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
“我不要,我为什么要住嘴!我不想看着你这么辛苦,为我找什么解决办法了。那个什么先人,根本就是他。妈。的贱人!从今天开始,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这该死的宿命,我自己解决,我不要你管。”
而后就是爷爷用力的甩了我一巴掌,第一次让我觉得他不是一个70高龄的老人。
……
滚!快点停止啊!快点停止啊!!不要在出现这种场景了,不准啊!不要在出现了。
“兰儿,想爷爷吗?”
我睁开已经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看向了声音的源头。其实我有些害怕,这是不是真的?眼前的人,真的是爷爷吗?
可是,从听见了他叫我的昵称后,我就无法假装,欺瞒自己眼前的那罗古奇之,是假的。
我对他点了点头。
“那兰儿能答应爷爷否?让爷爷看着你回家好吗?”
他拄着那只紫檀的拐杖,脑壳上已经完全是银白色的发丝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和严厉。颇有些军人的站姿,此刻的他,就是我相依为命,在一起生活了20年的人。
他叫那罗古奇之。
“兰儿,叫爷爷,叫爷爷。”
“我是爷爷,兰儿,我是爷爷哦。”
“以后就剩我们爷孙俩了。”
“要记住哦,爷爷的名讳,那罗古奇之。我的兰儿,你的名讳是那罗古兰哦。”
“你是那罗巫古族的后人,唯一的后人,也是我那罗古奇之唯一的心头肉。”
这些对话般的回忆,像极了幻灯片,也像极了被人设定了单曲循环一样,一直说下去,一直重复下去。
让我无法控制,让我无法拒绝,也无能为力,让它们停止。
终于,我忍不住的开了口,对眼前的爷爷说道:“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我是谁!”
“那罗古奇之,我的爷爷,我唯一的家人。”
“兰儿,答应爷爷,留着命根子回家,不要让爷爷一个人好不好?”
“可是,我累了。”
“不,你答应爷爷吧?”
眼前的爷爷,皱着眉头,使劲的对我挥了挥手,我这才发现,原来此时的我,躺在了一朵白云上。而现在,这朵白云正在移动,距离爷爷的位置,是越来越远了。
渐行渐远。
我看着也使劲的挥着手,一直示意我,驱赶着我,赶快调头回去。不要在渐行渐远了,可是我无法控制这运动的移动,因为我累了。
渐渐的,我已经看不见爷爷的身躯了,也听不见许许多多的对话了。
看不见20年中经历过的人生,也见不着那些回忆了,总算是达成了我所愿。这下子,估计谁也不能烦着我了吧?或许我这会儿就能安安静静的睡上一觉了。不用烦恼空气有无毒气,也毋须担忧下一秒,会有什么鬼物,突然跑出来,就要了你的命。
“那罗古兰!”
又是谁来扰我清梦?真的是不想活了不成?就不能让别人好好的睡上一觉吗?还有没有素质呢,不知道不能惊醒,打扰别人的休息吗?
我靠。
“那罗古兰!”
这又是谁的声音?我等了好半天,再不见回音。却不禁在大脑里搜索一番,之前有谁这样叫过我的,是谁呢?
哦,对了!是程景。
“那罗古兰,你不能睡着,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吗?你不是很想知道塔拉的事情吗?只要你醒过来,我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别人都是有声音,有真人的?为什么程景说话的时候,就看不到他的人 ?'…'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人那么多,我是找不到所谓命定之人了。所以才选择了塔拉,可是我却害了她。”
“现在,我找到了命定之人了。”
这人讲话真的很前言不搭后语的,刚刚才说估计找不到了命定之人,现在却在说什么已经找到了?程景这人是有多滥情?
我无奈了。我也不打算开口,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任何一句话。
毕竟,我跟程景并不是很熟悉,说句实在的,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刚刚那会儿,我竟然又“英雄救美”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爷爷打小就教育我,要学会凡事明哲保身。不要总瞎逞强,做尽那出头鸟之事。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只从来到这个古墓后,刘叔和黑子、不戒和尚、阿展叔、老李、程景他们,没有一个不为我好,没有一个没有帮助过我,救过我一命。
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才我将爷爷的嘱咐扔在了一边吧?
我想来想去,也就是只能是这样了。
“那罗古兰,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真的得继续克死别人家的姑娘了。”
什么!
我要昏过去了,这程景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我的话,他要继续克死别人家的姑娘?
我晕了,这人说话真心前言不搭后语,刚刚还在说什么命定之人,克死人之类的话题,怎么一下子就转换到了这层次上了?
慢着!命定之人!
难不成,这程景说的这句“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真的得继续克死别人家的姑娘了”,是在说我吗?
我,那罗古兰,就是他程景所谓的命定之人 ?'…'
我的天呐,开什么玩笑。谁要做他的命定之人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儿呢,他凭什么保证我就是他的命定之人,要是摆出了什么乌龙。到那时候,我是不是得跟塔拉一样,活生生的就被克死,然后吐血身亡?
不对,这会儿不是讨论克不克死,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是要看这程景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我他。妈。的,现在怎么有心思去挂念到这层次上了?连结婚拜堂都想到了,真是服了我自己。
思绪至此,我完全没有一丝头绪。真的搞不懂程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程景真的不教训他一顿,我估计都会气死。
我体内冒着熊熊的烈火,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将这程景暴打一顿先。可是苦于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个能力,因为我身下的这朵白云,没有停下来,依旧前进着。
也不知道这白云的最后目标是什么,反正我现在不想去别的地方了,我必须回去暴打程景一顿在说,不然我这口气理不顺畅。
我睁开眼睛,却发现了,胸前的家传麒麟玉,此时此刻竟然在冒着红光。
似乎又回到了梦魇中那般,这红光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直到非常刺眼,让我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一个不小心,我便从白云上,掉了下来。
“啊…”
莫名的落空感就这样袭击了我,我可以感觉到,我现在正在下降,怎么办?
第一卷:窥探秘密 第五十二章 血尸之谜
怎么办!
我完全控制不住,这种极具速度的下降感,还要多久,还要多久?这么高掉下去,我会死的吧?
“高悬无妨,勿接地气,明月高挂,正气于心,见者诛之,见不得者,敬畏之也。北环于山,水深七斗,皆为魂也。但求保身,血为灵药,方可去除。甬江小道,皆为门内,其间暗道,棺木所向。”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出现这句话。如果说梦魇的是我的心魔的话,那么这句话完完全全可以取代梦魇的位置了。
我一时忍不住,开了口就大声的喊:“高悬你妹妹啊!”
下一秒,我就扑街了。我可以感受到,我的背部完完全全的碰到了地面,整整的一股子麻感。
忍受不住般的脱口而出:“啊!”
而后我慢慢的张开眼睛,看着这周遭为何地,看看我身边还有谁?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
“那罗古兰。”
我侧过脑袋,去寻找程景的身影,只见他距离我至少有10步之遥,我有些不解,为何他要距离我那么远?
且不说我现在浑身无力,不然的话,我一定要暴揍他一顿,好好的教教他,这打扰别人休息睡眠的事情,可是不对的。
“嗯。”
“恭喜你还活着。”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瞎扯了,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好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看着他。其实可以的话,我很想暴揍他一顿,带着感谢和恼怒,暴揍他一顿。
原来我刚刚已经进入了频死状态了?那是不是说,如果没有程景的叫喊,没有爷爷的劝导,我是不是就真的随着云朵的带动,从而直赴黄泉?
如果是真的的话,我拒绝了爷爷的劝导,是不是象征着,爷爷在我的心中,已经不再重要了?还是说,程景已经取代了爷爷,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麒麟玉。”
“嗯?”
我低下头,去查探麒麟玉。确实如同程景所说的,也跟我刚刚的梦境一样,这麒麟玉此时此刻正泛着光。谈不上有梦魇中的红光之一半,但却可以照耀着这四周,以至于我整个人被包裹得紧紧的。类似于一个包围圈一样,把我包裹在里头,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我一步,更加不可能会让任何的鬼物,伤及我一分一毫。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这麒麟玉救了我一命。
“你还好吗?”
“水,我想喝水。”
程景立刻将水袋拿到我的跟前,试着用手触摸着我的脉搏。我对他点点头,以表示我真的还活着。他没有停止去试探我的脉搏,直到感觉筋脉间的跳动后,他更是一脸开心,将我扶了起来,而后轻轻的给我喂水喝。
眼前的话,下巴有了几根胡渣子,原本就有些刚毅英俊的脸庞,此时此刻带着欣喜。我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以至于我自己都忘记了初衷。
忘记了,我是因为要暴揍他一顿,才回过头的。
“好些了吗?”
“嗯。你的身上有股味道。”
他没有回答我,可是我却能感受出来,这是血尸身上的味道。腥臭之余,我还是可以感觉到那股呛鼻之味。
鼻头又不舒服了起来,就开始打喷嚏。每一个喷嚏,都让我上身的器官间,带着一股无力的痛感,特别是心口处的痛感,更是浓烈。
程景见我这般痛苦之后,立刻放开我,又一次距离我远一些。
“我离你远些好。”
我们两人就这样相视着,面对面般的看着,谁也不再开口说一句话。只是,这种沉默并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下一秒,程景便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开口问我:“你还有手帕吗?”
“嗯。”
他得到了我的应允后,蹲下身,在我的背包中寻找着湿巾。我见他那件银灰色的外套大衣给脱了下来,而后拿着湿纸巾,开始擦拭着大衣上头的血迹。
其实,我觉得这样有些为难了他。毕竟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干惯了倒斗之事了,什么污水和腐尸、腐肉,恐怕也是习惯加身了吧?可如今,为了我却爱干净了一会。
我看着他脸上的胡渣子,看着他头发凌乱得一塌糊涂,浑身是脏兮兮,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伤口,且没有喊上一声痛。
就连裤管上头,已经被刚刚的白色蠕虫,禁婆和狐脸鬼婴,腐蚀得不剩一块姣好布料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喊上半句疼,更甚的是,他还是如此生龙活虎。
对比于我,我有些忏愧。如果我身为一个男的,此时此刻未免窝囊到了极端。也好在,此时此刻我并非男儿。也让我省了看不起我自己的心情。
程景拿出新的湿巾,光着膀子的向我走过来,帮我轻轻的擦拭着脸。我没有忘记其实我的脸上还有血尸的腐血的。
当湿巾遇上了血尸的腐血后,我明显的感觉到,脸上一股灼热感,还有那一股说不出口的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硫磺。”
“什么?这不是血尸的…”
“嗯。血尸身上穿着的就是。”
“什么意思?”
程景见我还是不明白,便帮我擦拭一番后,看了我一眼,才缓缓的开口对我说道。
他说,殉葬沟一共分为两边,以殉葬沟桥作为分割线,我和阿展叔、不戒和尚掉下来的位置,刚好就是狐脸鬼婴的“养殖地”,也就是腐尸并未化为白骨之地。所以让我可以了解到,那一块就是狐脸鬼婴的“母亲”聚集地。
他说,与此相对的,殉葬沟桥的另一边,则完完全全都是九麻子的聚集地了。
因为我刚刚中了狐脸鬼婴的眼睛迷幻,而后我们几个动静太大,他猜想我们可能会影响到,桥对面的尘封这九麻子蠕虫的土雕塑裂开。
接着就是刘叔他们过来殉葬沟桥之时,因为獠牙的指挥,和猴个的敲击地面,以至于这些土雕塑,被震裂了几道缝隙,才会让这些白色蠕虫,往我们的方向过来。
而作为中介的就是那20具水泥铠甲兵,程景将这些铠甲兵称为:忍尸甲。
他说他也不明白,他清点过这些铠甲的,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20具忍尸甲,可是如今只剩下19具。
为此他很不解的皱着眉头,却没有因为这个疑问而耽误时间,继续给我讲解,为什么会有硫磺之物出现于此。
他说,按照常理,也按照之前墓主的残忍手法,这20具忍尸甲应该就是当时的士兵。
这20位士兵,应该是活生生的男丁,被人打晕了之后,将和着1:1比例的硫磺粉和石灰土,扑满了他们全身。而后等着这两种强碱干枯了之后,在上头帮他们雕塑出铠甲的模样。正因为如此,可能这20具忍尸甲中,一定有很多是在昏过去的过程中,就被折腾死的。
毕竟那满是强碱的物体,牢牢的包裹着身体。先不说会有多疼,但从血尸身上的血淋淋来看的话,这些士兵的皮肤应该都已经被腐蚀掉了。
或者换句话来说,这些士兵的皮已经跟铠甲合为一体了。
因为程景还未反应过来,所以没有阻止我,将那匕首捅进了铠甲中,以至于内里的士兵,清醒了过来。
而后,我竟然还敢用手去抹了一把血尸的浓稠之血,这点实在让程景头疼。所以他没有办法阻止我,只能带着我走,就只是为了赶在血尸清醒前,破坏铠甲之前,立刻带我走。
没想到,我们才走了不到10步,那血尸身上的铠甲就已经开始破碎了。
当程景将我扔到“岸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活动了。
程景说,他其实也不是害怕血尸会伤害我们,毕竟在这殉葬沟桥的铠甲,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护着我,让我先走。
却不料,一会儿功夫,就依旧召集了所有的禁婆和狐脸鬼婴,更甚的是对面的九麻子前身—白色蠕虫。
关于这点,程景他也搞不懂。
他对我说:“这事情恐怕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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