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诗馨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冰冷如霜,语气也是冰冷的道:“你说不出来吗?我来告诉你,你喜欢的是我的外貌吧?算了,你和全天下的男人一样,只是以貌取人。现实中太多的人看中的大都是外在的东西。殊不知艳丽是虚假的,美容是虚浮的。”
义信不想到琴诗馨会说出这样的话,连绵替自己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骗你。我喜欢你的全部,全部的全部。”
琴诗馨似乎没有听见义信这句话,说道:“一个女子的青春能有几年,你们人类的人们都认为女人的黄金年龄只是18到26岁这个时段。如若等将来我年老色衰了,你岂不是会爱上别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义信急道:“不会的!我只爱你一个。”
琴诗馨冷哼一身,问道:“真的吗?卢梦月呢?她是你的妻子,和我一样的年轻漂亮,而且有着我没有的温柔和善解人意。难道你就不喜欢她吗?她曾经与你共同患难,不顾生命安危地跑到出奇城与你生死与共,还帮助你射杀宇文田多,她对你如此的情深意重,难道你不爱她吗?”
义信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如可回答,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已经不知何时有了卢梦月的位置。
琴诗馨看见义信默不作声,接着道:“你们男人啊,追求女人就像是在征服世界。男人一旦拥有了那个女人,他们的征服感马上就消失了。女性被征服前像一座美丽而坚固的城堡,可望而不可及。一旦被征服了,城堡就变成一间又低又矮的小木房。在这个小木房里,她们开始做安乐梦,想过太平日子。而在男人看来,他们心理上又需要去征服另外一座城堡了。所以即使是结了婚的男人,看见了漂亮女人都难免不会有性冲动,所以常常拈花惹草,这也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毛病。不信,看世间有多少今日海誓山盟,明日劳燕分飞……”
义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觉得琴诗馨指责得不无道理,好半天他开口说道:“也许是这样的,人总是有喜新厌旧的心理。这正是所有人的通病,人一旦习惯,便属平常,再没有任何新鲜感。女人亦如此,奇珍异宝也一样。但是!我相信!这世界上绝对什么事情都有例外。其实,很早我就注意过,想过你所说的这些。”
义信娓娓道:“从小读书时,老师就告诉我只注重外表美是肤浅的,心灵美最重要。但当长大后,我却渐渐明白,在我这个躁动不安并处处强调视觉效果的社会里,外在的漂亮一直都在影响甚至左右着人们的判断力。尽管你我知道外貌与心灵是无法相齐平的,我们有时还会选择外貌,这是人性的虚伪吗?抑或是一种本能,甚至是可悲。甚至可以这样说,有时候,你的外表甚至影响他人对你整体的判断。以前,我没有为自己正名的时候,许多人都可以讥笑我是一个大废物。而且我的长相却是不算帅哥,那些贵族美女自然看不上我这人,就连平民女子都不喜欢。从小到大,我没有收到一封情书。那些女孩子喜欢的都是我二弟楚后义明那一型的,外表帅气,文武双全。”义信说到这,苦笑道:“其实,不是我嫉妒我弟弟,我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我不喜欢和他交往,我喜欢那些性情善良的人,至于是直率还是含蓄我都没有要求。”
义信又长吁了一口气,接着道:“过去我是那样的不自信,现在回想起来真让我感慨。难道天大地大,美貌最大?虽然人们总说:心灵美比外表美重要,可是我的亲身经历却告诉我无论男的女的,美丽的外貌是第一位的。试想一下,那些外表不美的女生,谁会有闲工夫来挖掘她们的心灵?我曾经见过不少的人,不想追求永远或不敢追求永远的他们在乎的只是外在的东西。朝露一样产生的感情中午没有到就已经消失了,他们所追求的只是感觉或者说是感官上的感觉又或者是最赤裸裸的性。这些人除了异性的外表还会在乎什么呢?”
义信又是一阵苦笑道:“我承认,我是俗气,可是我又不甘于俗气。我知道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被你的外貌和气质所吸引,因此我爱你。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会真心的爱你一生一世,因为我已经爱上你的全部。我相信你心灵的美丽,比外貌的美丽长久,经历风雨后你会更美。对此我深信不疑。”
琴诗馨脸色重现微笑,问道:“万一你想错了呢?万一我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呢?”
义信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嘻笑道:“那就怨我倒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啦!”
琴诗馨忽然呵呵大笑道:“讨打!”以前她从未有过以这种半娇瞠、半责备的神态语气和义信说话,其中动人处,叫义信惊喜,心中甜谧难以言表。
琴诗馨灿烂笑道:“等你统一了亚德,记到我们的约定哦!”
“什么约定?”义信问道。
琴诗馨淡淡道:“你说呢?”旋又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道:“忘了就算取消了喔!”
义信猛地想起以前的那个约定:自己统一亚德,琴诗馨就嫁给自己!义信连忙急道:“没有忘记,不能算取消了!”一副深恐约定取消的模样。
琴诗馨站起身,微伸懒腰,向义信示威似的展露胴体美好诱人的线条,再瞥他百媚千娇的一眼后,微笑道:“我要去睡觉了,你自己安心的好好睡吧!明早我会亲手为你准备早餐的,你一定要记得早起,来大厅里吃早饭哦。”说完琴诗馨便飘然离去了。烛光一阵子打颤,美人既去,却留下了淡淡的一些子余香,那么深深地强烈地摇撼着义信。
翌日,义信早早就起来了,他梳洗好,穿好衣物,走出房间。等他走进大厅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柔美的倩影,曼妙的身影。她今天穿的是一袭粉红色的联衣长裙。真美!义信心中惊叹道。
“琴诗馨!早上好!”义信温柔的笑问道。
那女子转过身来,果然是美丽得让人沉醉的容颜,她望着义信正盈盈娇笑,“早上好!”
“哇!”这下,义信吓了一大跳!这人根本不是琴诗馨!琴诗馨从来都是穿一身紧身的红色皮衣,从来不穿其他装束。这人是谁?
义信见那美丽女子,一脸讪讪道:“卢梦月,你怎么来了?”来的正是义信名分上的妻子——三公主卢梦月。
卢梦月笑答:“我是和诗馨姐一起来的。昨天半夜我们才到,所以没来找你。怎么样?知道我们来了,你高兴吗?”
“高兴!高兴!”义信心里不知道窘迫成什么样子了,刚才喊错人真是令他尴尬万分了。连忙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琴诗馨也来了,她果然永远都穿着那一身红色的紧身皮衣。
这个早餐义信都不知道过的,好像席上他们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反正义信就像一个心不在焉的人,要是琴诗馨或者卢梦月两个人中任何一人单独与他进餐,他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现在,义信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更要命的是义信不断问着自己:她们两个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可是义信却不敢当真提出这个问题。
这时,宇文光治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将军,大事不好!”一进大厅,宇文光治道:“尉迟家撕毁与我们三年的盟约,突袭我们,现在已斩断了玄轩宗和绝无寒将军所率领的8万北征大军的退路。”
“什么!”义信震惊地站了起来,他手中还拿着吃饭的筷子。尉迟家的突然袭击,他完全没有想到,一想到阿猫阿狗可能会身陷敌人的包围圈内,义信就恨不得立即率领大队人马杀到尉迟家的老巢——应天城去!
琴诗馨道:“不必担心,你的两员大将不会有事的。关于尉迟家会突袭他们的事情,前些日子我已经派人知会了他们,他们应该早有所防范了,甚至还应该很清楚这次尉迟家进军的详细路线才对。”
义信闻言稍微松了下心,他知道有准备的玄轩宗和绝无寒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尉迟家收拾的。而义信目前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尽快组织调遣大军,进攻尉迟家老巢或者直接派军队增援玄轩宗和绝无寒。
很快,义信下达了指令,全军总动员,明天一早出发。目标:直接增援玄轩宗和绝无寒。
第六十四章意外之变
“有个老者找我?”刚下达了全军动员令的义信接到了士兵的报告,说是有人找他。义信走出府门,看见门口等着一个模样慈祥的老者。该老者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人生的坎坷在他的面颊上刻下了充满沧桑的皱纹,岁月的洗礼使他的目光闪烁着平静和从容。
义信一看到那老者,就立即热情的招呼道:“老先生,快请进!”来者正是那位神秘万分的先知。
“不用了。”先知脸上永远都是那种平静的微笑,“将军阁下,这次我来,是想邀请你核和我一起去欣赏一下永阳城外的风光。”
“老先生有命,义信自当遵从。”义信对手下人吩咐了几声,便和先知徒步离开了。
一路上先知没有说话,义信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先知在前,义信在后。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城外。太阳下的城外田野一片宁静,远远的望去,在镶嵌到天边的田野尽头,潺潺流淌的小河旁绿草如茵,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渡口处几只水鸟在高低飞舞,偶尔还见到几位正在辛勤劳作的村民。
“将军,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先知打破沉闷问道。
义信摇头示不知。
先知道:“我来这里是向你告别的。”
“告别?”义信问道:“先知你要去哪儿?很远吗?其实你老大可不必向我这后生晚辈告别。拜访老先生的人应该是我这后生晚辈才对。对了,老先生你要去哪儿呢?”
先知笑了笑,很平静地说道:“我要去天国了。”
“去天国?”义信不解的问道,他心里隐隐有种担心,他害怕这“去天国”指的是人的死亡。
先知问:“你相信神灵之说吗?你信奉上帝吗?”
义信摇头,道:“我什么宗教都不信,虽然我府里有许多的神像和神学方面的典籍,可是我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去看待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是信不进去的。而且,我不愿意成为任何宗教所束缚。我就是我,最相信的就是自己。”
先知道:“人通过努力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改变的。这就是天意!”
义信道:“这我知道,但我相信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虽然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我更相信‘要天助必自助!’只有努力,人生才有可能成功,不努力的话做事一定会失败。”
先知微笑道:“很多年以前,我和现在的你一样,一样不会服输,永远不会向命运低头。可是,现在,我早已经没有当初的激情与雄心壮志。而且,岁月无敌,很快我就要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番话,义信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看来,能看到未来的先知,已经预测到了自己即将来临的死期。义信心头猛震,只觉得一阵阵心酸,看着先知那刻满岁月沧桑的脸,亲切的笑容,回想起伴随着先知出现之后的点滴回忆,义信颤声道:“你能不能不走?”
先知道:“一切皆是天定,我必须走。”
“那,什么时候走呢?”
“明天。”先知的回答充满着从容与平静,可义信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义信黯然轻噫一声,神色黯淡了下来。
先知道:“将军,你不必有丝毫难过。人,有生必有死。今次我来的目的是想在我临走之前,给你一个神示,一个关于你将来何去何从的神示。不过再告诉你这个神示之前,我还要和你闲谈些事情。”
义信能说什么,一个垂死的老者,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来告诉他有关于他未来的神示,这是一种莫大的关心,可是对于这种关心义信自感已无以为报,轻声道:“谢谢!谢谢!”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出义信此刻对先知的感激之情。
先知凝望着远处,寓意深长道:“将军,你可曾听说过: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天使追求着高尚的精神,而野兽贪恋着欲望。人难免处于两者的调和之中,既高贵又卑鄙,既自由又奴役,既向上超升又堕落沉沦,既弘扬挚爱和牺牲又昭显万般的残忍和无尽的中心主义。人总是处于两个极端之间,所以造成了人内心的痛苦,而且也造成了人与外界的无尽矛盾,这是人苦难的根源。”
“我也认为人本如此。”义信赞同道。
先知看着义信,微笑道:“我很欣赏你,因为你不信仰宗教。知道吗?我也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我通晓未来的本领是天生的。”
“什么?你也没有宗教信仰!”义信问道,他现在心里对这个先知的事情感到有趣,原本义信还以为这老先生是一个宗教捍卫者了!
先知继续说道:“宗教这东西,和你身上的衣服一样,都是被人们创造出来的。但是宗教的力量何其大,它可以使人类反制于它。很久很久以前,在亚及亚大陆上曾经有一个盛极一时的国家政权,它的名字叫做加古拉。加古拉是由一群强悍的游牧民族所组成的。那里所有的人后来都信仰了清教的,加古拉的人们都是虔诚的真正的清教徒。那个清教在加古拉这个国家香火最盛之时,据我看的古书记载,当时加古拉的家庭里两丁提一,三丁抽二去当清教修行者。这对生产的削弱是相当严重的。清教倡导的忍让、宽容、出世思想使人由强悍变为温和,所向无敌的光芒逐日减退。不仅如此,加古拉国的瓦解衰败始于宗教纷争引起的内乱。这种内乱,与其说是信仰的坚定,不如说是精神的迷茫。生存竞争的需要与宗教教义相违背,导致加古拉人的武装力量无所适从。历来以掠夺为荣的加古拉人发现,对清教的虔诚比作战的勇猛更能赢得尊重时,他们的筋骨被软化了,价值观改变了,往往要忍受内心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才能砍杀敌人。人们不能不震惊于宗教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它使维持生存的强悍无法恢复,最终导致了加古拉国被别国所灭。加古拉作为一个精神王国覆灭的例子,给了我们后人一条教训: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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