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
他说的那句话……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苏樱,你这是什么意思?”容靳修压抑着怒气的话从她的头顶飘过来。
容靳修当然气,事实上简直要气炸了,他难得说这种话,他也没指望她欣喜若狂,但是这个笨蛋听了他的话,竟然如临大敌,好像他容靳修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还噎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
这要怎么回答?
忽然,苏樱像想起什么了一样,仰着一张小脸:“总裁大人,你是不是报复我啊?”
这次轮到容靳修迷惑,微微皱起俊眉:“你说什么?”
苏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将脸皱成一个小包子:“总裁大人你是不是因为晚上我拿鬼故事吓你,所以你才说这种话吓我。”
说完苏樱又拿起还没有吃完的小芋头,一口咬进嘴里,抱怨的说:“总裁大人,你真小气,以后别拿这种事情吓我了,我经不起吓的。”
容靳修的脸越来越沉。
蓦然,他长臂一捞,揽在苏樱的腰上,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拎起来,薄唇狠狠的就压上来。
近乎凶狠的吻,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带着明显惩罚的意味,他毫不温柔,长驱直入,狠狠的吮。吸,像是要将苏樱的灵魂给吸出来。
她的嘴里很香甜,他原本只是想惩罚她的不解风情,可她的滋味,就像罂粟,一旦沾上,就上瘾,他的吻越发的热烈,欲罢不能,强迫性的挑。逗她的小舌,与自己的共舞纠缠。
苏樱的脑袋在空白了十几秒以后,又变成了一团浆糊,她甚至忘记了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直到肺里面的空气被抽干,并且对面的男人一只手已经不安分从她衬衫的下摆钻入,滚烫的大手触碰她的肌肤,她才勉强反应过来。
苏樱像是被灼伤一般的开始挣扎,奈何男女力气差距太过于悬殊,她怎样也逃不开容靳修的钳制。
只能趁着一丝间隙含糊不清的说:“总裁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容靳修这才停止了这个令人意。乱。情。迷的吻,手臂却并没有放开,她依然近乎贴在他的身上。
容靳修微微喘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自己,再次看她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说:“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容靳修开口:“苏樱,下面的话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苏樱的过去,我没来得及参与,但是你的未来由我负责,以后,你只准对着我一个人笑,只准牵我的手,遇到困难只准向我求助,出了事情,只准站在我的背后,开心的事情要第一时间跟我分享,不开心的事情也要第一时间跟我说,总之以后,我会为你打造一个世界,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苏樱,我喜欢你。”
苏樱呆呆的看着他,毫无反应。
容靳修问:“苏樱,你听明白了吗?”
苏樱机械般的点点头。
容靳修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又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红脸蛋,说:“那你觉得我这样还是在吓你吗?”
苏樱又机械一般的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
容靳修很满意她的反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好了,你刚刚说你也有话要对我说,你想说什么?”
苏樱仍旧魂飞天外,机械一般的开口:“我刚刚嘴里有芋头……你好像一碰芋头就过敏……”
——————————————————————————
凌晨两点。
床上趴着一个光裸的美男,并不是传统的古铜色,而是稍稍白了一些,完美的肌理线条如同起伏的山丘彰显着每一块肌肉的魅力与力量。
只是……
这山丘上为啥遍地开了那么多红花?
容靳修趴在床上,背上因为过敏长了许多小红点,奇痒无比。
眼光不禁撇到坐在椅子上的苏樱。
从刚刚他说了那番话开始,她就一直处于这种放空状态。
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靳修心里哀叹,是自己太心急了,还是这只蜗牛的接受能力太差了。
“苏樱,你过来,帮我挠挠。”
农家没有药,容靳修起了满身的红点也无从医治,只是刚刚用热水敷了一下,但是此时此刻,像是千百只蚂蚁噬咬,十分难耐。
“哦”
苏樱仍旧机械一般的走过来,机械一般的坐在他的旁边,机械一般的伸出一只
手,机械一般的在他的背部挠起来。
挠啊挠……挠啊挠……挠……挠……挠……
过了一会儿,容靳修没好气的回过头:“苏樱,我的肩膀要被你抓出血来了。”
原来,苏樱根本心不在焉,挠的地方始终停留在肩膀上一块。
定睛一看,果然挠出几条血路。
苏樱连忙道歉:“对不起,总裁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靳修索性坐起来,与苏樱对视。
“苏樱,为什么我容靳修跟你告白,你却像见了鬼一样?”
苏樱忙辩解:“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
“总裁大人……”
“苏樱,你已经懂了我的心思,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他灼灼的看着她。
苏樱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头去,小声的:“总裁大人……我得缓会儿。”
是啊,她得再缓缓。
现在她的脑袋里,反反复复盘旋的只有那么一句话。
苏樱,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脑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掠夺一空,只剩下这几个字,像是魔咒一样,挤满了她的脑袋,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运作。
容靳修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好,苏樱,给你缓会儿,明天给我答案。”
说罢,又直接躺下,并且发布命令:“苏樱,睡觉。”
苏樱像个听话的木头人,乖乖的躺下。
“离我近一点……”
苏樱又乖乖的往容靳修身边挪了挪。
容靳修长臂一伸,就将他搂入怀中,满足的笑了一声:“你这个样子,倒是蛮可爱的,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缓好了就告诉我。”
苏樱想要挣扎,这样被总裁大人抱在怀里,她怎么思考啊。
扭捏的时候,容靳修已经睁开眼睛:“怎么,缓好了,还是不想缓了?”
苏樱红着脸:“不不不……总裁大人,我还得再缓一会儿。”
很快,容靳修抱着苏樱渐渐睡着。
苏樱则睁着眼睛看着木头屋的房梁到天亮。
总裁大人说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他们明明是假夫假妻,刚开始的时候,她还问过总裁大人,为什么选她。
总裁大人说,她不会假戏真做。
可是,现在,是总裁大人要假戏真做吗?
总裁大人说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呢,他只说了喜欢。
喜欢有很多种,她还喜欢言承旭呢,喜欢小猫小狗也是喜欢,喜欢花花草草也是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呢?
苏樱整整一夜头脑风暴,终于到早晨的时候,不堪重负,头疼起来。
容靳修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怀里抱了个烙铁。
他将手放在苏樱的额头上。
该死,这个女人怎么了?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发烧了?
他拿手轻轻的拍打苏樱的脸蛋:“苏樱,醒一醒!”
苏樱已经被烧的迷迷糊糊,隐隐的还能看到总裁大人那张薄怒的脸。
他一皱眉,她就条件反射:“总裁大人,你的过敏是不是还没好啊?”
现在还有心思担心他!
容靳修简直想扒开这个小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就说了句喜欢她?
又是噎住,又是六神无主,现在还敢给他发烧!
他是洪水猛兽吗?
“总裁大人,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樱难得撒娇,红扑扑的脸蛋被烧的滚烫,眼皮沉重的已经睁不开了。
容靳修尽管没好气,但还是安慰一般的吻了一下她滚烫的眼睛:“有我在,你不会死的,你先睡一会儿,这里没有药物没有医生,我们得赶快去兰亭山庄。”
86 总裁大人真是更年期提前了!
容靳修雷厉风行,这么说了也没敢再耽误。
牛岭村,没有医生,没有卫生院,生了病都得去城里看,也就是因为这里各种条件恶劣,所以搬的只剩下十几户人家。
容靳修跟老杨买了一辆马车,老杨觉得这丫头在他们家生病了,是他招呼不周,于是非要送他们去兰庭山庄。
而且这个容老板出口相当阔绰,一辆马车解决了他们家一年的生计啮。
于情于理,都应该送他们一程。
原本去兰庭山庄的公路坍塌,只能乘坐马车从山路上绕。
但是,倒是近了许多。
就是路途颠簸。
苏樱被容靳修揽在怀里,颠簸的山路叫她难受,于是容靳修索性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额头试了一下她的温度,还是发烫,心里不免着急。
“老杨,能不能再快些。”
“这山路崎岖,快了就不安全了,不过你别急,再过一两个小时也就到了。”
老杨好奇:“你们去那“北郡皇宫”做什么?”
兰庭山庄并不是很大,但既奢华又精致,在北郡这么边缘而贫瘠的地方拔地而起,简直是一座奇迹。
所以外面的人都叫他“北郡皇宫”。
“去拜祭我祖父。”容靳修回答。
一个晚上的相处,加上这个丫头的只言片语,老杨也知道这个冷傲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老杨没多问,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马车驶上了兰庭别院专用车道。
十分钟以后,就到了兰庭山庄。
兰亭山庄有几十间屋子,错落有致,均是原木所制。一眼望去,有点像小型的故宫。
兰庭山庄的入口是朱红色的大门,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口迎接。
“少爷,您总算过来了,老太太一早就传来消息,说您这两天就会到,我们一直在等你们。”
说话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妇人,四十岁左右,但看上去非常年轻。
“玉娘”。
容靳修恭敬的唤了一声。
兰庭山庄是他的爷爷容青城亲自设计的,建在半山腰的平原处,占地宽广,颇为壮阔,因为这里盛产“燕子兰花”,故名兰庭山庄。
这里一般不会接待外人,也没有多余的仆人,整个兰庭山庄仅有两个守护人。
一个是玉娘,另一个就是柏叔。
容靳修之所以急着赶过来,就是因为柏叔是个老中医,医术一流。
老杨看到柏叔的时候,倒是很激动,抓着他的手说:“您,不就是那个老神仙?”
柏树已经年近古稀,花白的胡子留的很长,看上去到真像是深山老林的老神仙。
老杨对着容靳修说:“我儿媳妇去年得了重病,看了城里很多大医院也没见效,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想卖屋子也没人愿意买,日子最难过的时候遇到一个老中医,给了一副方子,吃了两个月竟然就全好了,我们全家都觉得是遇到神仙了,没想到这老神仙竟然住在这北郡皇宫里。”
柏叔笑眯眯的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老杨激动的热泪盈眶:“您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容靳修对老杨说:“以后村子里有人病了,你可以带他们到兰庭山庄来,柏叔自会给你们医治。”
说完又对柏叔说:“柏叔,您看成么?”
“成,少爷有这份善心,老太太知道了会很高兴。”
老杨感动的热泪盈眶,看着容靳修就像是看着活菩萨似得。
没想到这个看着像小白脸的年轻人轻飘飘一句话竟然就请得动这个老神仙,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看这两个人的态度,倒像是这北郡皇宫的主人。
玉娘也在旁边笑:“少爷,你不知道,这老古董天天闹着要下山治病,我拦都拦不住,还说什么,为人医者,救人为先,您这样,可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
容靳修拉开马车的帘子
tang,苏樱静静的躺在里面:“柏叔,还得劳烦您一下,我妻子今早就开始发烧,请您诊治一下。”
苏樱被安置在温软的床榻上。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中途迷迷糊糊被喂了一碗苦中药。
到了晚上的时候,苏樱终于醒来,头脑清醒了一些。
苏樱缓缓的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檀木大床上,这个屋子有淡淡的熏香,屋子很大,墙上挂着许多字画,博古架上有各种古董小玩意,非常古朴而精致的房间。
苏樱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身体好多了。
自己找了拖鞋下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四面都是屋子,到有点像电视里面大户人家的四合院,院子里到处都晒着药草,空气中尽是药草的香气。
苏樱好奇的四处走动。
终于听见人的声音。
“这种情况,我介意还是不要生孩子……”
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是总裁大人的声音。
“按照我们中医的理念来说,要么保大人,要么保小孩,没有两全之法。”
然后一阵沉默,听不到任何声音。
苏樱困惑,总裁大人在和谁说话啊,这对话也奇怪,好像在探讨中医上的问题。
苏樱想听的更清楚一些,于是身子前倾,尽量想贴在门上。
奈何这门根本没有关实,她整个人贴上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苏樱就摔了个大马趴。
容靳修看到摔到地上的人是她以后,脸色都变了!
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过来,急忙将她扶起来,上下检查,音调都有些抖:“怎么样,有没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吗,有没哪里摔坏了?”
苏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所谓的说:“没事啦,总裁大人,摔了一下而已,我哪里那么娇弱?”
谁料想手臂猛地被抓住,容靳修几乎狂吼:“苏樱,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毛毛躁躁,你能不能让我少操一点心,你说的倒是轻巧,就摔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刚才……”
说道这里,他忽然不说了。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么提心吊胆!
苏樱却很不解,她不就摔了一下吗?用的着吼她?
总裁大人真是更年期提前了!
不过脸上却露出一副讨好的笑:“总裁大人,别生气了嘛,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
苏樱立刻保证:“没有下次了,我苏樱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摔跤!”
苏樱都被自己这个保证雷到了,但对容靳修却似乎很受用。
容靳修脸色好看了一些,问:“你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你听到什么了?”
苏樱笑:“我睡醒了出来溜达溜达,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没想到总裁大人您对中医也这么有兴趣,要拜师学艺吗?”
旁边的柏叔却笑起来:“这位怕就是少奶奶了。”
苏樱探出脑袋。
咦?这个花白胡子老爷爷是谁?
容靳修说:“这个是柏叔,兰庭山庄的守护人,是个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