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侍他离忧便打断道:“那你为何。一开始就不跟我说明?你一心想来蜀中,说什么这里有你的故人,可以庇护你的安全。其实你早就打定了主意,想借这里的兵力夺回你的江山。”
萧夜急切地解释道:“我开始未。能明言,是因为我怕你知道实情后会不愿再陪着我。离忧对不起,原谅好我么?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三年前到现在从未变过。”
“原谅?好,如果你能弃这里的一切,放弃你的江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我就原谅你。”
萧夜脸上的神色在那一瞬间凝固了,离忧失声地。笑道:“舍不得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什么感情,那都是狗屁!萧夜,权力真的那么重要么?当皇帝真的那么好么?”
萧夜道:“离忧你不是我,不会明白亡国是什么样。的感觉。大韶国近千年的基业,我怎么能叫他毁在我的手里?”
“好,我明白了,你。就去做你的皇帝去吧。”离忧转身正要走,却被萧夜一把拉住紧紧地圈在怀中。“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恳求的语气,在她耳畔边响起。那一瞬间,帝王的气度消失无踪。三年前,她一走三年,如今怎么舍得再放她离去?
离忧推开萧夜,转过身,对上他的眸子,道:“萧夜,如果在江山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萧夜身子一震,忽地板住她的肩膀道:“江山和你之并不冲突。待我重登帝位之时,你便是我的皇后,我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尊贵最幸福的女子。”
离忧抬手将萧夜搭在她肩头的手拔下,缓缓地退开:“你真的觉得不冲突么?难道你认为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看着你和我父亲相互撕杀,然而踩着我父亲的血坐上皇后的位置成为你所谓的最尊贵最幸福的女子?萧夜那是我的父亲呀,我不能看着他杀你,所以不顾一切把你救出来;同样的,我也不能看着你去杀他而无动于衷。”说着她又放声地大笑:“我真笨,明知你最看重的是什么,还要你在江山和我之间做选择。”
“离忧……”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你东西,还给你。”她拿出那管玉萧狠狠地掷在地上。玉萧在一声响中碎成三段。情已尽,萧何存?离忧纵身一跳,似一只飞燕,轻盈地跃下楼去。客栈外一个小兵正牵了马正要请张将军上马,忽见一个白影飘落马上,什么话也不说打马便走。等萧夜踏过窗子,翻身落到楼只听一声马嘶骤然响起。“离忧,别走!”萧夜伸手去拉,却只抓到她的一只袖子“滋拉!”薄纱的衣料轻易的便被扯裂,而那个身影驾着马,倾刻间便溶入了幽深的夜色中,从始自终都未回头看一眼,只留给他一个绝决的背影,一如三年前。
“那是江霆的女儿?”只一眼,张将军便认出了离忧,道:“陛下放心,只要在蜀中地界臣必能将她追回。”
“不用了,她要走,留也留不住。”萧夜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尽管早已看不到她的影子。
“陛下,传闻江霆对此女十分宠爱,若是能抓到她等到开战之时……”
“张将军!”不待说完,萧夜一语喝断。“不许动她,让她安全离开蜀中。”不论是萧夜和江霆之间的恩怨也好,大韶和天篁之间的斗争也罢,都与她无关,更无需把她牵扯其中。她是天空的飞鸟,既然不能与她同游天际,那么就放她自由的飞翔吧。
“是,陛下。”张将军应承了一声,却暗自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萧夜可以儿女情长,但他不会。江霆的女儿送上门来,多好的机会,又如何能放过?陛下眼前心软,说不定过后就会转过弯来,与其那时后悔,倒不如把事情做到前头。
离忧纵马驰骋,满天的星光在她的头顶拉成一条条光线。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曾经爱过的男子,却要站在对立的面上。她无法阻止那两人间的权力之争,只能选择离去,眼不见为净。她走得这般潇洒,可是为何心头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奇怪的是明明很是难爱,她却忽然很想笑。生死与共,殷然曾对她说过,萧夜不久前也这样说过。可是最头来,殷然因为仇恨把她推开,萧夜在权力和她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那四个字竟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经不起一丁点的推磨。只有她竟然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不可笑么?太可笑了!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笑的?
“哈哈哈!”离忧放声大笑起来,在荒芜的效野她的笑声响亮而寂寥。马缓缓地停下,垂下头自顾自地啃嚼着已经枯了的草皮。她笑得累了忽地静了下来,背向后一仰,躺在马背上,圆润的大眼中落满星辉,心中却是一片苍凉。她所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她而去。到头来,寂寞的星空下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身后隐隐地传来马蹄声,她听见了却不想动。马蹄声越来越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带着滚滚浓烟的火把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
第三卷风云变 风云变 第四十六章 危机来临
风云变 第四十六章 危机来临
“吁!”伴随着喝马的声音,一支支的火把在她的周围亮起,耀目的火光,驱散了她眼中的星辉。而火光下,是一张张年轻而肃穆的脸庞。
“离忧公主,末将奉命请公主回将军府。”开口的是个将领,说是请,但语气十分强硬,更像是抓捕。
离忧坐直了身子,抬了抬眼,扫了眼周围,足有近百人,却都是精兵良将,火光映照在那些人的甲胄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晕。
“奉谁的命?萧夜么?”离忧心头冷笑不止,如此大的仗阵就为了追她回去,因为她是江霆的女儿,可以威胁到江霆么?“我若不跟你回去呢?”
那个将领看了眼身后重重的甲士,眉头一扬道:“公主的马若是累了,末将可以命人抬公主去将军府。”
离忧冷哼一声:“凭你们抬得。动本公主么?”说罢抽紧马缰,猛踢马肚。那马吃痛不住,高嘶一声,马蹄一翻刚奔了两步,忽听“嗖嗖!”几声,疾箭如雨,射在马身上。那马痛嘶一声,人立而起,紧接着又重重地栽倒下。离忧足尖一点,飘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待看时,却见那马身如刺猬,瘫软在地上,血流如注。气息未绝,呼呼喘着粗气,圆睁的大眼中满是哀怨痛苦之色。
“公主,你的马跑不动了,请上未将。的马。”那将领带着人将离忧和那头将要死的马水泄不通地围着中央。
离忧未理会他,蹲在半死的马。前,低声地道:“好马儿你上路吧,我替你报仇。”说罢,忽地抬起一掌,砰的一声闷声拍在马头上。她缓缓地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周围的人,那将领没来由的心头一凛,道:“未将不欲与公主动手,请公主乖乖的同我们走吧。”
离忧的目光忽地一转,落在那将领身上,“就从你开。始!”话音一落,红绫嗖的一声飞来,那将领反应过时只觉眼前红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便觉脖间一紧,一下刻却是什么也知道,一头栽倒到马下。只是眨眼间,将领便被勒断了脖子,众兵心头一惊,急急抽出官刀,却见眼前红影不停地闪烁,撞在那锋利的刀身上,在一片“喀嚓”声中,断了无数把刀。断刀又被红绫卷起,随之一抖扑向向他们打来。一片惨叫声中,十个几兵陆续栽下马去。这些兵哪里见过种阵仗,立马便慌了神,加之领将已死,无人指使,只如一盘散沙,拼命地击打着坐骑一哄而散。
离忧也不追,转过身看也不看倒地上那横七坚八。的尸体。她踩着地上横流的鲜血,牵过一匹刚死了主人的马,正欲跨上,忽听身来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回眸看去,借着散在地上未来得及熄灭的火把,看到一张熟悉地面孔从不远处的阴暗一点点地出现在眼前。他拍着掌,笑道:“公主真是好身手,百八十个人,转眼间就打跑了。本王真是佩服佩服。”
离忧叹道:“真是冤家跑窄,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
那人笑道:“怎么。能说是冤家跑窄,本王看应该是有缘千里来相逢才是。”
“啊呸!”离忧啐了一口道:“本公主可不想见到你。我说阁隆你好好的南昭不回,整天在我们的地头上瞎混什么?”
阁隆道:“本王正欲回南昭,既然能有幸得遇公主,特来请公主随本王一同到南昭小住几日。”
自他出现,离忧就知准没好事,她冷哼一声,“手下败将,你说叫我去我就去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德行。”
闻听手下败将四个字,便又勾起二年前的旧事,阁隆笑颜尽收,重重哼一声,道:“当日若不是你跟夕照山庄那小子联手,本王又岂会输给你们?对了,怎么没看到那小子,你们不是一直都如影随行的么?莫不是他另寻了新欢将你给抛弃了?啊?哈哈……”
离忧道:“就算殷然不在,我打不过你,但你若要捉我也没那么容易。”若论硬斗凭离忧的本事或许是打不过阁隆,但若加上她的毒,想脱身还是有五成把握。
然而此时却听一阵咳声传来,离忧脸上神情顿时一僵,转目看去,但见银发黑衣的林霸天,不知何时已立在她的身侧五丈之处,而她竟然是听到他的咳声方才注意到。
“那若是老夫想留你呢?咳咳……”他的目光缓缓地抬起,带出一丝冷冽来。
离忧心中暗苦,虽然她曾一心想杀了林霸天替黑婆婆报仇,但此刻以她的武力与莫说杀他,便是从他手中逃脱机会都微乎其微,更何况还有一个阁隆。如果真被他们捉到南昭,必然会用来威胁江霆,这是离忧不想看到的。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先来软的吧,思及至此,离忧扯了个笑脸道:“前辈您好歹也是一代武学宗师,跟一个后辈的弱质女流动手,传出去难道不怕有损您的威名么?”
阁隆冷笑了声,道:“瞧瞧这地上的尸体,公主若算是弱质女流,那本王府中的妃子岂不都成了纸人儿?”
离忧道:“阁隆枉你为人徒弟,不知孝敬,只想借师父的手,根本不顾他的颜面。前辈乃是与我师父陆峰齐名的高手,你却想让他对一个小辈动手,欲限他于不义。我真替前辈难过,他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阁隆急道:“臭丫头,你别想挑唆我们师徒间的关系。师父你别听她的话,这丫头贼得很。”
林霸天道:“老夫就如你所愿,不动手。”离忧一听,正要喜又听他道:“老夫不动手,但你需得跟我徒儿比个胜负,中途不许逃走,否则休怪老夫不顾江湖道义。”
离忧心忖,尽管阁隆比我大上二十多岁,功力高深一些,但至少比林霸天好对付。遂应道:“好,打就打!”
正所谓先发制人,离忧的红绫在第一时间向阁隆飞去。阁隆手掌翻出迎其来势,推掌而出。红绫一触到他的掌,便软趴趴地落下,离忧纵在半空,双掌霍霍拍来,掌风呼呼带起,惊得周围的林影摇曳不息。阁隆也不迟疑,纵身而起,接下那掌。双掌一解即分,两人同时飘退二丈远。离忧脚尖触地,带出一道长长的滑痕。心中犯愁:照此下去根本无法胜他,到头还得落到他手上,该想个法子才是。
阁隆足下用力一跺方才堪堪稳定往身形,心中大骇:不过二年时间,这丫头的内力竟然又忽飞猛进。那墨血舍利果然是好东西。
林霸天看到那二人连过数招,却不分胜负,心中微吃一惊。这阁隆得他传授武功足有二十余年,除了与林霸天同辈的一些高手外,阁隆在江湖中几乎是难逢敌。而这个丫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纵然是得拜陆峰为师,但以陆峰那荒诞的性子顶多也就点拨几下,她却能达到这样程度,着实了得。若再过十年八年,阁隆决不是她对手。
第三卷风云变 风云变 第四十七章 挑唆 (一)
风云变 第四十七章 挑唆 (一)
离忧和阁隆已斗了近百招,离忧已将拈花指、观音手悉数使了个遍却都被阁隆一一挡下。她趁着阁隆变招之隙,飘身退后几丈,叫道:“我累了,歇会再打!”
“哪有打了一半中途歇息之理,公主看招!”阁隆欺身而上,哪肯给她喘息的机会。离忧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掌翻出,夜色中下闪出一道细小的蓝光。
“不可接!”林霸天忽然高喝一声,飞身而起,却在即将碰掌之际,一掌拍向离忧后背上。将她打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口中一甜,“扑哧”喷出一口鲜。忍着背上的剧痛,她抬头恨恨地瞪着林霸天:“病痨鬼你真卑鄙,说好不插手,却还偷袭!”
“若论卑鄙老夫可比不上你,掌中藏毒针,若不是老夫及时出手,小徒的性命只怕就不保了。”林霸天说罢宽袖一扫,散落在地上的四根毒针顺势飞起“当当!”钉在离忧身侧的树杆上。
离忧计谋被识破,心中愤恨,嘴上理直气壮地道:“你又没说不许又暗器,我为何不能使?你以大欺小,还是用偷袭的手段,就是卑鄙!”她翻了个身想爬起,身子才一动,背后便传来一阵剧痛,令她身子一颤,又跌了下去。
“臭丫头还敢嘴硬!”阁隆欺她。身形不稳,一掌拍在她后背的曲垣穴上。离忧惨呼一声,却未吐血,正疑阁隆为何对她手下留情之时,却觉曲垣穴上隐隐地传来热感,而后热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是一团火在背上迅速地蔓延开来,那灼热钻在血脉骨髓里只觉似被火梵,痛不欲生。离忧在地上开回地翻滚,胡乱地扒扯着衣襟,裸露在外的皮肤已变成了深红色。
阁隆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脸上。盛出了得意的笑容:“很难受吧?中了烈阳神常中的焚身掌,身上就被是被火烧一般。哈哈哈!”
“王八蛋你……你种就杀……杀了我!”额。头上斗大的汗出如雨水般滚落,离忧扭曲着身子,不住地翻滚着,可是那灼热之感不但丝毫未能减轻反是越来越重,令她说话都颤抖不止。
阁隆呵呵地笑道:“本王怎么舍得杀你呢,你可是天。篁的公主,用处可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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