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被她拼命保护着妹妹的情操感动,反正,我现在不再讨厌她了。
一整个下午,是我穿越过来以后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时间就仿佛回到我还在芙蓉馆里的时候,没有位份,没有宠爱,偶而小小的心机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几个本该内敛端庄的女子竟在院子里笑得没天没地,一发不可收拾。
景悠然现在虽然失心,但不可否认此刻的她是我印象中有史以来最快乐的时候。她的目光很单纯,很清澈,和我以前看到那副样子完全不同。
虽然口口声声的说着要超越我的位份,可却完全认不出站在她眼前的人就是她口中的「苏芸锦」,还愣是把我当丫鬟,指使来指使去的。
好在傅瑶一直在我身边,不着痕迹替我完成了「景小主」的吩咐,不然我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行动起来还真是不太方便。
入夜以后,景似画陪着景悠然住在一间房里,而傅瑶则和我一间。
回房以后,傅瑶点上了一盏灯,如豆的灯光实在不能算是明亮,但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有个男人坐在桌边。
没有预料到有个男人坐在我屋里,不由得吓了一跳。
趁火打劫
没有预料到有个男人坐在我屋里,不由得吓了一跳。
再看清楚是坐在那里的竟是慕容澈,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嗔道:“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受惊的么?怎么不声不响的在这吓人?”
“我又没当过孕妇,怎么知道孕妇原来如此胆小。再说了,难道你想让我锣鼓喧天的告诉全世界,我这个一品辅政王在冷宫里夜会珍贵嫔?”
慕容澈,这一副痞子样还真是没有古代人的味道,半点不讲究礼教,但此刻我却不再觉得这是轻薄,反而倍感亲切。毕竟,这才是我穿越以前所接触的人们讲话的方式。
不由得笑了出来,我索性坐回床边凝着慕容澈问道:“说吧,你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来跟你汇报一下外边的情况。”慕容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说着。
“你倒真会招待自己,今天傅瑶反遍了整个屋子才找出这么一小撮的茶叶。你倒真不客气,竟然不问自取。”我撇撇嘴,不满意他擅动了我的茶叶。
“你就扣吧,没见过你这么吝啬又孤寒的人。咱们好歹是同乡,喝你点茶叶你看你心疼的。我明儿过来的时候给你拿三大包来,总行了吧。”
我灿烂一笑,道:“早说嘛,那我要大红袍。两个月以前我叫蓓儿去敬事房取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货,不知道辅政王可有存货?”
“你这不是打劫么?喝你一杯这破茶,你竟叫我去给你淘换大红袍?明抢啊!”
慕容澈一边对着我抗议,一边还是把茶杯送到了嘴边。
我一个眼色使过去,傅瑶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硬着头皮上前硬是夺了慕容澈手里的茶杯然后一脸歉然的看着慕容澈。
“行行行,大红袍就大红袍,我明天过来的时候给你带来还不不行么?这死冷的天要冻死我了,赶紧把茶杯还我。”
我对傅瑶一点头,傅瑶马上又把茶杯递了回去,并主协斟满了一杯茶,算是给慕容澈赔不是了。
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对傅瑶一点头,傅瑶马上又把茶杯递了回去,并主协斟满了一杯茶,算是给慕容澈赔不是了。
“这水都凉了,我去重新烧过。”
傅瑶很是醒目,她自然明白慕容澈说是有事找我却迟迟不开口,在这跟我闹腾这碗茶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这个闲杂人等在场。
于是很识趣的捧着茶壶出去了。
听脚步声,傅瑶应该已经走去厨房那边了。
“说吧,你到底是来告诉我什么的。”
我正了正颜色,收起玩闹的脸。
慕容澈将茶杯轻轻覆在唇边,浅浅的品了一口这并不入流的茶,然后开口说道:
“你的失踪已经在宫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除了皇上有些小麻烦以外,基本都是在照着原订的计划发展。有琴家出谋划策又出钱,颜家则冲锋陷阵又出兵。这两家几乎是把家底都量出来了。”
“皇上……他怎么了?”
对于那场韬光志在必得的战事,说实话我并不太在意。
一来,打仗从不是女人可以替男人分担的事情。
虽然有不少的小说中女主都是穆桂英或花木兰式的巾帼英雄,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因为我不但没有非凡的身手,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的去读过任何兵法。
所谓三十六计,我唯一记得的也只有走为上计而已。即然帮不上忙,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韬光。
二来,此刻有琴家和颜家为了那个皇后的宝座必然会倾尽所能的去帮助韬光,
这种时候我若硬是要搅合进去,只会让这两家难得的合作因为担心我「争功」而瓦解。
只要我一出现,那么打击我这个准皇后的人选必然是这两家最重要的事情,
那么,韬光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而我自己,也分分钟会因此而丧命。
所以,我虽不知那是一场怎么样的战役,但我想我不过问就是对韬光最大的帮助。
全世界最小气男人
所以,我虽不知那是一场怎么样的战役,但我想我不过问就是对韬光最大的帮助。
“皇上……恐怕从今天起没办法睡觉了。”
慕容澈强忍着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夸张极好笑的事情,明摆着知道我会追问,他却硬装出一副好像并没有要跟我分享的样子。
“什么意思?”好吧,就让他得逞好了。谁叫我此刻身陷冷宫,无法知道外边的事情。
对于韬光,我终究还是无法不去关心的。
纵然他用一个皇后的位置把我推向了风口浪尖,可是他也派了慕容澈来保护我啊。况且,我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啊。
“你想知道?”慕容澈明知故问。
“是啊,想知道。”我虽然白了慕容澈一眼,但还是屈服了。
“那么,那三包大红袍……?”
我咬了咬牙,半眯起眼睛上下的打量着慕容澈,然后咂了咂嘴说:
“啧啧啧,我真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好了好了,大红袍我不要了还不成么?赶紧告诉我,皇上怎么了。”
慕容澈欣然的接受了全世界最小气男人的称谓并引以为荣,骄傲的翘起了二郎腿里格浪的哼唧了一番,眼看我就要拿茶壶去砸他了,他才终于开口道:
“新月王爷已经搬进宫里了,不过没去瑟然阁,而是去了紫宸殿,每天就跟影子似地粘着皇上,半步也不离开。两只眼睛紧盯着皇上不放,咬定了是皇上把你藏起来了,打算用死缠政策逼皇上把你交出来。只一个下午的功夫,宫里已经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说皇上和王爷两个人是搞基的。”
我眉头不由得向上挑了三挑,额头上的黑线再明显不过。
回想起我初见到韬光和新月走在一起的画面时,也一度认为韬光是强攻新月是小受。
新月那一双丹凤媚眼,只屑一眼便足够让六宫粉黛无颜色,没日没夜的盯着韬光看,不让人误会才怪呢。
所有女人都喜http://。345wx。欢用这一招
新月那一双丹凤媚眼,只屑一眼便足够让六宫粉黛无颜色,没日没夜的盯着韬光看,不让人误会才怪呢。
“有这样的流言,难道太后也不管么?”
新月是太后准备要拱上皇位的人啊,太后怎么会由得这样的流言存在?
一提到太后,慕容澈笑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窝成了一团,哈哈哈的笑个没完。
我走到慕容澈的身边在他后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瞪起了眼睛说着: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会不会笑得太大声了?难道是想把侍卫都引进来,看看是哪个男人这么大胆敢擅入冷宫?”
慕容澈撇着嘴,看似屈服了但却完全没有收敛笑声的意思,
直到我一揪他的耳朵,扬起下巴说:
“你到这边多久了?可还记得咱们「家乡」里女人对付不听话的男人的招式?想我帮你重温一下不?”
慕容澈微微一愣,旋即笑得更大声,似在存心激怒我一般。
于是我也不客气,揪着他的耳朵向右狠狠一拧,然后向上一拉。
“哎哟哎哟,不笑了,不笑了还不成么。”
慕容澈一边哎哟着,一边顺着我的力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免得耳朵被我揪掉了。
见慕容澈求饶,我便一甩手算是饶恕了他。
慕容澈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浅笑道:
“我还以为只有小希喜http://。345wx。欢揪人耳朵,原来我们那个「家乡」所有女人都喜http://。345wx。欢用这一招。”
“小希?”听起来,好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呵,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提及小希,慕容澈收敛起笑容,那玩世不恭的眼睛里,终于是了有一丝的温暖。
想必,小希是他在「家乡」的情人罢。
不敢再多问,怕引得慕容澈思乡的心情泛滥,到时候不知道要如何收拾。
于是赶紧转了话题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对于那样的传言,太后怎么说?”
填满母后空虚的生活
于是赶紧转了话题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对于那样的传言,太后怎么说?”
也许是因为刚才提到的小希,慕容澈已经没了哈哈大笑的性质,只是淡淡的回答着:
“新月还真是个人才,这次进宫他竟然带了三个壮汉来,二话没说直接赛给了太后。对太后说「父皇早逝,母后生活寂寞。儿子现献男宠三名,来填满母后空虚的生活。」那三个男宠如狼似虎,吓得太后房门紧闭,半步也不敢踏出门口。太后现在正焦头烂额的想着如何大发掉那三个男宠,自顾尚且不暇,哪还管得了那些流言蜚语?”
我想,我此刻的嘴巴里绝对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这新月也太胡来了,难道是要太后晚节不保么?
不过,想想那个画面,还真是别出心裁让人想要发笑。
“亏他也想得出来……”
我猜,新月这样做一来是为了拖住太后,不让太后有空去阻止他的「盯人计划」。
二来,主要的目的恐怕是为了让太后打消扶他为帝的念头。毕竟如此顽劣的他,实在很难威慑天下。
只是,这样的手法未免太极端了。这个年代的女人,把名誉看得比性命还重,尤其那个女人是太后啊……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自从说起小希以后,慕容澈那份放荡不羁便再也拼凑不出一副盔甲的模样。
这才发现,原来他只是用那玩世不恭当做铠甲来伪装和麻痹自己,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其实很想家。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被这盔甲蒙蔽住了,忘记了自己其实很想家。
“那个……”
我开口唤住了慕容澈,想说抱歉却终是没能说出口。因为我知道,若是我点破了他的思念,或许他和我都不知道要怎样继续去面对对那个家乡的思念。
于是,我缓了缓口气道:“能不能想办法按排御医来看看景悠然,看在景家姐妹好歹都是皇上的女人,总不能由着病成这样也不闻不问啊。”
景似画谢恩
于是,我缓了缓口气道:
“能不能想办法按排御医来看看景悠然,看在景家姐妹好歹都是皇上的女人,总不能由着病成这样也不闻不问啊。”
“我尽力去试试。”
慕容澈对我抱以微笑,点头应允了我的请求。
“谢谢。”
对于我的道谢,慕容澈没有再多做回答。只是潇洒的一转身离开了。
慕容澈走了以后,傅瑶才从厨房里回来,服侍我睡下。
第二天的清早,我被院子里传来的药味熏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景似画跪在我的床边。
我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将景似画扶起:
“你这是干什么呀?大冷的天,地上那么凉,小心落下了病。”
景似画看来是已经跪了许久,就算我搀扶着她她仍是一个踉跄显些摔倒,好在是扶住了床边,不然恐怕我们俩要摔在一块了。
“锦儿,你对我们姐妹的恩情似画无以为报。若非此刻我沦落冷宫,必然全力以赴辅佐你登上皇后宝座。可惜,今非昔比,似画只能来世为牛为马,报答锦儿的恩德。”
我一脸的茫然,不懂景似画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说些什么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今日卯时,御医院的三位御医来给悠然会诊,并开了药方。说只要准时吃药,一个月内便可痊愈。我细问才知道,是辅政王大清早去请的御医,才搬得动这只为皇上诊治的三位御医来替悠然看病。而辅政王,若不是看在锦儿的面子上,哪会去替悠然如此奔波?”
景似画一边说着,眼泪已经悄然落下,只是没有了悲伤,而是满满的幸福和期待。
都说女子夫为天,可景似画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却是景悠然呵。
“快别哭了,这是好事儿啊。悠然若是能好起来,也不枉费我被慕容澈敲了三包大红袍的竹杆。”
我替景似画擦去眼泪,笑着安慰到。
景似画的一双巧手
我替景似画擦去眼泪,笑着安慰到。
正说着,傅瑶从门外进来,将手里拿的扇子放在一旁,从床边取了我的衣裳要替我穿上。
景似画接过傅瑶手里的衣裳,对我笑道:“来生为牛为马也不能报答锦儿恩情的万一。这冷宫你是住不长的,这段时间就让似画伺候你,好么?”
“任谁看到你们姐妹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