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稍许的沉闷,淇澜笑着打哈哈:“来,连城绣儿,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又瞄瞄绣儿的肚子:“什么时候生?连城要记得早点带绣儿去县城里面寻个稳婆,还是找家客栈居住……也不妥……”
骏白心有灵犀的知道她的苦恼所在,拿出一块黝黑的令牌放在桌上:“别担心,连城到时候拿这块令牌去县城里面的礼记药店,李掌柜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及一应需求。”
看着那块并不起眼的令牌,连城眼中惊讶的犀利之色一闪而过:“暗门?”
举起酒杯碰了一下,骏白仰头一饮而尽:“不过一个江湖小门派。”
连城知他是自谦,也聪明的没再问下去。不过还是有些局促:“这块令牌太贵重了。”若他没看错,应是门主亲临的主效令牌,贵重之意无需多说。
“就别婆婆妈妈了,”淇澜代他做主的将令牌塞给绣儿:“就当是我送的礼~对了,真要有什么事,也能凭这个去通知我们,暗门的消息还是传的很快的。”
杂七杂八的事情说完,几个人真正的放下了心事开始专心喝酒。
淇澜喝了几小杯烧酒就觉得脸颊滚烫,颇有些不胜酒力的捉着绣儿聊天了。剩下那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后来干脆换了大碗,竟似幼稚的拼起了酒~
宾主尽欢的酒席一直喝到半夜,六十度的烧酒被一清而空,是令人乍舌的海量。
秦骏白不知道是自控能力很好还是确实海量无边,只是稍稍红了双颊,眼睛亮的惊人。反观连城就有趣很多了。明显的醉态可掬,憨憨的笑着,完全看不到绣儿又气又急的眼色,兴致勃勃的谈论初见时绣儿要跟他比武挑战的糗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1 章
马车j□j
昏昏沉沉的,淇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什么时候出的门,只知道那个揽着自己的怀抱很安稳很温暖,是什么都不用担忧的港湾。
返程的时候气温降得更低,拒绝了连城绣儿留宿的好意,骏白拿厚厚的大氅严密裹着淇澜横抱在怀里,跃身上马后并未策马狂奔,就那么信步由缰的让骏马踢踏的往山林外面走去。
淇澜熏熏然的:“很开心,骏白你喝醉了吗?”
“没有,娘子放心。”骏白紧了紧手臂,犹如抱着全天下最珍贵无比的宝贝:“只是辛苦你还要一路返回县城了。”
淇澜呵呵的傻笑,说的却是心中自然流淌的真心话:“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呵出的白气消散在深黑的山林中,骏白低头怜惜的轻吻了下她的眉心:“一会儿就不冷了。”
他还真没说谎。才转出茂密的树林,就在白日里马车停驻的地方,黑乎乎的马车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胡尔端坐在车辕上,仿若老僧入定。
“呵呵,”许是喝了酒,淇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原来你让胡尔大老远过来接我们呢~”
“放心,胡尔不会乱说的。”骏白抱着她下马,随手将缰绳丢给胡尔:“一路上可有不妥?”
“爷请放心,胡尔一路很谨慎。”忠心耿耿的胡尔跟随他多年,自然很是在意这些或可致命的细节。
骏白点点头,掀开帘子上了马车:“路上慢一些,不急。”淇澜酒喝多了,这条路又有些颠簸,速度快了必然会不适。
马车上放了两个手炉,炽热的温度将不大的车厢内烘烤的暖意十足,毫不逊色于绣儿家里的温暖。
“好舒服~”淇澜合着大氅倒在软软的地垫上,不顾形象的滚了半圈——
合计还是地方小,若是宽敞无边,估计非得滚上个十圈八圈的才肯作罢~
骏白脱下两人的鞋子放在座椅下的小木箱里,也随性的坐在她身边。
胡尔细心,出发前将车上的软垫被褥厚厚的铺到了地上,不比白日的端坐,主子若是累了,全程躺着睡回去都没问题。
“秦骏白你讨厌,”淇澜想起来什么似的,难得娇嗔的模样:“都不告诉我,害我出糗。”
“为夫又做错什么了?”骏白表情惶恐的认真配合。
淇澜却噗嗤一声笑了,真真是含娇一笑百媚生,看的骏白心神一荡花了眼。
“准备礼物都不知会我一声,我都忘记了这个。不过,就是一床被罩会不会太小气了?”淇澜歪着头半撑着身子看着他,脸上哪有半点埋怨之色。
骏白抱着她躺在大腿上,抽出发簪,手指细细的梳理那最爱的一头秀发,脸上还偏生是违和的一本正经:“为夫在被罩底下压了五千两的银票。”
淇澜笑的颤颤的,反手抱住他的腰呵痒:“什么都难不住你么……”
这样一闹,骏白也被她压的躺了下来,小手恶作剧的到处兴风作浪,非要看到自己得逞才罢休的样子。
骏白不是那么怕痒却被她无意的动作在身上点了火,加上晚上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只觉得身上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温热柔荑所过之处,星星之火四处蔓延,苦不堪言。
捉住她的手,骏白俊脸微赫的半坐起来倚靠在车厢上:“别再闹了……”
淇澜仰着头看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即使车厢内光线昏暗却也看的出俊美无双的轮廓:“怎样?再闹又怎样?”
骏白凝视着她,半晌不说话。
心神一漾,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真的说出来,淇澜又觉得自己胆大无比,居然会起了这样疯狂的念头。
这样闺房内的悄悄话,以往床榻间淇澜曾经说过,是以骏白即使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全广告人才,却也明白吃掉的含义。
被她这样一挑,逗,身子更加滚烫了起来,一方面可耻的叫嚣着,一方面又深受礼仪束缚的想要压下去这种罪恶感。这种冰火两重天最是刺激人,饶是骏白再镇定之人,颊上也染了可疑之色,甚至连耳朵都涂抹了粉嫩。
“秦骏白你脸红了。”淇澜笑嘻嘻的,大脑不清醒却阻止不了她一颗打算二到底的闹腾之心,软着手脚向上,重新趴到他的胸口后,满意的用手指戳戳心跳快速的地方:“这里,是我的~”
呼吸一滞,骏白咬着牙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又快又急。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该如何是好~~~
彼此唇间气息相融,噬魂刻骨的亲昵间,淇澜还不怕死的动了身子,干脆的骑坐在他腰腹间。
喉间溢出无奈的j□j声,骏白一霎那僵硬了身体,狼狈的想要推开身上热情似火的小狐狸:“淇澜,等回客栈……”
“什么啊?”淇澜很是懵懂的表情,不管不顾的再度封住美味的薄唇:“才不要……”
难得将他逼入进退两难的地步,自己从不曾翻过身的乐事,怎能好好的放过他?细小的舌尖勾勒过他的唇形,然后依着记忆中他的样子闯进去,划过上颚那一点敏感之处,再清楚不过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小腹上的灼热再度硬上几分。
心底大乐,知道他定然不会在马车上将自己就地正法,淇澜更加肆无忌惮。
哼,让你再欺负我,人家求饶都没用,今天让你也难受难受~~~
车轮硌到一块小石子,马车小小的颠簸了一下。淇澜软软的身子随之晃动了下,双腿间的厮…磨让骏白痛不欲生,全身的邪火抵在小腹,一触即发。
“淇澜,别这样……”
“哪样?”淇澜不怕死的嘟着嘴,表情又妖又媚:“求饶~”
“为夫怕了,求饶~”秦骏白倒是不嘴硬,爽快的低头:“娘子放过为夫可好?”
“不好。”淇澜可得意了,身子拧了拧,看着他笑的可开心:“哈,你也有今天,本姑娘求饶的时候,你可曾心软过?”
骏白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意:“娘子不是姑娘了……”
淇澜大窘,本就红润的小脸更是莹然欲滴:“秦骏白你你……”
一把抱住她,温热的呵气吹在她耳廓,痒痒的:“等会儿回到客栈,看你求饶不求。”
浑身都酥麻的没了力气,淇澜乖乖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唇角挂着甜甜的笑意。
最悲催的就是大半夜从热腾腾被窝里爬起来不辞辛劳赶过来的胡尔,辛苦倒是无所谓他早已习惯,只是这北风吹不散车厢隔不住的呢喃声……
简直让血气方刚的男人要吐血啊有木有……
悲愤莫名,自家主子学坏了~~~
马车慢慢的媲美牛车,远远的望过去,车辕上驾车的黑衣男子,全身上下都诡异的冒着热气,跟新鲜出炉的大包子有一拼~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吐槽,神马都木有就被警告了,泪奔……
以后不标题了,标题在正文~省的自找麻烦……
☆、第 172 章
又见迷药
到了客栈,天边有了一丝麻灰色,估计再有个把时辰天就亮了。
叮嘱胡尔将马车安顿好,别惊扰了他人。
胡尔自然心领神会,不用自家主子多操心的下去办理。
骏白还是带着淇澜从虚掩的窗户纵身而入,黑沉沉的房间内一切如旧,温暖的床榻看过去分外诱人。
两人却不约而同的顿住了,相视看了一眼,淇澜疑惑的开了口:“有迷香?”虽然已经极其细微,想必是来人发觉不对,开窗散过味道。可是凭借她对药物的敏感,再微弱的存在也是不容忽视的现实。
骏白松开了揽着她的手,全神贯注的感受了一下,确认房间没有隐蔽之人才松口气:“房间进过人。”
两个人都收起了嬉闹之色,心下感觉不妙。
来人是谁?是杀意还是什么?发觉屋内没人又会做何联想?会不会跟踪了胡尔?
“应该是胡尔走后的事情。”骏白理了理思路:“不然凭借胡尔的身手不会发现不了有人擅闯我们的房间。”
一晚上的轻松惬意顷刻间烟消云散,淇澜闷闷的提出最不愿的猜想:“会是朝中安排的人么?”
骏白沉默了半晌,心知肚明淇澜所谓的朝中之人指的是谁:“不确定。不过施药入室这个人一定不能放过。”
淇澜走到窗边,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窗纸上右下角的小洞。这么原始的方法~
“会不会累及连城和绣儿?”
骏白叹口气,心里也不是十足的把握:“我会让暗门多加注意,如有不妙,提前知会连城。”恐怕这样一处幽谷避世之所,也要放弃了。心里有些愧疚,终究还是自己不够小心谨慎~
淇澜恢复冷静的头脑,分析的头头是道:“这里是二楼,能接近窗户并施药之人必有功夫傍身。”伸出手指细细的在窗棂外面摸索了一会儿,将一点微不可见的白色粉末沾起凑到鼻尖闻了闻:“这个气味……”
对于淇澜在药理上的深不可测,骏白已经不再惊诧莫名。却是难得见到她如此般的迟疑不定:“有问题?”
“很古怪。”淇澜坦然承认:“有催…情的成分。”
骏白脸色大变,不期然的想到一种可能性。沉吟了片刻复又抬起头:“能解吗?”
淇澜傲然:“这点小伎俩还是难不倒我的。”
骏白放心的点点头:“那好,就这么办。”
淇澜明了的挑起眉:“瓮中捉鳖?”
“还是在这里解决掉比较好。”骏白看着窗外发白的天色:“如果确定了来人不会为难连城他们,也好安心。”
一路上走的并不赶,是以这天早晨几人被告知王妃身子不适要歇息一天再动身时,也没有谁提出异议。
不过如书在用早膳的时候关心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请大夫。
骏白微笑的恰到好处,而且很是随意的说,都怪昨晚他执意要带王妃出去赏月,结果受了些风寒身子微恙。
胡尔很少话,闻言也只是继续吃饭不置一词。
如画没说什么,只是听到要多住一晚的消息时,手中的筷子滞住了几秒,低着的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也只是转瞬的事情。
交代了大家白天可以随便转转,骏白还特意嘱咐几人,他今天下午要出发去临近的县城拜访一位故友,晚上赶不回来,胡尔要负起警戒之责,如书如画多听着点王妃房内的动静,如有发烧要去请大夫云云。
吃过早饭,秦骏白就回房照看淇澜去了。
如书倒是难得有了兴致,要拖着如画出去转转,看看这边的风土人情。
如画恹恹的说自己昨晚没睡好,打算回房补眠。让如书自己出去玩,只是要多加小心。
如书很惊讶,喃喃的说自己昨晚倒是难得的一觉到天亮,连梦都没做一个,只是醒来头有些昏沉。
临离开的胡尔若有所思的看了如书一眼,什么都没说的也跟着上楼了。
下午的时候,如画睡醒了,坐在敞开的窗边望着街道出神。
将近申时前后,看着秦骏白策了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离开,挺直的脊背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一瞬间,如画心中涌起深不可测的悲哀,沉沉的拖着她,几近没顶。
晚膳的时候,如画让店里做了些清淡的米粥蔬菜,端进了淇澜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一双明亮的眸子也失了神采,病恹恹的似睡非睡。
吩咐如画将食物先放着,自己回去休息就好。
如画却不放心,走到床边伸手探上了淇澜的额头:“王爷说您要是发烧,咱们得去请大夫。”
淇澜笑的虚弱:“没事,如画你别担心,我这不过有些不舒服,睡一晚上就好了。”
如画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细心的代她拧了毛巾擦过脸,转身出了房。
回到房间的时候,如书倒是挺担忧的追问,如画也没心思,不耐的说没事,就把妹妹晾在了一旁。
如书愣了一会儿,想到姐姐曲折悲惨的过往也就住了口,想着回了家或许一切都好了。
睡到半夜,如画掀起被子起身,试探的叫了两声如书,又伸手推了推她,确定跟昨晚一样吸了迷药睡死了过去,这才悄手悄脚的下了地穿上衣衫出了门。
夜深人静,几乎所有的人都沉入梦乡,偌大的客栈一片漆黑,偶尔还有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隐隐约约的传入耳中。
如画先小心翼翼的走到隔壁,将耳朵贴近门板仔细听了听,里面寂然无声。旋即转身上了三楼,左右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