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他慢慢迈出房门,有许多话,他想对妻子说,但他却不能说,男人有男人的想法,有男人的打算,那只能成为个人的秘密,永远压在心里,有时甚至连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要守日如瓶,其中的甘苦、荣辱、辛酸只能独自一个人守着孤独时去慢慢品尝,像陈年的酒,慢慢品尝,慢慢体味,才能痒冽中品味出醇醒的芳香。
但,此时此刻,虎霸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边走边在心里默默自语,默默内疚。
“雪,甘年前那件事不但是你的心结……也令我内疚一生!”
“但龙二的野心实在太大……以缺儿玩世不恭牲格,是无法发挥出战能的真正威力……
所以我能用这个办法……令他愤怒,令他恨我……逼使引发出最强潜能……”
突然,一阵绞痛从虎霸心底传来,他痛苦的紧皱眉头,极力忍耐着,他用手捂紧嘴巴,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咳出来,虽然他竭力忍受,但血浙沥着溢出指缝,他知道他无论如何也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内伤复发,于是拿开手掌,一任热血从口中流出,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令他有能力接替霸王之位;否则;,天虎帝国的一切也会完了……因为,我己时日无多……”
虎霸心事重重,慢慢张开自己的手掌,鲜血已将他手掌染的通红……他呆呆地看着,海风凄凉,撩起他肩上的大红披风,发出“哗哗”声响,他浑然不觉……
龙煞回国奔丧,消息像长了翅膀,不消一刻,便传遍了海煞堡……
虎缺听到消息,己是第二天早晨。
临行前,虎缺跑到海煞宫为龙煞送行,原先对龙煞无动拼法的狐疑、猜测都一阵风般消散的无踪无影,他笑嘻嘻地看着龙煞,套着近乎说道:
“龙叔叔,我早知你不会那样绝情的。”
龙煞沉看脸,看了虎缺一眼,怕他纠缠,因此语气中透着严厉,对虎缺说道:
“不用多说,你乖乖留下,别再闹事!”
虎缺笑嘻嘻地看着龙煞,非常爽快地说道:
“龙叔叔,放心吧,我再不乱跑,给你找麻烦了,海上这么好玩,我还有很多地方去,待会还跟玲儿去捉大鱼呢!”
飘玲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雀跃着说:“好好玩呀;缺哥,太棒了!”
龙煞本来还担看心,现在听虎缺这么一说,顿时放下心来,于是,他回过头,对一个留着鬼发,面皮瘦俏,目光阴鸳,年约五十岁左右的汉子说道:
“铁勾,我离开后,这里便交托你了,”
铁勾是海煞族的付族主,听到龙煞的叮嘱,马上恭敬地回答道:
“遵命!我会打点好一切,恭候大帝回来!”
龙煞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遂转过身,对着黑目道:“黑目,出发!”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向堡外走去。
虎缺非常懂事地向龙煞挥手说道:“龙叔叔,再见!”
此去凶险异常,但龙煞只带同黑召出发、充分显示出他的胆色,完全无俱乐土合众国高手如林。
东方天空,露出一片鱼肚白,寂静的海面突然沸腾起来,两艘飞骑,犁开平静的海水,拖着两条如自练般的水花,破雾扑出,急仲疾驰,龙煞驾驶着海上最快速的——海龙飞骑。
一马当先。他的面色非常凝重,本来刚毅的面庞又增添上了些许冷峻,他一言不发,将海龙飞骑提至极速,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乐土合众国花豹的身边。
黑目紧随其后,亦一言不语,虽然此行,他很为龙煞担心,但这多年来,他早已知道龙煞的脾气,他想做的事,没人能拉,没人能管,“知龙煞者黑目也……”,多说无益,他只有沉默不语。
晨雾笼罩整个海面,龙煞二人身后,己看不见海煞堡的影子,只有浓浓晨雾,茫茫海水。
不明内情的人,也许会问,在这茫茫海面上,无着无落,他们怎会从雾中驶出?
其实,看去浓雾白茫茫一片,内里却别有洞天。原来在这旁人难以察觉的领域,隐藏着龙煞称霸海上的庞大基地——海煞堡。
海煞堡是海煞族的流动基地,由超尖端科技建成,庞大雄伟,用二十世纪末的术语来说,它是一组庞大的航母群,但用现今的超科技尖端技术修建起来,确切他说更像一座岛屿,它的保护设施,掩蔽隐形技术,三维立体防护攻守装备,通讯设备均超一流,在外人看来,终年被云雾笼罩着的海煞堡,根本看不到一丝影子,利用可攻可守的地利优势,这才正是乐土合众国长期以来迟迟不敢侵略的真正原因。
在龙煞二人出发不久,虎缺与飘玲也相继而出,但他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去“捉大鱼”,而是尾随追踪龙煞二人。
虎缺在给龙煞送行时,多出一个心眼,并不纠缠龙煞,而且对龙煞的叮嘱回答的非常干脆,并装得像模像样,连鬼机灵的飘玲也被瞒过,龙煞离开海沙堡后,虎缺才将自己的秘密告诉飘玲。
飘玲在海上跟虎缺野荡惯了,最爱冒险,最爱刺激,虎缺所说之事,她没一件不依的。
虎缺与飘玲急急驶出海煞堡,飘玲就将飞骑加到极速,但仍心存疑虑,她既激动又担心地问道:“缺哥,这样追上去,真的没问题吗?”
虎缺一边向前急冲,一边胸有成竹他说道:“嘿,在堡内就怕被他们阻困,现在出来了,想捉我回去也难!”
太阳冉冉升出海面,在浓浓的雾色中,红红的太阳仿若是一只慢慢滚动的车轮,灿灿光辉,将远处的海面映得通亮,海天尽处,朵朵自云被绚染得如一匹匹华锦,飘缀天空,如火如茶,绚丽多姿。
旭日映照的海天处,出现两个小小的黑点,虎缺一见,兴奋地对飘玲大叫道:
“快加速前进,否则就追不上龙叔叔啦!”
海上雾气散尽,早晨的太阳红红欲滴,几丝飞练索绕其上,将鲜艳的旭日装点的更加华丽。
海上的早晨,旭日,霞火、海水辉映一处,景色真是美极了。
前面,己清晰可见身披霞色破浪疾飞的龙煞二人的身影,虎缺兴奋地对视飘玲喊道:
“你看,他们就在前面!”
急驰的黑目,摹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飞骑引擎声,回头一看,不禁大声对龙煞喊道:
“啊,这两个小鬼,竟斗胆跟着来呢?”
看着虎缺二人风驰电掣破浪赶上,黑目急得大喊道:
“虎缺,这不是闹着玩的,快回去!”
虎缺可不吃黑目这一套,既然想来还能回去?他看着黑目,故意示威地笑着道:
“你有本事便捉我回去,否则我总有办法偷偷跟来!”黑目道:“我今日就重重教训你!”
黑目正想采取行动,却听在前急驰的龙煞大声说道:
“任由他们吧,以缺儿的飞骑技术,要捉他回去也真得不易。”
黑目无奈,只好悻悻作罢,他疑惑地看了看龙煞,狐疑忖道:“大帝竟放心两个小鬼同行,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究竟他的无限战能到达了什么境界?”
虎缺听到龙煞同意随行,兴奋得在飞骑上站起身来,激动的握拳振臂狂呼道:
“太棒了……龙叔叔万岁!”
飘玲亦兴奋得在后边大叫:“哈哈……义父万万岁。”
太阳慢慢升起来,四艘飞骑迎着朝阳疾驰,渐渐在海天相接的天际消失。
乐土合众国以联邦制度建立,首都乐土位于新大陆中央。除乐土特别行政州外,还统治着外围的、猎户、武仙、后发、飞马、天狼、室女、大等八大州,天虎帝国本来亦是乐土国辖下的一个州,但现在己脱离乐土合众国营辖,分化成一个独立国。
天光惨淡,空气沉重,乌云低垂笼罩着赤龙广场,三日前,这里本是热闹狂欢的地方,但如今却变成愁云惨雾……
广场上,数万群众默默肃立,面露愁容,满怀哀伤,泪眼模糊,臂挽黑纱,胸戴自花,深深哀悼他们最敬爱的国父——花豹与世长辞。所有的人并受气氛感染,而是全部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感情。
自乐土国开国以来,今天举行最盛大、隆重的大礼,但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做的事……因为最令人引以为傲的国父,己永远沉睡!
花豹双手交握放在胸上,静静地躺在铺满鲜花的水晶棺内,神态安祥,睡得是那样的恬淡,那样静寂,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须髯飘洒胸前,自发飘逸肩上。
长长的青色地毯铺在青草上地,从棺旁延伸出去,数十名警卫侍立两边,神情肃穆,四思整齐地摆满鲜花。气氛悲壮、隆重、低沉。
吊祭者络绎不绝,当中包括举足轻重的政要、花龙二及其长子花号大执拂肃立;四位政要从地毯上缓缓步到棺前,肃立默哀,三鞠躬后缓缓走到花龙二面前表示慰问。
花龙二沉郁说道:“四位州长有心了!”
天鹰州长自发虬髯,代表天狼、后发、猎肩三州长向花龙二问候道:
“总统,节哀顺便!”
正说话间,一名警官走到花龙二面前,敬礼报告道:“总统,有事报告!”
花龙二颁首示意,警官近前俯首密语,花龙二神色一怔,心内忖道:
“果然来了,二十年……要来的终于来了!”
花龙二正思忖之际,广场人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声,花龙二抬头望去,只见人口处警卫正拦截迈步闯进的几个人。
花龙二沉声说道:“几位州长,别令属下为难……请叫他们回去吧!”
一名警卫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花龙二沉着脸问道:“什么事?”
警卫满头大汗,举手报告道:
“总统,有四人不在邀请之列,但几名州长坚持他们进来!”
“啊,很久没见了!”
警卫回头看去,只见背后走来八人,为首的汉子长发飘逸,面色沉郁,肩挂火红战甲,一声不响走了过来。
来者正是龙煞等人,身后还有飞马州、室女州,武仙州、天琴州四大州长。
飞马州长连鬓白须,修剪整齐,白色剑眉下目光沉郁。
室女州长头戴园呢礼帽,轻纱遮面,秀气文静的脸上透着干练女人所特有的刚毅神色。
武仙州长自发披在脑后,浓浓白眉连在一起,目光深沉。
天琴州长头戴钢甲,白须飘洒,凤眼中透出几分敌意。
花龙二沉面如水,目透凶光,看着傲然走进的龙煞及四大州长,心内妒道:
“哼!想不到他被逐离甘年,仍得到四大州长支持!”
龙煞走到花龙二面前,嘎然止步,转头望向花龙二,面对亲弟,龙煞不发一言,两人的关系似乎早已恶化决裂。
空气沉重,气氛压抑,虎缺见龙煞与花龙二二人怒目而视,均默默无语,遂插科打浑地说道:
“总统大人,你打算让你哥哥罚站吗?”
虎缺一句话打破僵局,花龙二收回眼神,做作说道:
“只要大哥通知一声,做弟弟的当会亲自躬迎,无须劳烦四位州长出面,引导入境呀!”
武仙州长听出花龙二话中有话,于是不亢不卑地说道:
“他己遵守承诺,回来奔丧实不为过!”
天琴州长加重语气,赞同说道:“对,他始终是国父的儿子!”
花龙二自知理亏,遂顺水推舟,阴着脸把手一招道:“当然,大哥,请!”
“哼!”龙煞不屑地冷哼一声,像对花龙二虚委的态度极为反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昂然踏进场内,虎缺紧随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花龙二,做着鬼脸。
“他不就是龙一,”上了年纪的人民见龙煞的出现,均大感愕然。
看到这尴尬而压抑的气氛,飘玲紧走几步,追上虎缺,担心地问道:
“缺哥,气氛好像很僵……我们会不会来错了?”
虎缺回过脸,不屑说道:“大惊小怪,有龙叔叔在此,没什么好怕!”
虎缺说完,冷冷地看了花龙二一眼,心内忖道:“龙叔叔……”
龙煞走到水晶棺前,呆呆看着躺在棺内的父亲,须发飘逸,微张着嘴,神态安祥,有如生时,心内默念道:
“爹,我早预料到了彼此再见面时,只会在这情况下,因为我承诺过在你有生之年,绝不踏进牙土合众国半步!”
龙煞忖罢,垂首跪地,凄切说道:“请恕孩儿不孝!”
垂首跪地,龙煞这个姿态,甘年前同样做过一次。
“龙一,你犯下的滔天大罪,现在就给你最公平的审决!”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花豹话音刚落,四大州长均举手表决有罪,愤怒至极的花豹用手指着垂首跪地的龙一,绝望他说道:“在我有生之年,你不能涉足乐土合众国半步!”
花豹的一句话,将龙一逐出国门一去就是甘年,这甘年,龙一无论在外漂泊有多么凄苦,思念故国、思念亲人的相思有多么辛酸,但他始终遵守诺言,绝不踏入乐土国半步。
过去那段口忆,不期然又再涌现脑际,令龙煞百般感触,他对着死去的父亲低低絮语道:
“爹,多谢你给予我生存的机会,令孩儿活到今天,虽然不能侍奉你左右……”
龙煞说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激奋的情绪,捶胸愤怒咆哮道:“但我能够做的,就是不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誓要找出元凶!哪怕他是一国之首!”
说到最后,龙煞愤怒的额上青筋暴跳,须发皆张,噙着泪花的眼里喷着怒火,狂吼地望向花龙
“哪怕他是一国之首!”
“哪怕他是一国之首!”
龙煞暴怒咆哮,每句话都响彻全场,每一个字都震撼人心。
最可怕的,还是话中的含义。
花龙二脸色煞自,淌着冷汗,心内恨恨忖道:“好一句一国之首,龙煞,你是明摆着冲我而来!”
花号天静静地看着龙煞,不禁忖道:
“大伯的说话,似乎暗示着爷爷的死并不寻常花龙二眼里放出凶光,怒视着龙煞,咬牙切齿地暗忖道:
“嘿,以为这样便可影响我的声威吗?”
花龙二忖罢,猛一摆手,向着全场吼道:“我比谁都更想查出元凶,押杀手龙战出来!”
龙煞闻言心内一忖,两眼紧盯着场内。
龙战低垂着头,被两名警卫押解进场,依旧是木然表情,冷峻而沉郁。
虎缺目不转睛地看看被押解进场的龙战,神色一怔,满腹狐疑地忖道:
“龙战?这杀手的年纪看来跟我差不多,竟能独力杀死乐土国国父……”
龙煞神色冷峻,目光如剑,审视着走近的龙战,紧锁眉头,心内喷喷地忖道:
“哼,这小子纵有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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