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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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女匪-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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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被他这话气得发笑,看了他两眼。说道:“好,就算是我们这回救你,只是还了你的情了。”

“本就是如此。”朝阳子应道。

辰年冷笑两声,看了看那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静宇轩,与陆骁说道:“陆骁,咱们今天既然遇到这魔头了,不如就替天行道,杀了她得了。”

陆骁为人就有这点好处,就是外人面前不管辰年说什么,他都应好。于是,当下就应道:“好。”说完提刀就往那床边走,朝阳子一愣,忙闪身挡在了床前,怒道:“你敢!”

辰年道:“你且看我敢不敢,有本事你就打过我和陆骁。”

朝阳子偏精医术,武功虽也算高强,可顶多能与陆骁打个平手。辰年只要抽空子过去给静宇轩一刀,静宇轩的性命就要不保。朝阳子恨恨瞪辰年片刻,只得服软道:“病人在哪,还不快点带我过去。”

辰年本就是故意诈他,瞧他上当心中大喜,忙道:“挺近,离这就三十余里。镇外有马,骑上一会儿就到。”

朝阳子听了却是气得直翘胡子。怒道:“大晚上的跑三十里山路,就这还挺近。”

辰年这会儿不想与他斗嘴,只闷头上去给他收拾医箱。就听得朝阳子叫道:“别动、别动!我自己的东西自己弄。”

“那您快点。”辰年催促道。

朝阳子冷哼一声,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医箱,一边询问辰年病人的情况。辰年忙将杨熠与另外两个人的伤势与朝阳子简略说了一说。朝阳子听了就又去前面铺子抓了几包药材,临走时却叫辰年带着那静宇轩。

辰年无奈,只得叫陆骁背上了那女魔头,一行人疾步出了药铺,往镇子外而去。幸得之前点的那堆篝火还未燃灭,那两匹坐骑也还安在,只是不远处已是有了野狼在观望。辰年掏出飞镖射杀了两只野狼,瞧着那其余的野狼竟是将死去的同伴拖去分食,不觉有些骇然,“道长,咱们快些走吧。若是叫野狼围上了可是麻烦。”

她与陆骁合骑了一匹马,另外一匹则让给了朝阳子与那仍昏迷不醒的女魔头静宇轩。几人趁着那些野狼尚未围上过來,忙策马向沟外冲去。一离了那篝火,那些野狼再无所惧怕,又被血腥气激发了狂性,纷纷在后追來。辰年与陆骁落在后面,陆骁回头瞧了两眼,将缰绳交到辰年手中,凌空翻身换到她身后,叫道:“得杀它们几只,不然逃不脱。”

他说着,手中弯刀一挥,就将扑向马腹的野狼砍成了两截。那野狼的尸体滚落到一旁,立刻就被别的野狼叼了过去。陆骁朗声笑道:“只要这样杀得几只,够那些野狼吃了,就洠б袄腔嶙吩勖橇恕!

他接连砍杀了几只野狼,那追在他们马后的野狼就少了许多。又一只野狼扑过來时,陆骁依旧是一刀砍去,不想那只野狼极为狡猾,闪身一避,竟躲开了那弯刀。陆骁一时好胜心起,手腕随之一转,刀锋往下斜削过去,正正地嵌入那野狼脊背。就在此时,又一条野狼扑将过來,却不是扑向那坐骑,而是冲着陆骁手臂而來。r

陆骁想不到这头畜生能这样狡猾,手上弯刀又被之前那野狼脊骨卡住抽不出來,一时只得松开了刀柄,握手成拳砸向那野狼头顶,生生地将其头骨打得碎裂。这两只野狼虽被他杀死,可他那柄弯刀却也随着那野狼滚落到后面。

辰年策马狂奔不停。见陆骁竟似要跳下马去。忙阻止道:“万万不可。那刀待回头再來寻。”

陆骁犹豫了一下这才作罢,暗道反正野狼也啃不动那刀,与其现在去狼群里夺刀,不如待明日天亮之后再回來寻便是。这会儿功夫,朝阳子带着那静宇轩在前,辰年与陆骁在后,就已纵马冲到了沟外。那些野狼有那些同伴的尸体可吃,又惧陆骁神勇,竟洠г偌绦犯稀

辰年等人这才暗松了口气,却丝毫不敢停留,只不断催马快跑。只是山路本就难行,又是摸着黑走,待赶到寨中已是快要天亮。不想那温大牙竟举着火把在寨门处等着,瞧着辰年他们回來,面上惊喜交加,“总算是回來了!咱们正想着过去寻你们。”

那傻大几个受伤轻些的果然就在院中,身上皆都带着刀剑,已是把马都牵了出來,正是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辰年看出温大牙不是说慌,心中不由一暖,道:“不用,这不都回來了么。”

她又问杨熠等人的情况。温大牙答道:“咱们按照陆大侠说的不停地给他用雪擦身,摸着倒是不那么烫了。可是瞧着情形却不怎么好,另外两个兄弟也都烧了起來。”

温大牙此刻才注意到辰年带來的并不是那镇上的李郎中,而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道士,不觉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瞅了朝阳子两眼。朝阳子冷哼了一声,将自己带來的那几包药丢到了温大牙身上,“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熬药。”

第二十九章断骨重接

辰年深知朝阳子脾气古怪,这当头实在不愿意招惹他,忙向温大牙使了个眼色,叫他下去熬药,自己则领着朝阳子去看杨熠。杨熠的脸上已现出青白之色,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朝阳子上去二话不说先给他喂下几粒丹药下去,将他身上的伤口重新清洗缝合了,又给他行过了针,这才催问道:“汤药呢?汤药呢?熬好了洠в校俊

“來了,來了!”温大牙那里忙应道,双手端了满满一碗黑药汤过來。朝阳子接过來给杨熠灌了下去,这才将他放平下來,从医箱里取了一瓶丹药给温大牙,吩咐道:“这药丸一个时辰服两粒,刚才那汤药两个时辰喝一碗,熬过了三天就洠铝恕!

温大牙忙点头,又忽地想起穆展越给他的那瓶药,忙掏出來递给朝阳子看,问道:“这个还要服吗?”

温大牙接过來闻了闻那药丸,“倒是个好东西,要不是这个药撑着,这小子早就见了阎王去了。”他又将那药瓶丢给了温大牙,说道:“先不用服了,留着吧。”

旁边还有两个重伤号等着朝阳子看,待也给那两人治疗完毕,朝阳子面上已是露了倦容,他出得屋來透了几口气,这才想起那魔头静宇轩來,转身一看身边的辰年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陆骁,忙问道:“静宇轩呢?”

陆骁答道:“旁边屋子里,辰年刚才已过去看她了。”

朝阳子忙冲进东侧那小屋里,辰年正倚坐在炕头上打盹。他顾不上叫醒辰年,只两步上前,提指便去封炕上静宇轩的穴道,那本昏迷着的静宇轩猛地睁开眼睛,怒声叫骂道:“臭道士!我早晚要将你挖心掏肝,碎尸万段!”

辰年被惊得醒來,有些愣怔地看向屋内突然多出的朝阳子与后面追进來的陆骁,又转头看看那躺在炕上不得动弹却咒骂不停的静宇轩,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朝阳子黑着脸,冷声一声,说道:“我要是再晚來上一会儿,她穴道就要冲开,到时挣断绳索,你这条小命也就完蛋了!哼!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如此托大,竟想着凭一条破绳就能捆住这女魔头!”

辰年哪里想得到这静宇轩竟然厉害到了这般地步,短短时间内就能冲开她封住的穴道,当下无言反驳朝阳子,唯有老老实实地听着他训斥。幸好朝阳子说了几句便也停了嘴,只从自己医箱内另取了一套银针出來,又要给这魔头行针。

静宇轩瞧他这般,一时也顾不上咒骂了,只怒极道:“裘少阳!我辛苦修练十一年,眼看着神功就要大成,难道你非要给我毁了这神功不成?”

朝阳子根本不理会她,只自顾自地行自己的针,不过片刻,待那针行到了少半,这静宇轩便又昏迷了过去。

辰年听这人之前喊朝阳子裘少阳,便猜这该是朝阳子的俗家名字,这样看來这两人应是旧相识了。她无意介入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便偷偷地扯了身边的陆骁,两人一起悄悄地出了屋子。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朝阳子也出了屋子,走得洠Я讲饺词抢鄣靡黄ü勺搅说厣希蜃旁褐械某侥辏械溃骸靶⊙就罚闶窍攵鏊赖酪衣穑炕箍烊ジ酪玫愠缘膩恚×谌人疾桓龋姓饷炊源魅说穆穑俊

辰年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叫陆骁去给他取吃的,自己则走过去将朝阳子从那雪地上扶了起來,又取了个矮凳给他做,这才问他道:“道长,你什么时候也能讲回道理?”

朝阳子眼睛一瞪,还洠祷埃侥昴抢锶匆咽窍染倨鹆耸址恚嫒牡溃骸拔掖砹耍掖砹耍莱つ鸷臀乙桓鲂⊙就芬话慵平稀!

朝阳子瞧她这般,只翻了翻白眼便作罢了。陆骁给他端了热的吃食过來,朝阳子也洠裁春么酰庸齺砭统裕侥昵扑Q财奈潜仿淦牵滩蛔∥实溃骸暗莱ぃ趺吹搅苏饫铮俊

“唉!”朝阳子闻言不觉长叹了口气,道:“别提了,也不知走了什么背字了,自从出了青州就洠У霉茫 

原來朝阳子之前往那青州去,除了乔老的缘故外,另个原因则是他要來这太行山里來采药,后來乔老跟着封君扬去了盛都,他便独自一人出了青州往这太行山而來。

开头倒还算顺利,只是洠Ъ柑烊丛谏嚼镉龅搅艘郧耙桓黾骱Τ鸺遥环喽分笏涫鞘芰思氐纳耍词呛么趸盍讼聛怼5人搜牟畈欢嗔耍蛩憷肟猩降氖焙颍幌肴从纸恿獾阶飞薄:迷谡獯蝸淼亩疾皇鞘裁蠢骱巧复味冀兴庸耍烧馊喝巳锤髦治ё范陆兀啦潘环牛鹊盟谔猩嚼飦砘囟盗嗽掠嗟娜ψ樱故嵌紱'出得这太行山。

后來,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就叫他遇到了这女魔头静宇轩。那些追杀他的人自是叫静宇轩都杀了个干净,他自己却也被她给逮住了。

朝阳子与静宇轩算是旧识,十几年前便已是打过交道。这静宇轩修习了一种叫做五蕴神功的内心功法,眼下已是练到了最后一层,却一直突破不了最后那道关卡,便扣了朝阳子,想叫他以针石助自己一臂之力。朝阳子却深知这神功静宇轩在修炼之初便已偏离了正道,再继续下去便只能是走火入魔经脉尽爆而亡,因此死活不肯答应,两人就在朝阳子曾经养过伤的李家药铺里僵持了下來,到眼下已是有半月有余。

那五蕴神功练到最后一层极为奇怪,每一次练功都得需要先散尽了真气从新练起,所以每到子时,那静宇轩就先封住朝阳子的穴道,然后再散尽了真气來修炼这五蕴神功。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朝阳子才叫辰年与陆骁两个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朝阳子自是不会与辰年说得这般细致,只简略地说了个大概便停下了,瞥了辰年一眼,反问她道:“你怎么也到了这里?你和那世子爷那样相好,怎地突然就闹翻了?”

辰年从封君扬那里逃出,惹得封君扬几欲发狂,朝阳子当时就在封君扬府中,对此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可之前听乔老话里的意思,辰年应是往北跑了,不知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太行山里。

辰年默了一默,这才将自己去清风寨的事情说了出來,却是洠в谢卮鹞位嵊敕饩锬址

朝阳也未追问,一拍大腿,竟是叫道:“原來你那时竟然在清风寨啊!我被那帮龟孙子追得到处跑,几次都从那山下路过,差点就上去了。”他说着又看向辰年胳膊,道:“把你胳膊伸出來给我瞧瞧。”

辰年左臂一直不得用力,做事十分不便,她知朝阳子医术精湛,心里不由也生了一两分希望,忙将左臂伸了出去。朝阳子将她衣袖卷起,用手摸了摸那折断之处,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这是谁给你接的?你真该去把他的两只胳膊都敲折了!”

他说着,手掌握住辰年的胳膊猛地发力,竟又将辰年的胳膊生生从原处又折断了。辰年毫无防备,痛得失声尖叫了一声,吓得温大牙等人都慌忙从屋里跑了出來,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倒是一直在旁边蹲着的陆骁神色如常,瞧着温大牙等人冲过來,还向他们摆了摆手,道:“洠拢蓟匚莅伞!

朝阳子一面重新给辰年正骨,一面不耐烦地说道:“叫什么叫?忍着!”他手上力道极大,手法极为熟练,眼睛连看也不看,只凭手感将那断骨纹丝合缝地对好,把之前散落的碎骨也一一按回原处,这才给辰年涂抹上消肿止痛的药膏,把那伤臂包扎固定好。

辰年死死地扣着齿关忍着痛,直到此刻才缓缓吐了口气出來,暗哑着嗓子谢朝阳子道:“多谢道长了。”



阳子洠Ш闷胤怂谎郏矝'理她,竟就起身去看那屋中的静宇轩去了。陆骁站在那里看了辰年两眼,挥手把围在四周的温大牙等人赶回屋内,这才在辰年面前蹲了下來,看着她说道:“觉得疼就哭出來吧。”

辰年默默看他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己起身慢慢往外走去,在寨子外面寻了个向阳温暖的地方坐下來,这才轻托着伤臂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喃喃骂道:“朝阳子你这个臭老道,脸黑心更黑!你有种别落我手里,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骁人其实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听着听着竟是不由咧嘴笑了。

辰年手臂既伤,自是无法再走,只得暂时在这寨子里停了下來。此事温大牙最为欢喜,暗道这简直就是天意成全众人,因着这事,就是对朝阳子也越发敬重起來。

那些官兵的尸体并那些军中装备早已被温大牙带着人远远地挖了深坑埋了,寨中死去的那四人也都下了葬。温大牙深怕自己这四个兄弟在地下受那些官兵欺负,还特意去求朝阳子,请其做法将那些官兵的鬼魂都镇住。

朝阳子听完这话就将他们打了出來,骂道:“人死往生,哪这么多闲事!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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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神医仇家

温大牙他们这才老实了些。没过一天,却又记起还有两个兄弟的骨骸落在那镇外的山沟里,温大牙想着不管他们之前是不是出卖了寨子,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总不能看着他们两个暴尸荒野,便亲自带了几个人过去收他们的骸骨。

陆骁本也想回那山沟寻自己的弯刀,可又不放心辰年一人留在寨中,只得将此事托付给了温大牙。温大牙拍着胸脯打保证道:“您放心,就是把野狼窝掏了,也定要将您那弯刀寻回来!”

他们一早出的寨子,刚过了晌午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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