“卡雷尔。”随着父亲的话语,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长相秀美的女童被推进了我的视野,“这是辛西娅,从今之后就是你的贴身侍女。”
穿着连衣裙洋装的女孩微微的躬身对我行礼,声音从低垂的脸部传入我的耳朵,有一种飘远的生疏感:“少主,我是辛西娅,你好。”
“你好……”我好奇地看着这个身体纤细的同龄人,“我是卡雷尔,唔,你应该知道的。”
女孩没有回答我的问候,只是原来就垂得很低的头垂得更低了,正在我诧异的时候,父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要跟她说太多的话,卡雷尔。没有意外的话,她将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被你放弃。”
当时年少的我还不太明白父亲这句话的意思,扭过脖子抬头向着父亲望去。
记忆中只记得父亲的背影被窗户上投射进来的阳光映得灰黑模糊,看不清楚表情。
那一年,我八岁,辛西娅九岁。
父亲模糊的身影因为记忆的扫过,变得模糊和幻化,最终变得一片漆黑。
……
十三岁时。
在不知道多久的颠簸和翻覆后,我终于被扔在了平稳的地面上,先是绑住手脚的绳索被解开,紧接着,蒙住眼睛的黑布也被揭开,光芒再次刺激着我的眼睛。
“贝尔蒙特家的小崽子!”眼前的黑布被揭开时,一张凶神恶煞的刀疤脸逼到我的面孔前,“到地方了,别装死了,起来吃东西!”
那条疤痕就这样近在眼前,犹如一条丑恶的蠕虫般爬在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逼近我面前的瞬间,还随着对方脸部肌肉的抖动,而轻微的扭曲。
我被吓坏了,连一句惊叫都喊不出来,手忙脚乱的向后退着,努力的将身体挤进身后的墙角,徒劳地试图让自己离着那张可怕的面孔更远一些。
刀疤脸嗤笑了一声,随手把手中盛着食物的碗放在地上,转身向着屋子的另一边走去,然后在墙角蹲下开始休息。他的嗤笑声传入我的耳朵里,让我觉得整个脸庞都发烧起来,身为贝尔蒙特侯爵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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