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为后:苏芸锦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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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为后:苏芸锦绣天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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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韬光的话,说得平缓而低沉,字字的真切终归是「并肩而战」四个字。


    韬光凝着我的眸子,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轻轻的摇晃着目光空洞的我,他似是在等我的答案。


    可是,我还能说什么呢?


    上辈子,这辈子,我最难逃过的便是一个情字,而亲情更是我罩门中的软肋。


    我盼了两世才盼到的亲情,竟在这除夕的团圆之夜支离破碎了。




命都不想要了

我盼了两世才盼到的亲情,竟在这除夕的团圆之夜支离破碎了。


    韬光收拾残局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我又何常不是?此刻的我,连呼吸都觉得无比沉重,哪还有力气去走出什么?


    “我想回开阳殿。”面无表情,我静静的回了韬光六个字。


    “又想拿开阳殿当冷宫,把自己关起来?这次准备关多久?半年,一年,十年,二十年?”


    韬光有些激动,声音却变得更低沉。


    对于韬光的说法,我不置可否。


    只是撑起了身子从韬光的身边经过,凭那床用来包裹着我的棉被从身上掉落,我却没有想要捡起他的意思。


    脚下的冰冷锥骨的痛着,而对于这种疼痛,我甘之如饴。


    只希望身体的痛可以大过心里的苦,这样,或许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这一次,我不会再去找你。”韬光在我身后警告着。


    而他的警告,对我起不到一丝一豪的震慑作用。不是因为他无天子之威,而是此刻我已经痛不欲生,命都不想要了,还有什么能吓得到我?


    我拖着麻木的身体走过正厅,推开了侧门。


    守在门口的墨公公看见我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赶紧伸手扶着我:“娘娘,这外边天冷,咱家扶您进去吧。”


    我没理他,只是轻轻的推掉了他扶着我的手,继续向北,往开阳殿走。


    “一墨,由她去。”


    我走出了多远?不清楚了。


    只知道韬光的声音变得好小,几乎被淹没在了这炮竹声中。


    还未走到开阳殿的门口,蓓儿和傅瑶已经从身后追了上来。


    蓓儿将那件鹿皮的锦裘为我披上,而傅瑶则拿了一双棉鞋硬套在了我的脚上。


    鞋子里边极暖,我微微一瞥看到了傅瑶正从另一只鞋里将暖手的缕花铜盒拿出来。


    不由分说的被这两个丫头一阵忙活,眨眼的功夫我已经穿戴整齐。


    经过这一路的寒冷,此刻的温暖倒让我微微缓了缓神。




难懂傅瑶

经过这一路的寒冷,此刻的温暖倒让我微微缓了缓神。


    才发现,我几乎要被冻僵了呢。


    小满和立冬两个小太监提着灯笼也追了上来,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替我照着路,却不敢言语。


    于是,本是雪地独行的我,顷刻又被簇拥了起来。


    一行人静走不语,也不觉时间,终是到了开阳殿外。


    宝琴和清歌两个丫头早在里边迎了出来,见着我本是一喜,却看清了我的模样以后一拧眉。


    宝琴赶紧迎上前来握了握我的手,细声的嗔着:“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真真的把娘娘冻成了这样。”


    蓓儿对着宝琴使了个眼色,宝琴便也不再多言,只搀扶着我进了开阳殿内。


    想必,这里也是刚完工不久。


    烧焦的味道已经散去,但仍有铜油未干的味道。


    清歌早燃了炭火,替我暖了屋子。


    我坐在炭盆旁边,目光空洞的看着那炙红的炭,听着偶有一声的‘噼啪’响。


    蓓儿把众人叫到了一旁,分配着各人的工作。


    毕竟开阳殿刚修葺完毕,很多细微末节的东西都还不完善,需要打点的事情还很多。


    最终,只留下了蓓儿和傅瑶两个人,轮班的照顾在我身边,其他人都先遣回了偏房休息去了。


    “娘娘,无论如何也要小睡一下。不然,这身子哪里受得住呢?”


    傅瑶轻轻为我盖上了毡毯,在我身边轻声的劝着。


    我转了转眼眸,目光落在了傅瑶的脸上,凝视了良久之后默默的转开了。


    在某个角度来讲,傅瑶比我坚强。我无法想象她当时是否像我此刻一样的迷惘,不知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更无法体会她此刻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在面对我所面对着的一切。


    正如我无法明白她在被毁了容貌之后,为何可以波澜不惊,就连冷宫再遇景似画,她都没有一丝的波澜,甚至相处得那般融洽。


    只是,不懂的事就让它继续不懂罢。此刻的我,又哪有余力去琢磨那些呢。




新月:生死未卜

只是,不懂的事就让它继续不懂罢。此刻的我,又哪有余力去琢磨那些呢。


    或许只能叹一句:这便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一个晚上就这样不知不觉得过去了,当蓓儿来和傅瑶交办的时候,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彼此默默的摇头无语。


    傅瑶退了出去,蓓儿站到了我的身边。


    “娘娘都不觉得奇http://。345wx。怪么?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王爷都未来关心一下。”


    蓓儿似乎话里有话,只是我懒得去猜测,索性敷衍了一句:“他终是有他的妃,又岂能事事为我牵挂。”


    “娘娘。”蓓儿微微一移,站在了我的正前方。


    我抬头看着蓓儿紧蹙的眉头和欲哭的眸子,心底微微一振,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若是王爷能做到娘娘这一句「他终是有他的妃,又岂能事事为我牵挂。」,那便不会落得如今这个生死未卜的下场。蓓儿虽只是个奴婢,却也知道王爷对您的心意,您怎能一句话便抹煞王爷所有的真情?”


    “生死未卜?”静如止水的心底,荡起一丝涟漪。


    不确定这波动是属于我,或者属于那个准侧王妃的苏芸锦,只知道面对于那个妖孽的说要接我走的男子的生死未卜,我做不到波澜不惊。


    “半个月前,王爷突然自请到关边去率兵出征,谁知道……至今下落不明。”


    蓓儿一提起新月此刻生死不明,悲从中来便哭了出来。


    我素手一扬抚上了蓓儿的脸,替她拭去眼泪轻问着:“你对王爷……还是有心的?”


    蓓儿一愣,然后凄凄的垂眸一笑:“有心又有何用?王爷始终不曾看我一眼。无论以前在王府还是后来入宫后,王爷的眼里只盛满了娘娘一个人的身影啊。”


    “呵……”我冷冷一笑“若真是如此,我此刻又怎么会成了珍贵嫔?我该是新月王爷的侧妃才对啊。”


    如果新月当初没有把我送入宫中,那我便不会在冷宫里遇上景似画姐妹俩……




棒打鸳鸯

如果新月当初没有把我送入宫中,那我便不会在冷宫里遇上景似画姐妹俩……


    不是责怪,只是即然辜负又何必再言给我幸福?


    “娘娘,当日太后以解药为要挟,在送您入宫和让你丧命之间,王爷可以如何去选?虽然王爷背弃了白首不相离的誓言,但他是为了要救您一命啊!”


    “解药?”


    我茫然的看着蓓儿,对于前一个‘我’的事情,我只是从新月那里听来了只言片语。


    因为担心会被识破身份,所以从不敢多问。


    只是此刻听蓓儿如此说来,似乎之间更有隐情。


    “难道娘娘忘记了,您是被王爷亲自抬着入宫。当时您的毒性发做,除了微弱的呼吸简直就和甍逝无异。王爷是践踏着自己的心,抬着您到了太后那里,跪求太后赐予解药的啊。”


    我目光微微飘远,开始能够明白那日在瑟然阁里为何新月听到我唤他王爷时会有那样心痛的表情,也能够了解了我初起始终不明白的很多细微的情节。


    原来,「苏芸锦」本就和新月是两情相悦,是被太后棒打鸳鸯以毒拆散的。


    想来,或许是那解药来得太迟,所以「苏芸锦」才没能熬过那个晚上,而我也才会卷进了这个漩涡。


    我一直不懂为何我睡着睡着就穿越了,原来是「苏芸锦」那一缕香魂放不下新月,弥留之际仍被那浓情牵绊着,所以叫我来替她爱新月的么?


    唯有这样,也才能解释为何每每提到新月,我心底的某处便不可遏止的总有异样。


    可为何,「苏芸锦」会死在韬光的龙床上?而太后又为何按排「苏芸锦」入宫?


    “你说,新月半个月前突然要求出征?”


    “是。”


    半个月前,那不正是新月顺着慕容澈身上沾的我的味道在冷宫里找到我的时候么?


    所以,新月是见过我以后才决定出征的?


    难道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




为谁封枪杀战马

难道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


    心一紧,绞痛难当。


    「苏芸锦」用她一生全部的爱唤了我来爱新月,可我竟然推波助澜的将他逼上了绝路。


    世人都知新月是个悠闲王爷,带兵打仗哪里是他能胜任的事情?


    “皇上没派人找么?太后没派人找么?怎么会「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了呢?”


    就算韬光不去找,太后又怎么会坐视不理?新月可是她苦心栽培费尽心机想要拱上帝王位的人啊。


    “阵前倒戈的王爷,要如何去寻?若真寻到了,又要如何处置?”


    “阵前倒戈?”我不敢置信的重复着蓓儿的话,声音加得极重,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可控的力气。


    新月纵是如何不想当皇帝,最多荒唐却不至如此。


    阵前倒戈是何等大事?从今后整个铄金国岂还会有他容身之处?


    难道,是为了彻底断了太后的念头才破釜沉舟?难道为了断去太后的念头,他竟能将整个铄金国的安危置于不顾?


    “颜将军的部队中了敌人的圈套,监国丞出谋「围魏救赵」,要皇上攻打对方必守之地。皇上应允,由王爷带兵出征。谁知道到了地方,未战而降,阵前倒戈……”


    蓓儿将整件事情说给我听,字字的担忧展露着她对新月的依恋和爱慕。


    我叹一口气,摇头道:“新月本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皇上怎么会允他出征?”


    “养尊处优?”蓓儿拧眉,微微立着眸子看着我。“娘娘,您是忘记了王爷为谁封枪杀战马,燃尽兵书无数么?”


    我一惊,自觉失言,旋即改口道:“若是真能忘记那便好了,若是连月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过往,好好的当他的养尊处优新月王爷,那该多好。”


    “收也为芸锦,出也为芸锦。这便是王爷出征前对皇上说的话。”


    我凝眸,不解的望着蓓儿。


    “当年王爷收山不再驰骋战沙场,是因为太后趁王爷不在的时候给您下了毒。王爷为了要时时在您身边保护才断然金枪入库诀别金戈铁马。如今复出是为了赎回您啊。”




他宁负天下不负我的决心

赎我?!


    头嗡嗡作响,不断徘徊的是新月常挂在嘴边的「就用这王爷之位把你换回来。」


    这便是新月所说的用王爷的位置换回我的方法么?


    这便是他宁负天下不负我的决心?


    窒息感如影随形,我挥了挥手阻止蓓儿继续说下去:


    “我乏了,你先退下罢。”


    蓓儿还欲再说,我已经起身走到床边,独自侧卧而眠。


    蓓儿终是有一条她不允许自己跨越的底线: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


    今天若不是为了新月,以蓓儿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对我说这么多的。


    可是,她对我说了这些又有何用?


    若是有机会,便是她什么也不说,我也断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新月去死而袖手旁观。


    但只凭区区一个我,如何在茫茫人海中寻得一个新月?更谬论帮他一些什么。


    况且,此刻的我……


    纤如葱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五个月来已经熟悉了的动作此刻竟让我指尖一颤,悬在距小腹不到三指的位置落不下,收不回。心底那根弦,又莫名的被波动,发出痛楚的哀鸣。


    傍晚时分,傅瑶轻轻敲门进来。


    端了一碗清面放在桌上,然后又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唤着:“娘娘,好歹吃点东西垫垫胃啊。”


    看了一眼桌上那冒着袅袅香气的清面,我竟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只得轻轻摇摇头,又挥挥手,示意傅瑶将东西撤下去罢。


    “娘娘,您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熬跨了的。多少吃一点吧,就当傅瑶求求您了。”


    我不再言语,只是轻轻的阖了眼,对于傅瑶说的话充耳不闻。


    “娘娘,若是清面不合胃口,就试试宝琴煮的百花粥吧。”


    不知宝琴和清歌两个丫头何时进来的,宝琴向来嘴拙,此刻更是喉咙打了结,说不出话来。只能端着食盘站在一边,由清歌尝试着劝我吃点东西。




风流倜傥的小三

不知宝琴和清歌两个丫头何时进来的,宝琴向来嘴拙,此刻更是喉咙打了结,说不出话来。只能端着食盘站在一边,由清歌尝试着劝我吃点东西。


    两日来滴水未进,再加上心力交瘁,此刻我连摇头挥手都已经吃力。


    本想安慰两句说我无事,叫她们不必担心。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来是喉咙干涩,不想说话。二来是我此刻这般模样,很难让人信服我没事。


    反正,就算说了也是白所,不如省下力气。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对策,竟膝盖一软全跪在了地上。宝琴更是顺着眼角大滴大滴的泪珠直掉。


    “娘娘,傅瑶知道您此刻的伤痛,这种万蚁钻心的痛傅瑶也切身的经历过。只是娘娘要比傅瑶命好,皇上的心还是在您这儿的。与其为已经逝去的孩儿伤心,不如好好调理身子,迎接下一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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